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18 章

因为有迪利拜亚帕夏的牵线搭桥,等爱榭见到亚当和夏娃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了,爱榭端坐着,银白色的发丝垂在胸前,她看着那对面容姣好的夫妻,眼眸之中露出好奇的神色,而亚当和夏娃看见爱榭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

爱榭的气息……好熟悉。

亚当和夏娃微笑着看着爱榭,夏娃朝着爱榭行礼道:“公主殿下,我们是来自法国的驱魔师,您果然如传闻之中一样美丽。”

爱榭摇了摇头,“你们谬赞了,特拉布宗的事情要麻烦你们了。”

夏娃的笑容变化为苦涩:“……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夏娃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爱榭感觉夏娃非常喜欢她,夏娃的目光一直凝视着爱榭,眼眸之中是喜悦和亲近,爱榭虽然一直围绕在赞美之中,但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喜欢还是让爱榭有些懵逼。

爱榭这次来到迪利拜亚的家里,除了这位师兄的邀请之外,就是想要出来散散心。

迪利拜亚的夫人们将做好的食物和水果端上来,爱榭的到来让夫人们很是开心,爱榭相应的送了些礼物,之后便有些尴尬了,爱榭一直在夏娃喜悦的目光之中摸不着头脑,而亚度尼斯则在一旁安静垂眸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爱榭下意识看向亚度尼斯,亚度尼斯却低着头没看着她,爱榭呼出一口气,她转过头看着夏娃,“……你这么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夏娃:“您让我感觉有些熟悉,爱榭公主,您长得非常像我的一个故人。”

爱榭:“……啊,如果我勾起了你伤心的事情,那我很抱歉。”

夏娃摇了摇头,“不,您让我感觉到欢乐。”

夏娃朝着爱榭露出了微笑,她上前握住爱榭的手,眼眸之中是止不住的喜爱。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特拉布宗的居民都如此喜爱您了,您确实非常可爱,爱榭公主。”夏娃握着爱榭的手,爱榭仰起头看着夏娃……这位夏娃夫人的身高好高啊,爱榭需要仰起头看着她。

爱榭朝着夏娃笑笑,脸上是可爱的表情,迪利拜亚招呼亚当和亚度尼斯去另一个地方……大概是把空间留给她们这些女性吧,爱榭眼睁睁看着迪利拜亚的夫人们拉住了她的手臂,簇拥着她坐在柔软的毯子之上,夏娃询问爱榭是否吃葡萄,爱榭还未回复,夏娃就帮她剥葡萄……有点像妈妈对女儿一样,夏娃身上的母性是如此强大,以至于爱榭有种在面对母亲哈芙莎苏丹的错觉……

爱榭和夫人们在二楼,这建筑处在闹市之中,爱榭被夏娃一个接着一个投喂葡萄,直到爱榭再也吃不下了,爱榭揉着自己的脸颊摇摇头,“夫人们,你们自己吃吧,我的肚子涨涨的,太饱啦。”

接着爱榭来到窗户边,她听见楼下有少女在卖唱,爱榭在窗户低头看着卖唱的少女,有位黑发红裙的少女在楼下舞蹈唱歌,爱榭看过去的时候,那位敲着小鼓的少女正抬起头正好和爱榭对上,爱榭丢了些银币,少女苍白的脸颊之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少女的脸颊苍白,看上去有点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爱榭丢下银币便收回了脑袋,而楼下的少女捡起银币之后便离开了。

爱榭不知道那少女是谁,有多么危险,她只当这是插曲。

亚度尼斯和亚当以及迪利拜亚在一楼,这处在闹市之中的华丽建筑被迪利拜亚的夫人们打扮得非常温馨,但亚度尼斯并未表现出被富丽堂皇震慑住的表情,亚度尼斯只是于一楼的院子里,凝望着门外远处的某个模糊的人影。

站在闹市市集远处的人影,有蝙蝠在天空环绕。

亚度尼斯眯了眯眼睛,迪利拜亚的询问忽然响起,亚度尼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不是面对爱榭的时候,亚度尼斯非常的冷漠,他对亚当和迪利拜亚说了一句有事要出去一下之后便不管他们的反应,离开了院子朝着门外而去。

亚当微妙地感觉亚度尼斯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迪利拜亚看着亚度尼斯的背影,冷哼一声对亚当说道:“公主喜欢他,他也有种莫名的傲慢和冷漠……哼,凭着一张脸受到宠爱的臭小子。”

迪利拜亚又开始嘴臭了。

亚度尼斯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闹市之中,走来走去做生意的商贩,洗衣服路过的女性,人声鼎沸的市集,亚度尼斯朝着刚刚看到的人影而去。

蝙蝠环绕的地方,一双血红色的双眸正好和亚度尼斯对上。

亚度尼斯面无表情地走上前,那双血红色眼睛的主人眼眸之中浮现出慌乱,下意识转身朝着小巷子里去,准备逃离,而亚度尼斯则快步上前,亚度尼斯那属于无上意志的力量无形地挥发……只要是亚度尼斯走过的地方,那一瞬间,无论人也好,物品也好,都会恰恰好好地躲避亚度尼斯,所以现在,哪怕是摩肩接踵的闹市,亚度尼斯行走起来也没有障碍。

亚度尼斯朝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而去,小摊贩原本搬运着物品,但亚度尼斯到来之后,自然而然将物品放在一旁,原本挡住亚度尼斯的物品就这样放到了一边……这是唯一神的力量,仿若规则的力量,喧闹的市集,无数的人在祈祷着。

[神啊,期望今天的生意能好些]

[该死的,这群士兵又开始来要钱了,神啊,期望您惩罚这些士兵!]

亚度尼斯的眼睛掠过那朝着商贩要钱的士兵,只是轻轻的一眼,下一瞬,那些要钱的士兵被某个偷钱的小偷推到,小偷逃窜着,后面是追小偷的失主,亚度尼斯的目光又略过小偷,原本洋洋得意的小偷忽然摔了一跤倒在地上,被失主正正好好抓到。

而被小偷推倒的士兵则倒在了碎裂的玻璃上,手心都是鲜血。

亚度尼斯忽略了那些祈祷。

亚度尼斯来到小巷子,黑暗的巷子深处,躲藏在影子之下的人在黑暗之中露出了血红色的眼眸。

不是活尸,而是吸血鬼。

亚度尼斯走上前,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吸血鬼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你发现了我……你怎么发现我的?”

吸血鬼尖叫着,扑向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只是身体侧过,吸血鬼扑倒在地上快速爬起,尖锐的指甲长出,鲜血的气味围绕在这无名吸血鬼的身上。亚度尼斯看着这无名吸血鬼的丑态,金色的瞳孔之中是愤怒的烈阳。

“谁派你来的?”亚度尼斯的声音轻轻地,他伸出手指,做出了一个掐住脖子的姿势,那吸血鬼挣扎着,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脖子。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掐住了这无名吸血鬼的脖子,这吸血鬼看着亚度尼斯的动作,眼眸之中满是恐惧——毫无疑问,这无名的,掐住他脖子的力量,就是眼前这个白发金眸的男人做的!

“谁派你来接近看守爱榭的?”亚度尼斯半垂下睫毛,手臂往下,吸血鬼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四肢,整个身体都在地上,泥土沾染在吸血鬼的衣服和脸颊之上,亚度尼斯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吸血鬼,亚度尼斯的动作优雅而“温柔”,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吸血鬼的心脏就被隔空掏出,亚度尼斯的手中握着吸血鬼腐蚀的心脏,他看向自己手中腐烂的心脏,眼眸之中满是轻蔑。

“你的主人是谁?……或者说,你的‘父亲’或是‘母亲’是谁?”

亚度尼斯自然而然知晓这吸血鬼是最底层的那种吸血鬼,且刚刚成为吸血鬼不久。

亚度尼斯握紧了手指,将手中那腐烂的心脏捏碎。

被禁锢了四肢的吸血鬼吐出鲜血,他看着亚度尼斯,眼眸之中满是惊恐,不管不顾开口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被‘湖之女公爵’所转化,被她要求去监视爱榭公主!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

亚度尼斯手心的鲜血流淌而下……如同拥有自我清洁的功能一般,那些鲜血很快流淌得一干二净,手心又变为雪白干净。

“湖之女公爵”……亚度尼斯确信自己没有听过,特拉布宗出现的吸血鬼似乎是最近才冒出来的,亚度尼斯并不想管人类的事情,但关乎到爱榭,亚度尼斯就必须要管一管了。

似乎是感觉到无法在这个莫名的吸血鬼那里得到什么情报了,亚度尼斯冷漠的金色瞳孔看着地上被无形的力量锁住的吸血鬼,双手握拳——下一刻,那还在求饶的吸血鬼就这样被无形的力量吞噬得一干二净,连一点点痕迹,哪怕是鲜血,哪怕是尸体,都未曾留下。

亚度尼斯把刚刚那个吸血鬼扔到了地狱……想必地狱之中那些恶魔会好好招待那个吸血鬼的。

亚度尼斯皱着眉头看着地上挣扎过的痕迹,虽然他自信自己能够保护好爱榭……但他终究并非本体而是降格降临的十几块碎片之一,他无法作为神明将一切危险就这样抹去。

降格降临的坏处就是亚度尼斯的力量完全不能和以前相比……他现在最多就算是一个大天使的力量。

亚度尼斯皱着眉头,很快又舒展开眉头,他看向巷口的那些人来人往的景色,翻开手心,一本古朴而神秘的书籍出现在亚度尼斯的手心,飘浮在手心的书籍自动翻开,无风自动着。

《全知全能之书》——虽然因为并非完全体的缘故而无法预言未来或者收集完整的数据,但是亚度尼斯可以通过《全知全能之书》来寻找那个所谓的“湖之女公爵”相关的情报。

《全知全能之书》无风自动,快速翻动的页面停留在其中一页上。

亚度尼斯观看着书籍之上所描写的一切,直到看到最后的时候,眉头才皱起。

“该隐的子嗣……侍奉该隐上千年的‘湖之女公爵’……”

亚度尼斯的嘴唇微动,喃喃自语着,他想起了那个该隐是谁。

很久很久之前,在世界的大洪水之前,亚当和夏娃生下孩子之后,在爱妻亚舍拉死后的几年之后,大地之上名为该隐的人类谋杀了自己的兄弟,只是因为神并不喜爱该隐的祭品……

神诅咒了该隐,却又诡异地宽容了他,赋予该隐以“七倍报”……从此以后该隐便游荡在大地之上,一开始是在某个地方建立了一个充满邪恶与罪恶的国家,大洪水之后,该隐便游荡在人类之中,从此以后,神便不再关注该隐了。

亚度尼斯从未想过,他身为神的时候所赐予的诅咒……原本只是为了惩罚该隐,却把他变成了这样的怪物并且为祸人间。

“该隐……来到特拉布宗了吗?”

亚度尼斯沉默着,他合上眼眸,而后睁开,呼出一口气。

“只要爱榭没事……否则我将……”

亚度尼斯睁开眼眸,转身离开小巷子,朝着迪利拜亚的家而去。

爱榭坐在窗户边,远远看到闹市之中走来的亚度尼斯,爱榭一时兴起,朝着亚度尼斯挥舞着手臂大喊着,“你回来啦!你刚刚去干什么了呀?亚度尼斯!”

爱榭高喊着,亚度尼斯在楼下抬起头,看着爱榭,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亚度尼斯的手中握着一条护符和一些坚果,他看着脑袋伸出来的爱榭,展示了一下自己怀中的东西,“我想带给你一些礼物……你赐予我许多,我却从未给予你什么。”

亚度尼斯的声音传递到爱榭的耳中,爱榭捂住了自己的脸庞,她的脸颊变为羞红,告别了夏娃和夫人们之后,爱榭急急忙忙从二楼走下,来到院子的时候,刚刚好看见了亚度尼斯进门,她圆圆的,可爱的脸颊看着亚度尼斯,心里开心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用给我礼物的呀……”说是这样说的,但是爱榭还是很诚实地接过了亚度尼斯的礼物,但是看到礼物的时候,爱榭不免想起了之前他们困在房间里的时候,亚度尼斯所说的“心有所属之人”的话语。

爱榭的脸失落了下来。

她手中握着护符,看了看,然后脸颊有些失落,幽怨地看了一眼亚度尼斯两护符还给了他。

“我忘记了,你有喜欢的人,我不能接受,抱歉,亚度尼斯。”

爱榭失落地抿着嘴唇,亚度尼斯微笑着,金色的瞳孔像是太阳一般,绽放着烈阳。

“我喜欢的人,就倒映在我现在的瞳孔之中……”

亚度尼斯的声音温柔的,“是您呀,一直是您,从见到您的第一眼,就未曾改变过了,公主。”

爱榭:“……啊。”

爱榭下意识又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她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亚度尼斯。

“你……你喜欢我呀?”

亚度尼斯还想说些什么,迪利拜亚帕夏咳嗽一声,隔开了爱榭和亚度尼斯。

迪利拜亚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但为了未来好,亚度尼斯和爱榭还是不要有关系比较好。

“对公主说出这种话,亚度尼斯,你太过僭越了。”

迪利拜亚不管自己被爱榭拉住手臂的动作,冷冰冰地看着亚度尼斯,“爱榭公主和你是没有可能的,你又何苦朝她表白?”

明知这感情是虚妄,难道要爱榭下半辈子带着对于亚度尼斯的爱和痛苦活下去吗?

迪利拜亚的眼眸之中明晃晃的不同意,爱榭摇晃着迪利拜亚的手想要说些什么,迪利拜亚转过头去看着爱榭淡金色的眼眸,神色严肃地瞪了她一眼,“别任性,你们是不可能的。”

爱榭摇晃着迪利拜亚的手,吸吸鼻子。

“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爱榭有些任性地说道。

迪利拜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爱榭,这个男人的到来让你变得任性和不听话了吗?”

“……不是,我只是……”爱榭抿抿嘴唇,“我知道不久之后我就要回到伊斯坦布尔,到时候和亚度尼斯也不可能再见了,我只是……我只是……”

“这种思念和肯定会困住你,我恐怕你未来嫁人之后会忧愁而死。”迪利拜亚转头瞪着亚度尼斯,"这是无望的感情,既然没有结果,就断在这里吧。"

“亚度尼斯,请你以后远离爱榭公主。”

接着,迪利拜亚严肃地看着亚度尼斯,冷冰冰地说着,不管他之前才对亚度尼斯温和交谈,关于爱榭的相关,迪利拜亚恐惧哈芙莎未来的问责,但亚度尼斯只是看着迪利拜亚,面无表情,不复对爱榭的温和和温柔。

“我和爱榭的事情,哪怕是苏丹,也无权过问。”亚度尼斯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绝对的从容,他那张光辉的面庞看着迪利拜亚,美丽的面容一瞬间几乎迷惑了迪利拜亚。

迪利拜亚不明白亚度尼斯的从容从何而来,他只是冷笑着说道:“我等着你吃亏的那天。”

爱榭或许在特拉布宗平易近人,但回到伊斯坦布尔,她就又将变回高不可攀的公主……而且那位苏莱曼王子,可不是好惹的,比起爱榭的温柔,苏莱曼的脾气和手段,绝对让亚度尼斯好看。

亚度尼斯不再看着迪利拜亚。

迪利拜亚有些挫败,亚度尼斯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傲慢和冷漠,且有着一种诡异的从容之感,除了对待爱榭时亚度尼斯会稍微温柔一些,确实,亚度尼斯面容光辉,气度不凡,但他来历不明,又得年幼的爱榭公主喜爱,这就足够让那些喜爱爱榭的贵族们出手了。

爱榭和亚度尼斯在迪利拜亚那里的爱恨情仇还在上演,而特拉布宗某个贵族的宅院之中,有位黑发白裙的少女苍白着脸颊站在花园之中——赫然是之前在爱榭楼下表演舞蹈和唱歌的那位少女。

“死了一个子嗣……”少女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的指甲,“被发现了?那个男人是谁?居然有如此本事?”

苍白的脸颊,如同病入膏肓之人般惨白,瞳孔是幽幽的红棕色,在这个贵族的宅院之中,少女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上的几枚银币……那是爱榭之前丢下赏赐的。

“如果没有爱榭公主的鲜血……父亲就无法恢复力量,但他们看得她太紧了……而且还有一群莫名其妙的骑士……谁将我们的情报泄露给那些骑士的,该死……”少女咬紧了牙齿,她放下自己手中的大拇指,深呼吸一口气,纵使心脏不再跳动,她是个当之无愧的死尸。

少女是“湖之女公爵”,该隐的孩子之一。

侍奉了该隐上千年的女儿,带着父亲该隐从欧洲逃窜至特拉布宗的吸血鬼始祖之一。

吸血鬼能够看到人类的气血,普通平民和奴隶的气血,即使杀再多的人,也无法填满父亲该隐的伤口,让该隐恢复力量,所以“湖之女公爵”盯上了爱榭……爱榭身上的气血充盈到,父亲该隐若是吸食了那个叫爱榭的公主的鲜血,绝对能够立即恢复,甚至力量再上层几个阶层。

但爱榭身边纵使有许多人看管着,而且那个叫亚度尼斯的混蛋,不知是什么身份,她所转化的子嗣就这样轻易被他杀死了……甚至连身体都找不到。

吸血鬼不会轻易被杀死,除非银质的十字架或者木桩,再或者圣水和教会的圣物,但那个叫亚度尼斯的人,只是用他的力量将尸体吞噬……是吞噬吗?她甚至无法再找到和子嗣之间的联系,没有银质物品,也没有用木桩,更不是圣水和圣物……天啊,他们究竟惹到了怎样的怪物啊……

偏偏他们的踪迹被那个叫亚度尼斯的人发现了,该死的……

少女皱着眉头。

——“安妮丝?你在吗?”

是父亲虚弱的声音,少女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从庭院离开来到最大的房间之前,少女捂着自己的脸颊,告诉自己不要紧张,然后打开了房门。

最大的房间之内,坐在尸堆之上的男人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穿着白色的衬衫,但衬衫之上都是人类的鲜血,面容妖异的男人看向自己的女儿,露出了笑容,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他的动作却并不虚弱,男人舔舐着自己手指之上的鲜血,“安妮丝,我的女儿,我需要更多的鲜血……现在这些,不够啊,完全不够啊。”

男人黑色的短发之上滴落下鲜血,他妖异的红色眼眸看着自己紧张的女儿,露出了温和的神色。

但“湖之女公爵”安妮丝明白,自己的父亲绝非如此温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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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威之妻[希伯来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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