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赶到了律所的时候，袁律师正慌乱的收拾东西，看到林卫东进来，急忙找地方躲藏。
林卫东是干嘛的，最拿手的就是抓人。把袁律师逼到角落，拿出手铐准备拷住。
“等等！”袁律师着急的说，“你没理由抓我！”
林卫东看了看他，反手把他摁在墙上。“说！谁让你做的假信！”
巧舌如簧的文官也架不住武官的粗糙。袁律师虽然和各类人周旋，可有几个动手？那点细皮嫩肉，在墙的摩擦下瞬间红肿。
“我说，我说，你放开我。”
手下的袁律师开始求饶。林卫东松开了他，袁律师也终于得空喘了口气。整理了整理西服，袁律师说：“是个B市的电话打来的。他说给苏晚补齐律师费，但是让我按要求说，并且把信交给来调查的警察。同时还单独给我笔钱，让我做完以后就换工作。”
“这不，我还没走呢，你都上门了。辞职报告都递交了，白瞎了。”
看着嚎丧的袁律师，林卫东本来的不多的好感变成了厌恶的反感。律师这个行业，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说话永远一半真一半假，也是着了道了，才信了他的鬼话。
“你说是个男的？什么男的？叫啥？”林卫东问道。
“我不知道他叫啥，他一直就是电话操控。那天我和你说的话，也是他早早要求录了视频你走后才给我结的款。对了，电话可以给你，我收钱了就再没联系过，你问问。”
说着，袁律师把手机联系人里13开头的一串电话给了林卫东。林卫东看了看两人的通话记录，的确时间和袁律师说的对的上。
“他为什么帮苏晚？你没问问他？”
“林大队长，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我怎么可能问这么多？苏晚欠的律师费都是我垫付的，突然有人愿意给她还清，我还问那么多干嘛。我有钱了，想干嘛干嘛，他给我的钱也足够我换个工作了。我早就不想干这负债协商了，压力大，又没油水。我有机会我干嘛不走！”
林卫东沉默。的确是，人素质参差不齐，能力参差不齐。为了追债，十八般武艺都得样样精通。催收公司也有保底业绩要求，小催们为了完成，拼命的努力。难免有极端的，上来就问候祖宗十八代。律师们代理这类案件，最主要的工作是接听这类电话。你想想，一天10个电话，不是逼债，就是骂人。是个人也受不了。
果然，挣钱的活真不是好干的活。
林卫东尝试拨打对面的电话，果然，是空号。联系了一个技术的同事查一下办卡人信息。看着面前怂鸡似的袁律师，怒目瞪了一眼，“滚！”
林卫东离开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技术部很给力，不一会就调查到电话信息。不仅如此，也调查了和他相关的其他人的信息。资料显示，资料显示，注册人是个50岁的女性。祖籍是本市的，但是很多年前就迁移至B市生活了。和苏晚没有任何交集，生活路线都对不上。难道是买的手机号？
突然，有一条信息入了林卫东的眼。
儿子曾就读于W市大学国贸系。W市大学？这不也是苏晚的大学。如果不涉及跳级，两人很有可能是校友，就算不是同级，上下最多差两集。
难道是她儿子为了帮苏晚打掩护所以怂恿的袁律师？
带着疑问，林卫东决定去趟B市。
B市是标准的经济城市。虽然没有A市那么繁华，但是也是标准的小资。城市不大，处处透露着精致。很多年轻人愿意来B市定居，B市也由于旅游吸引了很多投资者。总体来说，B市是当代年轻人的首选。房价不高，节奏不快，又是电商聚集地，即使不考公务员，也可以从事很多行业。
而这个郝姓的校友，家里就是标准的电商起家。
郝家吃到了电商的红利。因为郝妈起步早，很早就经营了一家服装店。后来嗅到了电商的苗头，开始转战直播。本身就有实体客源，又吃到了网络流量。郝家一度也是B市风云人物。郝二重情义，几乎把熟悉的朋友都聘过来帮忙。
林卫东到了郝家时，郝二正安排直播事宜。
“灯重新布置，衣服颜色都失真了；谁给主播化的妆？咱是中老年服装，你这Lolita风是什么意思？衣服都清点了没有，运营衣服都上架了没有？都跟了1年多了，咋还是记不住。”
哇哇怒吼了半天，郝二饿了，就随手拿起早上吃剩的汉堡垫吧了一口。
林卫东默默看了看冷汉堡就着白开水的郝二，一点也联系不到资料里说家产千万的小少爷。
林卫东走了过去，观摩了一会“逗哏捧哏”式的直播。怪不得大家冲动消费，就这节奏，就这话术。林卫东都忍不住直播间下了两单保暖内衣。
这才叫情绪价值！把期待值拉的满满，然后突然开始放福利。这一场下来，按林卫东的计算，每天至少成交200单。
啥也比上班挣钱啊！林卫东感慨到。
好不容易等到郝二结束了直播。林卫东赶紧上前表明身份。
“您好，我是林卫东，这是我的警察证。您认识苏晚么？我想了解下苏晚的情况。”
“苏晚？谁是苏晚？”郝二一脸茫然。
林卫东赶紧拿出照片，让郝二辨认。“你们校友，她这个长相应该不算太透明吧。你有印象么？”
看着照片上清秀的脸，郝二还是很茫然。林卫东失望的看着他，只好说道：“抱歉打扰了，我是苏晚案件的调查警察。苏晚于半个月前遇害，现在无法确定凶手，只能大海捞针。感谢您的配合，如果您有线索，可随时联系我。”
说着，林卫东从随身的本上写下了一串电话，递给郝二。
临走前，林卫东说：“配合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您有线索，随时和我联系。”
郝二的脸色瞬间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