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复习小组名单已经贴在公告栏了，”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两人一组，互相监督。”
林泉溪正埋头补前几天的笔记，突然听见教室里爆发出一阵起哄声。他抬头一看，苏语嫣正拼命对他使眼色，而谢承予站在讲台旁，手里拿着一张名单，表情微妙。
“怎么了？”林泉溪小声问。
苏语嫣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你和谢同学一组！”
林泉溪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自从篮球联赛那天已经过去两周，他和谢承予虽然不再是完全冷战的状态，但相处起来仍然尴尬。现在要一起复习？开什么玩笑！
“老师，”林泉溪举起手，“我能换组吗？”
班主任还没回答，谢承予就开口了：“名单已经上报教务处了，不能更改。”他的语气公事公办，但林泉溪分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
下课铃一响，林泉溪就冲出了教室。他需要新鲜空气——谢承予的信息素在密闭空间里总是让他呼吸困难。刚跑到楼梯拐角，一只手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
“跑什么？”谢承予把他拉到消防通道的角落，这里几乎没有人经过，“我们得商量复习计划。”
林泉溪的后颈又开始隐隐发烫。自从被临时标记后，他的身体对谢承予的信息素更加敏感了。“有什么好商量的？各自复习各自的。”
“不行，”谢承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期中成绩占总评30%，我们必须拿A。”
林泉溪瞄了一眼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谢承予工整的字迹，重点难点都用不同颜色标出来了。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你想怎么复习？”
“每天放学后图书馆两小时，”谢承予不假思索地说，显然已经计划好了，“周末可以延长到四小时。”
林泉溪挑眉：“你确定有时间？学生会和篮球队呢？”
“都安排好了。”谢承予的眼睛直视着他，“你最重要。”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林泉溪耳根发麻。他别过脸：“随便你。不过我要坐靠窗的位置。”
谢承予轻笑：“知道，你喜欢自然光。”
当天下午，图书馆靠窗的角落。林泉溪咬着笔帽，盯着面前的一道物理题发呆。谢承予坐在他对面，正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这道题应该用能量守恒定律，”谢承予突然开口，把草稿纸推过来，“不是运动学公式。”
林泉溪皱眉：“我用动能定理也能解。”
“但步骤更复杂。”谢承予的笔尖在纸上轻点，“看这里，如果考虑摩擦力的话...”
两人的头不知不觉越靠越近。谢承予身上淡淡的牛奶香混着图书馆的书卷气，意外地好闻。林泉溪发现自己竟然不排斥这种距离——要知道，被临时标记后，他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几乎过敏。
“明白了？”谢承予抬头，发现林泉溪正盯着他看，两人鼻尖几乎相碰。
“...…”林泉溪猛地后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当、当然明白！这么简单的题...”
谢承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体贴地没有拆穿他：“那下一题。”
就这样，他们渐渐找回了某种默契。林泉溪擅长化学和英语，谢承予则在数学和物理上更胜一筹。争论解题方法时，他们常常忘记压低声音，引来图书管理员的警告。
第五天复习结束时，林泉溪伸了个懒腰：“今天就到这吧，我累了。”
谢承予合上笔记本：“我送你回家。”
“不用，”林泉溪条件反射地拒绝，却在站起来时突然眼前一黑，扶住了桌子，“呃...”
“怎么了？”谢承予立刻起身扶住他。
林泉溪摇摇头：“没事，可能坐太久了...”话音未落，一股熟悉的灼热感从后颈蔓延至全身。他的腺体突突直跳，薄荷的香气不受控制地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