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羊的陨落

大家都以为视频结束了,没想到黑暗中又闪过事件的后续。

女孩孤零零的盖着白布,被家人放在学校的大门口,灵车停在她的尸体旁边。

学校的外面是一颗颗的桂花树,十里飘香,女孩死在了花香四溢的的季节,死在了蓝天白云下。

父母丑恶的嘴脸在白布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丑陋,拉着一车一车的人来闹事,把她的尸体轮流抬到一个又一个班级巡回展示。

校方给出的解释是‘此学生成绩较差,心理适应能力较差,死亡的时候还打扰到了尖子生的复习’,听到最后一句吃瓜群众的同情瞬间转为怒火看向盖着白布的女生,校方领导也轻蔑地看着这对夫妻。

小可的父母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可还是张罗着要钱。

小可死的最后一点价值也终于被他们榨干,用这种不体面的方式。他们榨干完,甚至还会产生怨恨,为什么学习这么差劲,连死了都要让他们丢人……

视频彻底结束了,空灵的女声继续开口“叮,发布任务;帮助小可完成心愿”

昼未眠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幕,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夜阑半抱着手臂缓缓开口,“看来我们之前想的是对的,池子里有很多受害者,这个制度下的受害者”。

“黑羊一定是有罪的”,昼未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悲伤,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一直看着他的顾夜阑观察到了。

在一群白羊之中,出现了一直黑羊。黑羊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遭到了排挤,可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一个个分数足以压垮一个人,但是连人性都没有的人,真的能称之为人吗?

“黑羊是或许是小可,也可能是为了反抗制度而死在池子里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顾夜阑的眼睛里浮现出与年龄不同的深邃,温润如玉的面孔下掩盖的是看淡生死的淡漠。“当然……这只黑羊也包括昼未眠的同桌——姜宇”

赵琳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咱们现在得赶紧找到姜宇,既然小可很有可能想要报复伤害过他的人,没准里面就有姜宇”。

洋娃娃是用伤害过她的人做成的,敲门鬼之所以变成那副样子很有可能因为小可的报复。痛恨那晚上为什么不开门,所以很有可能连带着姜宇一起恨上了。

赵琳同时也不觉得姜宇有什么值得可怜的,旁观者也是加害者。

黑暗中浮现出一个人影,‘啪嗒啪嗒’的声音引起了四人的警觉,昼未眠望过去赫然看见一张脸——那是王珂的脸。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只眼睛是完好的,另外一个眼变成了黑洞,好像整只眼球被掏出来一样。整个人身上布满了道道伤痕,昼未眠知道有些是被眼球沾染的,有些则是被那群疯子打的。

赵琳发出一阵惊呼,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心疼的看着这个只是高中生的孩子。

“昼哥,王哥,顾哥,赵姐……晚上好啊”,王珂笑得有些苦涩,但是仔细想想至少他活下来了。

昼未眠回了回神,“你还好吗”

王珂思索了一下,眼里闪过犹豫,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可能被它们感染了”,他知道很可能被同伴抛弃,但还是不想连累别人。“我感觉我的意识正在流失,我正在被……他们同化”。

王珂望着众人,脸上看不出害怕的表情,但是颤抖的声音暴露出他真实的心情。“我可能真的等不到明天了……”

顾夜阑打断了他的话语:“再忍一下,今晚就就能结束”,低沉的嗓音莫名让人信服。“当然,也带让我们用用你的能力”。

黑暗中,学校里掀起了一阵狂欢,高二的学生渐渐被高三的人同化,虽然不是高三的学生那样状似癫疯,形同怪物,但也陷入了极端的狂热,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氛……

顾夜阑和昼未眠往音乐教室走去,黑夜中昼未眠看不见顾夜阑的脸色。

“我自己去就好了,你留下吧”,顾夜阑伸出胳膊挡住了昼未眠。

昼未眠一反常态的什么都没有做,“小心”,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顾夜阑大跨步的向前走去,腿部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从细节可以看出来他绝对不会像外表一样温润如玉,没有棱角。

步行进入音乐教室门,一个窈窕的女生坐在钢琴椅上,纤细的手指抚摸着钢琴键,指甲浅浅的刮过钢琴键。好像长着后眼一般,缓缓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指尖缓缓的弹奏,流淌出美妙的音乐。

顾夜阑单刀直入,“我们是来帮你完成心愿的,我们可以把你们班的所有人都叫过来”。

女生轻笑一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需要你的帮助”,音乐变得逐渐刺耳,癫狂。

顾夜阑面不改色,“如果杀人不需要条件,那么整个学校都会被你杀了个遍吧”。

声音渐渐停止,顾夜阑声音轻轻的,像是在诱导一般,“你知道的,错过了我们,你或许还要等很久”。

女生的脖子扭转过一百八十度,看向顾夜阑。也许是因为被水池里太多怪物同化,也许是因为怨恨难填,小可的脸格外扭曲。单单看着鼻子,嘴巴,眼睛都很好看,但是整个五官连在一起看起来格外怪异荒诞。

小可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音调逐渐变高,用恶毒又充满恶意的语调对着顾夜阑开口,“我能感知到它们的存在,而你……迟早会被他们找到”。

顾夜阑皱了一下眉头,“那你应该知道我们也可以不做隐藏任务,到时间直接走人吧”。

小可的笑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噎在了嗓子里,“你是在威胁我?”

“就是在威胁你,被你制成的娃娃怕水,我去图书馆的时候你藏在镜子里……这到底是他们活着的时候跟你对立呢还是……你很害怕这些东西呢?”,虽然是疑问句,但是最后几个字顾夜阑是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顾夜阑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将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拿了下来。眼镜后的锋利的眼眸充满了攻击性,仿佛温润如玉的外表只是一种伪装。

“你很怕水,是吧,小可。你同时也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对吧?吸取了所有怨气的你还是那个敢于揭露社会不公的勇敢的小女孩吗?”

“闭嘴”,小可怨毒地看着顾夜阑。

“从理性的角度考虑,你跟我合作才是最优解……”,顾夜阑顿了顿。“另外,把你藏起来的白色的祝福给我”。

“你打算怎么帮我?我的能力只能在一个空间内杀人,可是当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人都跑光了”。小可冷静了下来,眼睛静静的看着顾夜阑,像是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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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三月尽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