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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新作品: 对空
《对空》精彩片段
水平线上的鱼肚白浮了起来,在云彩间游荡。“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破清晨的宁静。嘴角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下,一声轰鸣,我,短暂地听不见了。“我特么当初就应该掐死你!”我爸气急败坏地拿着晾衣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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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线上的鱼肚白浮了起来,在云彩间游荡。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打破清晨的宁静。
嘴角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下,一声轰鸣,我,短暂地听不见了。
“我特么当初就应该掐死你!”我爸气急败坏地拿着晾衣杆,边打我边抒发他的这些年的真实感想。
晾衣杆打在我身上,出奇的不怎么痛,又打在我左手上,被尖锐的顶端刺破,血流不止,紫色的淤青高高肿起,我体会到了十指连心的痛感。
我看着地上四分五散的断木节,终于看着他笑道:“你,有种弄死我啊”。
“疯了是吧,行,好样的,我的种。”
他把我拽到厨房,我知道他是真的想弄死我,因为,厨房有刀啊……
我怕了,真的怕了,他就是个疯子,我拼命地挣扎,他按着我的头往墙上撞击,一下,两下,三下……
他见我不反抗后停止了单方面殴打。
纵然鲜血淋漓,但我还是活着,大概是我习以为常了吧,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或许就是上天恩赐予我唯一的福泽。
我摸到裤子口袋里的一把水果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猛地刺向他的心脏,肮脏的血大片地喷涌而出,染红他洁白的白衬衫,逐渐形成了一簇簇鲜红的石斛兰,浴血而生。
他清醒了,看着我们苟延残喘的样子,他眼底有很多情绪,却唯独没有我。
他在我震惊的目光下,握着刀向自己的心脏毫不留情地刺下去。
他说:“阿言啊,这都是命”
他说:“阿言啊,逃不掉的”
他说:“阿言啊,好好活着”
他说:“许言,对不起”
他野心勃勃,既想我死,又想我活。
我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千言万语化成三个字“凭什么?”
他断断续续说“因为,你……是我为她,许下的,诺言啊”。
他叫我把他埋在我妈的旁边,我知道,他终于不想活了。
我爸安详地闭上了眼,和我妈在另一个国度再次邂逅。
我爸想杀我,我杀了我爸,我唯一的血亲死了。
我不担心我会不会坐牢,因为,我爸总是计划得百无一漏,所以,我清洗干净身上的污渍后离开了这里。
“这里”就交给他吧。
我出了门,从10楼走楼梯到顶楼天台。
四周充斥着刺鼻的铁锈味,墙上的白皮坎坷不平,掉落一地石灰,烦闷的空气逼仄难耐,使人心里厌烦、麻木。
我背坐在天台的横栏上,闭着眼睛,双臂敞开,被风凌迟。
一道道平淡、偏激、蛊惑、狂躁的声音在我的脑子里撕扯。
“呵,你还活着干嘛啊?”
“去死!去死!去死吧!”
“没意思,许言,反正没人在乎,一了百了,不是吗?”
“住口!住口!我叫你住口!该死的!该死的!你这该死的神经病!”
我抖着手点燃一根又一根烟,像瘾君子吸毒,不知悔改却又如痴如醉。
我肿起的双手抖的厉害,呼吸急促,短暂的缺氧差点把我呛死,该死的福泽又让我有□□气。
我终于支撑不住,靠着横栏滑落,蜷缩在地上,像濒死的人,以泪洗面,垂死挣扎“好累啊……好痛啊……”
手机铃声响起,我瞥见联系人,猛地清醒,连忙清着嗓子,按下了接听。
温柔舒缓的声音在我耳旁言语“喂诶,言言,你在哪儿?”
“常宁啊,在去你家的路上”
常宁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那你还有多久到呀?给你留个门”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随意说了个数字打发她“20分钟”
常宁从沙发上蹦起,眉风色舞“fine,Seeyousoon”。
“Seeyousoon”。
抬头清眺,碧寥无云,骄阳普渡众生;低头俯视,众生百态,烟火装饰人间。我莞尔一笑:“怎会有人独善其身,不沾风雨”。
绿灯亮了。
我叼着一根蓝莓味儿的真知棒,拖着疲乏的躯壳,行尸走肉般前行。
必不可少的,我又想起了我爸,我神经质般地反复问自己“我恨他吗?”
以前,毫无疑问,我恨他;而今,我的回答已经没意义了。
不可否认的是,我爸这个人吧,爱惨了我妈,他既可以为我妈做任何事,也可以为我妈放弃任何东西,甚至于……我。
他可以为我妈的一句“不要忘记我”而种一院子蓝色的勿忘我,四季常在。
他可以为我妈的一句“我想去看洱海”而不顾医嘱,承受骂名。
他可以为我妈的一句“好好活着”而许下诺言,殚精竭力。
他可以为我妈的一句“照顾好阿言”而上演一场父与女的生死存殁,百般算计。
“言言!”
“阿言!”
“许言!”
“砰”
“呲,呲呲呲”
刺耳的刹车音,重物撞击声,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人们惊叫呼喊,场面支离破碎,惨败不堪。
我只记得我被常宁猛地推了一把,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使我倒在地上,鲜血滚烫,洒了一地。
我爬到她的身边,努力地把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却只是徒劳,她最爱干净了……
她指着身旁垮塌的生日蛋糕对我说“言…额…言,对……不……起,生……日……快……乐”。
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我失去理智,朝她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啊!不要啊!为什么……”
她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擦着我的眼泪,笑着说:“言……言,你知道的”
我哆哆嗦嗦找着手机,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我看不见了,我居然看不见了,我特么的看不见了!我发了疯似的叫喊“闭嘴!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救护车!救护车!手机……”
我跪着求他们,求这些人,我给他们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还没愈合的额头瞬间溢满了鲜血,我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没有尊严地乞求他们“打电话啊!求求你们!叫救护车啊……”
我高估了她挽留生命的坚定不移,也低估了她放弃生命的毅然决然。
我不理解为什么,我想问她为什么,我想质问她凭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彻底晕过去了,和常宁躺在同一片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