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下一年幸福又团圆】
这件事也算是叶拾玖跟何奶奶的小秘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玩着这种幼稚的小游戏。
叶拾玖抱着何奶奶的被子，搭在外面的晾衣架上。
毕竟何程他们快要回来了，被子是一定要晒的，松松软软的睡起来才暖和，家里也是要打扫的，干干净净住起来才不会生病。
院子里的栏杆一次不能晒太多东西，叶拾玖又从屋里搬出几把椅子放在一起，把自己和何程房间里的被子也搬出来见见太阳。
院子里晒满了东西，一下子充满生活气息。
忙完这些，叶拾玖也没闲下来，从卧室到客厅又一路干到厨房，扫的扫擦得擦。
还从电视柜下面找到钟桃那副扑克牌里弄丢了的方块二。
叶拾玖捏着那张牌，愣了愣。
捡起来擦干净收了起来，虽然那副牌已经被丢掉了。
叶拾玖每周都会把家里打扫一遍，所以大扫除起来倒也不是很麻烦。
就是擦电视机，还有桌椅板凳啥的有些废腰。
厨房是最后打扫的，家里吃饭的人不多，除了陆瑾她们偶尔会来一起吃饭以外，能用到的碗很少。
过年是要做一大桌子菜的，叶拾玖把碗柜里的碗和盘子都拿出来洗了一遍。
从浴室打了热水过来，一个一个认真地打上洗洁精慢慢地擦洗干净。
洗洁精弄在手上滑滑的一不小心就会从手上溜下去。
叶拾玖的手十分好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干干净净的没有伤疤也没有痣。
指甲修剪得整齐，就是常年做题中指有一小块凸起来的茧子。
热水泡的手指关节处泛红，洗洁精打起得泡沫粘在手上，指间隐没在泡沫里。
叶拾玖一边洗着盘子一边想着年夜饭自己要做些什么。
半年时间，他已经学会了很多菜。
这边的习俗，年夜饭是要有鱼的，还要有鸡肉牛肉。
按照以前的习惯，陆瑾会提前杀两只鸡，剩下的......叶拾玖已经开始期待何奶奶他们吃自己做的菜的样子了。
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叶拾玖在家里洗洗刷刷，陆瑾和钟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拾玖，你卫生就快搞完了啊。”
陆瑾看着院子里晒得被子，又看了看在洗碗的叶拾玖，心里把孩子夸了八百遍。
叶拾玖从一堆锅碗瓢盆里抬起头：
“嗯，只差这些碗了。”
陆瑾和钟桃身上也都还沾灰和水渍，衣服也是平时不常穿的，看上去就是在家里打扫完卫生立马赶过来的。
陆瑾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上前帮忙：
“一个人做也不知道等我们一起，我们一起不轻松点?”
“也不是很累。”
“还不累，拾玖你也要学着偷点懒。”
陆瑾嗔怪的看了一眼叶拾玖，带着心疼。
钟桃在家被拉起来打扫了半天卫生，看到这里干干净净就知道自己解放了。
其实一开始陆瑾也没让钟桃来，是她自己主动来帮忙，没想到命好，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于是她熟练地从陆瑾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给何程他们打个视频。
打开微信拨通视频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接听。
应该是有事去了，何程那边没有接电话，钟桃也没放在心上，拿着手机在一边刷起视频。
陆瑾和叶拾玖整理完那些锅碗瓢盆，钟桃十分有眼力见的给两个人倒上水，架好火。
忙了大半天，终于有时间坐在一起烤火取暖。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买年货啊。”钟桃吃着橘子，坐在一边好奇的问。
陆瑾在火上烤着手，又搓了搓。
“过几天去，急什么。现在买你给我吃完了。”
“我才不会，今年我要买那种外面硬的然后咬开里面爆浆的那种。”
“你自己找找，找得到就买。”
“我本来想问问哥哥的，但是他们没接电话。”
“拾玖，你晚上和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和他们说一声，回来不用带太多东西，麻烦，两个人不好搞。”
陆瑾抿一口茶，又看了看屋子，心里想这屋子里的人要多起来了。
叶拾玖也烤着手，点头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心慌慌的不踏实。
晚上大家一起去钟家吃的饭，吃完饭叶拾玖就回家了，一下午过去，何程那边都没有回电话过来。
村里擦黑，就有人开始放烟花。
冲上云霄的烟花炸裂开来，在天空里绽放成不同的颜色，绚烂的好看。
还有很多是放在地上的那种，火树银花，一家开始放烟花，没一会村里有孩子的家庭就都开始放烟花了。
叶拾玖一边走一边想起自己小时候，何奶奶也喜欢买很多烟花。
叶拾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这种东西，感觉烟花朝外发射的震动有些吓人，也害怕火花弄到衣服上把衣服弄坏。
每次何奶奶叫他也去玩的时候，叶拾玖总是摇摇头然后靠在何奶奶身上。
“奶奶，我不想玩，我在这里看就可以了。”
何奶奶的手总是凉的，叶拾玖的暖和，一老一小的相互依偎着刚刚好。
叶拾玖捧着何奶奶的手，手心里传来凉意。
何程在院子里放着烟花，等到点完火，立马跑到屋檐下和叶拾玖他们站在一起。
“十九!快看。”
噼里啪啦的的烟花炸开，等到熄灭后，空气里飘着硝烟，眼睛也被强光刺的出现闪影。
叶拾玖每次只是在一边看着那些烟花，从来不敢上手去玩。
直到何程发现叶拾玖不是不喜欢烟花，是有些害怕以后，就专门买了一些看上去就很安全的手持烟花给叶拾玖。
一开始也是何程在玩。
“十九，这个是不是很漂亮，十九要不要试一试。不会受伤的。”
叶拾玖眼里还倒映着烟花，但还是摇摇头。
“哥哥，我看着就好了，我不喜欢。”
“真的不试一下吗，但是哥哥一个人玩有点无聊。”
在何程软磨硬泡，又不断诱惑下，叶拾玖终于愿意尝试了。
何程选了一个手柄很长的烟花递给叶拾玖。
“这个很安全的。我带着你试一下先好不好。”
叶拾玖捏着烟花，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
何程从后面环住他，一只手放到叶拾玖拿着烟花的手上，手掌完全包裹着叶拾玖的手，把他死死的护住。
又伸出另一只手带着打火机点燃了烟花。
这是叶拾玖第一次这么近的感受烟花炸裂在眼前的样子，感觉火花随时会碰到身上，但是又没有。
何程在身后带着叶拾玖的手在空中画出不同的形状。
等烟花慢慢的燃烧殆尽。
何程才松开，叶拾玖只觉得手上一凉。
到现在叶拾玖不仅敢自己一个人放烟花，还能帮钟桃点火。
“哎!小心啊，我们要放烟花了。”
旁边突然响起声音，打断了叶拾玖的思绪。
这一家人在门口准备放烟花提醒叶拾玖小心一点别被烟花炸到。
叶拾玖回神往路边移了移然后出声催促在一旁跟着自己的小狗。
“好吃，快点。”
到了家，叶拾玖先去把火架里的火生好，好吃又趴在它原来的地方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尾巴。
叶拾玖洗完澡出来，打开电视里面放着一些抗战片。
受何奶奶影响，叶拾玖每天晚上也习惯性看抗日片或者动物世界了。
钟桃一直觉得他和自己已经有了时代的鸿沟。
今天又要结束了，虽然总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但是过了今天离除夕又近了一天。
光是想到这，叶拾玖就已经压不住嘴角。
他低头询问趴在地上的好吃。
“好吃，你还记得奶奶和哥哥他们吗。”
小狗嗷呜一声算是回应，叶拾玖看着他的样子，思索了一会。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那时候太小了。”
叶拾玖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他很少漏出这种小孩子性的单纯幼稚，可见这次是真的很期待了。
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连好吃都已经睡着了，叶拾玖也撑不起眼皮，以往都会收到何程她们的电话，今天却一直安静的没有响起。
叶拾玖想拨过去，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作罢。
关了电视睡觉去了。
夜里他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在梦里情绪激动，导致第二天起床还有些回不过神。
电话响的时候，叶拾玖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又急忙去接电话。
嘟的一声电话接通，两边的人都沉默许久没有开口，叶拾玖心慌的厉害，好在对面先张口。
“十九。”
何程的声音带着沙哑，听上去满是疲惫的歉意。
叶拾玖的心又重重的被拎起来，眼眶飘气雾气。
但是还是稳住声线问道。
“怎么了，哥哥。”
“我们......今年我们回不来了。”
何程说完低下头，靠着医院的墙壁。
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山川河流，在听到叶拾玖的声音以后，憋了两天的眼泪堤框。
何程想靠着什么，可是周围没有人，于是只能靠着冰冷的墙。
昨天上午开始，奶奶的病情又严重了些，何爸何妈在外地出差，何程一个人签下手术同意书。
手术室的灯亮了许久才暗下来。
何程很想说：
“要是你在这里就好。”
但是最后，只是用肩膀蹭了蹭脸颊擦去眼泪，宽慰着对方。
“没事，就是医生说奶奶最近不要长途跋涉比较好，对不起十九。”
听到只是因为身体不适合长时间坐车，叶拾玖反而松了一口气。
“没事，奶奶现在在干什么?”
何程看了一眼病房，扯起了谎。
“奶奶应该在睡觉，我在外面买东西。”
“好，哥哥那你们过年记得多做些好吃的。”
叶拾玖放下心，拿着听筒坐回旁边的椅子上。
“好，你也多买点年货。”
“哥哥，你感冒了吗?”
“没有，天太干了，忘记喝水了，十九要多喝水。”
“嗯，你们照顾好自己。”
听着叶拾玖的话，何程更加难受，于是找借口挂了电话。
“十九，要过马路了，我等会再打给你。”
“好。等奶奶起床了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两个人挂了电话，何程将脑袋埋在手臂里，对着空气虔诚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的冬天只留你一个人。
何程祈求奶奶好起来，也希望叶拾玖不要太孤独。
家里叶拾玖挂了电话，心里依旧有些担心，但是哥哥说没事那一定不会骗自己的。
现在北风那么大，怎么会没有一丝声音，但是哥哥不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没关系，比起健康一个人过节都是小事情。
所以不要抱歉。
今天是倒霉熊[减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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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不要抱歉，只要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