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怜梦感激地点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去拉那弓弦。然而,那弓弦却如同钢丝般坚韧,她憋得小脸通红,才勉强将弓拉开一小半,颤颤巍巍地搭上箭。可就在她试图瞄准时,手臂一软,力道一泄,那支箭便轻飘飘地、连一米都没有飞出去,就无力地掉落在了她面前的云地上。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难了!”怜梦看着地上的箭矢,失望地放下了沉重的弓箭,蓝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沮丧。
一直飘在一旁的预言书,适时地用温和的语气安慰道:“不必气馁,怜梦小姐。这只是第一次尝试,万事开头难,下一次,你肯定会做得比这次好。”
道尔克一见表现的机会来了,立刻精神抖擞地站了出来。他故作潇洒地拿起一把弓,摆出一个自认为非常帅气的姿势,试图瞄准五十米外的靶子。可惜,它高估了自己的瞄准能力,也低估了距离带来的难度。它瞄了半天,箭矢嗖地射出,却歪歪斜斜地擦着靶子的边缘飞了过去,连靶纸都没能沾上。这可把它的脸都丢尽了,它立刻恼羞成怒地将弓箭往地上一丢,强词夺理道:“哼!肯定是这把弓和这支箭有问题!做工太差!一定不是我的问题!”
司徒好客在一旁看得手痒,他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老船长,对于弓箭也不陌生。他走上前,沉稳地拿起一把弓,掂量了一下,然后张弓搭箭,动作虽不如羽神国战士那般标准,却带着一种老练的沉稳。
“嗖!”
箭矢破空而去,稳稳地钉在了十米靶的红心之上!
“真厉害!”怜梦在一旁看得眼睛一亮,由衷地拍手称赞。
道尔克在一旁瘪了瘪嘴,酸溜溜地小声嘀咕:“哼,十米靶而已,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司徒受到鼓励,打算挑战一下五十米靶。他再次拉满弓,眯起眼睛,仔细瞄准。然而,五十米的距离和更小的靶心,难度增加了不止一倍。箭矢射出,虽然力道十足,却终究偏了一些,擦着红心边缘钉在了靶子上。
星竹的目光扫过一直懒洋洋盘旋在司徒肩头、对周遭一切似乎都提不起兴趣的碧绿小蛇幽青生,随口问道:“你不试试吗?”
幽青生因为君皓轩被各家请去吃饭,嫌跟着无聊,才勉为其难地跟到了这里。听到星竹的问话,它连头都懒得抬,用一种带着天生傲气的、与他小巧外形极不相符的语气冷冷回道:“哼,本王在沙漠中射的,皆是活蹦乱跳、狡诈凶猛的活靶子。这种死物,本王三岁时就不屑于玩了。”说完,又将脑袋埋回了盘起的身子里。
怜梦看着身边似乎个个都会射箭,唯独自己连弓都拉不开,心里那点小失落又冒了出来。她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身旁一直安静观察的星竹,心里暗暗想着:星竹姐姐看起来那么文静,应该……也不会射箭吧?这样自己就不是唯一一个不会的了。
感受到怜梦的目光,星竹只是微微一笑。她走上前,没有自己去拿弓,而是接过怜梦手中那把对于她来说过于沉重的弓,然后示意怜梦站到自己身前。她站在怜梦身后,伸出双臂,从后方轻轻握住怜梦持弓和拉弦的双手,柔声道:“来,我带你感受一下。”
当星竹的手握住弓身,引导着怜梦缓缓将弓拉开的那个瞬间,她整个人的气场仿佛骤然改变!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红色眼眸,瞬间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专注,仿佛能穿透空气,锁定百米之外的目标!
她没有瞄准十米或五十米的靶子,而是直接将弓箭微微抬高,对准了那个在常人眼中几乎只是一个小点的百米箭靶!在怜梦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星竹已然带着她的手臂,将弓弦拉至满月,然后松手!
“咻!”
箭矢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虚影,疾射而出!它的轨迹似乎有些偏高,并未落在任何一个人以为的靶子上。
众人看着空无一物的靶子,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怜梦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组织语言来安慰似乎失手的星竹时,旁边一直负责计分的、背生灰白色羽翼的裁判员,却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举起手中的金色号角,用激动到有些变调的声音高声宣布:
“百米移动风气靶!正中红心!!”
原来,星竹射的,并非是固定的靶子,而是羽神国射手们用来练习预判和精准度、在空中随风飘动的特殊小型风气靶!这一下,所有在场的人,无论是正在射箭的战士,还是围观的民众,都将震惊而赞赏的目光投向了这位衣着朴素、气质沉静的外族女子。
怜梦立刻转身,激动地抱住了星竹,开心地欢呼道:“星竹姐姐!你好厉害啊!太棒了!”
星竹脸上的锐利瞬间消散,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她轻轻拍了拍怜梦的背,谦虚地笑了笑:“这没什么,只是以前在岛上,有时需要射下高空的海鸟或者驱赶猛禽,练得多了而已。”
一旁的道尔克和司徒,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略显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被一位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姑娘在箭术上完全比了过去,这面子……实在是有点挂不住啊。
游览完射箭场,安礼又带领他们来到了下一个有趣的场所——扔飞环的游戏场地。这是一个用低矮的、雕刻成云朵形状的白色栅栏围起来的圆形场地,里面有许多羽毛色彩斑斓、体型小巧玲珑的鸟儿在欢快地飞舞、跳跃。每只鸟儿的纤细脚踝上,都系着一根细细的、不同颜色的丝带,丝带末端绑着一个小小的、卷起来的字条。游戏的规则是,参与者站在场外,用轻巧的藤圈去套那些不停移动的小鸟,一旦套中,就可以取下鸟儿脚上的字条,兑换上面所写的相应奖励。
这些彩色的小鸟异常活泼敏捷,几乎一刻不停地在场地内穿梭飞舞,偶尔累了,才会停在某处装饰性的小树枝或云朵雕塑上休息片刻。在场尝试的羽神国人们,几乎没一个能成功套中这些灵动的小家伙。
怜梦看着那些飞快移动的小影子,苦恼地问安礼:“安礼先生,这些小鸟飞得这么快,几乎看不清,要怎么才能套中它们呢?”
安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笑着示意她们看向场地的另外两个角落。只见一个年轻的羽神国男子,正吹奏着一支声音极其轻柔、仿佛带着魔力的木质短笛。在他的笛声影响下,一只原本正在梳理羽毛的蓝色小鸟,动作逐渐变得迟缓,最后竟然如同被催眠般,呆呆地停在原地不动了。男子轻松地将藤圈抛出,精准地套中了那只小鸟。另一边,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小一些、翅膀还是绒羽状态的小姑娘,则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小心翼翼地滴了一滴散发着奇异甜香的液体在面前的一片云朵上。立刻,好几只鸟儿被这香气吸引,争先恐后地飞扑过来,围着那滴香水打转,甚至互相争抢。小姑娘不慌不忙,几乎是随手一扔,藤圈便稳稳地套中了一只挤在最前面的鸟儿。
“原来如此,只需要想办法让鸟儿暂时停下来,或者吸引它们聚集就可以了。”怜梦恍然大悟。
说到迷惑、吸引小动物,这正是道尔克的拿手好戏!他立刻感觉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刻到了。他得意地飘上前,甚至不需要借助外物,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一股无形的、温和的精神波动便扩散开来。霎时间,场地内所有飞舞的小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齐齐一滞,纷纷停在了原地,眼神变得有些迷茫。道尔克对着怜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现在可以随便套。
静止不动的鸟儿,比起那些飞来飞去的影子,显然要好套得多。怜梦看准一只脚上系着蓝色丝带、羽毛格外漂亮的小鸟,小心翼翼地抛出藤圈。藤圈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正好套中了那只小鸟!她高兴地轻呼一声,连忙上前,轻柔地取下小鸟脚上的字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奖品:深海之泪蓝水晶头链一条。”侍者立刻奉上了一条做工极其精美、由数颗切割完美的蓝水晶串联而成的额饰,中间最大的一颗水滴形蓝水晶,仿佛蕴含着海洋的深邃与星光。怜梦爱不释手,显然非常喜欢这份礼物。
下一个游览的场所,是羽神国最为隆重、也最能体现其种族特色的——飞行赛道。这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如同被掏空的山腹般的环形空间,四周是层层叠叠、由云朵凝聚而成的观众席,此刻已经坐满了不少羽神国的民众。赛道本身并非平地,而是充满了各种需要灵活穿行的云柱、风道和彩色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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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云上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