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结束无聊的宴会,冥绯霓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包厢,靳赦雪已经醒来,完全不见刚才狼狈的模样,他浑身透露着一股清冷的气质,“抱歉,刚才失态了。”

刚才意识模糊时,周围一切都是模糊的,像蒙了一层半磨砂的玻璃,什么都是模糊扭曲的,只看得到一个个模糊的影子,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声音,只记得自己很狼狈。

他很努力克制自己冲动的**,画面又逐渐远去,手背的青筋暴露他克制的很努力,他的眼神开始失神,清醒又模糊。

冥绯霓、乌瑾他们看出靳赦雪的忍耐,眼底净是担忧。

“今天就先叙到这里吧。”冥绯霓发话,乌瑾看向她,然后又看向靳赦雪,有一种感激的情绪。

回到下榻的酒店,冥绯霓就和墨承枭告别,在a国呆了这么久,应该回去了。

在这里的几天,她完全没有回想起荆缚渊这个人,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没什么爱恨情仇,有的只是她,她自己,很纯粹,很无言。

*

回国后,冥绯霓没有刻意去找荆缚渊的麻烦,只是下意识远离有荆缚渊的地方。

所以一连好几天,甚至一个月,荆缚渊都没看见冥绯霓,他想她快要疯了。

冥绯霓,你好样子。

终于按耐不住的荆缚渊来到冥绯霓公司地下车库蹲守冥绯霓,冥绯霓遇见的时候,指间像是触电一般猛地收回,心忍不住颤抖一下,荆缚渊眼神凶狠,像是要吃了冥绯霓。

“你要干什么。”周围的保镖助理挡在冥绯霓前面,荆缚渊一个箭步猛地冲上前捉住冥绯霓的手,却被助理保镖拦了下来,反手压制在地下,荆缚渊有些略显狼狈,凌乱的发丝映着他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

荆缚渊的眸暗了下来,气氛开始冷静下来,冥绯霓让手下放了荆缚渊。

而她只是在原地看着荆缚渊,荆缚渊有些自嘲的看着冥绯霓。

然后说:“我错了。”

是的,他错了,如果当初送那份文件时看了一眼,是不是结果不会像现在那样子,可是没有如果。

当年他父亲暗自打压冥家,将决定冥家生死的文件亲手交予他,让他亲手了断了与冥绯霓的关系,害的冥绯霓家破人亡,而他这个不知情的刽子手只能在冥绯霓脚下赎罪,可怎么也挽不回她。

这还是荆缚渊第一次在冥绯霓面前说我错了,可是那有怎么样,再怎么也挽不回她的家人。

冥绯霓想起了什么,只是苦笑着说:“你走吧。”

荆缚渊看着她,眼里全是不舍,眼睛看着冥绯霓,闪过几分犹豫,然后红着眼离开。

看着荆缚渊离开的背影,冥绯霓没有半点触动,内心平静的可怕,过去的该翻篇了,他们不会再有交集的可能。

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的挣扎迷茫在此刻完全消散,此刻她或许是真的放下了。

上了车,助理看着荆缚渊离开的方向闪过几分犹豫,即使那里没有他的影子。

冥绯霓看出助理的不对劲,于是出声问到:“怎么了?”

助理眼里闪过挣扎,将一份文件递给冥绯霓,冥绯霓仔细看完,合上,久久没有回过神。

当年的事,他有参与极小到不可算进去的一环,但是却是亲手将他们一家送入地狱,即使他是不知情。

冥绯霓的感情很复杂,看完当时的真相,回想起她对荆缚渊做的一切,像是有点不忍,又有点后悔的情绪或是其他的什么作祟,冥绯霓迷茫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在迷茫与痛苦中,看向窗外的黑夜,直到与夜色融为一体。

*

林柔坐在沙发上,旁边是管家和佣人,她最近看到荆缚渊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是在想为什么呢,那个女人就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他如此沉沦吗?

她对荆缚渊是一见钟情的,刚开始是被他的外貌打动,然后为他的内里而发自内心的喜欢,可是他似乎是喜欢上那个伤害他的人,他又不喜欢她这局何解?

想想看了时间,发现到了荆缚渊下班的时间,于是准备去看荆缚渊。

可是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是苦心积虑的劝他离开那个疯女人,还是威逼利诱让他跟她在一起。

两样都是不现实的,那就单纯的去看一看他,陪在他身边吧。

来到荆缚渊时身边,周围的行人都很少,在夜色寂寂中他显得格外的落寞,有一种衰颓的美感。

林柔就静静的站在他的旁边蹲下,管家和保镖在一旁看着,就静静的,什么也不说话,空气都静默了。

荆缚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理,直接就走开了,他一点也不想跟林柔有半点关系,他这样的人就该一个人呆着,然后望着,望着冥绯霓,盼望她回头,盼望着他放下左右的仇恨,和他重新在一起,可是——这可能吗?

这显然是不太现实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求神拜佛答谢。

林柔看着荆缚渊离开的背影没有去追他,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目光里的忧虑不似作假。

算了,她忽然起身一鼓作气,颇有些赌气的意味,算了,不理他了,放过自己吧。

*

冥绯霓在处理公务,很累,见处理的差不多便起身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才轻松下来,这时才有空想起一些关于荆缚渊的事,好像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她还爱着他吗?或许吧,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荆缚渊,刚和荆缚渊割席断交的那会儿,她总是做噩梦,总是会想他,但又在仇恨的控制下,忍不住要毁灭自己,并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但是,还是想他,忍不住,还是爱他,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所以她在折磨他,来藉慰自己痛苦的内心。

所以在这挣扎折磨中渐渐失去了自己。

他父亲已经遭报应了,母亲也在没开始时去世,好像仇恨都没有了,至于其他的,她不想多想。

至于回头再爱他一遍,她无法做到,爱似乎是很久远的话题了,久远到不会爱,忘了爱的滋味。

就这样吧。

冥绯霓有些悲观的想,明天,后天都这样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就这样吧,她不想操心着琐碎的事情了,也不想见到他。

*

荆缚渊现在的执念就是冥绯霓,唯一的渴望也是冥绯霓,现在失去了冥绯霓这块主心骨,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以前她折磨他,他还有点盼头,现在冥绯霓彻彻底底的不想与他有任何纠葛,他真的失了一块,空落落的,有种濒临发疯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平静的绝望,失去生活所有的兴趣支柱,他找不到事情干了。他以前所有的重心都在冥绯霓上,然而冥绯霓躲着他,挖了在他心中那一块,他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父母意外离世的时候,他才悲痛之余松了一口气,他想,他终于有机会面对冥绯霓了。

生活折磨他的时候,他没有垮下,只有见到冥绯霓时,才有了一点光,虽然天是怎么暗的,不用管。

是他歇斯底里了。

虽然她做了很多让他痛苦的事情,但是她背后悄悄释放那隐秘无声的暖意,瞒着他的愧疚,她的挣扎,犹豫,那一点暖都像萝卜钓驴,一点一点牵着他向前。

可能他是真的病了吧。

哈哈哈……

但是——

好像没有但是了。

他和冥绯霓现在就像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再怎么渴望都是奢求。

他该怎么办?他又该去向何方呢?

他迷茫了。

*

接连好长一段时间,冥绯霓、荆缚渊、林柔各自像一条直线,互相平行,互不干涉,没有交点,有的只是冥绯霓的冷漠,荆缚渊的痛苦,以及林柔偶尔的对荆缚渊的注视。

*

a国,乌瑾和靳赦雪在墨承枭的陪伴下回国就地重游。

靳赦雪的情况比刚来乌瑾身边那会儿好多了,虽然偶尔惊恐发作,对某些事物ptsd,但是总体来说是好的。

他原本是个多么开朗的人啊,但是一经当年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还记得乌瑾当年见到靳赦雪那一眼,他浑身狼狈,血痕伤疤交叠,新旧交替,整个人精神像是疯了一样,浑浑噩噩,但是还好,靳赦雪走出了泥泞,恶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们陪靳赦雪回到了当初的孤儿院,还看了靳赦雪养父母的墓碑,以及那些恶人的下场,还好,一切都朝美好的方向走着,只是昔年故人不在。

听闻乌瑾、靳赦雪、墨承枭他们来到花国,正好不忙,冥绯霓便作为东道主招待他们,虽然说他们很熟悉花国,但是不妨碍他们接受冥绯霓的好意。

这天赴宴结束,乌瑾、靳赦雪他们先坐车离开,只留下墨承枭和冥绯霓并排站立,墨承枭也不想那么早回去酒店,便提议出去走走,逛逛,去看看花国最近的变化。

墨承枭是个极为跳脱的性子,带着几分潇洒和不羁,也不愿被什么东西所束缚,所以提议去酒吧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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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
连载中莫栖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