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玉,男频爽文中作为红颜知己为男主提供装备被吃绝户的典型工具人。
我想不通霓姐在曾经已经饰演了忠义为骨、江山为重、一力挑起家国之重万民命数的将军宋凌晗后,怎么还会看得上这样一个从底层逻辑就七零八落的假大空角色,偏爱得这样失衡,爱得真情实感、眼瞎心盲。
这一部水得格外恶臭的大爽剧,男主一路以来所有的成就都建立在吸血躺赢之上,鸣玉就是他的藏宝库和超级大血包。
一个升级仙幻剧,世界观是残缺的,等级是不明的,战力是忽高忽低的,内核是蚂蝗般吸着所有部族的血供养出一个自私虚伪的大巨婴。
鸣玉看似是神裔妖身,战力最强,谋略无双,坐拥上万妖兵,在这种力量为尊的上古时期,居然数万年困守驻地,跟谁打架都五五分,这辈子头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战力谋略双顶级’的‘人设天花板’,大概是我见识短浅吧,头一次让自己的智商受到这样的侮辱。
所谓的统帅是所有的征战一笔带过、最后拍一场天命如此的戏——鸣玉必死才能给男主爆装备,因此必须得让上万妖兵先死,只好扒拉过来一个神妖混血气运已尽的设定吗?
那我确实孤陋寡闻了,一个统帅,用兵之道从没出现过,但详细地拍摄怎么和巨婴打情骂俏给巨婴当妈。
让人念念不忘、哭天抹泪的是她至死不忘给滥情巨婴当血包的狗屁深情和靠死才能凸现出来的所谓人物魅力。
剧中演员一个比一个拉胯,扯着嗓子比的是干嚎,编剧疑似死宅临终幻想,妄想当着凤凰男杀人越货,还不止一家,拖沓恶臭、猥琐恶毒、节奏凌乱。
这样一个绝世大烂剧,依仗着男频题材,病毒式营销,赚的盆满钵满,爆火无比,当真是影视剧之耻。
霓姐对着这样一群稀烂的货色,把一个血包苦情的工具人角色拼凑补残才演出了自己平日的百分之八十,磨灭了自己的灵气,最终成品是这样一个狗屁不通的东西,自相矛盾、内核崩塌。
就算这样,霓姐还爱得真心实意,极为失衡,难不成是圣母心发作,还是恋残是一种癖好,谁脑残谁崩塌谁有理?”
苏凌当年把这篇写完往论坛里一丢之后,就开启了为时一个小时的舌战群儒,将问候父母的一律反弹给了申家夫妻俩,将问候他自己的一律接下,化作更刻薄毒辣的语言输出——
或者说,是在宣泄他胸中喷涌的怒意、为自己曾经引以为灵魂知己这样可笑的认知画上一个句号。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全然的精神共鸣、灵魂知己,他所谓的支柱也不过是空中楼阁,在他最恨意深重、最不甘孤独的时候逼着他发现了这个真相,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当时正是云薇霓以鸣玉这一角色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虽然她在之前就因为演绎宋凌晗火了一波,但大概因为并不是狗血恋爱剧,宋凌晗到底也没有死,当不成永远遗憾的白月光,关注剧情的人更多,也更理智,在粉丝声量上比鸣玉要少上不少。
苏凌如愿以偿地享受了什么叫孤家寡人、千夫所指的待遇,反而在这样相当极端的情绪对立、割舍痛意下尝到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而这个“有事叫爷爷”的人,不知道也是同他一样的疯子,还是天生的标新立异,莫名其妙地也卷入到了这样的一场乱战中。
且这位看名字就不好惹的同志从某种角度上也是格外的心如铁石,那文字都透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骄狂,与其说是被群殴,倒不如说是他一人殴了评论区的所有人。
但苏凌也只是冷眼旁观,他是来与偶像支柱做了结的割席者,不是来寻求无用的认同感与绝不可能有的同行者的。
他们明明是两个人,却丝毫并肩作战的意思都没有,愣生生地发展成了互不相干的两个战场。
苏凌在鸣玉这个人物溃不成军的逻辑里杀了个七进七出——顶级的表演者也救不了编剧底层逻辑的崩塌,哪怕云薇霓苦心孤诣修修补补。
而这位“有事叫爷爷”,也看不出是剧粉或是演员粉,也不像什么剧黑,对这剧没什么过多的了解,也没什么被剧情诈骗的厌恶,对品鉴没什么执着,看剧大概只是消遣。
他来打辩论到应该是真的,十分不负这个霸气的大名,游刃有余的反驳中顺道还夹杂着各种对于网友智商的刻薄攻击。
苏凌虽说正处于格外解离的应激态,但此人标新立异至此,很难忽视,于是一并随着这一条帖子与年少寄予软弱与期冀的精神封印,直至今日,又重新开启。
时隔多年,再次相逢,倒是别有一番奇妙的触感。
就是不知道如果这位“有事叫爷爷”的辩手,日后如果有缘看到《盼卿归》,是否会随兴再开启一轮辩题。
不过说起来,这种语言平淡却狂傲得不可一世的语言风格,怎么有这样呼之欲出的熟悉感与即视感?
“这么久了,我都还没问你,《盼卿归》到底是个什么本子,值得那柳靛莹戏才刚拍就这么押宝又忌惮?还有,她就这么稀松平常地撤了热搜?这是试探吧,暗地有什么动作?”
钟巧珩一头凌乱睡眼惺忪地抓起手机,本能地做了个仰卧起坐,半天才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上显示零点十五的时间,简直想顺着网线爬到狗屁领导房间,告诉他比午夜惊魂的贞子更丧心病狂的是在这个时候给别人打电话。
因此她酝酿再三,字正腔圆地对着电话那边说道:“滚!”
“唉别别别姐,你醒都醒了,现在也没睡意了,再唠两块钱的呗,可怜可怜你弟我独守空房呗。”
这话说的,难道她就不是独守空房,难道她被窝里就多出来一个温香软玉了吗?
这沙币领导一出组就开启了为期不知多久的大动干戈,鼻子比狗都灵,规划一变再变,他们一干下属简直被这混蛋玩意儿当驴使唤。
她有多长时间没召唤她的小蓝颜过来放松放松了?现在这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打扰她来之不易的睡眠?
她冷笑一声:“少爷,自己被心上人回绝欲求不满就去打扰别人清梦的祸害最可恨了,就应该沉了下面的步闵江对不对?”
温和明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当即吠了起来:“他才没回绝我呢,你说说这人,他什么意思?穿着个深v睡衣就跟我视频,那又白又弹性的胸肌就在我面前晃,还晃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那锁骨就快戳我眼睛里了,他能不能有点男德?他跟别人视频也这样吗?董安易是不是天天这么看他?”
从前根基未稳的时候,突发事件是常有的事,钟巧珩早就被这魔鬼老板训练出了快速清醒的本事,这会儿除了生理性觉不够的烦躁,脑子已经差不多醒过来了。
懂了,这还是看得见吃不着的欲求不满,外加小心眼大醋坛子无理取闹的嫉妒。
总之就是**熏心自作自受,还非要在她这儿作妖。
她没好气地说道:“戴罪立功之身,您少把正常人的交流脑补成黄色废料比什么都强,免得显得小肚鸡肠,有失体面大气,平白惹苏陛下不快,罪加一等。”
没等温和明被踩第二次尾巴,她就接着说道:“你不是问《盼卿归》吗?小说里大概是一群歇斯底里的神经病,搞无病呻吟的狗血伤痛,谈莫名其妙的恋爱,癫公癫婆各归各位。”
温和明满脑子的白花花、一身躁动的火气瞬间化成了大写的疑问,简直要从电话那边化成实体钻过来:那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押宝又忌惮苏凌的?到底谁会看?怎么觉得它会爆?
钟巧珩翻了个白眼:“说得跟你没做过市场调研似的,这一口两男争一女的狗血就是很多观众爱,有固定受众。”
“我是做过调研,这两年古偶扎堆,外加行业低迷,短视频抢收视,整体收视率下降,古偶也连续两年平平无奇了,顶多能让两个主演有点粉丝,在大众这儿混个些许脸熟。你说的这些放在前几年还好,这几年太老旧了,刺激不到观众。”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为什么要在大半夜为一个不是自己公司的项目讨论预测?
“那你去问柳靛莹,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这边建议您,想看小说或者剧本自己去买;想知道对方操作,去大众论坛里找娱乐板块,自己琢磨风向。
我这头牛马,明天还要兢兢业业地给您赚钱,休息不好明天把公司带坑里就不好了对吗?”
暴躁的挂断打断了温和明说了一半的字,他一脸嫌弃地把手机拿开,十分缺德地感觉钟巧珩是不是也是欲求不满、激素失衡,导致更年期提前,怎么这优雅眼看着越来越刻薄暴躁了呢?
对了,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大众论坛?这名好像有点熟来着?
温和明嘀咕着在应用商店里下载了这个app,习惯性地输入私人手机号码,注册登录。
他正等着新号是否会有一个重新登入,页面上却忽然跳出来一条提示:“亲爱的有事叫爷爷,距离您上一次登录已有4253天,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