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山正对着雪山画速写，眼角的余光瞥见边封举着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
“又在偷拍？”
“不是偷拍，” 边封按下停止录制键，低头看了眼屏幕，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是在拍我们电影的彩蛋。”
阳光越过珠峰的峰顶，在雪地上投下金色的光斑。
左青山轻笑一声。
他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知道，无论未来这部电影拍成什么样子，此刻的珠峰，此刻的他们，都已经成为彼此生命里最珍贵的镜头，永远没有褪色的那一天。
“边大导演，” 左青山放下炭笔，往手心里哈着白气，“您这彩蛋都快能剪出部纪录片了。”
边封再次举起摄像机，稳稳地对着他的眼睛：“采访一下左老师，作为电影《海拔4718》的联合编剧兼美术指导，此刻站在珠峰脚下，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 左青山故意板起脸，伸手挡住镜头，“再拍我就把你的镜头卸下来埋进雪里，看你还怎么拍。”
镜头后的边封低笑起来。
“不拍了，” 他关掉机器塞进背包，从怀里掏出个保温壶，“先喝点热的，老阿妈说屋里做了酥油茶。”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
陶碗还冒着热气，左青山捧着碗暖手，看边封正翻看着刚才的素材。
“其实我以前总觉得，电影得有跌宕起伏的剧情才好看，” 边封忽然说，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现在换理念了，安安静静的画面，只要拍得好，也能让人看入迷——比如你。”
左青山的耳朵有点发烫，低头喝了口酥油茶，咸香的暖流滑过喉咙。
“那是因为你带了滤镜。”
“或许吧，”边封仰头看了眼珠峰，雪顶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色的光，“但这部电影，我就是想拍给带滤镜的人看。”
大本营的帐篷区传来一阵喧哗，是剧组的场务在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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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的晚餐是炖土豆，铝制饭盒盛着，在帐篷里的灯下泛着油光。
副导演凑过来问边封：“边导，明天的日出戏按原计划拍？气象台说可能有雪。”
边封往左青山碗里夹了块土豆：“拍，雪越大越好。”
“可是——”
“让组里的人都裹严实点，”边封打断他，目光落在左青山身上，“我们要的就是这种真实的感觉。”
副导演了然，走了。
深夜的帐篷里，左青山改分镜稿，边封在一旁剪画面。
两人的影子投在帐篷布上。
“这里，” 左青山指着正在播放的画面，“我想加段手绘动画，从纳木措的湖底摇到珠峰的雪顶，再用你的镜头语言转场。”
边封凑过来看，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可以试试，把你画的雪山叠在实景上，虚实结合。”
他的指尖划过画稿上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害不害臊。”左青山把画稿往脸上挡了挡，假装整理纸张。
“对了，”边封不闹他了，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个小小的盒子，“给你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枚用木头雕的小印章，刻着片简笔画的雪山，旁边藏着个极小的“封”字。
“剧组的道具师帮我雕的，” 边封有点不好意思，“以后你的画稿，都可以盖这个章。”
左青山捏着那枚印章，木头的纹理在指尖温润而清晰。
他突然倾身，在边封嘴角印下一个吻。
“谢谢边导。”
边封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伸手把他拉进怀里，灯的光晕在帐篷顶轻轻摇晃。
“其实还有个彩蛋，” 他的声音贴着左青山的耳朵，“片尾字幕最后，会有行很小的字。”
“什么字？”
“献给左青山，”边封的吻落在他的眼角，“我所有的镜头，全部都是特地写给你的情书。”
帐篷外的风雪还在继续，帐篷里却暖得像春天。
这部关于雪域与爱情的电影，或许不会有太高的票房，却一定会成为他们余生里随时可以回放的珍贵时光。
就像此刻的珠峰，此刻的彼此，永远都是滚烫鲜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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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番外二：雪域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