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抹军训的迷彩褪去,昤予和岑拾怀揣着期待,正式踏入高中生活的全新旅程。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在无数琐碎的日常中探寻成长的足迹,在丰富多彩的活动里收获青春的喜悦,而彼此之间的情谊,也将在这点点滴滴中愈发深厚,共同谱写属于他们的青春华章。
清晨的宿舍还弥漫着慵懒的气息,岑拾站在昤予床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起来了呀,太阳都要晒屁股啦!”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活力,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回应:“你想啥呢?这个点你就想见到太阳?困得要死,要不,你帮我弄点儿吃的?”昤予嘟囔着,慢悠悠地把身子转向岑拾,顺手抓起被子往上拉,将大半张脸严严实实地盖住,只露出紧闭的双眼,随后像慵懒的小猫般往被子里使劲钻,试图逃避起床的现实。
岑拾无奈地笑了笑,一把掀开被子,将昤予拽起:“不行,你得跟我一起去食堂。明天我搞个闹钟,把音量开到最大,肯定能把你震精神了。”
“啊——好吧,你不换衣服吗?还穿个睡衣。”昤予不情愿地起身,坐在床边,睡眼惺忪地抬头看着岑拾,眼神里满是困倦。
“还没呢,我马上换。”岑拾应了一声,开始翻找衣服。
昤予又向后倒在床上,叹了口气:“我都是穿着衣服直接睡的,早上穿个鞋就能走。你下次应该晚点喊我。”
“你起来洗漱去。”岑拾可不给昤予继续赖床的机会,再次将他拽起。
“行行行——”昤予满脸写着不情愿,却还是晃晃悠悠地从床上撑起来,拖着步子去洗漱,嘴里还不时念叨着抱怨的话。
昤予路过岑拾身侧,注意到岑拾后颈处有一小块晒伤的皮肤,在白短袖领子的摩擦下泛着不自然的红。
"你过敏了。"昤予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沙哑。他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从抽屉里翻出印着猫咪图案的创可贴,"低头。"
岑拾僵住的瞬间,昤予闻到他衣领上残留的洗衣液香气,混着些许晨露的潮湿。
两人洗漱完毕,并肩朝着食堂走去。清晨的校园还带着一丝凉意,昤予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脚步虚浮,整个人像是踩在云朵上。岑拾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扶住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
到了食堂,人不算多,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气。他们买了两份热气腾腾的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昤予刚吃了几口,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什么惊到了:“糟了,今天第一天开课,好像要提前到校吧,我们要迟到了。”
岑拾也瞬间想起这事,脸色一变,忙拉起昤予就跑:“快走!”
“等等等等等等,把早饭拿上!”昤予一个急刹,跑回座位,抓起两份面,一份塞到岑拾手中,“怎么能浪费早餐?教学楼也不远的,咱端着碗慢慢走。应该没有违反校规吧?”
“原来你没看校规啊?”岑拾有些惊讶地问道。
“谁闲的没事看那玩意儿呀?”昤予理直气壮地回答。
岑拾挠了挠头,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嘿嘿,其实我也没看。”
“额……”昤予看着岑拾,只觉满脸黑线,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两人就这样边走边吃,在教室门口的走廊把吃完的纸碗丢掉。站在一楼往上望去,每一层的栏杆旁都有同学趴着聊天,或是路过时停下脚步,看看校园的风景,讨论着班级门口贴着的小报,整个教学楼都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你看那边高二高三的,那校服是纯白短袖上衣。”昤予指着上方同学的校服,语气中带着惊叹,“加蓝色莲花校徽,黑色长裤,看起来好帅气。”
“哇,也是真不怕弄脏啊。”岑拾顺着昤予指向的地方看去,眼神一亮,眼中满是羡慕。
“嗯,那可不嘛!”昤予赞同地点点头。
“这就体现了我们学校——有教养!爱干净!”岑拾突然挺直腰板,语气一本正经,还举起左手,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向远方,模样像极了在做演讲的老师。
昤予听完,实在憋不住笑,一把拍下他举起的手:“哈哈哈,有病是吧?你开始模仿老师推销学校啦?”
岑拾原本还努力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可不过两秒,紧绷的面容就出现裂痕。一开始还努力忍笑,嘴唇微微颤抖,渐渐地,笑意再也抑制不住,整个身体都随着昤予的笑声不停地颤抖,两人在走廊上笑作一团。
笑了好一会儿,岑拾边笑边从小声中挤出一句话:“赶紧的,去上课,要迟到了!”
当他们急匆匆地赶到教室时,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手中拿着点名册,正准备开始点名。他俩像两只小老鼠一样,悄悄地从后门溜了进去,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空座位坐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坐在隔壁桌的同学看到他们进来,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俩可真是够惊险的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迟到了!”
听到这话,昤予好奇地转过头去,看着那位同学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只见那同学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叫吴宇。”
然而,昤予似乎没听清,一脸疑惑地重复着:“你说什么东西无语?”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岑拾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地敲了一下昤予的头,解释道:“人家就叫吴宇,不是什么‘无语’啦,你这脑子怎么转不过弯来呢,傻不拉几的。”
这时,昤予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笑话,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的理解有点问题。”说着,他又把脑袋转向了岑拾,皱起眉头质问道:“还有,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傻不拉几的?”
岑拾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一定是你听错了。”
面对岑拾的矢口否认,昤予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僵持了好几秒钟之后,昤予终于放弃,缓缓地收回眼神,将身体转向了吴宇。
而此时的吴宇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人难道当我不存在吗?刚刚道完歉就不理我啦?于是,他主动开口打破僵局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嘛,以后多多关照哈。”
“我的天,我们班六十个人啊,中间两组三人一排的,旁边两组两人一排的。咱俩能剩到个靠窗双人还最后一排的位置,绝了。难道班里个个都是学霸吗?勤奋刻苦?”昤予戳戳岑拾的肩膀,面带微笑,眼中满是好奇。
“啊?数数这么好吗?”岑拾疑惑地盯着每个同学数了一遍,“123456789……还真六十个人哦。”
晨光斜斜地洒进教室,在黑板上投下暖黄的光晕。面容和蔼的郑芷雪老师款步走上讲台,浅米色衬衫的衣角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先是眉眼弯弯地环视全班,朝前排同学微微颔首,随后清了清嗓子,声音如同浸润过晨露般清亮:“同学们好!我是郑芷雪,既是咱们一班的班主任,也是数学老师。往后三年,希望能和大家共同书写一段充实又难忘的学习旅程。”
她轻轻叩了叩黑板,粉笔灰簌簌飘落:“咱们学校始建于1952年,校门口那排百年梧桐见证过无数学生的成长。这栋新修的实验楼配备着全市顶尖的多媒体设备,上个月刚在省级数学竞赛中斩获团体一等奖的就是咱们年级的学长学姐。”说到这儿,她忽然眨了眨眼,“不过呀,再肥沃的土壤也得靠小树苗自己扎根——课堂纪律就是咱们班级的根基。”
郑老师的指尖划过黑板上列出的规矩,粉笔字苍劲有力:“按时到校是最基本的,课堂上开小差可逃不过我的眼睛。上个月隔壁班就有同学偷偷传纸条,结果被摄像头拍得一清二楚……”她的声音陡然放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台下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
后排的昤予正与困意苦苦斗争,下巴一点一点往下坠,就在额头即将磕到桌面的刹那,他猛地惊醒。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板书,他慌忙扯了扯岑拾的衣袖,眼尾还泛着没睡醒的水雾:“老师刚讲啥重点了?我就打了个盹……”
岑拾的耳朵悄悄泛红,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光顾着数人数了……大概就是介绍学校、强调纪律,还有这道例题?”他心虚地指了指课本,顺势把难题推给吴宇。两人齐刷刷的目光像两束探照灯,直勾勾地盯着吴宇翻动书页的手指,看得吴宇后背发凉。
“咳咳!”郑老师突然的咳嗽声惊得三人同时一僵。她转着手中的粉笔,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后排三位同学讨论得很热烈?那就请这位举手的同学说说,这道几何题的辅助线该怎么画?”
岑拾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见昤予“唰”地站起身,校服衣角带起一阵风。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意外沉稳:“这道题需要在BC边作垂线,因为已知条件里的等腰三角形存在三线合一的特性,所以我们可以通过构造直角三角形……”随着他条理清晰的讲解,郑老师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最后赞许地点头示意。
下课铃适时响起,吴宇长舒一口气,书包带子还没挎好就往外冲:“救命,差点以为要被叫家长!”昤予瘫回座位,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却还强撑着开玩笑:“我这是狗屎运罢了。”
“你刚才的推导思路很清晰。”岑拾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掷地有声,“不是每个人都要当天才,普通人也能在自己的节奏里发光。”他弯腰收拾书本的动作顿了顿,没注意到昤予骤然睁大的眼睛——那双眼里,有被认可的惊喜,更有被理解的动容,晨光落在少年泛红的眼眶里,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放学的铃声刚落,昤予和岑拾并肩往宿舍楼走去。昤予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故意拖长语调抱怨:“都怪你早上非要拉我起来,困死了!”岑拾闻言,斜睨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调侃:“要是没我,你怕是能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连午饭都得错过。”
正拌着嘴,几个同学风风火火地跑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音乐社在办校园寻宝活动!找到宝藏有神秘大奖,超刺激的!”昤予一听,立刻摆手拒绝:“刚上完课累成狗,我可不去。”可岑拾却来了兴致,拉着同学追问细节。打听清楚后,他转头看向昤予,眼里满是期待:“音乐寻宝哎,多有意思!一起呗?”在岑拾亮晶晶的目光攻势下,昤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的缝隙,在校园里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斑。操场上,音乐社社长手持扩音器站在中央,绘声绘色地讲解规则。同学们围成一圈,脸上写满好奇与期待。随着一声清脆的哨响,人群如潮水般四散奔逃,唯独昤予和岑拾慢悠悠地晃悠着。
“题目都还没出呢,跑那么快干嘛?”昤予歪着头,看着那些匆匆跑远的身影,满脸疑惑。
很快,广播里传来了题目——他们需要在校园各处寻找刻有独特旋律的音乐卡片。第一条线索是一段悠扬的小提琴曲,空灵的乐声在校园上空回荡。
昤予无奈地摊开手:“我就只会说‘好听’,完全没听过,全靠你了!”岑拾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辨别着旋律,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拽着昤予就往图书馆跑。
走进图书馆,望着一排排高耸的书架,两人瞬间傻了眼。昤予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烦躁:“这么多书,怎么找啊?而且这歌除了名字叫《图书馆》,一点其他提示都没有,出题人也太坑了!”岑拾同样一脸无奈,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书架顶端:“在那儿!”昤予顺着看去,只见两个同学在书架下蹦蹦跳跳,却始终够不着高处的卡片。
“这卡片藏得也太刁钻了!”昤予小声嘀咕。岑拾大步上前,轻松拿下卡片。那两个同学瞪大眼睛,满脸震惊地呆立在原地,活像两尊雕像。
昤予见状,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他们这表情太逗了!”岑拾也跟着乐,还故意指着昤予打趣:“你们看这人,跟个神经病似的!”
“说谁神经病呢!”昤予作势挥拳,却结结实实打在岑拾硬邦邦的肩膀上,疼得他直甩手,“嘶——你肩膀跟石头似的!”他一边揉着手,一边催促:“卡片拿到了,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可他们还没迈出几步,那两个同学突然窜出来,眼疾手快地抢走了卡片。昤予当场愣住,呆头呆脑地站在原地:“啥情况?”
岑拾扶额叹气:“就刚才那俩小个子,把卡片抢走了!”
“我知道,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昤予挠挠头,有些尴尬。
“算了,再去找其他的吧,这张给他们就给他们了。”岑拾倒是看得开。
昤予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行吧,反正你都不介意,我更无所谓了!”
下一段激昂的舞蹈训练曲在校园上空回荡,昤予和岑拾循着乐声推开舞蹈室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无数交错的光影,四面墙壁与天花板皆被镜面覆盖,人影在折射中无限延展,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异度空间。岑拾下意识搭上昤予的肩膀,惊叹道:“好家伙!这活动简直壕气冲天,这么多镜子,今天练舞的同学怕是都得让路,咱们进去搞不好得撞成‘熊猫眼’!”
“我猜是要跟着音乐找路。”岑拾盯着不断晃动的镜面,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节拍分析道。听到这话,昤予长舒一口气:“那还好,要是瞎摸乱找,我非得在这儿转成陀螺不可。”可岑拾却泼来一盆冷水:“你先别乐观,等会儿在镜子阵里晕头转向,咱俩怕是得上演现实版‘无头苍蝇’。”昤予挑眉回望,冲他狡黠一笑:“怕什么!大不了撞出条路来!”说罢便率先踏入这片镜面迷宫。
踏入的瞬间,密集的镜像如潮水般涌来,四面八方皆是似是而非的通道。两人循着音乐声摸索前行,却发现乐声忽左忽右,像是调皮的精灵在故意捉弄他们。很快,“咚!咚!咚!”岑拾的鼻尖重重撞上镜面,疼得他眼泪都冒了出来,捂着发红的鼻子哀嚎:“再这么撞下去,我的鼻子非得变成毕加索的抽象画不可!”
昤予强忍着笑意,目光突然被角落一台布满灰尘的老式收音机吸引。“岑拾!你看那!”他指着收音机喊道。岑拾快步上前,发现收音机旋钮旁贴着张泛黄纸条:“调整到正确的频率,音乐将指引你。”他屏息转动旋钮,电流声中,一段清晰的旋律逐渐浮现。当旋律攀至**时,岑拾敏锐地捕捉到声音细微的震颤方向,他激动地拽着昤予:“跟我来!声音的重音在指引路线!”
两人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在镜阵中穿梭。当他们停在一面映着光斑的镜子前时,光线正如同箭矢般指向角落。打开那个精致的木盒,刻着小提琴纹路的音乐卡片静静躺在天鹅绒衬垫上,与广播里播放的旋律完美契合。
“太神了!没你这对音乐的‘金耳朵’,我怕是要在这儿困成化石!”昤予举着卡片又蹦又跳,“你这天赋不当音乐家太可惜了!我啊,就盼着以后能逃离那些机械重复的活儿,可又怕梦想最后碎成渣……要是换作你,会怎么办?”
岑拾望着镜中交叠的身影,神色渐渐凝重:“或许真像你说的,有些事是逃不过的命数,但至少现在……”他突然展颜一笑,“先抓住能抓住的音符再说!”昤予瞬间被感染,一扫阴霾:“没错!走,继续寻宝!”
在后续的探索中,岑拾的音乐天赋成了他们的“寻宝雷达”。他们在操场与其他队伍交换线索,在杂货间和陌生人共享旋律密码。最意外的是,一位流浪艺人即兴弹奏的曲子里,竟暗藏着关键线索。当艺人将卡片递给他们时,那句“音乐本就是一场无尽的相遇”,让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涌起别样的温暖。
活动尾声,攥着两张电影票的昤予望着暮色渐浓的天空,喃喃重复着岑拾曾说的话。直到岑拾疑惑询问,他才慌乱掩饰。此刻的晚风裹挟着丁香的香气,轻轻拂过少年们汗湿的发梢,那些未说出口的触动,都化作了相视一笑的默契。
回到宿舍,夕阳的余晖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房间里,给整个空间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橙色。岑拾放下书包,顺手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径直走向书桌。他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和笔,翻开书本,认真地开始写作业。时不时翻翻笔记本。有时,他的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正在思考一道难题。
在岑拾动作同时,昤予也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书桌。他把书本整齐地堆放在一旁,打开台灯,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桌面。他拿起笔,开始在作业本上飞快地书写。他的动作干脆利落,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专注和认真。
宿舍里一片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和翻书的沙沙声。岑拾时不时地抬头望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灵感,而昤予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咬着笔头,陷入沉思。两人都没有说话,但这种沉默并不令人感到尴尬,反而有一种默契的专注。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岑拾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转头看向身旁的昤予。只见他依然低着头,专注地写着作业,一丝不苟的神情让岑拾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嘿,休息一下吧。”岑拾轻声说道,打破了沉默。
昤予抬起头,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好啊,我也正觉得有点累呢。”他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
岑拾从书桌旁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按下开关,接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了昤予:“来,喝点水。”
昤予接过水杯,感激地笑了笑:“谢啦!”他抿了一口热水,暖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让他感到一阵舒坦。他靠在椅背上,随意地晃了晃腿,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岑拾的书桌。
“你这道题做得好像有点问题。”昤予指着岑拾作业本上的一道数学题,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你是不是又在偷懒,没好好看题?”
岑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这题我是真不会,数学题我脑子转不过来”他走过去,凑到昤予身边,仔细看了看那道题,“你会吗?”
“我教你要不要?”
“好啊”
昤予手里拿着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解题步骤,一边写一边解释:“你看,这里应该先用公式……”
岑拾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解题过程,眼神中露出一丝钦佩。岑拾忽然觉得昤予特别好看。
“原来如此,我之前一直没想明白这里该怎么转换。你真厉害,脑子转得比我快多了。”
“过奖过奖啊,夸的我一点不好意思”。
讲完那道题后,岑拾和昤予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书桌前,继续埋头苦干。
昤予翻开一本作业,粗略的瞟了两眼,看着书本上的密密麻麻的“火星文”,头撇向岑拾的书桌,就这么盯着他,一言不发。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撑在桌上转着笔。
看着他写英语作业。虽然眼睛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但表情上面一会儿了然一笑,一会儿又皱起眉头眯个眼睛,又咬嘴唇又叹息。
岑拾原本盯着作业本聚精会神,都并没有发现旁边有一个人在盯着他看。但可能是因为被盯着心里发毛,他转过头来,看向昤予书桌的方向。
正好看见一张脸盯着他的作业,目不转睛,眼睛眯着,眼神充满疑惑,上嘴唇抿着下嘴唇。
岑拾正好在那一瞬间看见了昤予的表情。昤予反应慢半拍头,没有反应过来,这其实也是因为刚才盯着作业太聚精会神。反应过来后,快速收回表情,一本正经。
两个人四目相对,无言以对。岑拾与刚才昤予的表情如出一辙,只不过没他那么夸张。昤予则是面带微笑,眼睛一下看天,一下看地,不知如何缓解此时的尴尬,心里只想着找个地方钻进去。
就这样沉默了良久
“那(那)个(个)”两人默契的想要缓解尴尬,但同时说出,只会让两人更加尴尬。
随后,他们双双闭嘴,盯着另一个人看。似乎都在等待着对面的人,说出那句,遇到这种情况,正常人都会说的“你先说”。
由于他们都在等待别人说,但是别人却并没有说什么。于是他们又一次,齐刷刷的说出“你先说”。
这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又一次沉默了呢。
就在过了几秒钟之后,岑拾终于是忍不住了“到底想干啥呀?我们在这里说话尬的要死,赶紧进入正题吧啊。你刚才盯着我作业干啥?”
昤予抓抓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是一个英痴,语法完全不会,单词全靠死记硬背。所以看一下你的,看看能不能看懂”。
“所以你看懂了吗?”
“你觉得我那表情像看懂了?我脑子干烧都看不懂啊。主要是单词还没死记硬背呢,而且死记硬背完可能还第二天就忘了。”
“你都教我数学题了,我也礼尚往来,还加点福利。今天这作业你就抄我的吧,但是不能抄的一模一样,容易被看出来。你以后每天和我一起读一遍语法和单词,要连在语境里背,更加好记。”
昤予脸上露出困难之色“啊——好累好累啊”。
岑拾一本正经,认真地盯着昤予“真的有用,我也会跟你一起读的,毕竟我也要背”。
昤予脸上的困难之色,明显缓和了许多,思考片刻后回答道“那行,反正也有人陪我一起,还可以提高成绩。不亏不亏”。
“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可不许逃跑。而且我我监督你、帮助你学英语。你数学可也要教我”。
“一定一定,我答应的事情,从来不食言的。互帮互助嘛!”
时间在笔尖的舞动中悄然流逝,直到窗外的路灯亮起,宿舍里才渐渐安静下来。岑拾伸了个懒腰,合上书本,满意地叹了口气:“今天终于把作业都写完了,真轻松。”
昤予也放下笔,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又满足的笑容:“是啊,终于可以休息了。今天感觉效率还不错。才十点”。
“嗯。洗个澡睡觉啦,你也洗吧”。
“好”昤予一把抓起床上的衣服,走进浴室。
【墨色∶你在莲才高校交到新朋友了吗?】
【CSH∶嗯,我的新室友。他人很有趣,而且很好,跟你说话语气还有点像。】
【CSH∶学校旁边的莲花湖,那莲花也挺好看的,但是我路过没细看。】
【墨色∶那他叫什么呀?告诉我应该没问题吧,而且世界上重名的人那么多】
下方引用∶【CSH∶嗯,我的新室友。他人很有趣,而且很好,跟你说话语气还有点像。】
【CSH∶他叫…………】
【墨色∶你在几班?】
【CSH∶1班】
【……】
等上床前的事情全部做完了。
岑拾躺在床上,抬手摸上墙身的开关“我关灯了啊”
“好!”
紧接着“啪”的一声脆响,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两人也渐渐进入梦乡,忘却一天的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