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云抬头望着月亮,心里的疑团就像厚厚的云层密布在心头。桃叶见他愁眉不展,问道:“师兄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你是不是很关心木紫啊?”她窃笑着看他,如果苌云师兄真的喜欢木紫,她说什么也要加把劲帮他一把。
苌云听到她的问话不禁恍了恍神,他答道:“她是师妹,关心她是应当的。”他怕桃叶继续追问,自己就再也遮掩不住,说完后背着手快步离开了。
木紫洗完澡出来走过回廊准备去叫桃叶洗澡,她经过苌云和祖母的房间,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不禁竖起了耳朵好奇他们在讲什么。师兄看起来和祖母感情颇深,应该会经常和她说说心里话吧?
想到这,她心里痒痒,情不自禁地凑到了窗前听了一会,只听祖母问道:“云儿,你母亲过世后有许多事情就只能祖母代为操心了,现在看你文武兼优,又生得端正标致,祖母瞧着你就欢喜。我现在最期望的就是盼你能有桩好婚事,娶个贤惠又疼你的妻子为伴,祖母这辈子就放心了。”
苌云其实最怕祖母唠叨这件事,但又知道避不开这个话题,就道:“祖母放心,我定会娶个自己的意中人,包你满意。”
祖母笑道:“那就好,也不知是哪家贵小姐能嫁给我这么好的孙儿,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木紫听到“贵小姐”三字不知怎的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但转念又想哪里来的几辈子的福气?都是看着自己的儿孙好,苌云师兄平日里又冷又闷,还总板着副脸,哪家姑娘能是太阳可以驱散他的乌云啊?
她又贴近些想听苌云怎么回答的,只听他道:“祖母,这事还不急,等缘分到了自然会事成。”
祖母:“你悄悄告诉祖母,有没有意中人了啊?如果有就把握机会,没有的话祖母也帮你留意留意。”
苌云停顿了一下然后道:“暂且还没有,祖母,有的话定会带她来见你。”
原来他还没有喜欢的人,木紫听到这好像听到了什么谜底似的顿时泄了气,后面祖母还说了些什么再也听不进去,浑浑噩噩地走在空荡荡的回廊回了屋。
第二日午时,她如约来到宅子门口,见韩老板已经在等她了,她打了声招呼,心下疑惑万事通的韩老板会找她有什么事?
韩老板见她来了,上下打量下她,微笑道:“木姑娘果然天资傲人,与众不同。”
木紫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开始夸她,不好意思道:“韩老板客气了,请问找我来有何事呢?”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不过路程有些遥远,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叫上你的朋友一起去。我看他们都是靠得住的人,一同去也无不可。”
木紫更加迷惑了:“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去做什么呢?”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你去了就知道了,绝不坑害你们。”
木紫听了还是不情愿,他们虽然认识韩老板,但是毕竟谈不上对他熟悉,也就说过几次话而已,他有什么事还需要带他们去很远的地方呢?这人不会是专门坑蒙拐骗人口的吧?他开的那家店就很奇怪,天下哪有人会这么做生意?
她客气地拒绝了他的邀请,正准备转身,又听他道:“这事和万灵会有关系,而且和你息息相关。”
木紫听他说到了万灵会,惊愕地看着他,他到底可信吗?不会是用万灵会做诱饵骗她达到自己的目的吧?可是她和万灵会有什么关系呢?要说有关系,也只是得到了石顺老人给的戒指而已,可她从未再告诉过别人石顺老人的事,他又是从哪知道的?
韩老板早猜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摸摸胡子,笑了笑道:“届时我会去你家里征求你母亲的同意,不过她不同意也没法子,这一趟你是去定了。”
木紫没再答话,转身回了屋子,见苌云就站在院子里等她。苌云见她进来心事重重的样子遂问道:“怎么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木紫:“你怎么知道我和韩老板约好了?”
苌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吃午饭了,你却不在,就出来找你。吃过饭你们就要离开了,你先跟我去个地方。”
木紫跟着他来到了一间小屋子,里面堆放了许多药材还有许多的瓶瓶罐罐,苌云拉着她的袖子到了一个架子前。
木紫道:“这些罐子里都是药吗?”
苌云:“没错,大部分是我的祖母做的,还有一些是祖父在时两人一起做的。你那天不是问丫鬟那瓶香膏在哪买的吗?”
木紫:“对,然后她们告诉我是你做的,我惊讶了很久,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些。”
苌云:“小时和母亲一起住在这里,我母亲是调香高手,祖母家又不缺材料,所以跟着学了些,只是我很久没再碰这些,后来突然兴起,做了一瓶,本想早点带给你,可是觉得还需再改进一些。这次你刚好过来,见你喜欢,我又做了点,你试试看这瓶怎样?”
木紫打开瓶盖,一股馨香扑鼻,她抹了点在手上,滑湿滋润更胜上次那瓶,喜悦之情尽露眉梢,高兴地道:“这瓶更好,谢谢师兄。”
苌云见她喜欢,心下也很高兴,他道:“你喜欢就好。用完了我再给你做。对了,韩老板何事找你?还要避开我们,有什么事不能进屋来说?”
木紫:“说来这事也奇,他要带我去个地方,据说挺远,还说如果我不放心可以叫上你们一起去。最重要的是,他说这事和万灵会有关,还说和我也有关系。”
苌云听到万灵会三个字想起了那日父亲提到的万灵策,还想到这个东西连蔡家都在找,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可是这事和木紫有什么关系?他道:“这还真是奇了,为什么会和你有关系?”
木紫:“我也猜不透,所以还是想跟着他走一趟。师兄和我一起去吗?说不定韩老板知道些什么,甚至有可能他也是万灵会的人?”
苌云:“石顺老人的事按理说他应该不知道,应该不会为了戒指的事来找你,再说戒指也不在我们这了,找你也没用。那他为什么偏偏说和你有关系?难道说他知道了你的能力?”
木紫:“什么能力啊?”她忽然记起那日紫藤萝莫名其妙开花的事,又不安起来,莫非她是个怪物?
苌云:“你别紧张,你有特殊的能力说明你很与众不同,反正我觉得这事太古怪,我不放心你自己去,何况有事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说,还一定要去很远的地方呢?”
木紫:“我也这么想,可他说我必须跟他去一趟,看着态度挺坚决。我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了,还是决定去一趟,有你们一起应该没问题。”
苌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我父亲那边暂时不好交代,不过你放心,你们先去,我一定会来找你们。到时记得在路上做好标记。”
“苌云,吃饭了!你在哪?”正说着屋外传来了祖母的喊话声,两人惊了一跳,听到祖母的脚步正往这边来。
苌云道:“糟了,祖母定是以为我在这里,来找我了。”
木紫看看周围才意识到这么狭小的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在,而且还闭着门,怎么看都像他两在这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开始着急道:“怎么办怎么办?你祖母进来看到只有我们两人在不会有误会吧?”
苌云看到排排的架子,急中生智拉着她躲到了一排架子后面,将她揽入怀里轻声道:“嘘,靠着我,等下她进来就看不到你了。”
刚说完祖母推门进来,看到苌云站在架子后面,以为他又在捣鼓药,说道:“我就知道你到这来了,快过来吃饭吧。”
木紫听到他祖母的声音吓得动也不敢动,紧紧地贴在苌云的胸前,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味,还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咚咚声,原来师兄的心是这样跳的啊,怎么似乎有点快?
苌云答道:“不好意思祖母,我就过来。”
祖母又道:“木姑娘呢?怎么也没看见她?”
苌云:“奥,我也不知道,我等下就去找她。”
祖母答应着出了门,两人才舒了口气,苌云的手紧紧抱着木紫,闻到了她甜甜的发香,如坠云雾,一时竟忘了要放开手。两人呆了几秒,木紫才挣脱他的怀抱,整整头发道:“还好她没有发现。”
苌云见她松脱了自己,才回过神道:“是啊,幸好,我们快去吃饭吧。”说完他想掩饰自己慌乱的心情,低着头负手快步出了屋子,木紫看着手里的香膏才记起,师兄好像只给了一瓶,竟然没有小桃叶的份,他是忘记了么?
午饭后众人向苌云还有他的祖母道别,千恩万谢了一阵,祖母道:“这么客气做什么?都是我孙儿的同学,自然要好生招待。只可惜老身这里贫寒,还怕招待不周,怠慢了你们。”
苌云:“你们路上小心。”
众人走在桃树林,花瓣随风飘落,如下起了一阵粉色的雨,大家不禁为这番美景陶醉。
桃叶道:“我娘就很喜欢桃花,但她觉得花过于惹眼,而叶子虽普通但是必不可少,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墨璃:“你的名字再美不过。”
李佑:“说来奇怪,别处树木早就凋败,怎么这里还会一片春意盎然呢?”
木紫:“我也问过师兄这个问题,他说他也不清楚,只知道祖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母亲当年做的,他母亲善用药,可能放入了什么东西也未可知。”
众人又纳罕起了苌云母亲的才华,不知她是何许人也,竟有这等本事。
次日,木紫起床出门上学,迎面看到韩老板微笑着站在门外等她。没想到他竟这样着急,竟然直接找到她家来了!
韩老板道:“夫子那边我已经帮你还有桃叶请好了假,有她陪着你,路上也有个照应。放心,只需一天时间就可到达目的地。”
木紫:“究竟是什么事,非要弄得这么匆忙,还要遮遮掩掩?”
韩老板:“我解释了,你们或许也不相信,只有你亲自去了那里,或许我才能解释得通。”说完拉了木紫就要往门外走,急得她大喊:“我还没和我娘说呢!”
韩老板:“你没起床时,我已经告诉她了,还压了我店子的地契。”
木紫无奈,只好踉跄着跟他出了门。
刚到村口,木紫就看见桃叶背着包袱站在前面,睡眼惺忪,一脸茫然,一看就是没睡醒被韩老板拖起来的可怜丫头!她白了一眼这个老人家,他经常戴着手套,脸上长满褶子,年纪看着大,但是身子骨却很健朗,似乎和他的年龄不大相称。他到底什么来历?
三人行走在路上,很快就到了城外的山林里,木紫直呼很累,可是韩老板也不睬她,催着她们快走,不然天黑了不好赶路。
木紫没好气地问道:“韩老板,没想到你开了家救济苍生的店子,私底下竟这样冷血,我们对你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你什么也不说清楚就带着我们出了远门,你到底有何目的?”
韩老板早就料到这个小姑娘伶俐聪慧,绝不会轻易相信他,他想了想道:“好,反正我们现在四下无人,我就告诉你们一些听着很玄乎,但其实是真实的事情。我本名叫做韩秉乾,以前是万灵会的四大护法之一。”
桃叶听了惊得张大了嘴,但是木紫早已猜到他和万灵会有关系,并没显出十分惊讶的样子。韩老见她面色并无波动,笑道:“小姑娘,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啊!”
木紫:“不错,我还猜你定是从哪得知我们得到了石顺老人的戒指是么?”
桃叶:“你竟是万灵会的人,你...被别人知道可是要杀头的啊!”
韩老板哈哈笑道:“杀头又如何?万灵会的人何曾惧怕过死?不错,我知道你们得到了戒指,而且那晚在街上抢走你们戒指的人就是我。”
木紫对这事倒着实没料到,她讶异道:“这我倒没想到,你功夫竟这样好?”
韩老板:“万灵会的四大护法个个武功一等一的高强,可惜他们都中了朝廷的圈套,到现在只剩我一人了。其实那枚戒指并无甚作用,只是我不想会里的东西落入其他贼人的手里,一样都不想!”
木紫:“既如此,当时为什么不救石顺老人家呢?你知道他关在牢里有多惨吗?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酷刑,牢里又湿又冷又臭,他却一声抱怨都没有。”
韩老板听到这里,眼眶湿润,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空,长长地哀叹了一声道:“我何曾不想,只可惜自从万灵会彻底覆灭后,我们当时为了保命就散落各地,彼此间根本没来得及互相留下讯息,我当时还在外地,回来时才知道京城悄然无息对万灵会发动了进攻。”
桃叶:“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你偏要找我们呢?”
韩老板听到这,脸上由悲转喜道:“因为我后来看到了木紫姑娘的特别之处,觉得你就是下一任的灵主。”
木紫惊讶地大喊了声:“什么?”她怕被别人听到,赶忙又捂住嘴,压低了声道:“灵主是什么?”
韩老板:“我们赶紧走,在路上也说不清,前面有个小镇,到时落下脚我和你们慢慢说。”
翻过两座山坡,又趟过几条河流,木紫一路上都留意做了记号,便于苌云和墨璃来寻她们。谁知韩老板早就发现了她的动作道:“姑娘,你是对的,要对你不熟悉的人保持戒心才不吃亏。”
木紫听了心下暗暗佩服他的观察力,她见他从未回过头看他,一直走在前面,却发现了她的动作,但是她面上却不以为然道:“当然,再怎么说我也是小时混过街道的,坏人我见多了!”
韩老板笑笑没再说话,带着她们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天快黑,才看到前面有个小镇子。
韩老板道:“前面就是那个我先前提到的镇子,我们可以在那里歇息一晚再上路。”
木紫和桃叶全身乏累,口干舌燥,听说明天还得走一段路,两人都叫苦不迭。
木紫道:“韩老板,你怎么不累似的?这个年纪还有这样的精力,实属罕见。”
韩老板:“习武之人都这样,以后你也会学习武功的。”
木紫喜道:“真的?你愿意教我吗?”
“正有此意。我们先找家店子吃饭吧。”
木紫和桃叶听说终于可以犒劳犒劳自己的胃,立马来了精神,只差没跳起来。他们兴冲冲进了镇子,却见这里毫无生气,半个人影也没看到,只剩挂在店外的旗帜孤寂地飘在空中,有气无力。
家家户户闭着门窗,大街上空空荡荡,一阵风刮过,吹起了地上的黄叶打着转儿。木紫疑惑道:“韩老,你说的这个镇子上没有人住么?”
韩老板皱着眉头也没想通这是怎么回事,他用手摸了摸摆在屋外的一些器具,并没落灰,更是起疑:“不会呀,我来这里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很繁华,街上到处都是人,今天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木紫:“不会是官府的人知道万灵会的人来了,提前把百姓们都赶走了?”
韩老板:“如果他们提前知道了,正好乘着人多杂乱好抓我们,何必还要赶走所有的人?”
桃叶这时跑到一家居民房前向里张望,见里面空空如也,她道:“屋子里什么人也没有,莫非他们都搬走了?”
木紫和韩老板听如此说,也接连看了很多户人家,确实屋里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
木紫问道:“韩老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不直接进去一间屋子借宿一晚?反正里面也没人,我们走时就把银子放在桌上,如果他们回来了,看到银子也不会生气。”
韩老板看看天色,这时月亮已经露了脸,他道:“也只好先这么办了。”
他耳朵灵敏,这时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立即喝道:“是谁?!”说完捡起一块石头向一处拐角扔去,几只兽物流着长长的涎水从里面走出来,之所以称它们是兽物,是因为几人都不敢肯定这些是什么动物,木紫想起了在森林里变了样子的黄鼠狼,这几只如同它们一样,样貌似狼,但是獠牙更长,更尖,爪子上的指甲就像铁爪一般,它们肌肉发达,身躯也比普通的狼大很多,毛发也显得粗硬,眼睛冒着绿光。
韩老板肃然凝眉道:“这些东西要是被人饲养,天下人就要遭殃了。”
桃叶吓得缩在了木紫身后,木紫回道:“这些怪物怕是不会听人的话吧...”
韩老板:“不好说,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快跑,乘它们还没发起攻击。”
说完三人朝前跑去,一边寻找适合藏身的地方。这些兽物见他们逃走,岂有不追之理?它们奔跑的速度更快,不一会儿就追上了他们,扑了过去。木紫霎时间推开了小桃叶,叫她去找屋子撬开锁,然后她自己拾起街边的扫帚打向这几只怪异的狼。韩老板划动拳脚挥向狼,木紫又见到了那晚韩老板的功夫,他速度极快,瞬影移动,但是拳打在这些皮肉坚实的家伙身上根本不起作用。
几番对阵,两人已经感到疲惫,韩老板道:“我快支撑不住了,这样,我使出全力把它们打退,然后我们迅速逃走!”木紫猛地点头,她见韩老板不知运了什么功,周围的树叶哗哗作响,脚下生风,似乎感到一股暖流流入了他的体内,他大呵一声猛地出掌,怪兽们受不住力,被打出了很远,似乎筋骨也被震裂,发出一声惨烈的嚎叫。
木紫惊道:“哇,好厉害,这是什么功夫?”
韩老板:“叫声师傅,我就教给你。”
木紫震惊地看向他然后顿了顿道:“师傅...”
韩老板:“快走,桃叶已经撬开锁了,到屋里再说。”
他们跑进桃叶找好的屋子,把桌子椅子都堆在门口,以防狼又找了过来。
桃叶问道:“你们没事吧?那些狼看着模样古怪,和之前看到的黄鼠狼一样都变化了。”
木紫:“对,不过也许是我们之前没见过这种狼,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还生出了更怪的动物。”
韩老板:“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还听说当年定国候就见过东海的鲛人,当年东虞人奴役了鲛人用来打仗,这些鲛人不像传说中的温柔漂亮,就是一群嗜血好战的怪物。”
木紫用手撑着脑袋,本来有些睡意,听到他说到传奇的定国候又来了兴致:“什么?定国候还见过鲛人?”
韩老板:“不错,他征战四方,见过许许多多奇特的人、物和事,只可惜鲛人数量稀少,后来战败,许是迁了族群,就再也没见过了,世人听起来只当是一个街头的传说罢了。”
桃叶:“定国候果真如此厉害,后来为什么要叛国呢?”
韩老板:“这也是我想不通的问题,但我坚信他不会叛国。”
木紫:“听上去你好像和他很熟悉的样子。”
韩老板顿了顿道:“不熟,只是以前跟着灵王见过他几次,他和灵王是生死之交,来往密切,只可惜世事如烟云,两人如今都不在了。”
木紫:“对了,你刚才在外面说要做我师傅?”
桃叶听了道:“真的吗?如此一来钱夫子怎么办呢?”
韩老板笑道:“你们那位钱夫子文章深厚,却不会武功,平时只能教你们些基础的训练方法,要说学武还是要拜一个行家。”
木紫:“可是我都这么大了,还能学武吗?”
韩老板:“或许别人不行,但你天资异秉,不需要靠拳脚功夫就能一骑绝尘,实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好苗子!”
木紫和桃叶听了都不解,不需要靠拳脚?那怎么打呢?
木紫道:“我不懂...”
韩老板:“你们听说过万灵策吗?知道当时为什么灵王要创立万灵会?”
桃叶:“我们也猜测过,但是愿意提及当年事的人太少。”
木紫:“没错,听说知晓当年事的人都被朝廷给杀了,我们也问过其他人,但是没问出什么来。”
提到朝廷,韩老轻蔑又愤恨地哼了一声道:“朝廷?现在的朝廷就是个贼鼠窝!”
木紫:“所以说,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万灵策又是怎么回事呢?”
韩老板想到万灵策还有当年的辉煌,眼中闪动晶莹的光,他缓缓道:“万灵策是一件天下至宝,是留存于这世间的唯一的神物。人人畏神,敬神,拜神,可没有一人见过神灵,但是万灵策的现世至少证明了人间也能产生具有神性的东西。据说,当年灵王是一个天生能感受世间万物灵性的人,无论是树,是花,是草,是动物,又或是风,是雨,是河,是石头,他都能感知它们的力量和情绪,他和你一样,天生就能和动物交谈,所有的动物任他驱使,绝不拒绝。花见到他会开,鸟会落在他身上唱歌,甚至河水都会为他让路。”
木紫已经听得愣神,她道:“这么说,他就是生于世间的神?”
韩老板叹道:“不,他不是神,他是个普通的人,有七情六欲,食五谷,怕伤病。但是他创作了世间的宝物,万灵策,天下万灵供他驱使,简直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