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舒缓的轻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凌曜榨了两杯新鲜的橙汁，递给弈樊星一杯，自己则拿着另一杯，很自然地在弈樊星身边坐下，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弈樊星接过杯子，冰凉的杯壁沁着水珠，橙子的清香扑鼻而来。他小口喝着，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缓解了刚才处理信息带来的轻微疲惫。
“晚上想吃什么？”凌曜侧头问他，声音在音乐背景下显得格外温柔，“冰箱里食材很全，我可以简单做点。或者叫外卖？还是想出去吃？”
弈樊星对吃一向没什么要求，能补充能量就行。他想了想：“都可以。”
凌曜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他拿出手机，滑动着屏幕：“那我来定吧。有家新开的私房菜，味道清淡，应该合你口味。”他很快下了单，然后放下手机，很自然地将手臂搭在弈樊星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近乎环抱的姿势。
弈樊星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他能闻到凌曜身上淡淡的、和自己同款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一丝独特的、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
这种亲密无间的氛围让他有些陌生，心跳微微加速，但……并不讨厌。
凌曜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和泛红的耳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的樊星，就像一只逐渐适应新环境、开始试探着露出柔软腹部的猎豹，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让他心动不已。
他低下头，凑近弈樊星的耳边，用气声低语：“今天……在机场，看到你出来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上，弈樊星的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手里的橙汁差点洒出来。
凌曜低笑一声，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然后顺势将他整个人更紧地揽入怀中。
“别……”弈樊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抗拒，手掌抵在凌曜的胸膛上，试图拉开一点距离。这种完全被掌控、被包裹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感到警惕。
“嘘……别怕。”凌曜的手臂温柔却坚定，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就抱一会儿。好吗？”
他的声音带着魔力般的安抚作用。弈樊星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力道渐渐松懈下来。身体依旧有些僵硬，但不再试图推开。
凌曜满足地叹息一声，将下巴轻轻抵在弈樊星的发顶，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温度和微微加快的心跳。这一刻的宁静和拥有感，让他觉得之前所有的等待和煎熬都值了。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沙发上，听着音乐，谁也没有再说话。窗外的城市霓虹透过落地窗，在天花板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是外卖送到了。
凌曜有些不舍地松开怀抱，起身去拿外卖。
弈樊星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端起已经不那么冰的橙汁，喝了一大口，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莫名的躁动。
晚餐很精致，味道也确实清淡可口。两人安静地吃着，气氛却比之前更加暧昧微妙。凌曜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在弈樊星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占有欲。
吃完饭，凌曜收拾好餐桌，又切了一盘水果过来。
“对了，”凌曜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递给弈樊星，“这个，给你。”
弈樊星疑惑地接过，打开盒子。
里面并不是他预想中的戒指或什么贵重物品，而是一枚造型极其简洁、却透着高科技感的铂金指环。指环内侧刻着极细微的、类似电路般的纹路。
“这是？”弈樊星拿起指环，入手微沉，触感冰凉。
“一个小玩意儿。”凌曜笑了笑，眼神有些深意，“我让集团的实验室特意打造的。里面嵌了最新的生物传感器和微型通讯模块，能实时监测你的生命体征和位置。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或者你主动触发，它会向我发送最高优先级的警报和精准坐标。”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想时时被人盯着。所以平时它只会安静地工作，不会打扰你。我只希望……在万一的时候，我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弈樊星看着手中的指环，又看看凌曜眼中那抹不容错辨的担忧和深情，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这是凌曜在用他的方式，小心翼翼地保护他，却又尽力尊重他的独立空间。
他没有拒绝。
他将指环戴在了左手中指上。尺寸刚刚好。
“谢谢。”他低声道。
凌曜看着他戴上指环的手，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他拉起弈樊星的手，在那冰凉的指环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不客气。”凌曜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不过……收了这么贵的‘学费’，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弈樊星：“……学费？”
“是啊，”凌曜理直气壮地点头，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声音低沉而诱惑，“我又是给你当司机，又是给你当保姆，操心你的身体，还得帮你‘指导’学弟作业……难道不该收点学费吗？”
他的气息拂过弈樊星的唇瓣，意图再明显不过。
弈樊星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坏笑和期待的脸，心跳再次失控。他明白凌曜所谓的“学费”是什么。
他微微抿了抿唇，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极轻极轻地、主动向前凑近，在凌曜的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
一触即分。
如同蜻蜓点水。
凌曜却像是被巨大的幸福击中，愣在了原地。
弈樊星已经迅速移开视线，耳根红得滴血，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假装无事发生。
凌曜回过神来，低吼一声，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
而是带着积压已久的渴望和得到回应的狂喜，缠绵而热烈。
夜色温柔，灯火阑珊。
“学费”收取成功。
而某种全新的课程，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