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渔眼睛一亮:终于能有人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你好你好,我叫凌渔!”
“林朝雪,你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吧。”林朝雪回应道。
凌渔道:“游戏?是什么真人全息游戏吗?感觉……很真实——有点可怕。”
林朝雪轻笑一声:“呵,你也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可以许愿的机器,随你喜欢。叫它游戏不过取个方便的称呼,我给你稍微介绍一下。”
“这儿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有一些秘不可宣的**,愿望有大有小,想要实现愿望就要付出与之相等的代价,而通过这些副本就是实现愿望的途径。”
说罢,林朝雪拂了拂耳边的发丝,凌渔这才发现她发侧卡着一个花朵样式的发夹。
“愿望……”凌渔认真想了想:“我没有什么非要实现的愿望啊……”
林朝雪笑笑没回应,只是说“你现在可以看看你的系统——就是你觉得自己身上某处觉得怪异的地方。”
“里面有商城道具之类的,每次通过一个副本就会根据你的表现给你不同份额的积分,积分用来兑换商城里的东西。”
“当你积分足够时就可以兑换愿望栏里的愿望了。”
凌渔依言感受了一下,果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个部分有一种奇异的虚幻的感觉,好像是在——
耳朵?
凌渔伸手摸了摸耳后,那里有一丝丝温暖的触感,微不可查,但确确实实是能感受到。
他眼前很快浮现出商城的模样,很像他玩的游戏里看见的那种,也难怪叫它游戏。
这里面五花八门,解锁了的都是些生活用品之类的,武器甚至还有符箓丹药之类的道具都是封锁的。
凌渔向后翻了翻,看到了愿望栏。
他的愿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为什么我看不清我的?”凌渔困惑地问出声。
林朝雪耸肩,不甚在意:“谁清楚呢,可能是现在你对自己的愿望还不清晰吧,这个东西的评判机制因人而异,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出现。”
凌渔还是觉得不对,若是说这个游戏是回应人的愿望而来,他进来了,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愿望是什么呢?
可是想不通的问题,现在纠结也没用。
林朝雪继续介绍:“等你的积分达到一定数额时,封锁的面板会自动解开,愿望不止可以有一个,但系统只会显示你目前最想实现的。”
“如果这一次的愿望实现了,离开后有别的愿望还可以再进入游戏。”
“当然,人们往往会回来。”
“人的**无穷无尽,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在第二次第三次回来时死在了副本里。”
凌渔一怔:“死在副本里?”
“没错——”林朝雪停顿一瞬:“游戏的奖励说完了,接下来就是惩罚了。”
“愿望的实现需要巨额的积分,而副本的难易决定积分的多少,越难的副本积分越多,危险越大。”
“当你的积分清零还没有逃出来时就会在世界上消失——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就像被抹去了一样。”
“没有人会记得你,就像我的朋友一样……”
话说到这时,林朝雪的神色暗了暗,表情中透露出些许不甘和悲伤。
不过很快她又收起负面情绪,恢复淡然的神情:“好了,新人辅导任务完成,接下来要不要组队看你们,老人帮新人能有点积分赚,还能让新人的折损率降低点。”
“当然不是每个老玩家都稀罕这点积分,毕竟带新人就是增加不确定因素,回报还没风险高。”
“所以如果要组队,你们需要帮我个忙。”
凌渔想了想,点头道:“行,但不可以违背法律道德。”
他这种萌新还得老玩家来带带。
“呵呵”林朝雪嗤笑道:“等你待久了,就会知道,这地方可不讲什么法律道德。不过别担心,我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那么,”林朝雪的眼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你们需要帮我找一个人,一个很奇特的女生,一个你们若是见过就一定会留下深刻影响的人。”
“她叫今月,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们有见过她,我就能找到她。”
很罕见的名字啊——而且什么叫只要见过就能找到?
凌渔一头雾水地答应下来。
一直在他们身后的默不作声的二人组中的小男孩也发出声来:
“请,请带我们一起,我们,我……姐姐她很厉害,一定能够帮到你们,我也会努力不拖后腿的。”
凌渔看他局促羞涩的模样很想上去揉揉他的脸蛋,但是想起之前,还是放弃了,转而询问林朝雪的意见:
“我没意见,新人一个,你怎么说?”
林朝雪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们二人片刻,而后了然道:“原来是你们……”
“可以,当然可以,不过你们也一样得帮我找人。”
男孩忙不迭得点头答应了,那个少女依旧没有反应。
她仿佛只有在触及男孩的事的时候才会有所波动,其他对她而言完全不重要。
凌渔哈哈一笑:“你们认识啊?那感情好啊,都是朋友,都是朋友。”
林朝雪淡淡道:“有很多事情现在告诉你没必要,但若是你能活过这个副本,我不介意多告诉你点信息。”
“所以,加油吧,小家伙。”
说罢,她从怀中的蝴蝶兰上摘下几朵花分别递给几人:“你们拿上这个,我的……道具,如果你们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来救你们——”
“而且,不可以乱丢哦,不然我会生气的。”
林朝雪语气中带着调笑,但是微弯的眼眸中是淡淡的警告意味,直指那个冷若冰霜的少女。
少女依旧没有理睬她,林朝雪无趣地啧啧两声:
“真是的——好了,今天算是告一段落了,晚上各回各房,有事我能感知到,明天见。”
林朝雪说完就潇洒地离开了,那两个一大一小也匆匆和他告别:“哥哥,我们也回去了,明天见。”
“哎?不是,我还有问题呢!还有你小孩,告诉哥你叫啥名,明天怎么见啊,哎呀,一个两个跑这么快!”
凌渔被气到,但是仔细想想,大佬有他们的手段,俗话说脾气越怪,赢得越快,自己的小命还要靠他们呢,不气不气。
刚才林朝雪说今天已经结束了,那他回房间待着总不会有事吧。
然而,在他前脚迈出门,后脚身后的门“砰”一声自动关上了,将里面的笙歌曼舞靡靡之音锁住。
而门外,好像与门内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幽暗又静谧。
凌渔看着面前只有微弱烛火的甬道,悠长又深邃,一门之隔,可门内的声音却没有倾斜出分毫,之前引路的侍从也不见踪影。
该死的,这门隔音这么好的吗?他能不能回去找老管家带他回去?但想想老管家干尸一样的脸,感觉更恐怖了有木有!
凌渔硬着头皮走了几步,发现没发生什么,胆子也就大起来了。
他甚至有心情欣赏挂在两边墙壁上的壁画。
画廊很长,壁画上应该都是这个城堡的历代主人,每一个人都威严庄重,俨然是个历史十分悠久的古老家族。
很快,凌渔就看到今天这场宴会的熟面孔——娜西塞丝小姐。
凌渔数了数,她的画像比之前历代家主的画都要多。
看来这个家族很重视这位娜西塞丝小姐啊。
不过,那位娜西塞丝小姐身上的奇特之处——那鲜红的唇。
也难怪她会受到如此宠爱,对于这个只有黑白的世界来说。
没错,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了色彩——
鲜红的,鲜活的,猩红的唇。
这太怪异了。
凌渔边走边思索着,但却总觉得暗地里一个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正在窥探自己。
他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空旷的画廊上空无一物。
而在这里唯一能称得上是眼睛的东西只有——这些画。
凌渔不禁抬头看向画像上的女人,却惊恐地发现,画框里那黑白的女人有了某些变化。
显而易见的,女人的画像正在向外缓缓渗出鲜血。
是鲜红的血液,正从画像上娜西塞丝的嘴唇渐渐流出,勾勒出她姣好的唇形。
女人缓缓勾起她那醒目的红唇。
她唇瓣开合,呓语着,诉说着——
凌渔像听见了某种隐秘的窃窃私语,那些声音向他描绘着美丽的画面。
恍惚间他看见了伊甸园里那颗诱人的红苹果,那抹红违和地出现在这个乏味的世界,耀眼得几乎能将他的眼睛灼瞎。
他向它逐渐靠近,近到能嗅到它从果核内散发的,成熟到极致的那种腐烂的香甜。
他内心突然涌现出无比强烈的渴望,双眼被那一抹红色占据——天哪,多么鲜艳的颜色!
这是生命的象征,这是神宠爱的证明。
在这个枯燥单调的世界,他都快被满眼的黑白给逼疯了!
若是能够……若是能够……
不!不!不!
仅仅只是触碰,只要能触碰——
凌渔失魂地伸出双手,离画布不过咫尺距离,画像上女人的嘴角越裂越大,近乎狰狞。
就在这时,一股幽兰的香味蔓延到他的鼻尖。
凌渔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要贴到画上去了。
眼前是一张女人巨大无比的脸庞,他仿佛闻到了油画颜料难闻的气味。
凌渔内心一惊,连忙退开数步,深深地呼出两口气。
他鼓起勇气再去看画上的女人,美丽神圣,依旧只有黑白的颜色。
但他可不觉得自己能鬼迷心窍到对一幅画情难自已。
这天杀的游戏,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了!
不过——凌渔拿出林朝雪给他的花,蝴蝶兰原本展翅欲飞的花瓣有点蔫蔫的,边缘还有点枯黄。
是它为凌渔挡了一次危机。
这玩意真能救命啊!
凌渔感恩戴德地将这保命法宝妥帖收好,也不敢再乱看。
可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走了几圈,还在这满是画像的走廊转悠,凌渔有些挫败。
这是遇到鬼打墙了?这鬼怎么只可着他一个**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