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卫舟的话，戳中系统的痛，却并没有意识到卫舟这句话的重要性，如果是系统09肯定会发现问题所在。
但它不是09，它是基层系统，所以它只觉得卫舟在挑衅自己。
要不是这个顽固病毒，能出现这么多bug？他也没必要找九哥帮忙。
好在九哥愿意帮他。
【你还有脸说！全都怪你！】
卫舟没理它，只是盯着某个地方发呆。
系统好奇：【你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做春【梦了？】
卫舟像是被戳中心思，眼神乱看，脸上越来越红：“你，你胡说八道。”
然后重新倒下，拉起被子盖住。
卫舟不知道，在他脸红躺下时，系统有点好奇，不应该啊，NPC都是数据，不可能做梦，更别说做春【梦了。
因为NPC是没有感情的。
系统习惯性打开卫舟的后台数据看看情况，看到灰色按钮才想起，卫舟的监控权到九哥那边去了。
它不知道，卫舟刚刚的确在做梦，他梦到自己跨坐在墨寒洲腿上，手摸向墨寒洲的胸肌。
躺下后，卫舟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自己很快又进入梦香，续上了之前那个梦，只是这一次墨寒洲掐着他的腰，引导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喉结上……
……
梁助理速度很快，零点没到所有资料就摆在了墨寒洲面前。
墨寒洲已经从那个老房子回来，此时正在他的一处房子里休息，坐着轮椅去客厅喝水，梁助理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少爷，查到了。”
“这么快？”从开始查到现在也才一个小时。
“他的信息很容易查到，也很简单。”梁助理把文件瘫在墨寒洲面前，“少爷，我们可能误会了，他可能不是墨林霄派来的人。”
墨寒洲拿起那几张薄薄的纸，一目十行看完。
“他的确入职过一家医院，但入职当天就被无故辞退，辞退他的就是墨林霄，不单单辞退他一个人，当时整个科室的人都被辞退了。”
墨寒洲眼神逐渐迷茫，眼前的信息犹如烟花在他脑中炸开，那一瞬间他的神情罕见放松下来。
“第二天他入职一家药店，就上了一个小时班，药店都封了，还是墨林霄。”
“他说的煎饼摊被砸也确实如此，我记得当时还是我给他送的补偿。”
说到这，梁助理抓了抓脑袋：“奇怪了，我居然没认出他来。”
“墨林霄跟他有仇？”墨寒洲盯着手里的资料问。
这已经是赶尽杀绝了。
梁助理摇头：“我重点查了一下发现一个问题，这三次都跟一个人有关。”
他指着文件上加粗的名字：“都跟墨林霄那个男友有关，卫舟完全就是被殃及的无辜者。”
“三次都被殃及……”墨寒洲意味深长道。
梁助理也觉得这种事说出去没人信，但这就是事实。
但墨寒洲想得更多。
他不是怀疑卫舟，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想。
就如他能发现某些接近他的人拥有回档能力一样，他怀疑卫舟会不会也被一道无形力量操控……
一旦角度打开，墨寒洲发现很多事情跟他理解的不一样了。
特别是那次在小广场时的回档。
当时，回档后卫舟的反应其实是惊惧的，所以后来才会跌跌撞撞跑上公交车。
可是当时他只被自己的认知蒙蔽，觉得卫舟在演戏。
如果他真的误会卫舟，后来在餐厅的回档肯定也不是卫舟做的，那卫舟每次去怼墨林霄也就不是他认为的演戏给他看了。
结合卫舟连着几次失业，墨寒洲很快就明白卫舟那次各种怼墨林霄的用意。
谁被无缘无故辞退会没有怨气！？
卫舟有怨，所以他骂罪魁祸首来出气。
因为他知道有无形的手会回档，骂了也不会有人记得。
想到这，墨寒洲突然笑了起来，一旁的梁助理被他笑得一脸莫名其妙：“少爷，你笑什么？”
“在笑一个……又怂又胆小的家伙。”
梁助理听得一头雾水。
“明天你去餐厅，跟经理调一下他的工作，不用他去前厅服务，就让他做后勤。”
墨寒洲吩咐道。
如果不让卫舟和墨林霄碰见，是不是就不会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失业？
梁助理：“好的。”
然而，第二天梁助理到底还是没能及时去办这件事，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
.
墨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内，墨寒洲坐在轮椅上看着闹哄哄的楼下，梁助理站在他身边，神情凝重：“少爷，就这么任由他们在楼下闹事？”
墨寒洲神色平静：“墨林霄要搞这一出，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梁助理眼里愤怒，他拿着平板，看着微博热搜词条，怒意更盛。
#墨家找回来的少爷是霸凌者#
#墨寒洲，霸凌！#
#墨寒洲虐待小动物#
#墨寒洲不给养父母治病！#
“全特么扯淡！”一向从容淡定的梁助理，此时也忍不住爆粗口，手里的平板也差点给砸了。
“就没办法吗！”梁助理不甘心。
墨寒洲心说：墨林霄有无形的力量护体，还有那么多攻略者帮忙，就算想做什么也没用。
毕竟他亲眼看到过自己拿出的解决办法，被攻略者回档给消除了。
在这种绝对力量面前，他们太渺小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有人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副总，总裁让你出面处理。”
墨寒洲没什么反应，似乎早就有心理准备。
一旁的梁助理想骂人，这个时候出去明摆着是送人头。
但总裁是墨寒洲的父亲，他发话少爷肯定得出面。
“走吧。”墨寒洲说道。
梁助理只能跟着他离开办公室来到集团门口，保镖们已经在门口拉起人墙，免得过激的围观者伤到墨寒洲。
看到他们出现，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轮椅上的墨寒洲身上。
墨寒洲一张脸清秀帅气，充满少年感，却被一身的黑掩盖了属于同龄人的气息。
看着门口围满了人，一个个鄙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墨寒洲神色平静。
门口一时陷入短暂安静，大家都在打量这个话题关键人物。
闹事的是一对夫妻，见人终于出来，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得逞的算计，他们连忙走过去跪下苦苦哀求：“洲洲啊，求你看在我们把你养大的份上，给点钱给我们治病好不好？求你了，爸妈给你磕头行不行？”
说着，两人就开始‘嘭嘭嘭’磕了起来。
现场气氛瞬间被挑起，众人义愤填膺，指责墨寒洲不孝，白眼狼，冷漠，没人情。
“你们看他，坐在那阴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都霸凌同学，虐待小动物了，能是什么好人？”
“就是！这种人真该送进去坐牢！”
“有没有证据啊！这种是可以把人送进去的吧！”
提及证据，正磕头的两夫妻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眼里闪过得意。
他们口袋里的证据可是一大堆。
墨寒洲坐在轮椅上，帽檐下的脸很平静，他定定看着磕头的两夫妻，一点反应都没有，放在扶手上的手还一下一下敲着，看起来十分悠闲。
让周围人更加愤怒，认定他的冷血无情，骂声更大。
轮椅后面的梁助理急得满头大汗，眼下的情况对少爷太不利了，偏偏对方有备而来，再加上背后有人帮忙操控，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在两夫妻磕得额头红红时，墨寒洲才平静道：“磕再多都没用，我一分都不会给你们。”
这话无疑挑动所有人的愤怒值，有人已经开始控制不住朝墨寒洲这边丢东西了。
梁助理急了。
他焦急劝说：“少爷，你别再刺激他们。有些极端的人真的会做出难以想象的事情来！我先推你走吧。”
“你还看不出来？这些人都是托，不让我身败名裂，他们怎么可能让我走？”
墨寒洲漫不经心道，视线掠过在场所有人，一张张脸上全是得意和兴奋，没几个真正的路人。
就算有，也会被这些伪装的路人过激情绪带偏。
他倾身向前和演戏的两夫妻对视，缓缓开口：“你们对我好？我怎么不知道？”
两夫妻抬头对上墨寒洲那森冷的目光，顿时浑身一哆嗦，眼神躲闪。
“洲洲，你怎么能这样？你忘了那年你从山上摔下来，是谁找了一天一夜才把你找回来的吗？是你爸爸啊！”养母一副失望的表情，声音都有些哽咽。
墨寒洲不为所动，他挑挑眉，一手托着下巴故作表情认真：“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问，你们当时为什么要把我吊在山上一天一夜？”
周围人哗然，似乎不明白墨寒洲这话的意思。
“把人吊山上？怎么可能？”
“他说谎吧，他养父母看起来忠厚老实，不像做这种事的人。”
“是啊。”
养母听周围人有质疑，生怕被墨寒洲把事情扭转过去，连忙哭道：“洲洲，你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你调皮跑山上去玩踩空掉下去的。”
“是啊洲洲，村里人都可以作证。”养父也唯唯诺诺道。
两夫妻唯唯诺诺的反应，衬得墨寒洲更加霸道无理。
总裁办公室内，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眉头拧紧，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身边是身穿紫色旗袍女人，看着楼下的一幕，迟疑道：“老公，你说热搜上说的是真的吗？”
墨先生没有下定论，有了上次热搜反转的事情，这次他们谨慎多了。
但这次影响确实很大，需要尽快处理。
“先让公关部那边处理，把影响降到最低。”墨先生拿着手机对秘书说道。
挂断电话，墨先生喝了一口咖啡：“涉及到霸凌，虐待动物，事情就很麻烦。”
“可是那些照片……”墨夫人欲言又止。
热搜上来之前，他们已经提前收到墨寒洲霸凌同学的照片，和虐待小动物的视频。
如果说上次有反转是因为都是监控死角的问题，那这些照片呢？
照片鉴定过，没有任何处理过的痕迹。
“我们也下去看看。”墨先生放下咖啡，和妻子一起下去。
当他们来到大楼门口，听到一个声音在质问：“你们说他霸凌就霸凌吗？证据呢？没证据光凭一张嘴怎么行？”
一个身穿蓝白校服的男同学正挡在墨寒洲面前，替他打抱不平。
男同学背着书包，看起来十分青涩，正是正义感爆棚的年纪。
墨先生和妻子互相对看一眼，都有点意外居然会有人帮自己儿子。
只是，等他们朝墨寒洲看去时，墨寒洲眼里并没有半点感激情绪，反而表情冷漠。
墨夫人失望摇头：“不知感恩。”
他们不知道，那个男同学头顶上有一颗灰色心形图案，是攻略墨寒洲的攻略者。
“有，当然有！”那对养父母连忙开口，养母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这些都是。”
墨先生顿觉大事不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那些照片像雪花一样洒落在地上，围观群众迅速捡起，现场哗然一片，一个个惊呼声可以意料照片上的内容有多炸裂。
所有人都朝轮椅上清俊帅气的年轻人看去，不敢相信这人会有如此恶毒一面。
校服男同学见状，似乎也慌了，连忙挡在墨寒洲面前说：“肯定不是这样的，照片肯定是合成的！”
可围观群众并不信他这话，已经有人朝墨寒洲丢矿泉水瓶。
现场混乱不堪。
墨先生冷静控场，他叫来保镖，想要把墨寒洲先护送离开。
他自己则是走出来，站在众人面前：“各位，我是墨氏集团总裁墨恒锋，今天的事情让大家看笑话了，我们会把这件事处理好，请各位……”
一听墨氏集团总裁都出来了，激动的围观群众都冷静下来，看向站在人群中西装革履的墨恒锋。
现场重新安静下来，墨恒锋张口要继续说点什么，一道声音打断他的话：“我记得你们。”
说话的人从人群中挤进来，看着那对养父母说疑惑道。
墨恒锋打量这个走出来的年轻人，问：“你认识他们？”
年轻人：“不认识，但见过。”
随后像是恍然大悟般，看向那对夫妻：“原来你们就是为了来这闹啊！”
“你谁啊，不要胡说八道！”两夫妻表面镇定，内心有些慌，还有些疑虑，这人是谁？他们没见过啊。
墨恒锋抓住他话里的重点：“你知道他们要闹事？”
那人用手指顶了顶鼻梁上黑框眼镜，说：“一开始不确定吧，但知道他们不是好人，还挺恶毒的，没想到今天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