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卫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可在骨子里的‘不能失业’已经让他本能解释：“抱歉队长，我以为是去外面等。”
大概是碍于雇主在这，保镖队长没对他说什么，只是让他跟另外一个保镖同事站在一起。
卫舟脑子里很乱，一下子理不清。
他现在叫周卫，不叫卫舟。
所以，根本不是主角还记得他，只是记得卫舟这个名字而已。
他的身份依旧日抛，就算他现在站在癫攻面前，对方也认不出他就是曾经的服务员卫舟。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卫舟抬起头看向墨林霄。
他现在站的位置距离墨林霄很近，也就两米左右，很清晰观察墨林霄脸上神情。
墨林霄跟何助理又交代了几句话，起身要去接人，白泽言立刻跟着起来：“霄哥，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来亲自跟蓝珣解释。”
“走吧。”
墨林霄视线扫过卫舟和另外一个叫李辰的保镖。
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卫舟在心里暗说。
如果五年都在找一个人，怕是早就把这个人的长相刻在脑子里了。
在保镖队长跟上墨林霄后，他和李辰跟在保镖队长身后。
经过一处玻璃镜时，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带着黑色墨镜，厚重刘海加黑色墨镜，一张脸只剩下鼻子和嘴巴。
亲爸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
卫舟：……
差点忘了他现在的装扮跟五年前服务生的装扮很不一样，能认出来才有鬼。
也不知在墨林霄，蓝珣两人记忆里，属于卫舟的脸是怎样的？
“在这等着。”
保镖队长的声音响起，打断卫舟的思绪。
他抬头见墨林霄正在一旁打电话，白泽言站在不远处玩手机。
同事和他并排站着。
卫舟收回视线，却又顿住，眼角余光瞥见什么。
他往右侧一处的大树看去，路灯下黑色轮椅若隐若现，好像刚刚来过的那个轮椅。
好奇心驱使他往那边倾身，试图看看坐在轮椅上的人。
“别乱看，小心被辞退。”
同事李辰扯住他，小声提醒。
卫舟回神，他赶忙站好，小声道：“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轮椅？好像刚刚离开的那个轮椅。”
李辰往那边看了一眼，说：“没什么奇怪的，这五年来，那位大少爷一直都在偷窥我们少爷。”
“偷窥？这么猥琐？”卫舟嫌弃地往那边瞥了一眼。
“他跟咱们少爷关系一直都很不好，两人一直在争夺墨家继承权，墨先生为了更直观看两个儿子的能力，把他们都弄进同一家分公司，现在他们天天斗来斗去。”
李辰比卫舟知道的东西多点，至少这些信息并不在卫舟脑子里。
“哦，豪门特供夺权大戏啊。”卫舟了然了。
“不知道了吧，他们不是亲兄弟，两人小时候抱错了，轮椅上的是真少爷，我们少爷是假少爷，不过墨家更属意假少爷，但是……”
李辰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大少爷心狠手辣。”
“怎么说？”虽然刚刚从墨林霄他们对话也能听出，卫舟还是好奇问了句。
李辰：“他曾经的养父母，不明原因坠崖身亡，得罪过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虽然没有证据，但大家都知道是他。”
“这样……”
李辰继续小声跟他八卦，卫舟听得认真，藏在墨镜后的一双眼睛贼亮。
两个保镖在背后八卦雇主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保镖队长已经朝他们这边来了。
“说完了？”
保镖队长那冰冷得像冷兵器一样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吓得两人一哆嗦，连忙把凑近的脑袋分开，身体站得笔直，垂头不敢说话。
保镖队长：“等忙完去训练场跑十圈。”
卫舟：……
弱鸡一圈都很难，十圈简直要他的命。
希望系统给他保镖身份时，也给他强化身体。
保镖队长率先跟上打完电话的墨林霄，卫舟和李辰苦逼对视一眼也迅速跟上。
在走出别墅，正要上停在门口的车子时，卫舟下意识朝那棵树后看去，好巧不巧就这么跟路灯下轮椅主人对上视线。
昏暗路灯下，并不能看清对方眼里神情，反而因面部阴影，使得轮椅上的年轻人看起来更加冷锐。
卫舟心一滞，之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好像他们在哪见过。
哪呢？
他收回视线，和李辰一起上了车子，跟在前面墨林霄坐的车子后面。
车子往前行驶，藏在树后的轮椅主人也渐渐展露在他的视线里。
身穿黑色西装，面容冷静，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比墨林霄这个癫攻要更难看懂。
嗯？
卫舟看到在他们车子开过去后，一辆停在黑暗处的车子缓缓驶出，轮椅被推到车边。
大概几分钟后，卫舟从后视镜看到了那辆车子。
轮椅主人在跟踪。
同事说得是真的，轮椅主人在偷窥癫攻。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其他相爱相杀的虐恋发展？毕竟真假少爷什么的，挺敏感的。
卫舟频频往后看，越看越觉得刺激。
没想到当个失业NPC还能吃到这么大瓜。
他习惯性用手指勾出藏在领口里的项链吊坠，指头在铜钱吊坠上滑动着，忽然他手指一顿，目光凝住。
脑中突然多了个画面，且这个画面犹如一本书一样，不断在他脑中展开，展开……
车内响起前方车里何助理的声音：“吴琛，墨寒洲的车在后面，帮我们摆脱。”
吴琛是保镖队长的名字。
保镖队长正在开车，听到何助理的声音，他突然降速，和前车拉开距离。
后车因他降速，反应不及时直接撞上。
‘嘭’
坐在后座的卫舟整个人直接撞向前面副驾驶座椅靠背，手里捏着的铜钱吊坠滑落，他也从那种入定般的状态回神，脑中展开的画面也随着消失。
他扭头看向身边的李辰跟他一样，额头撞向前面的座椅靠背。
“发生什么事了？”卫舟捂着头问。
问完，他发现李辰已经进入警戒状态，卫舟回头看向后方玻璃，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贴着他们的车。
被真少爷的车追尾了。
保镖队长：“下车。”
卫舟本能和李辰一起推门下车。
他们绕到车后，看着亲密接触的两辆车。
他们的车尾凹陷进去，后车的保险杠也掉下来一块，看得卫舟肉疼。
两辆车加在一起就是好几辆他想要的野马，掉下来的保险杠就比他工资还要贵。
造孽啊……
梁助理从后车上下来，脸上挂着笑。
李辰看着对方，开口：“这么巧啊，原来是梁助理啊。”
梁助理当然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揶揄，却丝毫不慌，反而淡定开口：“是啊，真巧，我们的车撞到你们的车。”
卫舟透过墨镜，看向车后座的真少爷，对方并未关注车窗外的意外，只是拿着什么看得十分专注。
借着路灯，隐约可见对方手里拿着的是一副眼镜。
不知是不是他视线过于专注，对方察觉到抬头看向车窗外的他。
真少爷眼神漆黑，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觉得这人心思深沉，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再结合李辰说的那些，看真少爷时他也莫名有些怵。
他仗着自己戴了墨镜，对方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哪，在对方看过来时，他移开视线，反正在旁人看，他就是在看那个梁助理。
这时，李辰朝车后座的真少爷走去，一副很恭敬的姿态，语气却听不出半分的恭敬：“大少爷，大晚上的开车，还是得请个视力好的司机，你看这样追尾挺耽误事的。”
卫舟借机也跟着过去，正大光明打量这位被抱错的真少爷，也因为走近他才更清楚看清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
的确是副眼镜，一个黑框眼镜，只是眼镜的玻璃镜片裂了几条缝。
一看就十分廉价，地摊上不到三十块就能买到。
他的老演员跟这人手里的同款，就是他花二十八块买的。
一个有钱有势的大少爷居然拿着这么廉价的地摊货，看样子这东西对真少爷很重要。
卫舟又往墨寒洲脸上看去，挺帅的，就是给人有点阴沉的感觉。
【认识他？】
安静一天的系统突然响起，问了句莫名其妙的问题。
卫舟：“被抱错的真少爷，刚刚我同事说了。”
系统：【还有呢？】
“还有什么？”卫舟不明所以。
系统：【哦，没什么。】
说这句话时，系统语气轻快不少。
【九哥威武！这小子果然已经不记得墨寒洲了。】
系统拍马屁。
系统09：【嗯。】
【九哥，那他稳定了吗？】系统057十分谄媚。
系统09：【没，在观察。】
系统057：【好嘞，我不急！】
系统09切断链接后，系统057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卫舟这个NPC暂时不会出问题，他现在也可以放心去做其他事情了。
“梁助理，处理好，回去。”
车里，墨寒洲清冷的声音响起。
跟踪失败，他知道已经失去跟踪意义。
他把黑框眼镜放进西装胸前口袋，抬头往车外两个故意拦车的保镖。
视线落在其中一人身上，随后面无表情收回视线，手指习惯性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黑框眼镜。
梁助理把名片递给李辰，十分绅士道：“维修费多少，我们会负责。”
说完，他回到车上，李辰也招呼着卫舟上车离开。
墨寒洲摸着黑框眼镜的手指突然一顿，猛地抬头：“是他！”
正要倒车的司机一下子踩了刹车，梁助理问：“少爷，你说什么？”
“下车！拦下刚刚那两个保镖！”墨寒洲急切下着命令。
脑中不断划过刚刚其中一位保镖露在墨镜外的下巴，还有那厚重的刘海，除了黑框眼镜变成墨镜，其他都和记忆中的面容重叠。
是卫舟！
墨寒洲手指都在发抖，此时的他痛恨自己的双腿，为什么站不起来。
梁助理没问缘由，迅速下车，却只看到前车驶离的车尾。
他转身回车，为难道：“少爷，他们走了。”
“那就跟上！”墨寒洲声音冷冽，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司机发动车子迅速跟上，但前车似乎知道他们会跟踪，几个拐弯就彻底见不到影子了。
墨寒洲静静坐在后车座上，冰冷的脸庞化出一丝温度。
他握着黑框眼镜，声音低沉亲昵：“还好你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