【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总是不值得原谅的,越是没有人爱,越是要爱自己。——亦舒】
“没什么意思。”夏酌仔细看了看男人身上穿的炸氮背心,嗤之以鼻地说,“假的,你可以脱了,然后扔了。连这玩意儿都是假的,那些所谓的‘藏匿’好的无数颗炸氮,应该也都是你那位病友为你虚构的。”
与此同时,夏酌节奏明确地在微型对讲机上敲了三下,意思是:行动。
“我凭什么信你?”男人不敢贸然去脱背心。
“你可以不信我。”夏酌站了起来,径自往来时的方向大步走去,“但你可以相信警察。”
持枪武警和防爆队一起迎着夏酌而来,十几个人将穿着假炸氮背心的男人原地擒拿。
夏酌头也未回地嘱咐道:“手术进行中,行动请保持安静。”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夏酌已经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墨镜,并把微型对讲机交还给了守在门口的一名武警。他掏出手机,发现静音的手机上有几通时与的未接来电,于是边走边给时与打电话,那边却一直没人接听。
打电话的人丝毫没有在意周围被警察拦着的好奇群众。走惯红毯的他,对大白天连闪光灯都没开的手机相机根本无感。
夏酌很快走到了墨绿色的大吉普前面,见霍秋然嘴角微肿,不禁惊奇:“这么会儿工夫,你被谁打了吗?”
“一个疯子医生打的。”霍秋然坐进了驾驶座,看着后视镜,揉着半边脸说,“两拳,足足特么两拳!那医生被拉回市局严肃教育了。”
夏酌刚系好副驾的安全带,霍秋然就十分不悦地一脚油门踩到底再加上一个急转弯,迅速冲出了布满武警和刑警的医院停车场。“早知道是特么一场乌龙,新年一月一号也犯不着莫名其妙挨顿打,烦。”
“这年头的‘医闹’怎么反着来了?”夏酌轻笑,“医院里头那位是个被人忽悠的冤大头,医生反倒出手挺狠,还敢当众袭警?”
“黑白颠倒,不就是这个世界特别擅长干的事儿吗?回去得好好教育一下那‘老哥’!”霍秋然依然很不爽,“警力是随便浪费着玩儿的吗?我最讨厌被耍!”
“你们刑侦大队是搞教育的吗?怎么一会儿教育医生,一会儿教育嫌疑人?”夏酌说,“直接查他手机里的通讯记录,找到那个‘病友’应该很简单。然后你们不会又要教育那个病友吧?霍老师,被耍不是很好吗?我倒是希望每次出警都只是被耍而已。”
“你心大,谁都没你心大。一会儿那疯子医生,还是交给你这位大名鼎鼎的犯罪心理学教授去教育吧!”霍秋然继续烦躁。
“我能问问么?那么多警察,他为什么单单打你?”夏酌笑看着霍秋然红肿的半边脸。
“你不是心理学家吗?你不是连炸氮是真是假都能猜出来吗?那你猜他为什么打我?”
“谁跟你说炸氮的真伪是我猜出来的?好吧,一开始确实是猜的成分比较大,但那也是基于对现场的观察才倾向于那是假的。我对‘猜’的定义是无法百分之百确定,所以我才需要他给我看一看那个背心,我看了之后,就不是猜的了,我是百分之百确定了那是假的才让B组行动的。”夏酌耐心地给烦躁的霍秋然解释道。
“那你观察一下我,给个无法百分之百确定的理由也行。我不会原地气炸。”霍秋然边看路边翻了个白眼。
“我猜那疯子是时与吧?”夏酌说,“你们把他拘留了,那他下午要是还有手术怎么办?”
“我们那小庙可‘拘留’不了他那尊大佛。”霍秋然无奈道,“本来让小张给他拉到市局一路上批评教育一顿就行了,到门口吓唬他一下就给人放了,结果呢?结果他非要进市局喝茶!现在还特么赖在我办公室里不走呢!什么海归专家?浑身乌烟瘴气的臭毛病!我算是明白当年南中为什么把他给开除了。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算怎么回事儿?赖在我办公室不走又是要干嘛?我们队里去他们医院闹的话,他分分钟会被单位开除!”
“霍队,您大人有大量,还是再放他一马吧。”夏酌说,“他打你应该是看见我坐你的车去的医院。他赖在你办公室不走,应该是在大吃飞醋。”
“啊?”
“嗯。”
“什么情况?”
“时与,我高中同桌,这个你知道,但是他追我好多年,这个你不知道。他可能从哪儿听说咱俩明面上在一块儿了,所以信以为真,气的。”
“你们谈恋爱能别影响我们处理公务吗?”
“那霍队为什么用跟我谈恋爱的借口处理公务呢?”
“所以你们俩真在谈恋爱啊?”
“霍队,你要搞清楚,不论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市局的人眼里,我们三个现在必须是三角关系,顶点是我。你是我的男朋友,他是我外面养的小三儿。现在小三儿发现我有男朋友,闹上门了,你也得强势回应。市局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什么狗血?让我演?”
“这样才能显得我渣。”
“现在你们文艺圈儿流行扮渣男是怎么着?还是弯渣?”
“霍队,你觉得‘变色龙’会想找个身世清白、循规蹈矩、情有独钟、正式八经的在职武警加入他们吗?他们找死吗?”
“他们找不找死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在找死。”
……
夏酌搭着霍秋然的肩膀高调走进市刑侦大队的队长办公室,正看到时与修长的手指碰在扎眼的红色玫瑰花上。花束旁边还有个礼品袋,袋子里面的名贵礼物肯定也被立在书桌前的正在大吃飞醋的人一览无余。
“咳咳。”霍秋然咳嗽了两声。
时与转身,夏酌放下了搭在霍秋然肩膀上的手臂,与此同时,刑侦队里一直留在办公室的几名技术人员全都默不作声、无比警惕又特别雀跃地向这边张望。
“啧啧啧,红玫瑰,领带,香水。”时与戳了戳夏酌的右胸口,说,“我怎么没有这么有品位的新年礼物啊,夏老师?”
霍秋然尴尬地挡到夏酌面前,推开时与,说:“因为我和夏老师的关系不一样。”
“你是正的,我是副的?”时与挑眉看向霍秋然。
“时医生,你们医院没事了,你不回去上班么?我们一会儿还要审讯,没工夫陪你喝茶。”霍秋然实在拿捏不好狗血三角戏,只能赶紧下逐客令。
夏酌也说:“回头咱再细聊行吗?你今天已经严重妨碍公务了,仗着是熟人就敢袭警,这么惹事儿惹下去的话没人能给你担着。”
“我特么妨碍公务是因为谁?”时与怒视夏酌,“我说之前大半夜给你打电话怎么霍队在你旁边儿呢?你跟我说那是执行公务?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你早点儿跟我说一声不行吗?干嘛又骗我?还有,你今天单枪匹马地进去找死是跟谁耍酷呢?你要是再这么糟践自己,咱俩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时与将玫瑰花扔到地上,散落一地花瓣,随即大力推开夏酌,气冲冲地往外走,却迎面撞上了李云海副局长。
时与不认识这人,懒得搭理,并未道歉,径自离开了市局。
李云海笑望了一眼时与的背影,对夏酌说:“小夏教授,你的感情戏怎么都摆谱摆到我们市局来了?”
夏酌笑道:“我业务能力强,就凭这一点,其他方面的事儿,请李局多担待吧。”
说好的加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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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