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灯光昏暗,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蓝光。傅沉将U盘插入接口,加密提示框立即弹出。
“需要密码。”傅沉皱眉,“王局长没告诉我们密码。”
宋临凝视着屏幕:“试试你父亲的警号加上林小阳的生日。”
傅沉输入数字,屏幕显示密码错误。
“或者试试‘银杏计划’的启动日期。”宋临建议。
再次错误。傅沉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如果连续错误三次,会不会自动销毁数据?”
“很可能。”宋临站起身,在安全屋内踱步,“王局长既然冒险给我们这个U盘,一定会留下线索。”
他的目光落在安全屋角落的一个老式保险箱上:“你父亲生前有没有特别重要的日期?”
傅沉沉思片刻:“我母亲去世的日子...或者他破获第一个大案的日子...”
突然,他想起什么,快速输入一串数字:19921107。
屏幕闪烁一下,解密进度条开始读取。
“这是什么日期?”宋临问。
“我父亲获得‘十佳警察’表彰的日子。”傅沉声音低沉,“那天他告诉我,警察的职责就是揭开所有黑暗,无论代价是什么。”
解密完成,U盘里出现三个文件夹:「银杏计划」、「涉案人员」、「保护名单」。
傅沉首先点开「银杏计划」文件夹。里面是详细的实验记录,显示药厂在明知药物有严重副作用的情况下,仍然在患者身上进行试验。
“看这份记录。”宋临指着其中一份文件,“林小阳不是第一个死者。在他之前,至少还有三个孩子因为药物副作用死亡。”
傅沉握紧拳头:“这些畜生...”
「涉案人员」文件夹里是一份完整的名单,除了已经死去的几名医生,还有药厂高管、政府官员、甚至包括...
“赵伟...”傅沉念出这个名字,“省厅特别调查处处长,年薪不到二十万,但过去十年收到药厂汇款超过两千万。”
宋临点开「保护名单」,里面只有三个名字:林小阳、林小光、林小亮。
“这是我父亲的字迹。”傅沉指着文件末尾的备注,“‘必须保护这三个孩子,他们是关键证人’。”
突然,安全屋的警报器发出轻微蜂鸣。
“有人靠近。”宋临立即切换到监控画面。
屏幕上,几个黑影正在工厂外围布置着什么设备。
“他们在安装信号屏蔽器。”宋临脸色凝重,“想切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
傅沉快速拷贝U盘数据:“必须把这些送出去。”
“等等。”宋临按住他的手,“你看这个。”
在监控画面的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指挥那些黑衣人——是省厅的赵伟。
“他亲自来了。”傅沉冷笑,“看来我们戳到痛处了。”
宋临突然想到什么,在电脑上快速操作:“安全屋有一条应急通讯线路,通过地下光缆直接连接市局档案室。这是我父亲当年偷偷铺设的。”
他接上一个特殊的调制解调器,屏幕显示连接中。
“只能传输文本信息,而且有时间限制。”宋临解释,“最多三分钟就会被发现。”
傅沉立即开始编辑信息,将关键证据和名单摘要发送给他在市局最信任的技术员小林。
信息发送完成的瞬间,外部传来爆炸声,整个安全屋剧烈震动。
“他们开始强攻了。”傅沉拔出手枪,“还有另一条出路吗?”
宋临在墙上摸索,打开一个隐藏的储物格,里面是两件防弹衣和一些备用弹药。
“穿上这个。”他递给傅沉一件防弹衣,“我知道一条应急通道,但需要有人掩护。”
又一声爆炸,安全屋的钢门开始变形。
“你走通道,我掩护。”傅沉毫不犹豫地说。
“不行。”宋临坚定地摇头,“这些证据需要两个人一起带出去。相信我,我有计划。”
他在电脑上快速输入一串指令,安全屋的另一个暗门缓缓打开。
“这条通道通往地下排水系统,可以直通三公里外的河岸。”宋临说,“但我需要你先走,我断后。”
傅沉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宋临眼中的决然,最终点头:“一起走,或者都不走。”
宋临微微一笑:“好。”
他们刚进入通道,安全屋的主门就被炸开。密集的脚步声和枪声传来。
通道内狭窄潮湿,两人一前一后快速前进。傅沉突然停下脚步:“等等,你听。”
远处传来细微的水声,但其中夹杂着另一种声音——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
“抽水机。”宋临脸色一变,“他们在往排水系统里注水!”
水位开始快速上涨,很快就没过了膝盖。
“必须尽快出去。”傅沉拉起宋临,“出口还有多远?”
“至少一公里。”宋临喘息着,“但我知道一个检修井,就在前面不远处。”
水位上涨的速度超出预期,很快淹到了腰部。水流湍急,带着难闻的化学气味。
“这边!”宋临指着一个几乎被水流淹没的梯子。
他们艰难地爬上梯子,顶开井盖,重新回到地面。大雨倾盆而下,他们正处在河岸边的荒地上。
“暂时安全了。”傅沉喘着气,帮助受伤的宋临靠坐在一棵树下。
远处工厂方向传来更多的爆炸声和枪声。
“赵伟不会善罢甘休。”宋临看着远处的火光,“他必须销毁所有证据。”
傅沉检查了一下武器:“弹药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联系上小林。”
就在这时,傅沉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是小林发来的:
“数据收到。但市局系统被入侵,赵伟的人正在追查我的位置。我需要时间解密。”
傅沉快速回复:“坚持住,我们马上到。”
他看向宋临:“能走吗?”
宋临勉强站起来:“没问题。我知道一个地方,赵伟绝对想不到。”
雨越下越大,河水开始上涨。在雨幕的掩护下,两人向着城市的方向艰难前行。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河对岸的高楼上,一个望远镜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跑吧,跑得越远越好。”望远镜的主人轻声自语,“这样游戏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