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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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后，卫舟他们的车子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前，别墅大门敞着，里面灯火通明。
他们跟着保镖队长下车，径直朝别墅里走去。
一进门，他们敏锐感受到别墅内气氛不对。
地上有杯子碎裂，癫攻摸着脸看向一旁，站在他对面的正是背带裤，两人怒目相对，在他们来之前应该是吵架了。
竹马白泽言站在墨林霄身边，眼里满是惊讶，似乎没想到眼前的蓝珣居然会打墨林霄一巴掌。
“蓝珣，你怎么能打霄哥！”白泽言语气愤怒。
蓝珣冷笑看着他们：“我为什么打他，你不知道吗？打着竹马的名头，做着各种暧昧的事情，还要来我这里装模作样澄清，你们当我傻吗？”
白泽言眼神闪了闪，一抹得逞的笑意快速闪过，随后露出一副痛心的表情。
卫舟对这个绿茶竹马的表演不感兴趣，他站在原地思绪有点乱。
刚在车上，他脑子里突然多了些东西，但是在车被追尾时，那些画面又消失的很快，现在他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些画面。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丢失了一部分记忆，不然为什么他看到真少爷的轮椅会脑门抽痛，为什么会觉得轮椅很熟悉？为什么会觉得真少爷的脸很熟悉？
而且……
这种疑惑在系统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之后，更加确定了。
——认识他？
系统一天都没出声，却在他跟真少爷靠近时，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的记忆被动手脚。
他可能……真的认识这个真少爷。
系统那么问，是并不希望他想起来。
所以，当听到他的回答后，系统分析出他没记起，后面的语气才会变得很轻快。
卫舟迫不及待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好好理一理乱糟糟的思绪。
手指想要抓项链吊坠，这是他的小习惯。
摸到的却是板板正正的西装外套，才想起自己现在还在上班，不能有多余动作。
忍着伸手进衣领的冲动，卫舟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
三人拉扯快一个小时，才终于在癫攻耐心告罄，拉着竹马离开结束。
他们还被留在这，因为保镖队长没走。
背带裤看着离去的两人，原本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部卸下，只剩下无声哭泣。
‘哒哒哒’声响起，是背带裤上楼的脚步声，许久声音消失，整个房子内陷入安静。
卫舟和李辰站在一起，保镖队长正拿着手机处理事情。
片刻后，保镖队长抬头看向他们：“今晚你们留在这守夜，别让人不见了。”
听到保镖队长这话，卫舟第一个念头是‘噢耶，五百块保住！’。
第二个念头是：他什么时候才能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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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屋外，守在门口。
李辰递给他一支烟：“提提神。”
卫舟不抽烟，但还是接下，放在指尖把玩。
李辰已经开始吞吐烟雾，卫舟背靠着身后的柱子，状似随意问了句：“你觉得墨家最后谁掌权？”
李辰叼着烟摇头：“这种事不好说，不过，墨家人都是支持墨林霄，但我觉得墨寒洲更狠，有些时候掌权者需要狠人。”
“我看那位大少爷腿脚不方便，不会是争夺继承权的时候被算计的吧？”
说到最后，卫舟声音刻意放轻。
李辰：“不是，他被墨家人接回来之前就废了。”
和李辰说了这么多，卫舟还是没能想起点什么，只能作罢。
两人边吃瓜边守着，一直到凌晨，卫舟昏昏欲睡时，系统声音突然响起：【你怎么没被辞？】
眼皮打架的卫舟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看了看时间，已经零点过后了。
“有什么问题吗？”卫舟打了个哈欠。
系统看了一眼剧情，自言自语：【哦，没事了，那就推迟投放。】
“投放什么？”卫舟又清醒了几分。
系统也没隐瞒：【你下一个职位。】
说起这个，卫舟就来兴趣了。
“统哥，提前预告下呗，我下一个职位是什么？能不能给我点高大上的工作？像保镖这样的就很威风。”
系统：【你不排斥失业？】
卫舟耸了耸肩：“我排斥有用吗？还不是躲不过日抛？”
在没能力解决不断失业的情况下，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系统很满意卫舟现在的心态，路人NPC就该这样，他们只是为主角服务，认清地位就行。
“统哥，说下呗，我下份工作是什么？”卫舟问。
系统语气傲娇：【谁是你统哥！别瞎套近乎，走了，我很忙。】
啥也没说。
卫舟无所谓，只是看着手机上已经过零点的时间，嘴角扬起。
五年前他也有没失业的时候，是在那家餐厅上班。
这次又没在当天失业。
而刚刚系统那句‘怎么没被辞’也证明，他的工作的确是日抛，不可能延续到第二天。
但现在，延续了。
系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接受这种变化，但对卫舟来说，他再一次没有被辞退其实就是某种信号。
为什么没被辞退？一定有什么原因？
他从领口处掏出项链，习惯性思考是捏着吊坠。
这一回周围没人，不用担心什么。
脑中忽然划过一个画面——黑色轮椅。
待他想要深究时，这个画面扯动了一下，就像是信号不稳，手里的吊坠从指尖滑落，画面也彻底消失。
他揉了揉眉心，深呼一口气后，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别墅区，是墨林霄其中一处房产，周围全都是户型差不多的别墅，远离城市喧嚣，夜深后一片安静，十分适合睡觉。
对面李辰为了提神，已经抽了好几支烟，一身的烟味十分呛人。
卫舟往旁边走了几步，继续摸鱼瞌睡。
做保镖挺辛苦，不仅仅要有一身功夫，还要有用不完的精神，不然扛不住如此高强度工作。
忽然，有细微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卫舟清醒了些，他往李辰那边看去，对方依旧在边吞吐烟雾一边看手机，估计是在刷小视频。
虽然没开声音，却也没有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之外，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细微声音。
他循声走去，刚走到拐角就跟迎面走来的人影差点撞上。
在对方惊呼出声之前，他迅速捂住那人的嘴，阻绝他的声音。
因为速度太急，导致项链吊坠打在人影脸上又弹回来。
忽然，他脑中再一次显现出一个画面，画面一闪而过，根本来不及捕捉。
他也没时间深究，回头确定李辰没有注意到这边，小声道：“别叫，我不拦你。”
人影一听，果然冷静下来。
卫舟松开手，把人往阴影处推，小声道：“确定要离开？”
蓝珣反问：“你真不拦我？”
卫舟扒拉一下头发说：“不拦你，我今天就会失业。”
蓝珣又紧张了起来。
卫舟盯着他，随后笑了笑：“拦了也还是会失业。”
他一步步往后退，转过身背对着蓝珣：“我什么也没看见。”
“谢谢。”身后传来蓝珣轻声道谢。
卫舟背影一顿，没说话，只是低头检查了一下吊坠，见链子没有出问题，这才放心。
这时，他手里被塞了什么，与此同时之前一闪而过的画面再次出现。
这一次画面没有消失那么快，但随着对方与他拉开距离，画面才又消失。
他疑惑地盯着手里捏着的吊坠，听着身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看了看另一只手里被塞的东西。
是一块三明治。
正好守了一晚上，确实有点饿。
他拿着三明治回到刚刚的位置站好，李辰抽空看了他一眼：“你去上厕所了？”
卫舟看向即将一起失业的怨种同事：“是啊，憋了一晚上了。”
李辰笑了笑，继续看手机。
卫舟把三明治打开，一分为二，递给怨种同事：“垫垫肚子。”
李辰欣喜接下：“你居然还带吃的上班。”
卫舟故作表情痛苦：“哪能啊，这是我的晚餐，没来得及吃。”
李辰同情看了他一眼：“给我一半你够吗？”
“过了那阵饿劲，现在也没那么饿了。”卫舟一边吃一边思索着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画面。
等他回神，手里的三明治早已经吃完，天空也开始微微亮起，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熬夜要不得，太伤身了。
一旁的李辰正四处走着，一边借着活动筋骨，一边扫去睡意。
守夜这种工作，确实辛苦。
为点工资，真是拿命拼。
“糟了！蓝少爷不见了！！！”
一声惊呼从别墅里传来，卫舟的瞌睡虫全跑了，他和李辰对视一眼，迅速往别墅里跑去。
保镖队长很快赶来，得知事情原委，直接两拳砸在他和李辰脸上。
卫舟被对方拳头砸得眼冒金星，口腔里涌出铁锈味，他用舌头顶了顶，疼。
一旁的立场也好不到哪去，两人十分狼狈站在那，等待发落。
十几分钟后，墨林霄也来了。
听了蓝珣逃跑的消息，他大怒，下一秒悬在卫舟头顶上的一声令下来了：“连个人都看不好，我养你们有什么用！滚！都给我滚！”
卫舟和李辰立刻离开现场，来到别墅外站定。
李辰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骂了句：“打得真狠。”
卫舟拿着纸巾吐出一口血水，看着心惊肉跳。
好了，又一次失业成就达成。
把纸巾丢入垃圾桶，他看向一旁的怨种同事，笑道：“下次见。”
李辰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下次？哪次？
他没在意地摆了摆手，抬步朝马路方向走去。
卫舟也离开了，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回了住处。
……
墨林霄没想到蓝珣还会逃走，他烦躁地在客厅来回走动，最后抬脚踹了一下茶几，力道大到把茶几踹出去好几米。
“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回来！”
他解开西装外套扣子，大步走出别墅大门，上了一直停在门口的车。
随后跟上的何助理问：“少爷，公司那边来电话，说墨寒洲在你办公室等你。”
墨林霄本就心情不好，听到墨寒洲的名字，更加恼火：“他到底想做什么？”
事实上这五年他被墨寒洲打压太狠，一直积压着怒火，却没地发泄。
他恨墨寒洲阴魂不散，却又拿他无能为力。
“回公司吗？”何助理又问。
“回！我倒要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