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份惊喜戳到了江流心里。成仙两字在脑子里来回盘旋，思考城隍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成仙不是关键，仙职才是重中之重。神仙没有功德、信仰傍身，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想想夜游神，有分有闲，上一休七，每天打游戏，悠闲自在。努力工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再也不工作，享受人生嘛。
江流该死的心动。
但近百年仙制饱和，各仙家对仙制虎视眈眈，城隍庙多一个部门出来，相当于空出好些仙制。现在风声还没透露，还没多少仙家盯着，“万一。”
城隍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没有万一。就算你阳寿尽了，我也会把你收回来，继续在庙里干活，直到成仙。”
上司这饼画得又大又香，江流心如铁石。
成仙有什么用，没仙职的仙跟流民没两样，仙力低微，餐风露宿。没有物质基础，还谈什么享受生活。她无情拒绝上司的好心，“请一定送救我去地府，谢谢。”
没有仙职，鬼职也行。地府那帮人，天天从人间抓生魂给他们干活，不知道多惬意。
而且鬼职要求不高，多是世上做出过贡献的凡人担任，自己攒点功德和信仰，还是很有希望的。
城隍撇撇嘴，不高兴道：“小江啊，你这样说，作为你的上司还是很难过的。难道城隍庙，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就不值得你留恋吗？”
放他爹的嘴炮。她在城隍庙当杨白劳的情谊吗？江流终于忍不住白眼，“我只是换个部门而已。”
地府隶属于东岳大帝下辖，属于地下部门。科技发展丝毫不比人间逊色，相反比人间仙职部门还要先进不少。
想到以后的清闲日子，江流勉强同意接任二部司长一职。
现在，二对二，两票对两票。
城隍依旧从自己人入手，“凌安，你怎么说？”
他紧蹙眉头，倔强的像个小老头，“堂堂仙家怎么能屈居在凡人手下。”
夜五盯着会议室大门，也移了半分耐心出来，附和道：“小安说得对。凡人。”
他马上意识到什么，看向要笑不笑的江流，闭上了嘴。低头摩挲着毫无动静的令牌。安静如鸡。
江流冷笑，“一口一个凡人，难道你不是在凡人□□出生的。”
“我自然跟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哦，对，你是仙二代，有老子的关系，是不太一样。”
凌安剑眉怒张，稚嫩的两颊泛起怒容，“阴阳司长之职，关系三司运转，以及整座湘城的功德增减。以你凡人之躯，就算收获了几点信仰，也扛不住湘城千万民众的万千杂念。”
“你一人，又怎抵得过，神识宽广，身外千万化身的仙家。”
说的十分有理。
然。在场两神一人，无动于衷。
看戏的夜五，更是恨铁不成钢，“还以为你能说出个什么，真是没用。切。”
说完。又盯着门，摆弄起他的令牌去了。
导致凌安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顶着他疑惑的目光，城隍乐淘淘解释道：“早在一年前，小江同志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江流是谁，都市精英，高级牛马。她早早利用现代思维，依托梦境空间，建立起一套情绪系统模型。
该模型经过百万次试验，设定出了一个阙值，但凡情绪超过阙值，系统便能精准捕捉该湘城人的信息，再统一打包给纠察司调查因果脉络。
大大节约了阴阳司收集和筛选信息的时间。经纠察司调查后，阴阳司再汇报城隍，将调查结果发往速报司进行因果速报，赏善罚恶。
时间效率提升近三分之一。阴阳司司长看江流都是眉开眼笑的。毕竟维持身外化身也需要仙力支持，能省点是点。
凌安听得目瞪口呆，梦境空间竟是出自她的手笔，“那为什么我看见，她在庙里接听祈愿，不直接用系统感应呢？”
江流:“来城隍庙的人，基本是信众。实现信众祈愿，是仙家义务。这些愿望有大有小，信众本人情绪若是太过平静，并未达规定阙值，就需要人为干涉。”
江流献出了情绪系统，大大方便了阴阳司，城隍庙这点蚊子肉，便大方让给了城隍。
江流：“凌安，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并回答了。过时不候。”
凌安久久无法回神。
会议在城隍爷愉悦声中结束。
夜五气愤地差点将令牌掰成两半，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瞪着城隍。他讯息传出去半天，也没有相熟的仙家回应。这时候，脑袋转过弯来，“你这老杂毛使了什么阴招，阻断了殿内通讯。”
城隍眯着眼，大方承认，“哎呀，小夜啊，大殿内讨论的事，怎可轻易外传呢。你这样，很不好。”
“你个老杂毛，给我等着。”夜五飞一般跑出大殿。
打了一场胜仗，城隍的心情从未有过的高涨，转头见江流两只眼直勾勾盯着他，嘿嘿笑了两声，“小江啊，辛苦你了。”
江流没客气，伸出手，“还我狗毛。”
一团金光包裹着三根黑毛从大殿牌匾上飘了下来。上三庭的仙家要比下三庭的神仙实力强悍，黑毛蕴含着的神息，能屏蔽大殿范围内下三庭仙家的神念传输。
之所以放任夜游神，也是知道他根本没办法把信息传递出去。
城隍：“既然，这里只剩我们三个了，就把剩下的事说完吧。”
江流：“还有什么事？”
城隍：“二部成立了，接下来自然是做任务了。”
“咚！”江流一脑袋嗑在桌面，想拿狗毛塞住耳朵。
......
阴阳司。
司长高阳，端坐上首。正与另外两司司长商讨事宜。
夜五风风火火闯了进来，“老大，出事了，那臭鸟阴我们。”
高阳斥责道：“没大没小的，怎可给城隍爷乱取外号。”
夜五：“这时候，还管什么外号不外号，老大，你听见我说的了吗？那老杂毛坑我们。”
高阳轻撵两枚胡须：“哦？他又做了什么？”
夜五将会上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高阳的脸色越听越沉，“他真说服大帝成立了二部？”
夜五：“那还有假，大帝亲自下的令。量那老杂毛不敢假传谕旨。”
高阳敛眉沉思。
另外两司司长脸色也是色彩各异。
夜五是个急躁性子，“老大，怎么办啊？难道湘城的业务真让他分走一半。”
高阳：“哼，大帝口头答应罢了，成立二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红字头文件没下，事情有得转圜。
高阳：“那只杂毛鸟，还得拿出点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