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番外现代篇:总裁的“男妃]

墨氏集团的年会晚宴上,墨羽扯了扯领带,烦躁地避开递来酒杯的合作方。水晶灯的光晃得他眼晕,周助理凑过来低声说:“沈总那边还在等您签字,项目合同卡在法务部了。”

“知道了。”墨羽转身往休息室走,定制西装的袖口沾了点红酒渍,是刚才被一个女明星“不小心”泼上的。他对这些逢场作戏的社交向来厌烦,若不是爷爷以“集团形象”相逼,他宁愿在办公室看一整夜财报。

休息室的门没关严,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墨羽推开门,愣住了——沙发上缩着个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细瘦却线条干净的小臂。他怀里抱着个画筒,头抵着膝盖,咳得肩膀发颤,像是被冻坏了。

“你是谁?”墨羽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人穿得格格不入,显然不是晚宴的宾客。

年轻人猛地抬头,露出张过分干净的脸,眼睛很亮,像含着水,却倔强地瞪着他:“我找……找兼职,迷路了。”他的声音带着刚咳过的沙哑,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画筒边缘,指节泛白。

墨羽皱眉。这是顶层休息室,安保严密,怎么会有人迷路到这里?他刚要叫保安,却看见年轻人咳得更厉害了,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衬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你病了?”墨羽的语气缓和了些。

年轻人别过脸,不说话,却往沙发角落缩了缩,像只受惊的猫。墨羽看着他怀里的画筒,忽然想起早上助理汇报的事——美术部招了个兼职插画师,叫玄夜,今天第一天上班,据说淋了雨,还没到岗。

“玄夜?”墨羽试探着叫了个名字。

年轻人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讶:“你认识我?”

墨羽没回答,只是脱下西装外套,扔给他:“穿上,跟我走。”外套带着体温,还残留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玄夜愣了愣,竟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

玄夜坐在墨羽的车里,才后知后觉地害怕。他今天来墨氏报道,却在楼下被保安拦了——穿得太寒酸,被当成了混进来的粉丝。雨越下越大,他淋着雨绕到侧门,晕头转向闯进了顶层,还没找到美术部就咳得站不住。

“你是墨总?”玄夜攥紧怀里的画筒,那里面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画的插画,是他能不能保住这份兼职的关键。

墨羽从后视镜看他:“嗯。”

车在一家私立医院停下,墨羽把他拽进去,医生检查后说是急性肺炎,需要住院。玄夜一听就急了:“我没钱……”

“墨氏报销。”墨羽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你是公司员工,工伤。”

玄夜愣住了。他不过是个时薪20块的兼职,哪算得上“工伤”?可看着墨羽转身去缴费的背影,他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男人穿着黑色高领毛衣,肩背挺直,像株沉默的松,竟让他莫名觉得安心。

住院的三天里,墨羽每天都会来。有时拎着保温桶,里面是周助理订的病号餐;有时带份文件,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处理,不说话,却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

玄夜觉得奇怪。墨羽是高高在上的集团总裁,他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可这人看他的眼神,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像是……认识了很久。

出院那天,墨羽直接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复式loft,极简风的装修,大得像座迷宫。玄夜站在玄关,局促得像只误入猎场的鹿:“墨总,我还是回画室吧,那里离公司近。”

“你的画室漏雨。”墨羽扔给他一套新睡衣,“周助理查过了,你租的那间老破小,昨晚雨太大,天花板塌了。”

玄夜的脸瞬间涨红。他确实没地方去了,父母早逝,他靠着奖学金和兼职读完美院,画室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

“暂住。”墨羽补充道,语气硬邦邦的,“等你病好,找到新住处就搬出去。”

可玄夜知道,这“暂住”,大概不会太短。因为当晚他半夜口渴下楼,看见墨羽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枚玉佩——那玉佩的纹路,和他从小戴到大、却在住院时弄丢的那块,一模一样。

第三章:办公室的“特殊关系”

玄夜成了墨氏集团美术部的正式员工,工位在最角落,却离总裁办公室最近。同事们私下议论他“走后门”,毕竟一个刚毕业的插画师,能跳过试用期直接转正,还总被总裁叫去办公室,怎么看都不正常。

“玄夜,墨总让你上去一趟。”前台小姐姐的语气带着点酸溜溜的意味。

玄夜捏着刚画好的草稿,手心冒汗。这是他接手的第一个大项目——为墨氏新开发的文旅小镇画宣传插画。他熬了五个晚上,画废了二十多张纸,才敢把定稿拿给墨羽看。

总裁办公室的门是指纹锁,墨羽的指纹能开,不知何时,他的指纹也被录了进去。玄夜推门进去时,墨羽正对着电脑屏幕蹙眉,桌角放着杯没动过的咖啡,已经凉透了。

“墨总,您看这个……”玄夜把画稿递过去,声音细若蚊蚋。

墨羽接过来,指尖划过画纸上的线条。玄夜画的是江南水乡的夜景,乌篷船泊在桥洞下,灯笼的光映在水里,暖得像淌着蜜。可他的笔触里,总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

“这里。”墨羽指着画中桥栏的位置,“加两盏灯笼,再画个站在船头的人。”

玄夜愣住:“文旅小镇的定位是‘静谧’,加人会不会太……”

“按我说的改。”墨羽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却在抬眼时,眼底的冷意软了些,“就画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站在船头,手里……拿着支桃花。”

玄夜的心猛地一跳。穿白衬衫的年轻人,拿桃花?这场景,像极了他小时候做过的梦——梦里总有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桃花树下,朝他伸手,可他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改完画稿已是深夜。玄夜收拾东西准备走,墨羽突然从办公室出来,手里拎着个纸袋:“送你。”里面是双新鞋,款式简单的帆布鞋,和他脚上那双磨破了边的旧鞋一模一样。

“墨总,我不能收……”

“公司福利。”墨羽把纸袋塞进他怀里,转身进了电梯,“楼下等你,送你回去。”

车在公寓楼下停稳时,玄夜才发现纸袋里还有张卡片,上面是墨羽的字迹,凌厉又好看:“别总穿破鞋,丢墨氏的人。”

玄夜捏着卡片,忽然笑了。这人明明是关心,却偏要装得冷冰冰。他抬头看了眼公寓的落地窗,墨羽的身影映在窗帘上,手里还拿着那枚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可甜蜜没持续多久。周五的团建聚餐上,市场部的李经理喝多了,搂着玄夜的肩膀说胡话:“小玄啊,你可得好好‘伺候’墨总,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哥……”

话没说完,就被一杯冰水泼了满脸。墨羽不知何时来了,手里还攥着空杯子,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李经理,明天去人事部办离职。”

全场瞬间死寂。玄夜看着墨羽紧绷的侧脸,心里又暖又涩。他知道,这人是在护着他,可这“护着”,也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聚餐结束后,墨羽把他塞进车里,一路没说话。停在公寓楼下时,玄夜轻声说:“墨总,谢谢你。”

墨羽却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垂:“玄夜,别叫我墨总。”

“那……”

“叫我墨羽。”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点蛊惑的意味,“或者……像以前那样,叫我阿羽。”

玄夜的心脏骤然缩紧。以前?他们以前认识吗?他刚要追问,墨羽已经推门下车,背影冷硬得像块冰。

玄夜开始做奇怪的梦。

梦里是雕梁画栋的宫殿,他穿着繁复的古装,趴在梨花树下看蚂蚁搬家。有人从身后走来,带着淡淡的墨香,把一件玄色披风裹在他身上:“又在这里待着,小心着凉。”

他回头,看见那人的侧脸,眉眼深邃,像极了墨羽。可他怎么也看不清正脸,一靠近,梦就碎了。

他把这事告诉了唯一的朋友苏晓晓——苏慕言的妹妹,也是他的大学同学。苏晓晓听完,神秘兮兮地说:“我哥说,墨总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醒来就忘了很多事,唯独记得枚玉佩,还总说自己丢了个很重要的人。”

玄夜的心猛地一跳。玉佩?很重要的人?

他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旧相册,在最底层找到了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十岁生日那天拍的,脖子上戴着枚玉佩,和墨羽手里的那枚,能拼成一个完整的莲花。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是妈妈的笔迹:“与羽儿的定情物,愿吾儿平安顺遂。”

羽儿?是墨羽吗?

玄夜拿着照片冲进墨氏大厦,却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被拦住。周助理为难地说:“玄先生,墨总正在开跨国会议,您不能进去。”

“我有很重要的事……”

“让他进来。”办公室里传来墨羽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却很清晰。

玄夜推开门,墨羽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听到动静,他摘下耳机,看见玄夜手里的照片,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

“墨羽,你是不是记得我?”玄夜的声音发颤,“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这枚玉佩……”

墨羽的手指抚过照片上的玉佩,指尖微微发颤。他的记忆里,确实有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白衬衫,笑起来眼睛像弯月,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抓不住具体的轮廓。直到遇见玄夜,那种熟悉感才越来越强烈,像沉在水底的石头,终于浮出了水面。

“我记不清了。”墨羽的声音很低,“但看到你,我总觉得……很熟悉。”

他起身走到玄夜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玄夜的皮肤很薄,能摸到细腻的绒毛,像极了记忆里那只总蹭他手心的猫。

“玄夜,”墨羽的拇指擦过他的唇,“不管以前认不认识,现在,我想认识你。”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玄夜忽然想起梦里的场景,梨花树下,那人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说:“以后,我护着你。”

原来有些羁绊,真的能跨越时间。

玄夜搬进了墨羽公寓的主卧。

不是墨羽逼他的,是他自己赖着不走的。那天晚上他抱着枕头站在墨羽房门口,眼睛亮晶晶地说:“墨总,你的床大,分我一半。”

墨羽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忽然笑了。这人和记忆里那个总爱闹他的小家伙,越来越像了。

他们的同居生活,像部温馨的偶像剧。墨羽早上有晨跑的习惯,总会多带份早餐回来,是玄夜爱吃的甜豆浆和肉包;玄夜晚上画画到深夜,墨羽总会端杯热牛奶进来,坐在旁边处理文件,不说话,却陪着他到最后。

周末的时候,墨羽会开车带他去郊外写生。玄夜坐在画板前,他就躺在野餐垫上看财经杂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像裹了层棉花。

“墨羽,你看我画的!”玄夜举着画稿跑过来,上面是只趴在墨羽胸口的猫,慵懒又傲娇,像极了某人。

墨羽接过画稿,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画得很好,就是把我画得太凶了。”

玄夜笑着扑进他怀里,鼻尖蹭着他的颈窝:“才不凶,你是外冷内热的大笨蛋。”

可甜蜜里,总藏着刺。

玄夜的画展办得很成功,来的都是业内大佬。他穿着墨羽为他定制的西装,站在画前接受采访,余光瞥见角落里的墨羽,正被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挽着胳膊。

那女人是宁氏集团的千金宁意柔,也是墨羽爷爷属意的孙媳妇。财经杂志上总把他们称为“金童玉女”,说他们的联姻是墨宁两家巩固商业帝国的关键。

玄夜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下。他知道自己和墨羽之间隔着什么——他是孤儿,靠着兼职勉强糊口;墨羽是天之骄子,生来就站在金字塔尖。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句“喜欢”就能抹平的。

画展结束后,玄夜没等墨羽,自己打车回了公寓。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装了满满两个行李箱。刚要拉门,墨羽回来了,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是宁意柔身上的那款。

“你要去哪?”墨羽的声音带着怒意,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墨羽,我们不合适。”玄夜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爷爷不会同意的,宁小姐……才是和你门当户对的人。”

“我喜欢的人是你!”墨羽吼道,眼底的红血丝看得人心疼,“门当户对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你!”

“可我要不起!”玄夜甩开他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你是墨氏的总裁,你有你的责任,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毁了你的一切……”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墨羽死死按在墙上。男人的吻带着怒意和恐慌,砸在他的唇上,又凶又急,像是怕他跑掉。

“玄夜,”墨羽的额头抵着他的,呼吸滚烫,“别想走。你的过去我没参与,你的未来,我必须在。”

玄夜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忽然想起那枚玉佩。原来有些执念,真的能让人疯魔。

第六章:暴风雨来得猝不及防

墨羽的爷爷找来了。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拄着拐杖,眼神锐利得像把刀,扫得玄夜浑身发毛。墨羽挡在他身前,语气很淡:“爷爷,有什么事冲我来。”

“墨羽,你让开。”老爷子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我跟这个‘外人’谈谈。”

玄夜从墨羽身后走出来,挺直了背脊:“爷爷,您想说什么,我听着。”

“你想要多少钱?”老爷子开门见山,从公文包里掏出张支票,“填个数,离开墨羽,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

玄夜的脸瞬间白了。他以为老爷子会打他骂他,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羞辱。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爷爷,我喜欢墨羽,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老爷子冷笑,“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墨氏少奶奶的位置?我告诉你,不可能!墨羽必须娶意柔,这是我们墨家的责任!”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墨羽把玄夜护在身后,“我不会娶宁意柔,我要娶的人,是玄夜。”

“你敢!”老爷子气得发抖,“你要是敢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我就把你赶出墨家,墨氏的继承权,你想都别想!”

“那就不给。”墨羽的语气很平静,“我早就说过,我对总裁的位置没兴趣。”

玄夜愣住了。他知道墨羽重视他,却没想到,这人会为了他,放弃唾手可得的商业帝国。

老爷子被气得当场晕了过去。送医、签字、安抚家族成员……墨羽忙得脚不沾地,三天没回公寓。玄夜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像被挖了个洞,冷风往里灌。

他在墨羽的书房发现了个旧盒子,里面是些泛黄的信纸,是墨羽写给一个叫“小夜”的人的。字迹从稚嫩到成熟,内容却始终没变:“小夜,等我长大了,就去找你,再也不分开。”

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玄夜父母去世的那天。原来墨羽早就找了他很多年,只是他换了名字,搬了城市,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玄夜抱着信纸,哭得像个孩子。他终于明白,墨羽看他的眼神里,为什么总有化不开的温柔——那是跨越了十年的思念,是失去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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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帝恋
连载中唐妗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