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鲤鱼拜堂图

我刚躲进柜子里,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透过柜门的缝隙往外瞧,果然是刘秃子进来了。

这刘秃子一脸菜色,面黄肌瘦,眼窝深陷,活脱脱一副被抽干了精气的痨病鬼模样,八成是被那鲤鱼精日日吸髓,自己还蒙在鼓里,反倒被迷得神魂颠倒。说真的,我还真有点佩服他,以前也看过些人兽杂交的野史怪谈,可真敢跟一条大鲤鱼搅在一起的,这还真是头一回见,光是想想就让人反胃。

这刘秃子,纯粹是个变态。

好在我家从没人爱吃鱼,不然我也得遭殃。那些吃过他家鱼的人,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整个村子都得炸锅。

我一边心里犯恶心,一边又忍不住佩服自己,都这节骨眼上了,居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本来刘秃子就跟那鲤鱼精串通好了要整我,现在要是让他发现我藏在他屋里,亲眼看见这些腌臜事,那还不得当场灭口?正所谓杀人灭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那就只能让我闭嘴了。

越想越怕,我整个人都缩在柜子里,大气不敢出,只盼着刘秃子赶紧走人,最好立马滚蛋。可这孙子偏偏不走,反倒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慢悠悠掏出一根烟点上了。

烟雾缭绕中,刘秃子那张枯槁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迷茫,眼神空洞,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这一幕反倒让我愣了一下。

谁能想到,这刘秃子四十好几打光棍,一辈子没娶上媳妇,竟然是因为一条鱼?一条大鲤鱼毁了他一辈子,说起来也是够惨的,可这惨法也太邪门了。

“哎!”他忽然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刘秃子接起来,懒洋洋地“喂”了一声:“金老大?啥事儿?”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他应了声:“行,我这就过去,你放心。”说完挂了电话,起身就往柜子这边走。

我心猛地一沉,整个人都僵住了。

“别过来,别过来啊!赶紧走!”我心里疯狂祈祷,身子绷得像块石头,活像个等着被□□的黄花大闺女,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停了。要是被他发现我在这儿,今天怕是走不出这屋子了。

刘秃子走到柜子前,停住了。

我手心全是汗,后背湿透,冷得发抖。可万幸的是,他只站了几秒,伸手在柜子顶上摸了摸,拿了样东西,转身就走了。

听见他脚步声远去,我才敢喘口气,慢慢推开柜门。

“哎呦我操,下次再也不干这种玩命的事了,差点把老子心脏吓停!”我抹了把冷汗,正准备爬出来,突然——衣角又被拽了一下。

我浑身一激灵,心又提了起来。王奶奶又拉我?难道刘秃子去而复返?

我吓得赶紧想把柜门关上,可手还没碰到门板,身后“咔擦”一声脆响,吓得我一个哆嗦,猛地回头。

柜子空间本来就窄,我一慌,脑袋“咚”地撞在板壁上,疼得眼泪直冒。可回头一看,后面啥也没有,倒是柜子后面的挡板不知怎的掉了,露出个黑漆漆的大洞,一股子腐臭味儿直冲鼻腔。

我愣住了,心说:原来在这儿!

这刘秃子家里竟藏着暗道,还藏得这么深,难怪王奶奶一直拉我衣角,八成就是让我发现这个洞!

我定了定神,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往里一照——果然是条通道,通向不知名的地方。那股味儿越来越冲,像是死人烂肉混着霉土的气息。我脑子里一闪:这地方,怕不是刘秃子藏尸的窝!

我皱着眉,轻轻关上柜门,咬牙往通道里走。

没走几步,前面就出现一间密室,臭味浓得几乎让人窒息。

我心跳加速,蹑手蹑脚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墙边有个开关。这狗日的刘秃子,家里挖密室还装灯,一看就没干好事!

我伸手按下开关,头顶灯泡闪了两下,忽明忽暗地亮了起来,比手机灯亮多了,整个密室一下子清晰起来。

可这一看,我差点没叫出声来——太邪门了!

这密室不大,却塞得满满当当:一个大冰柜、一张破木床、一张供桌,墙角还摆着几口薄皮棺材,看着年头不短了。

最瘆人的是供桌上那幅画——画的是个男人和一条通体赤红的大鲤鱼拜堂成亲的场面,红烛高照,喜字贴墙,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画底下还写着几行字:“永结连理枝,世代为鱼奴。——崇德三年,刘博仁留。”

画纸发黄,边角卷曲,一看就是老物件。崇德三年?那不是清朝皇太极那会儿的年号吗?这刘博仁,八成是刘秃子祖上,而画里的男人,恐怕就是他本人。

也就是说,这人鱼通婚的邪门事儿,打清朝就开始了,还成了刘家的“家规”?真是活久见,大千世界,啥怪事都有!

更邪的是供桌上那把鬼头大刀,足有一米五长,刀刃锃亮,寒光逼人,半点锈迹都没有。这玩意儿少说得有上百斤,没个两米大汉、千斤神力根本抡不起来。可画里的刘博仁细胳膊细腿的,哪像能舞动这玩意儿的人?

这刀到底是给谁用的?越想越瘆得慌。

我摇摇头,不再多想,转头看向另一边。

那边靠墙立着个老式大冰柜,嗡嗡作响,柜门前的木板湿漉漉的,明显是刚放过东西。这地方,八成就是刘秃子解冻尸体用的。

我咽了口唾沫,这两天见的怪事多了,胆子也算练出来了,可真要面对死人,心里还是发毛。

但都到这了,不看个明白,哪能甘心?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冰柜前。手一摸,冰得刺骨。我咬牙用力,掀开了盖子。

心里早有准备,林雪和大表哥的尸体可能就在里面。可真打开那一瞬,我还是浑身一震——

这不大的冰柜里,竟塞着七八具尸体!有的已经腐烂发黑,蛆虫乱爬;有的还算新鲜,甚至还有几个孩子,脑袋歪在一起,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死不瞑目。

“啊!我操!”我猛地后退一步,差点一屁股坐地上。这他妈太吓人了!刘秃子这畜生,家里藏这么多尸体,就不怕半夜鬼上门索命?这些年村里但凡没火化的,怕是全被他刨出来塞进这冰柜了,简直是丧尽天良,缺了八辈子大德!

我强压恐惧,又仔细看了看——可奇怪的是,林雪和大表哥的尸体并不在其中。

这下我懵了。按理说,林雪刚下葬,刘秃子要是真干这勾当,没理由放过她。难道……这事真不是他干的?

可这冰柜、这密室、这画、这刀……哪一样不是邪得离谱?他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我正琢磨着,刚想离开,突然——供桌那边“嗡”地一声,像是金属震动,尖锐刺耳,听得人耳朵发痒、头皮炸裂。

我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紧接着,衣角又被狠狠一扯!

完了!王奶奶这是在示警!

我猛地回头——那把鬼头大刀,正微微颤动,刀身寒光流转,像是……要出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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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出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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