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简直跟八嫂预料的一模一样!
看着他们挣钱,某些臭虫闻着味儿就来了。瞧,这帽子扣的多大?直接就把他们打入灭国之因的范畴了。
呵!
十阿哥冷笑,二话不说逮着叫嚣最狠的那个踹过去:“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呀?竟敢当着爷的面,诬陷爷哥和嫂子,还有嫂子她舅!”
一个没看住,臭弟弟就冲了出去的九阿哥:……
都说了不让你嘚瑟,悄悄跟着分钱就行。
这怎么没参你,你自己还冲出来了啊?
一人犯浑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这一开头,安郡王马尔浑也跟着犯起了浑。
把康熙气得,差点儿把震山河拍烂。
不过几个月功夫,嘎鲁玳这个八福晋又又因为被参而出现在了朝堂上。
彼时,胤禩看着她的目光愧疚极了:“为夫无能,护不住福晋,又让福晋受委屈了。”
嗯?
嘎鲁玳俏脸疑惑:这事细算起来,应该是我的锅呀。
但很显然,胤禩不是这么想的。
随着蔬菜大棚越来越如火如荼,可以说名利双收。他这个原本只是恰逢其会,借着光才被封的八贝勒还成了香饽饽。
大千岁想让他重入麾下,以大千岁马首是瞻。太子殿下也想让他弃暗投明,当个光荣的太子党。
而他并不看好大哥,只是以往自己被养在延禧宫、额娘也在延禧宫。
娘俩都在惠妃母子的掌控之下,除了卑躬屈膝,还是卑躬屈膝。现在有机会脱离,他是疯了才要再回去。
而太子……
襁褓之中就被册立,这么多年盛宠无两,翻遍史书也没有几个可堪媲美那种。
可得宠的又未必是登基的。
汉之刘据,唐之承乾。最开始的时候,哪个不是亲爹掌中宝?
后来翅膀越硬,猜忌越重。
父子变敌手的多了,可最后又有几个出息太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雄主亲老子拍在沙滩上了呢?
一个都没有!
但二十九年探病、三十三年拜褥事、三十六年的膳房事,桩桩件件,无不说明皇阿玛对太子,再无以往亲密无间。
太子地位未必稳当。
且……
就算他能躲过子壮父疑的魔咒,人家身边也有了三哥,四哥,十三弟。他便过去了,又能怎样?
还不如踏踏实实当个纯臣。
然而这明显不是大哥跟太子所乐见的。
但胤禩没想到,这两为了给他施压,竟对福晋、九弟跟舅丈人动手。
因为这个,他感觉自己在嘎鲁玳面前都矮了不止一截。
嘎鲁玳看出了他的纠结,但现在可不是叙话的时候。她只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接着便挺直了脊背,缓缓行礼:“臣妾郭络罗氏叩见皇上,给皇上请安。”
“安?”
康熙冷笑,一句‘有这些孽障在,朕如何能安’都到了嘴边上了。
可一想想自己吃过的菜、得的肥料跟农药方子,再想想两人公爹儿媳的身份。到了嘴边的话,到底又狠狠地咽了下去。
只冷着一张脸,把前因后果简单叙述了一遍。
确实,到底是以少御多嘛。
为了保持满人的传统和战斗力,是有国语骑射和铁杆庄稼的规矩。
所谓的铁杆庄稼就是旗人一出生,朝廷就给发丁银,娶妻给分房子,成丁后入伍有俸禄,生了孩子还给银子,丧葬费也一手包办。
代价就是不能种地、经商地分散注意力,降低战斗力。只一心一意入伍从军,或者考科举当官。
而勋贵王爵们除了这,还有一层怕他们依仗身份巧取豪夺、欺行霸市地与民争利上。
九阿哥胤禟在京城开了大小九家饕餮楼与饕餮楼分楼,几乎揽尽了所有高端吃喝消费,动了很多人的蛋糕。
也不怪人家急眼了,参他一个狠的。
而她,大概又被当成了软柿子。
马尔浑舅舅么,唔,得说郭罗玛法在世的时候,也是个没少树敌的。
现在大树已倒,皇上又明显心里还存着点芥蒂。那些上体上意的,可不就要尝试着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给舅舅一个狠的吗?
嘎鲁玳了然,接着又行了一礼:“多谢皇阿玛给儿媳解惑,让儿媳得知自己如何能以女子之身再度成为被弹劾焦点,出现在朝堂之上。”
“首先,儿媳确实买了不少地。有良田,有薄田,旱地,沙地,还打算买一些盐碱地。”
“若可以,还请皇阿玛开恩,允许儿媳在江南塞北,甚至关外龙兴之地都买一些地。非是儿媳贪婪,而是只有实验地块多了,相关数据才会更全面、更客观。”
嘎鲁玳可不是那有招不发,干等着挨骂的沉默型付出选手。
逮到说话机会就一顿叭叭。
开口就是两个大招——红薯和土豆。
直接就把康熙震的双眼圆睁,把什么怒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老,老八家的,你说那个什么红薯和土豆亩产多少?再说一遍?”
嘎鲁玳轻笑:“回皇阿玛的话,这不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冬季种菜行列。想要继续保持收入,就得人无我有,人有我优嘛。”
“所以儿媳才种了那西红柿和辣椒,才有了对新种子的尝试跟选择。土豆和红薯是其中的两种,一样种了一亩地。”
“都是收地下块茎的玩意儿,没收成之前,只看着秧苗茂密,叶片肥厚,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产量。收获时才发现,那红薯竟然亩产五千斤,土豆稍逊,也有四千余……”
对对对,就这两个数,完全没听错。
没听错呀!
康熙激动到霍然起身,早朝都不想上了,非要带着这些臣子们赶赴庄子现场。
看看这土豆红薯到底是什么仙家之物,怎么竟有忒高产量?
当场就有大臣反驳,说八福晋是在夸大其词。
红薯又叫番薯,土豆也叫洋芋,都是明朝万历年间就打外洋传过来的。
若真有那么高的产量,就算不纳入赋税。明末饥荒连连,百姓又如何不拿来大肆种植呢?
瞬间,所有目光又都聚焦在了嘎鲁玳身上。胤禩上前一步,牢牢挡住了自家福晋,嘎鲁玳想扒拉都扒拉不开那种。
只能在他身后闷笑回答:“因为红薯传入虽早,却只在广州、福建一带略有种植,传播面积有限。土地珍贵,谁敢用南方种子大面积种在北方地上?”
“而土豆,很长一段时间是作为观赏花卉的。也就是这几年,在京中附近略有些种植,当个蔬菜而已。”
“占不了什么好地,也用不着肥料。伺弄还不得法,能高产才出了鬼呢。”
“而无数次实验证明,虽然本福晋出身富贵,按理该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可偏偏本福晋就有一个盼着天下太平之后,可以当两天陶翁的郭罗玛法……”
日常吹自家姥爷时间,八福晋那可声情并茂了。
说到动情之处,甚至还要泪洒当场。
可把胤禩给心疼的哟,越发恨上了大哥跟太子。江湖草莽之间寻仇还讲究个不牵连妻儿呢,他们倒好,三番两次冲着他家福晋下手啊!
真当他这个八阿哥是泥捏的?
呵!
而在他下决心的时候,嘎鲁玳已经又又又给自己的动力、初衷、丰富理论知识与天赋做好了相对合理的背书。
进一步加强自家郭罗玛法的忠君爱国、爱和平,半点不贪权的人设。
旁人怎么样不好说,她舅马尔浑悲从中来,嗷一嗓子就哭上了。
“阿玛诶,儿子的亲阿玛呀!您两腿儿一蹬就去见列祖列宗,往列祖列宗跟前尽孝去了。都不知道抛下儿子与可怜的外甥女儿,受了多少磋磨啊!”
“儿子皮糙肉厚的倒也不打紧,可怜您那外孙女,咱们那可怜的小凤凰呀。从大婚到如今,都不知道为朝廷做了多少贡献,给宫里献了多少孝心。”
“结果赏赐没多少,弹劾次次少不了啊……”
好家伙,不动手则已,动手就打御史言官鼻梁子。
不开口便罢,开口就戳康熙肺管子呀!
气得康熙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蹭一下窜起来:“好你个混账东西,朕还没说你呢,你就自己蹦哒出来?”
“老八家的买地还叫情有可原,你又是何道理?”
马尔浑利落行礼,特别理直气壮地答:买着送外甥女儿。
除了之前那些下金蛋的温泉庄子,后来买的那些地,他可是都落在亲亲外甥女儿的名下了。
没别的。
就看孩子喜欢!
瞧她什么破烂地都没放过,就琢磨着孩子是不是手头吃紧了,所以才买不起良田。
孩子命苦,早早就没了阿玛和额娘。
好不容易得郭罗玛法喜欢,他老人家没几年也跟着病逝军中。
临终前还不放心这个苦命的外孙女儿呢,那他当舅舅的,不得多照看几分吗?
买一些良田,她赁出去也好,自己买下人耕种也罢。
终究有些盈余,能让孩子不必吃生活上的苦。就算日后有了小皇孙、小皇孙女儿,手头上也不会短。
不信?
不信他可以立即派人回去取,白纸黑字摊开在所有人面前,任由观看。
康熙:……
29年,康熙亲征噶尔丹半路得了病,以为自己要不行了,想念太子,赶紧召见太子。然后太子没见什么紧张之色,康熙不高兴,就半路把人撵回去了。
33年,奉天殿祭祖的时候,按惯例康熙在最前面,太子跟在他后面,其余皇子跪在殿外。那一年康熙不知道咋想的,就让人把太子跪的小垫子挪到外头去了,让他也出去跪。史称拜褥事。
36年,康熙发现御膳房的花喇,额楚,太子的哈哈珠子德住,茶房的雅头等私自与太子往来,就很不合规矩,有结党营私嫌疑,除了额楚交给他爹管束之外,剩下那几个都处死了,太子也挨了顿训。
以上都出自清史稿。
清朝年间的土豆和红薯,必然是没有那么高产的,但咱们女主是专家,还有异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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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