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全屋,弈樊星苍白的脸色让凌曜坚持要他立刻休息。但经历了一场脑内风暴和基地的“挑战”后,弈樊星只觉得浑身粘腻,能量失控时出的冷汗似乎还沾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我想先洗个澡。”他坚持道,声音还有些虚软,但眼神很坚定。
凌曜拗不过他,仔细检查了浴室确认没有安全隐患,又调好了水温,才勉强同意:“速度快点,别锁门,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叫我。”他眉头紧锁,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担忧。
弈樊星点点头,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的确缓解了部分疲惫和紧绷的神经。弈樊星闭上眼,任由水珠打湿头发、划过脸颊。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白天的片段——刺目的蓝光、撕裂般的头痛、凌曜焦急到几乎扭曲的脸、基地里冰冷的仪器、还有那些菜鸟震惊的眼神……
以及,那个试图强行与他脑波同步的、冰冷的入侵信号。
一种难以言喻的后怕和孤独感悄然蔓延。他仿佛站在悬崖边,脚下是未知的深渊,而暗处还有看不见的手试图将他推下去。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负面情绪,动作幅度稍大,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冰冷的瓷砖壁。
就在这时,浴室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凌曜到底还是不放心,守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刚才那一声轻微的闷响让他心头一紧,也顾不上什么**了。
氤氲的水汽中,他看到弈樊星背对着门口,赤着上身,温水流过他清瘦却线条流畅的脊背,微微颤抖的手撑在墙上,显得异常脆弱。
凌曜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想也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弈樊星猛地回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水珠顺着睫毛滑落,眼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惊悸和迷茫,像一只受惊的鹿。
四目相对。
水声哗哗,蒸汽弥漫,模糊了界限,也蒸腾起某种危险而暧昧的气氛。
凌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前的人,苍白,脆弱,湿润,眼里带着平日绝不会出现的依赖和惊慌,却又在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的韧性。这种强烈的反差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一步步走近,水流打湿了他的衬衫前襟,但他浑然不觉。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弈樊星,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担忧、后怕、庆幸,还有那几乎要压制不住的、早已越界的占有欲。
弈樊星看着步步逼近的凌曜,被他眼中那从未见过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浓烈情绪惊得忘了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脊背抵上冰冷的瓷砖,无路可退。
“凌……”他刚想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曜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
他伸出手,不是去扶他,而是猛地撑在了弈樊星耳侧的瓷砖上,将他困在了自己和墙壁之间。另一只手则抚上他冰凉的脸颊,拇指有些粗粝地擦过他眼角的水痕,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弈樊星的身体瞬间绷紧,心跳漏了一拍。凌曜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递过来,灼热得吓人。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沐浴露的清香,以及凌曜身上那股独特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
“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害怕吗?”凌曜的声音低沉沙哑,几乎是贴着他的唇瓣说出来的,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我怕你醒不过来,怕你被那鬼东西控制,怕我……”
他的话没说完,但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恐惧和痛苦却被弈樊星清晰地捕捉到了。
弈樊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又悸动。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而凌曜,看着他微张的、因为水汽浸润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唇,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长期压抑后彻底爆发的占有欲。霸道,强势,甚至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撬开他的牙关,深入其中,肆意掠夺着他的呼吸和每一寸感官。
“唔……!”弈樊星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懵了!
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虚弱的身体根本推不开眼前这座如同山岳般的男人。手腕被凌曜轻易地抓住,按在了头顶的瓷砖上。温热的洗澡水还在不断洒下,淋湿了两人,却浇不灭这突然燃起的熊熊烈火。
反抗的力道渐渐变小。
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这个吻里蕴含的复杂情感太过强烈,或许是内心深处对这份温暖和占有早已有了不一样的期待……弈樊星紧绷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如同蝶翼,最终生涩而笨拙地开始回应。
他的回应如同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凌曜所有的克制。
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更加缠绵。水声淅沥,掩盖了急促的呼吸和暧昧的水声。凌曜松开了钳制他手腕的手,转而紧紧搂住他纤细却柔韧的腰肢,将他更用力地按向自己,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弈樊星被动地承受着,感受着对方滚烫的体温和强健的心跳,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和眩晕感交织着涌上心头,让他几乎站不稳,只能依靠着身后冰冷的瓷砖和身前滚烫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弈樊星因为缺氧而轻轻捶打凌曜的后背,凌曜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那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
两人额头相抵,剧烈地喘息着,呼出的热气在冰冷与滚烫的皮肤间交织。
凌曜看着怀里的人,脸颊绯红(不知是缺氧还是别的),眼神迷离,唇瓣水光潋滟,一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与他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更深的渴望席卷了凌曜。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内翻腾的**,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弈樊星红肿的唇瓣,声音依旧沙哑得厉害:“……先洗澡。我出去等你。”
说完,他几乎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才转身离开了浴室,还细心地带上了门(这次没关死)。
浴室里,弈樊星独自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温水依旧洒落,他却觉得浑身滚烫。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触碰着自己发麻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凌曜霸道的气息和温度。
心跳快得如同擂鼓。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他彻底卷入。
而他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已经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