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罗渽民番外

踩在出道第四年末,NCT Dream才得到了专属自己的巡演。每个人都很激动——当然是值得激动的事情,爱豆生涯正式迈入下一个阶段,同时还能得到相当可观的分成。

而有人在激动之余还有点异常的反应。罗渽民按照惯例给出夸张的笑和甜蜜,仿佛有取之不尽的爱,但在换衣服的空隙眼神呆滞仿佛灵魂出窍。安可的时候都掉了几滴眼泪,而罗渽民几乎是痛哭,过于悲伤的哭泣让成员们都吓了一跳。朴志晟很不安,李帝努去拥抱他,随后其他人也围过来。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但是没人挑明。庆功宴到一半,罗渽民要离开,经纪人也放松了缰绳,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除了NCT Dream的成员,没人想到他居然要去见高允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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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渽民再回到宿舍时,脸上有一种麻木到快要死掉的表情。朴志晟看着他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不安地喊了声:“渽民哥……”

没任何反应,像是把石子丢进冻了冰的湖面,自然泛不出一点涟漪。于是朴志晟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只剩李帝努还在宿舍打游戏。朴志晟去找他,李帝努结束一局游戏,耳机扯开点露出半个耳朵,听朴智晟颠三倒四吞吞吐吐说完,笑了下,说没关系,不用太担心。

“我不理解……”朴智晟困惑不解:“渽民哥明明……我以为……不是。一个人会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吗?”

“要是你和高允珠交往过,你会那么容易就忘记允珠怒那吗?”

朴智晟表情瞬间扭曲:“我、我不想和允珠怒那交往。”

“所以志晟比渽民聪明。”李帝努戴上了耳机,看上去已经准备开始下一局游戏。朴志晟百无聊赖地长叹口气,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却承受了太大压力。李帝努看起来不准备再交谈,却突然又抛过来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不想和高允珠交往?”

古怪的问题,背后的隐藏意味也过于明显,李帝努默认所有人都会想和高允珠交往才是问题……朴志晟沉默了会,干笑了几声,还是选择敷衍了事:“我把允珠姐姐当成亲姐的。”

完全的假话,朴志晟和高允珠根本不熟,事实是他有点、只是一点点,害怕高允珠。性格温吞的人会对富有攻击性的人敬而远之,不论是性格有攻击性,还是美貌有攻击性。

他的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李帝努的笑点,这哥越笑越控制不住,趴在桌子上笑了好一会,才直起腰,说好吧,去看看你渽民哥。

沙发上端坐着一动不动的渽民哥,李帝努说呀罗渽民,喝点什么吧。志晟,去拿酒。

冰箱里存了烧酒,朴智晟很有眼力见地拿了两个杯子和一罐可乐。朴志晟先帮两个哥哥倒了酒,然后自如地捧着可乐坐在一旁——这种谈话他才不想错过。李帝努举起酒杯,罗渽民毫无反应,他也不在意,和朴志晟的易拉罐碰了一下,一口喝光杯里的酒。

“如果是我先告白,高允珠也会说yes的。”

朴智晟一口可乐呛在气管里,剧烈咳嗽了起来。罗渽民的脸颊抽动了几下,终于抬起头,先看向了朴志晟。

“小心点。”

李帝努继续说着:“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高允珠是很麻烦的孩子。”

朴志晟擦着嘴,心惊肉跳地听着李帝努的话像子弹一样不断发射着:“……高允珠是最漂亮的异性亲故,所以都喜欢她。这和喜欢假面骑士也没什么区别。我们不是十三岁了,可以遇到更多……更合适的人。”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下,说:“渽民也已经遇到了。”

“要是你和高允珠交往过,你会那么容易就忘记高允珠吗?”

朴智晟又惊恐地看向罗渽民,他知道宿舍隔音不好,没想到不好到这个程度,他和李帝努的对话居然一字不差全飘进了罗渽民的耳朵里。李帝努沉思了片刻,露出他标志性的没心没肺的明朗笑容:“那要交往了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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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可以被量化。”

冰场外,妈妈替罗渽民整理着冰鞋,带他去见教练前说过这样的话。

“滑够10米、20米、到100米,”妈妈说:“滑满1万米,渽民的人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冰场里寒气升腾,汗水滴下后瞬间融入冰面消失得无影无踪。罗渽民滑满了1万米,只有不上不下的成绩,于是妈妈又牵着他的手带他去了S.M试镜。脚下的冰场变成了木质地板,汗水滴下后会在走位时被踩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同龄人中有童星出身的李帝努,有眼色快更会讨人喜欢的李东赫。罗渽民默数着自己练习的时间,想,从练习生到爱豆,又需要付出多少才能成功呢?

在那一批练习生中,几乎所有人都笃定轻易就会成功的是高允珠。在同代中过于突出的美貌,staff的亲和态度,“允珠会是下一个雪莉”,反复能听到的评论里,他对高允珠的好奇心日渐增加。

罗渽民和高允珠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寻常的午后。练习室里有哄闹的声音,高允珠被一圈练习生围在中间进行腕力挑战。李帝努咬着牙苦苦支撑,高允珠轻松闲适,在李东赫的起哄声中一把就掀翻了李帝努的手腕,颇有点意气风发的豪迈劲。李东赫看到罗渽民像是找到了救星,推着他上前握住高允珠的手,和她对视的瞬间心脏缓慢地漏跳了一拍,想要不要放点水输给她……还没来得及卸力,高允珠就已经干净利落地把罗渽民的手扣到了桌子上,是当时尚为年幼的罗渽民完全无法抵抗的力度。罗渽民有些惊讶地看向李帝努,后者苦笑着揉了揉手腕。

[最开始只是异性亲故]

罗渽民和高允珠认识了,但并不熟悉。男女练习生并没有太多重合的课程。在走廊上擦身而过会点一下头,在自动贩卖机前相遇会随口聊几句天气,只停留在这样的交集,因为高允珠身边围绕着太多人。转折点就在他看到了独自坐在花坛边的高允珠,罗渽民走上前,问允珠为什么在这里?

“在等亲故。”高允珠一板一眼回答着,并不多说什么。罗渽民点点头,去便利店买了两盒草莓牛奶。他留意过,知道高允珠喜欢喝这个牌子,虽然他觉得太甜了。果然高允珠眼睛亮了下,接过说了声谢谢。

有只狗朝他们俩跑过来,一只灰色的狗——后来罗渽民才知道其实是白色。那只狗对着高允珠摇尾巴,她咬着吸管,说我走了。

罗渽民犹豫了下,跟在了高允珠身后。那只狗警惕地回头看了他好几次,最后选择了无视。穿过长长的巷子,高允珠脚步变得轻快。年糕店的招牌有些褪色,高允珠投入穿着围裙的女人怀里,然后端了一小碗肉出来。狗狗狼吞虎咽吃着,高允珠也没闲下来,拿了块白色毛巾擦狗,于是狗变回了白色,毛巾变成了灰色。罗渽民一直看着,直到高允珠转过身,问他吃晚饭了吗?

于是罗渽民跟在高允珠身后,第一次走进了那家年糕店。

之后的每一天,罗渽民先和李帝努一起走到公交车站,然后独自留在那里等高允珠,再跟她和狗走回年糕店,这变成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某一个阴天,狗一直没出现,高允珠等到天上有雨滴落下。他给高允珠撑着伞一起去找狗,最后在垃圾桶边找到了已经僵硬的小狗。她开始流眼泪,罗渽民抱住她颤抖的肩膀。而穿过雨幕,他看到了李帝努,被雨淋湿的李帝努大概是要回公司取伞,正定定看着相拥的两个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两人一狗只剩两个人,从高允珠的家到S.M的路一起在月光下走了无数次。走到天气变冷的时候,得到了公开练习生的通知,再之后的人生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罗渽民只能回忆起几个关键的锚点:第一次参加家族演唱会,站上rookies的公演舞台……还有高允珠的嘴唇和草莓味道的亲吻。

[把亲故当成异性的瞬间]

异性亲故之间存在真正的友谊吗?

很久之后的签售会上,罗渽民被问了这个问题。他猜测着粉丝这个问题背后的深意和可能想得到的回答,微笑着说如果我和xx是亲故的话,很难会有真正的友谊。他握紧粉丝的手,抬起睫毛很深情地看过去:“因为xx太可爱了。”

后来这段cut在推特上过了万转,算是有了不小的水花。身边的人也看过,李东赫看完还要嘲笑他,说渽民还敢和异性亲故交往?罗渽民微笑着回答说可能试试和同性亲故交往也不错吧。当然,李楷灿就算了。

李东赫皮笑肉不笑,夸张地撒娇,说渽民尼~我真的太伤心了。

其实罗渽民没什么异性亲故,和外界交集很少。但确实,罗渽民想异性亲故之间很难会有真正的友谊。

因为他的异性亲故是高允珠。

可能是从双手交握、可能是从对视、可能是从某个拥抱开始,亲故在他眼里变成了异性,于是所有相处中滞涩暧昧的瞬间都变成了有意为之。告白算是冲动为止,说出口却有点如释重负的安心,因为高允珠也微笑起来,说好。

他们开始交往。

每次意识到这个事实,罗渽民都会忍不住微笑。李东赫冷言冷语,说渽民笑起来好恶心。他不以为意,好脾气地回答:“但是有人很喜欢。”

其实是在说已经有了点规模的粉丝,说出口才意识到又要被误会。果然李东赫翻着白眼又咬牙切齿,说渽民开心得太早了!高允珠很会折磨人的。

罗渽民不以为意,很大度地把李东赫的话当成吃醋——知道自己的两个亲故在交往难免会有点微妙的心情。但后来罗渽民想,李东赫或许确实比他更了解高允珠。

没交往的时候想和高允珠交往,交往了之后想要更多。想要她只注视着自己,想要她的世界只剩下自己。但这是一厢情愿的奢望,明明在交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很不满啊,让别人碰你。但是这种话说不出口。能说出口的是分手,罗渽民想只要你说一句不要,我就会抱住你。

但是高允珠也只是问了句你确定吗,居然就真的分手了。所以也没那么喜欢我吧……连一句挽回的话都没有。是可以随时被抛弃的存在,不管是对组合,还是对高允珠来说。

罗渽民腰伤很久,痛到最后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经常想起自己还在痛。但拥抱高允珠的时候有锥心的痛。情人旅馆的隔音不好,四面八方传来暧昧的声音。有个女孩子很执着地问着你爱我吗?问了好几次后得到了回答,男人说宝宝,这次可以不戴.套吗?

罗渽民勾了下嘴角。空气里有未散去的草莓香精的味道,她温热的皮肤触感还残留在他掌心。罗渽民赤.裸着起身,先套上牛仔裤、然后是卫衣,最后发现地上还有一团柔软的灰蓝色格子的织物。

是高允珠的围巾。他把脸埋进去。有高允珠的洗发水香味、高允珠的洗衣液香味、高允珠的柔顺剂香味……混在一起就是高允珠的味道。

他听着街上传来的反复播放的圣诞节歌曲,麻木地抱紧了那条围巾。

久违了米娜,下次更新应该在6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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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娱]年糕店的女儿-从48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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