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名为鵺的妖怪

雪音与罗生门悍然相撞,咒印缠绕的白光轰然炸裂,刺得人睁不开眼。短暂的僵持在一声清越的铮鸣中结束——神器的锋刃终究更胜一筹,将狰狞的暗影之蛇从中斩断!

“啊哈哈哈哈哈哈,怎么样?知道夜斗大人的厉害了吧?”夜斗当即收势,得意地叉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烂尾楼里回荡。

芥川龙之介面沉如水,手上再次爆开一团不祥的黑色电光:“罗生门!”

夜斗大惊失色,连忙几步退开,提刀再上。

“无论你斩断多少次,罗生门都能再次重现!”芥川龙之介冷然道,声线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所以说,异能就是麻烦!只要主人没什么损伤,总能再次发动!”夜斗啐了一口,眼神却锐利起来,“但我不信,你能一次次、不间断地,把这种级别的异能重新发动!”

“彼此彼此。”芥川针锋相对,“我也不信,你能一次次毫不费力地重现刚才的斩击!”

话音未落,新生的罗生门已再度盘旋升腾,那巨大的、仿佛撕裂空间缝隙的蛇躯所过之处,空气扭曲,连水泥地面与钢筋都被那可怖的高温灼烧成骇人的火红色,滋滋作响。

“这么高的温度……他究竟是怎么扛下来的?这家伙真的是普通人类吗?”夜斗格开一次重击,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将担忧的视线投向不远处倒地不起的春晓。

这一看,却让他心头一跳——芥川龙之介竟已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径直朝着春晓倒下的地方走去。

“站住!”夜斗厉声喝道,身形急转,险险避开罗生门蛇头的噬咬,便要向芥川冲去。

罗生门扑空之后,陡然折回头颅,庞大的身躯竟再度膨胀,黑色闪电如荆棘般缠绕其上。巨蛇盘旋,以其身躯瞬间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黑暗牢笼,将夜斗死死困在原地。

此时,芥川已悠然站定在春晓身边,黑色风衣下摆轻晃,对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伸出了手。

一杆长枪毫无征兆地从虚空中刺出,枪尖寒芒一点,直刺芥川的门面。

芥川眼神微动,瞥了一眼那来势汹汹的枪尖,从容不迫地向后撤开半步。风衣下摆在动作中划出潇洒而又略显中二的弧线。

长枪没有追击,而是在芥川后退的时候就收了回来,然后从长枪末端出现了一双手,继而像是从虚空中走出来一般,走出了一个背生双翼的女妖。

“妖怪?”芥川龙之介眉梢微挑,语气平淡无波。

夜雀紧握长枪,如临大敌地紧盯芥川,周身妖力鼓荡:“这个人,不能动。”

“不过如此。”芥川评价道,随即张开双臂,宣告着他的无情,“凡我敌人,都别想离开!”

他背后的罗生门应声而起,黑暗涌动,形体不断膨胀、延展,散发出更加危险的压迫感。

“小心他的异能!”夜斗在后方焦急地大喊提醒。

“罗生门·丛!”芥川用手臂控制罗生门,巨大的暗影之蛇速度突然变快,化作数道黑色闪电般的残影,交织成致命的死亡之网,朝夜雀笼罩而去!

“我拦住他,你能把他带走吗?”夜斗格开一道黑色闪电,在罗生门编织的牢笼另一端焦急地喊道。

夜雀的胸口剧烈起伏,她没有回答,而是猛地回头,目光死死锁定了地上那幅已变得截然不同的卷轴。“不……来不及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本来打算再温养一段时日的,但……来不及了!”

只见那幅卷轴早已吸饱了春晓的鲜血,原本雪白的卷面此刻竟如同活物般搏动着,凸起无数青筋般的扭曲纹路,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疯狂挣扎,急于破茧而出。

夜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一把抄起卷轴,指尖如飞般在其表面急速跳动,勾勒出诡异的轨迹。

那不过尺许长的卷轴迎风便长,疯狂膨胀,转瞬已化作碗口粗细、一人多高的巨大卷轴。晶莹而苍白的皮面“唰啦”一声自行展开,如拥有生命般在地面蜿蜒爬行,最终平整地铺陈开来,散发出不祥而古老的气息。

夜雀的动作快如闪电,她一把抓住昏迷的春晓,拎起他的后领,双翼猛然展开使得身体悬空。她毫不犹豫地用那杆已变短的长枪,再次狠狠割向春晓那早已血肉模糊的脖颈!

温热的鲜血如同被引导般,汩汩喷洒在莹白诡异的卷轴之上。

“你不是来救他的吗?!”夜斗眼睁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背叛与残酷仪式,惊怒交加,却被狂暴的罗生门死死缠住,只能在远处发出难以置信的咆哮。

夜雀却不理他们,把奄奄一息的春晓扔在了卷轴展开的卷面上,双眼紧紧盯着卷轴:“鵺大人,请苏醒吧!”

血液在莹白的卷面上蜿蜒,卷轴上蒸腾起了血红的雾气,饱饮鲜血的卷轴不再苍白,妖异的猩红在莹白皮面上急速蜿蜒,如同拥有了生命的血脉。下一刻,整幅卷轴蒸腾起浓重的血雾,无数幽暗的咒印自空白处浮现,挣脱束缚般飘飘忽忽地升腾半空,交织成一片诡谲的罗网。就在这咒印与血雾最浓稠的中心,一个黑色的人影,如同挣脱地狱的囚徒,缓缓从卷轴深处“钻”了出来。

几乎在同一刹那——

遥远京都,幽静的神社深处。

“啪嚓——”

青白的茶盏从指间滑落,在桧木地板上碎裂成晶亮的瓷片。端坐的神祇骤然抬首,雪青色的眼瞳视线已穿透朱红廊柱与层层云霭,如离弦之箭般,精准地锁死了东京的方向。

烂尾楼中,异象已达顶峰。

那白发的男人静立于展开的卷轴之上,狩衣层叠,身形却是一片透明的虚影。流水般倾泻的银白长发,发丝在无风的空气中仿佛拥有生命般飘动,却透出一种冰冷的虚像质感。随后是轮廓分明、与春晓一般无二,却更具威严与古意的面容。他身披着象征阴阳师至高身份的漆黑狩衣,衣袂层叠,其上隐约可见用更深的暗线绣出的桔梗印纹样,但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坚实的□□,而是由微光与迷雾构成的、半透明的灵体。

——一个强大的灵体。

透过他半透明的胸膛,能清晰地看到后方紧张的夜雀,以及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春晓。

他并非站立,而是微微悬浮于卷轴之上,周身散发着来自遥远过去的、幽寂而腐朽的灵气,与现世格格不入。

这透明的男人微微摇晃了一下头颅,仿佛刚从千年的沉眠中挣脱。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瞳孔是纯粹的黑,其中却仿佛有点点星芒在缓慢旋转。他贪婪地、甚至带着一丝迷醉地,向往的看向漏光的楼宇,仿佛在久远的黑暗中关押许久终于重见天光,纵然被刺痛双目也不忍移开视线。

夜斗不由得死死盯住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这人……总觉得哪里见过啊……”他喃喃自语,随即瞳孔猛地收缩,一把指向了春晓,“等等!这不是跟那个冒充我信徒的家伙一模一样吗?”

“做得好,夜雀。”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久远时空留下的回响。

“鵺大人!”夜雀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她恭敬地低下头,随即又满是愧悔,“属下无能,无法对抗眼前的人类,只得冒昧将您唤醒……” 说话间,她一把将卷轴上奄奄一息的春晓提起,像丢弃一件无用之物般扔在一旁。

“这个人是谁?”鵺的灵体微微波动,那双纯粹黑暗的眸子瞬间锁定了地上昏迷的春晓,目光里透出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此处并非讲话之所,请容属下稍后寻一无人之地,再向大人详细禀报!”夜雀急促地回应,语气焦灼。

鵺缓缓抬起他半透明的面孔,目光扫过在场的夜斗与芥川,那眼神如同在打量蝼蚁,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漠然。“既然如此,便将眼前生有耳目的,尽数斩杀便是。”

“哼!”芥川龙之介面对这狂妄至极的宣言,以一声冰冷的嗤笑作为回应。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行动即是他的答案——狂暴的罗生门挟着毁灭性的高温,如同地狱炎流,直冲向刚刚苏醒的灵体!

与此同时,夜斗却站在原地,紧盯着鵺,身体因紧绷的思考而微微僵硬。“鵺……”他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号,眉头紧锁,似乎在尘封的记忆中竭力搜寻着什么。这个称呼,让他联想到某些古老而危险的传说。

罗生门带来的炽热冲击席卷而至,连空气都为之扭曲。夜雀首当其冲,被逼得连连后退。更令人心惊的是,那承载着鵺的莹白卷轴边缘,竟在这高温下迅速泛起焦黄,甚至冒起了缕缕青烟!

“这是什么妖术?!”鵺的灵体在热浪中泛起涟漪,这温度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让他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他存在的悠久岁月里,似乎未曾见过如此奇特的力量。

“大人,这不是妖术!这叫‘异能’,如今的人类……已与往昔大不相同了!”夜雀艰难地抵挡着罗生门的猛攻,双翼奋力扇动,试图稳住阵脚,声音已然带上了力不从心的嘶哑。

“异能?”鵺的语调中充满了属于另一个时代的费解。

“大人!请不要犹豫!快出手吧!属下……属下支撑不住了!”夜雀发出了绝望的呐喊,她的防线在罗生门狂暴的攻势下,正寸寸瓦解。

“哼!” 鵺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盘腿虚坐于卷轴之上。他半透明的手指蘸入身下蜿蜒的血河,以春晓的鲜血为墨,在卷首凌空划下一道复杂而古老的符印。

“臨·兵·闘·者·皆·陣·列·在·前,ン縛久羅仙、久羅仙且主結願菩提羅且那ソワカ!”

咒言响彻天地,每一个音节都引动着空间的震颤。烂尾楼内,凭空而生巨大的风暴,裹挟着磅礴畏袭席卷一切!屋顶被整个掀飞,水泥框架如同脆弱的竹筷般纷纷折断。在那毁灭性的风暴中心,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豁然展开,猛地扇动,瞬间驱散了狂乱的气流。

风暴渐息,一个身着白色古代猎衣、脚踏木屐的身影优雅落地。他缓缓将遮面的红色桧扇从额前放下,露出一头流泻的金色发丝,以及一张俊美却兴致缺缺的面孔。

“真是难得啊,”大天狗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看似正对着芥川龙之介,眼角的余光却精准地捕捉着后方鵺的灵体,“晴明大人还有再次召唤我的一天。”

“大天狗殿下!”夜雀的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哟,夜雀。”大天狗懒洋洋地应道,语气带着些许调侃,“你竟然没走,还如此忠心耿耿地追随大人哪。”

“额,大天狗殿下,”夜雀一时语塞,只得急切地恳求,“请铲除鵺大人的敌人吧!”

“敌人?”大天狗这才慢悠悠地将正眼投向严阵以待的芥川和惊疑不定的夜斗,“一个落魄的祸津神,一个依靠异力的人类……无趣,太无趣了。”他摇了摇头,金色的眼眸中满是索然,“晴明大人的盟友也好,敌人也罢,真是愈发不堪,一代不如一代。”

“闭嘴!大天狗!” 鵺的灵体因怒意而剧烈波动起来,声音咬牙切齿,“赶走他们!我需要一个像样的环境!”

大天狗微微颔首,那份优雅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傲慢与力量。

“如君所愿。”

大天狗那双巨大的黑色羽翼优雅而从容地完全展开,遮蔽了头顶仅存的天光。他无视了夜斗那声“不要呀!”的惊叫,身形轻盈地腾空而起,清朗而古老的咒文随风响彻:

“风蹴魔,阳邪历,讨升化,风魔天归——何鬼不走?”

言灵即出,法则相随。

这是来自平安时代的大妖怪,以其绝对的实力,对眼前“杂音”进行的无情清扫。

下一秒,毁灭性的龙卷风拔地而起,如同巨神挥动的鞭子,精准地抽打在奴良组用以安置小妖怪的这片产业上。钢筋水泥在风中如同玩具般被拆解、抛飞,仅仅一瞬,整片烂尾楼区便被彻底夷为平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风暴之中,敌我界限被彻底抹去。无论是港口黑手党的凶犬,还是落魄的祸津神,亦或是刚刚苏醒的古代阴阳师与其忠仆,连同至关重要的卷轴和奄奄一息的春晓,统统被这无可抗拒的力量裹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股来得突兀、去得诡异的巨型风暴,迅速登上了东京次日的新闻头条,成为了都市传说中又一笔浓墨重彩的“不可思议”,佐证着这座魔都光怪陆离的非凡魅力。

而在这场混乱的风暴内部,情形则更为微妙:

大天**控的气流精准地分化了“垃圾”——狂暴的风团将芥川与夜斗像丢垃圾一样吹向遥远的、不同的方向,确保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再回来碍事。

同时,一股相对平稳的旋风则小心翼翼地卷起那承载着鵺大人灵体的卷轴,连同紧紧护在一旁的夜雀和昏迷的春晓,一同升上高空。

“大天狗殿下!请控制一下!”夜雀惊恐的吼道。

“别担心,稳住了,我们要······去哪里?”大天狗问。

夜雀掂量了一下怀里春晓的情况,道:“去浅草!老市区公园里有一个鸬鹚托身的女鬼妖怪花散里朝颜,她能给这个人疗伤!”

“稳住了,走!”

风暴掠过天空,在城市上空移动,惊动了诸多的寺庙和神社,黑羽在天空散落,无一不标志着某位隐居已久的大妖怪,重新回来了。

夜雀带着众人来到了浅草老市区的一个小公园里,这片小公园其实不过是以前的野地特别圈了出来,作为一项生态保护工程,让游客在这片仿古民俗地区有更好的体验。

在这片野地圈成的小公园里,有一株看上去枯瘦而且古老、枝干扭曲的樱花树,这棵樱花长得歪七扭八,枝干遒劲盘旋,但着实称不上美,反倒很迷,非常的······二!

作为一棵樱花,长成这样无疑是非常不雅的,但它凭借着蠢萌蠢萌的姿态迅速跃居浅草网红树之首,连带着树下曲折的河流一起,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打卡圣地,无数网友慕名而来在樱花树下照下了一张又一张沙雕照片,为网红树的功绩添砖加瓦,也为寄居在此处的妖怪带来了不少的信仰之力。

哦,妖怪这边不能说信仰之力,这叫做“畏”。

花散里朝颜就住在这棵樱花树下,凭借天时地利窃取游人奉送的“畏”。

当花散里朝颜坐在樱花树的枝干上计算自己今天获得的畏的时候,大天狗的妖风携带着三个不速之客降落在了樱花树下。

幸亏公园关门了。花散里朝颜在那一刻庆幸的想着。

夜雀首先降落,一踩着大地就把拽在手里的春晓扔在了花散里朝颜面前,然后把鵺的卷轴恭恭敬敬的摆在樱花树下。

随后鵺的身影再次出现,用一种非常“平安时代”的优雅姿态跪坐在卷轴上,白色长发如流水一般,加上漆黑的狩衣,看上去就不太像是什么好人。

这个时候大天狗才姗姗来迟的落在地上,收起翅膀自顾自的走到了一块青石上盘腿坐下,用手臂支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不知道,妖怪大人有什么吩咐呢?”花散里朝颜结结巴巴的看着眼前三个一个指甲盖就能把她按死的大妖怪,刻意无视了脚下的春晓。

“救他!”夜雀面无表情的指着被她扔在地上的春晓。

“妖······妖怪大人······我······可能治不了······”花散里朝颜都快哭了。

“治不了?”夜雀用威胁的眼神盯着花散里朝颜,“如果你治不了,我留你做什么?”

“妖怪大人,你要明鉴啊!”花散里朝颜干脆的跪坐下来,张嘴就哭诉起来,“你已经来过多次了,每次都是让我救这个人,你也是亲眼看过的,我的治疗能力就那么一点点啊,他现在伤成这样,我无能为力啊!”

“那就找个有能力的过来,别哭哭啼啼的,吵得我心烦!”鵺道。

“大人说得对,你,去找个能治疗她的人,要是找不到,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夜雀用自己的枪尖指着花散里朝颜说。

“我现在去哪里给你找······”花散里朝颜结结巴巴的说。

“他快死了,”夜雀看着脚下奄奄一息,生气几近于无的春晓,说,“他死去的那一刻,就是我斩断你的那一刻!”

“我······”花散里朝颜惊恐的看着夜雀,几次张嘴,却说不出话,半晌垂头丧气的说,“我治!”

春晓在迷迷糊糊里,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很冷很冷,就像他晚上睡觉忘记关窗户,还忘记了盖被子。

他想起来,但身体乏力,连呼吸都很累,他勉强移动了一下手指,却感觉青草柔嫩而坚韧的绿叶在自己指尖环绕着。

春晓心里想:我是在野地里躺着吗?

他勉强自己睁眼,却看到黑压压的影子在遥远的视野里晃动,耳边模模糊糊听到一些声音,像梦游一样。

“这么说,你在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关注并且保护这个人了?为什么,夜雀?”鵺问。

“为了鵺大人能再次重现在天地之间。”夜雀坚定的说。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意义,但是,难为你了,”鵺叹了口气,“现在也就只有你还记挂着我了,不像某个!”

被指名的某个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后把指尖的污秽吹掉,百无聊赖的抖了抖大翅膀。

“这个人到底是谁?”鵺指着地上的春晓问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属于机密了,”夜雀用眼角瞥了被治疗掏空了的花散里朝颜一眼,“请大人让闲杂人等离开。”

鵺毫不客气的看向了花散里朝颜:“你可以离开了,在启明星升起以前,不得回到这个地方!”

花散里朝颜爬起来,凌空飞起,逃命般远去了。

夜雀目送她走远,松了口气,把视线转移到了春晓身上:“啊,他醒了。”

在场其余两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春晓身上。

春晓费力的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抓着青草让自己抬起头,让失血过多而晕眩的脑袋能清醒一点。

“这张脸······”鵺这才透过斑斑血迹看清楚了春晓的面孔。

“啊······”大天狗发出一声充满好奇的叹息。

“你们,已经看明白了吧。”夜雀说。

“简直就跟‘晴明’一模一样啊。”大天狗扇动翅膀,越过夜雀和鵺飞到了春晓面前,伸出雪白的手,丝毫不嫌弃的擦干了他脸上的血迹,兴致盎然的看着他。

春晓感觉自己被一群野兽盯上了,不由得挣扎起来。

“不许动!”

春晓身体骤然紧绷,被一圈圈的咒印绑缚起来,按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抬起头,贴着地面,也想去看清远处的人影。

鵺远远的看着他,看着他被言灵绑缚在地上,手指还指着他。

春晓挣扎起来,张嘴就想说点什么。

“禁言。”鵺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什么,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就等以后吧。”

春晓不由自主的闭上嘴巴,感觉自己的嘴巴像是被缝上了一样。

夜雀和大天狗看着他被鵺的咒语彻底撂倒。

“这真有意思,夜雀,”大天狗飞回自己刚才坐的青石上,兴致勃勃的看向了夜雀,“这个人是谁?他不是正常的人吧?”

“是的,”夜雀道,“这个人,是我为鵺大人,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奉上的最高祭品!”

“祭品?”鵺压抑着怒火盯上了夜雀。

“是的,这个人,流着鵺大人和晴明大人的血液,唯一,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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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晴明的黑户生涯[综]
连载中风华长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