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那天，林泉溪收到了MIT预科考试的通过通知。他站在礼堂后台，反复阅读那封邮件，手指微微发抖。
“我就知道你能行。”谢承予从身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头顶，”明年一月，我们就能在波士顿团聚了。”
林泉溪转过身，把脸埋进谢承予的胸膛。一年前刚转学回来的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度过高三——公开Omega身份、恋爱、考上世界名校...这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
“下面，请毕业生代表谢承予同学致辞。”
掌声中，谢承予松开他，整理了一下领带："等我一下。”
林泉溪站在幕布旁，看着谢承予走上讲台。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梦幻的光晕。
“...最后，我想说的是，”谢承予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成长不是变成别人期待的样子，而是勇敢做真实的自己。就像有人教会我的那样，兔子也可以和狼并肩奔跑...”
林泉溪的眼眶湿润了。他想起一年前那个躲在厕所隔间注射抑制剂的自己，想起在考场上恐慌发作的自己，想起无数次因为Omega身份而自卑的自己...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坦然接受全部的自己了。
毕业典礼结束的傍晚，林泉溪被蒙着眼带上火车。窗外的风声渐渐混杂海浪的气息，谢承予解开丝巾时，他看见暮色中的海平线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第一站，”谢承予指向月台柱子上的牛奶糖包装纸折成的箭头，“找回你弄丢的六岁夏天。”
林泉溪的指尖抚过那些泛黄的折纸——全是他们小时候吃过的那种牌子。行李箱滚过沙滩小路时，他忽然蹲下，从沙堆里挖出个生锈的铁盒。
“你怎么找到的？！”盒子里躺着半块化石似的胡萝卜橡皮，是当年他赌气埋起来的。
谢承予的狼尾得意地摇晃：“某个兔子挖坑时，尾巴会不自觉地左摇三下。”他变魔术般递来笔记本，“再看看这个。”
牛皮纸封面上烫金写着《365天》。翻开内页，从开学重逢到昨日毕业，每一天都贴着照片或票根，旁边是谢承予工整的笔记：
「9月2日，泉溪今天瞪了我七次，比昨天少三次进步」
「11月30日，他接过牛奶糖时耳朵会动了」
林泉溪的视线模糊了。海风翻动纸页，停在夹着水仙花瓣的那页——正是他发情期失控那天。谢承予的字迹难得潦草：「我的信息素第一次完整包裹了他，像月亮抱着潮汐」。
———
民宿的露台正对银河。林泉溪摆弄着谢承予准备的星空投影仪，忽然开口：“我想...做永久标记。”
玻璃杯从谢承予手中跌落。“你知道那意味着...”
“终身信息素绑定，生理周期同步，还有50%的概率会...”林泉溪的耳朵红得透明，“我都查过了。”
谢承予的犬齿已经露了出来，声音却异常克制：“不是因为感动？或者...怕我去了美国...”
“笨蛋！”林泉溪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是因为这里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要记住你的味道！”
浪花在礁石上碎成星芒。当谢承予的犬齿刺入腺体时，林泉溪看见无数光点从自己指尖飘出——那是信息素实体化的奇迹。牛奶与薄荷的香气螺旋上升，在月光下融合成全新的银色雾霭，海风都吹不散。
“它叫星夜水仙。”后来路过的调香师如此命名，“像是银河坠入清晨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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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谢承予用沾湿的星砂在他们手腕各画了一圈。“临时婚戒。”他亲吻林泉溪汗湿的眉心，“等法律承认ABO婚姻那天...”
林泉溪将砂粒小心装进玻璃瓶：“在那之前，这就是我们的《小王子》。”他学着童话里的样子把瓶子挂在谢承予颈间，“每天日落时打开，就能闻到海风里的誓言。”
返程的列车上，林泉溪翻着MIT的入学指南，突然被圈出的页面吸引——谢承予在"延迟入学政策"旁画满了胡萝卜。手机震动，最新邮件显示：《本市Omega互助社团聘用通知》。
“你！”林泉溪揪住装睡的谢承予的狼耳，“什么时候联系的他们？”
谢承予睁开一只眼：“某人说“不想再看到Omega学生躲在厕所打抑制剂”的时候。”他拿出两张机票，“春季入学前，我们还有六个月完善社团的应急方案。”
林泉溪的眼泪砸在机票上。那是前往波士顿的联程票，乘客姓名栏并列写着“Xie & 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