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这里的发生的事,是那么的陌生。
稀穗沉默的重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试图想要想起一些什么东西,可这一切都只是他独自挣扎罢了!他越想就越想不起来。可能这就是故意捉弄他吧,让他晕倒想起一些往事,醒来后却记不得往事,只能捕捉到零星的碎片。
这是对他的处罚还是故意的。
稀穗无奈的右手扶住额头,慢慢蹲下身体,无助的抱着头。他真的很无助,他看到瑾钰中枪后有光的眼神渐渐流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瑾钰那种表情会有说不出来的心痛。也许他们之间还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忘记了。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有记忆的人糊弄一个没记忆的人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有很多疑问却又无从开口询问,只能靠着猜测来拼凑记忆。只能看着自己和他越走越远,也因为身份的原因和他分道扬镳。
瑾程,妈妈,瑾钰,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恩怨到底是什么,到现在稀穗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隐瞒些什么他都无从得知,或许说他忘记了。
“大漠夕阳红似火,孤城远望意如何。”
西北的夕阳,是大漠用最后一把火,把天空烧成赤红的铁板。风停了,沙丘像被按了暂停键,万籁俱寂,只剩落日缓缓下沉,像一颗烧透的铜球,把热量一点点挤进每一粒沙里。天边,残阳与地平线交接处,迸出一道锋利的金线,仿佛谁在滚烫的铁板上劈了一斧,溅起漫天火星。
孤独的研究所就屹立在这黄沙之上,周围没有多余的杂物,
稀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调整好心情,一脸沉重的走出宿舍楼,夕阳的余晖打在他的脸上,棱角分明。
西北沙漠昼夜分明,白天热得可怕,晚上则又冷的死人。黄沙时不时的被风刮起,不知不觉间就形成沙尘暴。这里的水少的可怕,遍地都是黄沙的地方时不时冒出两棵骆驼刺。
这里之前也被植树人试图拯救,他们在这里种树种草,也不知是不是这片土地太过于凶残,1000多颗种子到最后也只是活了50多颗。随着一次次的失败,植树人也放弃了这里。
世界的循环往复,人们的极具破坏,社会的无所作为。人们会因为物品数量过多而不去珍惜,却又在失去时而感慨万千。一滴滴水被浪费掉,一粒粒黄沙就此诞生。
黄沙遍地,烟尘缭绕。在这恶劣的环境里诞生了一种新的职业---植树人。
他们行走在黄沙之上,背起千千万万的树苗,肩负起防风固土的责任。干裂的嘴唇,淳朴的面孔,漆黑的身影,坚定的决心。他们在大众的视野下,却又消失在人群之中,去做些普通人无法完成的事情,他们是值得歌颂的存在。
一滴滴汗水流入这片黄沙,一缕缕刺眼的阳光打在身上,一步步坚定的信念贯穿身体。看着一颗颗树木不断的崛起,一片片草地吞噬沙漠,一粒粒黄沙被绿草所替代,这里的一点变化都他们感到满足。
零星的记忆如同小雨一般打在稀穗的身上,他却留不住这些如同黄沙一般的记忆,只能看着他任由风吹走,不带一丝停留和留恋。
瑾钰,和妈妈是仇人的关系吗?是的话,那妈妈是他杀的吗?如果不是,那他们都在极力掩饰着什么呢?
一点点片段,一件件事,一个个问题如叶子飘江一般,均从脑海中闪过。他们无一不在提醒他:
他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或者他是一个记忆不全的人。
也许是误打误撞,他竟然来到了实验室这座楼里,原本老旧破烂的实验室变成荒凉、破旧有烧过的痕迹,实验室的半空中还飘着几百号灵魂。
他们的表情有愤怒,有悲伤,有快乐,有哀怨,各式各样,五花八门。透明的白色鬼魂飘散在空中聚集在实验室到半空中,他们的眼神无一不在盯着稀穗,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增加了一股诡异感。
稀穗颇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们,视线触电般的对上。银白色的光辉笼罩着他们,恍若天使降临般耀眼。
研究室的铁门上铺满了黑色的灰尘,周围透露着灼烧的气味。稀穗似乎很反感这种味道,眉毛皱成一条直线,嘴唇紧抿着,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铁门把手一个清晰可见的手印。
厚重的铁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在黑夜安静的环境中尤为刺耳。打开后仰起一阵阵陈烟飘散在空中。门推开的一刹那,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扑面而来。曾经整洁明亮的研究室,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残骸。天花板上的吊灯早已熔化,像一具倒挂的焦骨,摇摇欲坠。实验台被烧得变形,玻璃器皿碎裂成尖锐的残片,混杂着被烧毁的纸张灰烬,铺满一地。书架上原本整齐排列的学术专著与资料,如今只剩扭曲的书脊和焦黄的页角,轻轻一碰便碎成灰。
墙角的电脑主机外壳熔化,硬盘早已在高温中报废——那里曾储存着数年的实验数据与研究成果,如今化为虚无。
空气中弥漫着塑料、化学品与纸张混合燃烧后的刺鼻气味,令人作呕。黑灰在地板上留下一片片斑驳的痕迹,像是火焰留下的指纹。墙上还残留着一张半烧毁的研究计划表,边缘卷曲,字迹模糊,但依稀可见“项目编号:2021-KL-09”几个字。最触目惊心的是中央实验台上那只被烧毁的手套,孤零零地躺在焦木与碎玻璃之间,仿佛还在守护着某场未完成的实验。整个空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破碎窗户时发出的呜咽声,像是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毁灭低声哀悼。
整个实验室黑漆漆的,地上还有几10个骨头碎片,黑黢黢的。墙上还残留着黑色的灰尘,原本在实验室上面的鬼魂也飘下来了零碎几只,他们都围在稀穗的旁边,嘴里还发出被烧灼时哀嚎的声音。
稀穗背着哀嚎声吵的头脑乱糟糟的,不得已对着旁边的鬼魂怒吼了一声。
“你能不能安静点?都死了还这么吵?奈何桥下的船能载得动你吗!”
男子好听的声音响起:“我都做鬼了,我还要讨好别人吗?况且我要能到奈何桥下的船上,我就不会在这半空里飘着,哪只鬼会上赶着当个阿飘?!”
“那你是一直在这里吗?”
“嗯”男子无奈的摇摇头“我,以及他们都很想出去。但是一到这所实验室的边界,我们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打回来,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把我们困在这里了”
男人说完后无奈的摊开双手,稀穗听完之后则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眼神垂眸思考着什么。
看着对面思考的稀穗,气氛变得很尴尬,男人也十分不自在的打算摸摸后脑袋,奈何自己没有□□,手直接从后脑勺穿过去了。稀穗抬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
“看什么看,我们做鬼的本就没有身体”
“看你好看而已。”
稀穗这句话把对面的男人堵得哑口无言,对方的火气瞬间自己憋了回去完美诠释了“别人朝我扔鸡蛋,我拿鸡蛋蛋炒饭”。有一种你凶了别人,但别人却夸你的愧疚感。
周围的其他鬼魂也开始喋喋不休的说着话,眼神时不时的飘向人群中最亮的稀穗,尽管他已经尽力保持平庸,身上的气势也难免遮盖不住,遗留在外面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原本空空的实验室没有任何残留,稀穗。转眼间就在一个烧焦的桌子上看到了一面上面印满奇怪纹路的镜子,在这漆黑的环境中以及其他无一完好物件的研究所显得尤为诡异。
黄色的镜面被红色的木雕所包裹,木雕上面雕刻着有蝙蝠、火焰等。
蝙蝠有黑暗与神秘的特征,常与夜晚、黑暗、死亡联系在一起,象征神秘、恐惧甚至邪恶。甚至还被贯穿吸血鬼的传说,因为蝙蝠与吸血鬼形象紧密相连,成为不祥与恐怖的象征。
火焰的象征,几乎和人类自身的记忆一样古老。
它一面是神恩,一面是浩劫;一面是照亮黑夜的理性,一面是吞噬一切的野性。
于是,在一切文明的故事、仪式与梦境里,火焰同时担任着“创世者”与“毁灭者”两种角色——仿佛一柄双刃剑,被高高悬在人类的头顶。它能净化人们的内心,也能承担起希望以热烈,但它也是毁灭的象征。
通黄的镜面倒映出稀穗的人面,那只男人的鬼飘到跟前,镜子里面竟然倒映出他的鬼魂形态。
男人震惊的睁大双眼。
鬼魂在人类的世界是没有躯体的,他们只能干扰人类世界的磁场。镜子里面根本不会出现他的脸,除非他恶作剧的出现,很显然,现在的状况并不是恶作剧。这也恰恰说明了这个镜子的神奇之处。
“啊啊啊-这个镜子能照出鬼啊!”男人看到自己的脸好惊恐大叫。
男人的叫声吸引了更多的鬼来到这一面小小的镜子前。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纷纷围绕在镜子前面露出疑惑的眼睛,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吓得一哄而散,嘴里还不断的尖叫着。
“不是吧,这什么镜子?还能看到鬼耶!!!”
“果然我这一张鬼脸到哪里都好看,天生丽质就是好。”
「哈哈哈哈,直播停了几分钟,终于恢复了」
「没办法,里面的玩家休息时不能直播,还是比较尊重**的」
「不是那个鬼好可爱啊,要笑死我了,镜子能照出鬼耶」
「别看这个镜子,这个镜子可是能吸鬼的,你们是没看过前几次的直播吗?」
弹幕的话刚说完,刚才照过镜子的那几只鬼突然间就觉得有犀利的他们在往镜子里面吸,他们抓住同伴的手,你不平静的想要抓住墙上的钩子,但是鬼没有实体,于是就被吸了进去,里面还有最开始稀穗遇见的那名男人鬼。
“呜啊啊啊-镜子吃鬼啦,救命啊,镜子会吃鬼了!”
经过刚才那一幕,顿时间许多鬼魂变得惊恐震惊,有的鬼甚至在屋子里面乱飘,甚至有些鬼在屋子里尖叫,场面乱作一团。
“你们都变成鬼了,还怕什么?”稀穗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一幕。
一名十几岁小孩子的鬼魂站出来反怼他:“你懂什么?阴阳有序,天地共生,人界有人界的法律,鬼界也有鬼界的规矩,死去的人一旦不能被黑白无常或者是鬼差发现,那这鬼大概也只能在人间到处漂泊,经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孤独。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则会魂飞魄散”
“哦~这么可怕呀”稀穗语气带着戏谑,仿佛莫不在乎,嘴角有意无意的勾着,淡淡的浅笑。
小孩直接翻了个白眼:“听着很简单,有本事你变成鬼试试?!”
“我才不要,能当人谁还想当半死不活的鬼魂?你说是吧,小孩子?”稀穗。嘴角带笑的看着他伸手想摸他的头但手直接从他的头部穿了过去。
那个小孩无语的白了一眼稀穗,眼神充满无助和不屑,本来想扭头耍帅的,结果脸的一面不小心照到了镜子。原本高傲不屑一顾的他直接被黄色的光给包裹,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把他拽到了镜子里面。
小孩:上一秒-嘻嘻,下一秒-不嘻嘻。
随着黄色的光渐渐变,黑色所吞噬,原本平静无波的世界变得晦暗,甚至有风从耳边呼啸过。
砰的一声,小孩直接被甩在了实验室的地上,甚至还朝旁边滚了两下。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镜子,同样的桌子,上旁边还坐了一个娇艳靓丽的女人,女人一身白色的研究服,听到声响后眼睛淡淡的撇向小孩,红色饱满的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开口。
小孩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原本是鬼魂的他本来不该碰到这些东西,但他此刻却察觉到了痛意,他伸手去拿了旁边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离奇的发现他竟然拿起来了,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的放回去。
原本坐在镜子前的女人也缓缓站起身朝他们这群人看来。这时候小孩才震惊发现他周围也站着几百号的实验人员。以女人为首的早一辈来到这里的实验人员缓缓朝他们逼近,小孩,以及他们刚穿过来的人默默的往后退。
女人贴到小孩的脸上才缓缓停下脚步,手指轻轻点了点小孩子的鼻尖,红艳的嘴唇缓缓开口:
欢迎来到新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