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口棺材,我吓得魂都要飞了,那不是元宝山的那口棺材吗?里面躺着的不就是王诩那个老东西!
怎么回事?难道是那老家伙真没死,现在来寻仇了?
心念刚起,我拔腿就跑。可前头一片漆黑,我拼命往前冲,跑了不知多久,回头一看,那口棺材竟然越追越近!棺身上红光暴涨,漫天都是血一样的光,刺得人眼睛发疼,阴气冲天,瘆得慌。
“黄口小儿,夺我造化,我要你拿命来偿!我要吞了你!”身后传来王诩那老棺材瓤子嘶哑到不像人声的吼叫。
这一嗓子差点把我魂都震散了。
妈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来得这么快!看来那九头蛇和铁柱联手都没能彻底灭了他。
不愧是春秋时期的奇人,影响过一个时代的狠角色。死了几千年,靠一口破棺材还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服不行。
可不服归不服,我也不能站着等他来吞啊!
他的道行是道行,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拼了命地跑,两条腿快跑断了,肺都要炸了,可那棺材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死死贴在后面,一步不落。
最后,那棺材猛地腾空而起,悬在我头顶,血光把我整个人罩住。棺材倒扣着,棺盖“轰”地一声弹开,里头钻出个满脸烂肉的玩意儿,一双血糊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两只手直勾勾地朝我抓来!
“啊——!”
我猛地惊叫出声,冷汗湿透后背。再睁眼,钟山正站在我旁边,一脸惊诧地看着我,嘴里似乎在喊我的名字。
我慌忙扫视四周,发现机舱里不少人全盯着我,眼神古怪,估计刚才那一嗓子把大伙儿都吓着了。
我长出一口气,原来是做梦……可这梦也太真了,刚才那一瞬,我真的感觉要被拖进棺材里了,那种阴寒刺骨的感觉到现在还残留在身上。
“小九,咋了?做噩梦了?”钟山关切地问。
我喘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没事,做了个噩梦。”
剑秋看了我一眼,眉头微皱,眼神有点深,像是想到了什么。但飞机上都是普通人,他也没多说。钟山倒是又开始了他那套没完没了的唠叨,还扯上了周公解梦。
我哪有心思听他扯这些,敷衍地应了两句,脑子里却乱成一团。这梦……真的只是梦吗?
如果王诩真从九头蛇和铁柱的围杀中脱身了,那他来找我,恐怕不是不可能。这梦,搞不好真是个预兆。
一路心神不宁,直到飞机落地才缓过劲来。剑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元宝山的事是他经手的,王诩的事我也提过,他八成猜到了我在怕什么。他笑了笑,说:“别慌,你现在是二队的人。谁要是敢动你,他得先问问我们整个二队答不答应。”
我抬头看着这个年纪不比我大多少的男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其他人虽然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但也都默默站了过来,站得笔直。
我心里一热,像是有股暖流淌过。
下飞机时刚过中午,一行人找了家酒店安顿下来。淘金路的事得晚上动手,不急。
刚收拾好,剑秋就把我们召集起来:“这次任务说白了,就是杀鬼、灭鬼、渡鬼,各凭本事,应该不难。补贴还没到账,不过这两天就该到了,你们自己留意手机。”
顿了顿,他忽然咧嘴一笑:“时间还早,有人想一起去happy一下不?”
一提“happy”,剑秋眼睛都亮了。连平时闷葫芦似的熊远都来了精神,第一个站起来:“老大,我……我陪你去!”
“我也去我也去!这种好事怎么能少我!”钟山立马眉开眼笑,兴奋得不行。
我却一脸懵,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到底要去干啥。
按我这年纪,happy不就是网吧打游戏、台球厅打球、KTV吼两嗓子?
可这玩意儿能让他们激动成这样?
我转头看向白芷,弱弱地问:“白姐,你要去不?”
白芷古怪地瞅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撇了撇嘴:“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啪”地摔门走了。
我愣在原地:“白、白姐这是咋了?”
“小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剑秋哈哈大笑,眼神贼兮兮的,“也难怪,你还小。要不要老大带你去体验一把成熟男人的快乐?”
我猛地反应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啊,你们是想……”
话没说完,我就咽了回去。不过在场的都是男人,谁心里不清楚?
剑秋他们纷纷点头,满脸期待。
“去不?”钟山还想拉我入伙。
我赶紧摆手:“不了不了,算了吧。”开什么玩笑,我还是个处男,可不想把第一次献给那种地方。
“呦,小伙子还挺害羞!”剑秋笑得更欢了,“行,那我们走了啊!”
看着他们三个兴冲冲地出门,我心里直苦笑。真没想到,这几个平时看着挺正经的家伙,一到这事儿上比谁都猴急。连熊远那五大三粗的主儿,居然也按捺不住。
“弟弟,他们去哪儿了?”胡夭夭见我们神色古怪,说话又神神秘秘的,忍不住好奇地问。
我顿时尴尬,干咳两声,打了个哈哈:“啊,没什么。对了,我有点困,先去睡会儿。”
“哦。”胡夭夭应了声,还是满脸疑惑,“那我去找白姑娘聊聊天。”
这一路她跟大家也混熟了,毕竟都是修行人,对东北出马仙的事也懂些,不像普通人那样大惊小怪。加上她和白芷都是女人,自然更容易说得来。
我独自躺下,本想眯一会儿,可一闭眼,飞机上那个梦又浮现在脑海里,心里发毛,哪还敢再睡?
一时间,忧心忡忡,再也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