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今能够坐在南诏身边喝酒吹牛的人,哪个不是满身伤痕。
喝着最烈的酒,抽着最呛人的烟,出征前麻醉自己,也是最好的清醒剂。
“兄弟们,兄弟们。”突然,南诏开头打断了吵闹的战士们。
他不想让这份短暂的安逸结束的太早,但是他知道,是时候了!
吵闹的城墙上,瞬间安静。
士兵们知道这一刻意味着什么。
放眼整个九泉城、整个凉州都以军纪严明、敢打敢拼著称。
南诏作为南家军的最高指挥,最为带领大家出生入死的大哥,士兵们想知道大哥的决策。
老大发话,所有的士兵都得听着,目光齐刷刷的汇聚到南诏的身上。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都不敢面对这无数犀利的目光。
“兄弟们,听我说,家里有妻儿老小的退出守城。”
南诏的话划破夜空,刺痛着每一个展示的心。
可他的周围没有一个士兵站起来。
他们其中有跟随南诏出生入死的老兵,也有稚气未褪的新兵,但他们都知道南诏的话代表什么。
“李二牛,你家里不是还有个老母亲嘛,站起来?”
“葛二蛋,你妹妹不管了啊?”
“王三喜,你的孩子谁在看啊?”
“还有你,你……站起来!”
对于自己的每一个士兵,即使是刚加入几天的新兵,南诏都如数家珍。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想加入南家军的原因。
“队长,我要跟着你。”
一个小士兵的眼眸中早已满含泪水的哭诉着。
这样的举动,一看就是个新兵蛋子。
只有新兵蛋子才会试图用泪水挑战南家军的军纪,试图让一丝不苟的南诏妥协。
他不是怂,他只是没有别的办法。
他想去,这是他唯一的挣扎。
即使大家知道,今天晚上可能是有去无回的局面!
但都会毫不退却的纷纷请战。
“不让你们去,你们就以为你们没事了吗?”
南诏喝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酒,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们走后,你们给我死盯九泉幽林,随时做好应战准备。”南诏咳了咳说道。
夜色笼罩下九泉城南门不远处一片漆黑。
树林在月光中若隐若现,充满神秘朦胧的美感。
树林的规模很大,都是高耸入云的雪漫将军树,很多树在一次次的战火中被摧毁,但那里依然是危险最集中的位置。
因为那里距离九泉城最近,是敌人最好的屏障。
前几日刚来的时候,南诏就曾试图放火烧了九泉幽林。
但那样做会让九泉城少了一道天然屏障,毕竟兽族能够藏匿其中,人类也可以活动在其中。
再加上九泉幽林一望无际,里面众多的稀缺珍惜物种都是九泉城赖以生存的保障。
权衡利弊,南诏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可这也让南诏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吃尽了苦头。
“康力出列,这次你也别去了。”
“是。”
康力虽然想争取,可偏偏唯独他不能不听命令。
康力虽是南诏的左膀右臂,但此时九泉城比他更需要康力。
“走。”
南诏带着一队老兵,趁着月色潜入九泉幽林。
夜袭,悄然逼近。
……
月光根本照不透这密林,南诏等人也只能凭借多年的战斗经验抹黑前进。
“嘘。”
队伍中的老兵突然示意大家安静。
刹那间,整支小队就地蛰伏,仿佛掩藏在夜色中一般。
“啊啊啊,好爽。”
“亲爱的,你太厉害了。”
“队长只知道让我们抢人类女人,从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憋死我了快。”
兽族□□,那可是人类从未见过的大场面。
听着他们的对话,南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的杀意。
毕竟他们经常跟兽族战斗,但这样的名场面可是难得一见。
就算是像南诏这样见多识广、身经百战的人,也好奇兽族在那方面的事。
他们循着声音的方向,一点点靠近。
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就在他们身边。
一丝月光挤过密林,两个巨大的身影在月色下晃动。
仔细一看,两个形状如人背上却长着猪的鬃毛的兽族在尽情的释放着**。
兽族本身雌雄同体,但体内激素分泌过剩,故而**很强。
经常会出现同族同性就地□□的事情。
这不,这两只蠢货就是典型的案例。
“此地不宜久留,杀了他们,快速撤离。”南诏虽然秉着好奇的心来摸近,可他在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可就在士兵偷偷靠近的同时,黑暗的树林中突然火光骤起。
传来阵阵的喊杀声,浮光略影间似乎闯到了兽族包围圈。
喊杀声吓到了那两个兽族,也让陷入包围圈的南诏等人不安。
“列队,杀出去。”南诏丝毫未犹豫,立即做出反击的决定。
南诏此时心里直泛嘀咕,看来这场夜袭,兽族早已做了充足的准备。
右手持“彻”剑,剑气凛冽;
左手短刀,杀意四起。
刀剑配合,可攻可守。
这也是南家军的标配。
南诏率先冲入敌方阵营准备砍杀,可一剑下去却重重的砍在了林间的树上。
“大哥,不对。”
南诏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
与此同时,周围的士兵也是在同一时间发现了这一现象,纷纷向南诏靠拢。
南家军作战,战时四散对敌;守时列阵回靠。
这都是长年累月战斗的经验与教训,压根不需要南诏下令,都很自觉的遵守。
幻影?南诏的脑海中第一时间便有了答案。
他小时候流浪时说书的老人说过关于精灵族幻影的传说。
当时他以为那都是那老头混饭吃的手段。
如今这场面结合当时的记忆,南诏也有些动摇。
起初南诏以为是今夜饮酒过量,出现的幻觉,但当他看到周围的战士都出现同样的疑惑和不解后,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杀啊……”就在众人错愕之际,不知何时提上裤子的那两只兽族冲向南诏小队。
显然他们并未发现这其中的端倪,沉浸在这鱼水之欢的兴奋之余,看到周围都是自家队伍,便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了过来。
他们也丝毫未注意到那些喊杀的兽族并没有任何的挪动,只是在拼命的喊杀。
“灭了他们。”南诏现在无法判断真正的敌情,但是他知道不能让这两只蠢货回去报信。
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过,一声无助的闷哼传来,一注血水溅起。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该死的喊杀声也消失了。
“大哥,喊声消失了。”夜色中,有人喊道。
“警戒。”
“是。”
几个黑影四散而去,这就是南家军的作风。
南诏点了一根烟,静静地坐在林间的石头上,他一遍遍的回想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他需要短时间内作出判断,他需要冷静理智的作出抉择。
这幻影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缘何而散。
“撤。”
南诏知道他不能拿自己士兵的生命开玩笑。
今天晚上遇到的事,他必须回去告诉王漳,一起商量对策。
“大哥,这两个兽族的尸体?”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