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再次受伤

稀穗听完任务道具时,不免有些皱眉,系统提供的线索实在是漏洞太多了,疑点也非常多。

况且,面前的这个监考官A001也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面前的监考官A001语气带着淡然开口:“这次任务没有完全的目标,也没有确定的时间,需要玩家自己找寻任务触发条件,玩家可以肆意发挥特长。当然,系统也不会让你们卡在这里,当时间达到一定的程度,系统会自行发布任务,当然也需要扣除一定的任务积分,取决于你们的表现。”

监考官A001的语气很淡然也很冰冷,他始终没有夹带一丝丝情绪。眼神冰冷冷的看着稀穗,似乎并没有认识过稀穗。

稀穗有些疑惑,但并没有立刻询问他

纵始他内心有千万的问题,无论是什么,稀穗很清楚的明白,这里不是询问的地方。

监考官A002慵懒的开口:“我是监考官A002,你们可以叫我阮清纤,我希望在任务场所里,你们可以老实本分的叫我监考官A002,这位是D003。”

“.......”监考官D003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些不情愿做自我介绍,“我叫锦时栩,和他一样。这位是A001瑾钰。希望各位玩家能有序遵守规则,按时完成任务,祝你们好运。”

监考官们也只是依照系统的命令和玩家露个脸而已,说完变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监考官A001平淡无光的视线和稀穗锐利的视线交叠。

监考官A001:“......”

稀穗:“......”

监考官A001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进研究基地的寝室楼。

稀穗自己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看到监考官A001这个样子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是记忆恢复的原因;是稀穗打心底对他的愧疚;是他是“罪人”的儿子。可能这几种原因都有吧。

或许他们的关系就应该像现在这样,见面如同陌生人,互不打扰。他们在系统里面的身份也是对立的,他也没有权利要求监考官A001放下过去,他也做不到。也许当时是他的胆子太小了,没办法拦下母亲的做法。---稀穗心里是这样想的。

稀穗看着对方他站在原地,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那人背影上,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

那人走得并不快,脚步却一步比一步远,鞋底碾过地上的黄沙,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看着那人的肩膀微微耸着,监考制服外套的后摆被风掀起一点,又落下,像某种徒劳的挥手。阳光从侧面斜照过来,把影子拉得很长,那人踩着自己的影子,也踩着他没说出口的挽留。直到背影拐过墙角,完全消失。稀穗的目光还没收回来,睫毛颤了一下,像被风吹灭的火。

也许是瑾钰的身影过于好看,稀穗的目光迟迟移不开视线。

稀穗看着前方空无一物,在那里呆呆站了很久,唇抿成一条直线,好看的眼眸里夹杂的情绪太过丰富,以至于他不知道什么如同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原地。

风先是在远处低吼,像兽群踏地,带着不安分的躁动。紧接着,沙粒被扯离地面,起初只是零星几点,转瞬便汇成一片昏黄的浪潮,扑向研究所那栋灰白色的建筑。窗户“咔嗒”作响,玻璃在框里疯狂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碎。黄沙像无数细小的牙齿,啃噬着墙面,发出细密而尖锐的“沙沙”声,所过之处,涂层剥落,金属扶手被磨得发亮。

天幕被沙幕吞没,日光瞬间暗了三个色阶,只剩一团浑浊的橙黄悬在头顶。研究所的旗杆发出“铮铮”的金属哀鸣,旗帜被风扯得笔直,像一面被拉至极限的弓。沙粒从门缝、窗棂、通风口灌入,走廊的感应灯在尘埃里明明灭灭,昏黄的光柱里,灰尘像暴走的微型行星,横冲直撞。

屋顶的卫星锅被风掀起一角,螺栓“嘣”一声崩飞,钢架在风里发出垂死般的“咯吱”惨叫。黄沙卷着碎纸、塑料片、甚至半块断裂的标识牌,狠狠拍向玻璃幕墙,“啪”地炸开一朵转瞬即逝的沙花。那一刻,整座研究所仿佛被按进了一个巨大的沙漏,时间、光线、声音,全被流沙倒灌、碾碎、抽走,只剩风在咆哮,沙在嘶吼,世界在昏黄里剧烈喘息。

研究所的主楼上,一道黑色的身影看着稀穗离开的背影,好看的脸型隐藏在黑色的布下,只留下一双深棕色六芒星的眼睛淡淡的看着那一抹快要消失的背影。

黑色的身影在空中看着无比的失落、孤独,还增添了一股神秘感。

黑色的身影无奈的闭上眼睛,直接拉起身上的布,随手一扬,直接随着风吹黄沙般消失在空中。

稀穗来到研究员专用的休息处,这里很破旧。或许这个职业在外人眼里很有光,但是真实是什么样子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想要光彩,也要付出代价。

这里的设施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一盏电灯和一个钟表,就是这个屋子里面的所有设施。

这里的家具也很陈旧。

床板中间塌出一个人形的凹坑,像被岁月慢慢按下去的记忆。木条边缘翘着毛刺,夜里稍一翻身,就发出老狗般呜咽的吱呀。被褥里棉絮结块,摸上去是一粒一粒僵硬的往事,透着潮气,怎么焐都焐不热,好似被扔在水里。

桌子立在窗边,漆色被时光啃得斑驳,露出深浅不一的木质伤口。抽屉歪斜,拉出来时先要屏住呼吸---它总会卡顿一下,像不情愿交出藏了二十几年的纸条。桌角刻着几道陈年铅笔痕,是当年某人一边打电话一边无意识地反复描深的,如今漆皮卷起,轻轻一碰就碎成灰。

电灯悬在天花板中央,黄铜链条锈得发黑,拉一下,灯罩便嗡嗡震颤,像老人咳不干净的喉音。灯泡内壁蒙着一层黄褐色的尘膜,光透出来,被切割得昏昏沉沉,照得满屋子的旧影子上又叠了一层旧影子。夜里熄灯后,钨丝渐冷,那一点暗红还在灯肚里挣扎许久,像不肯咽下的最后一口气。

在那一瞬间,稀穗突然很反感这里,生理性的厌恶使他不得不靠近窗户,洁白修长的双手紧紧抓住窗边的边缘处。胸口处的那口气似乎是特意和他作对,卡在那里不上也不下。

墙上的钟表一滴滴的发出清脆的声音,每一下的声响都代表着时间的流逝。

同样的研究所休息室里,稀悦对着稀穗问:“你对那个监考官A001不会有感情了吧。”

“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有?”稀穗冰冷的声音响起。

“别忘了,他是系统的人,也是杀死你妈妈的帮手之一”稀悦嘴角勾着令人看不懂的笑容。

稀穗的眼睛暗了暗,他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他醒来时所有的人都重复着告诉他一句话,她妈妈是这里权利最高的人杀死的,也是她的必然结局。

而系统则是瑾程一手创办的!瑾钰是他的弟弟,也参与了计划。

“我会亲手杀了他的,这件事不用你管,我要是不想报仇,我就不会来到到这里”

“呵,都是第一次来,我劝你和他保持距离,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实验室。稀穗拿着枪对准瑾钰,身后是稀悦,刚打完一波怪的瑾钰似乎若有所感,拿枪也对着稀穗,针锋相对,没有人说话。

瑾钰淡淡的看着稀穗,眼中流露出一丝错愕。可能瑾钰和他经历了这么多,早已经习惯把后背交给他了。这次的他可能没有想到,自己的信任成为了他的桎梏,让他受到伤害。

稀悦看出了稀穗的犹豫,伸手抢过他手里的枪,奈何稀穗手里握着紧紧的,稀悦丝毫没有犹豫的食指按着稀穗的食指扣下。瑾钰看着他,无奈的闭眼对着稀悦的头扣下板机。两个人同时开枪,瑾钰知道,他的枪里没有子弹。稀穗瞳孔骤缩,而稀悦的的子弹正中瑾钰被刀捅的地方,没有一丝偏差。

可能这就是瑾钰的仁慈,到现在,他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自己给他的枪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工具。

甚至这种情况下,瑾钰也并未将枪口对着稀穗。

瑾钰的身体好像被无形的铁链所束缚着,让他动不了,他甚至喘不过气,他的伤口再一次疼了起来,这让瑾钰觉得,没有什么比爱人亲手射的枪更疼了,明明受的是皮外伤,但他的心也好痛,痛的喘不过气了。瑾钰无声笑着,随后蹲在了地上慢慢的坐了下来。眼泪悄悄的流出来,他伸手直接擦了出去。

瑾钰的眼泪流出眼角的同时,整个系统的天气顿时间下起了下雨,雨下的很温柔,滴打在身上没有什么痛感,却带着温柔和一丝丝的悲痛。

瑾钰的喉咙发紧,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监考官A013看到后直接跑过来扶住坐在地上,眼神呆滞的瑾钰。监考官D003杀死所有的怪物后直接赶过来看着面前的瑾钰,眼神慢慢的变得平静无光,说锦时栩心脏不痛是假的,看到瑾钰这副样子时,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要痛,这可是他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小孩。

他知道所有发生事情的经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瑾钰一路以来的沧桑,他知道瑾钰一直以来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他不能干预他,也没有身份。

稀穗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姿势大摆的躺在窗户下面的地上。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很痛苦的梦。

研究所的爆炸,妈妈的死,系统的创始人,一件件闻所未闻的事,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来气。

甚至有些事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记忆本就不完整,这些零碎的事件就像星星般对他那么的远,看着触手可得,可一伸手却又很遥不可及。拼尽全力也只能得到一两个片段、线索。

他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全部,甚至连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知道有一个人绝对知道---监考官A001,就是瑾钰。

刚进系统时,他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对劲,一开始稀穗只是认为自己太好看了,才引起对方的注意。可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对方知道些什么,里面有震惊,有逃避。

也许,他知道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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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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