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鞭挞其身为愈伤

魔宫深处,明珠幽光映照着琼华苍白而依旧惊人的面容。她艰难地抬眼,望向那执鞭而立的身影,声音因虚弱而低哑:“小慈……是你救的我?”

“救?”

南宫慈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却似有泪光闪动,那泪光迅速被更深的恨意与执拗覆盖,“你想多了,我恨你,怎会让你轻易死去?琼华,我要慢慢折磨你,一点一点,将你加诸于我身的痛苦,尽数奉还。”她的话语狠戾,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却泄露了心底无法磨灭的痛楚与挣扎。她向来如此,爱恨交织,执念入骨,将自己逼至痛苦的深渊。

“小慈,告诉我,为何恨我至此?”琼华凝视着她,眼中是化不开的困惑与痛惜。她从未想过会从南宫慈口中听到恨字。昔日相伴,她隐瞒魔族身份,以游仙之名接近,只盼日久天长能化解她对魔族的偏见。然而身份偶然暴露,换来的却是南宫慈不告而别,数百年来音讯全无。再见,竟是这般兵刃相向的局面。

“魔族与修士势不两立,恨你需要理由吗?”南宫慈眼眶骤红,情绪骤然激动,仿佛被触碰了最深的禁忌,“魔族屠我亲族,毁我家园!我恨所有魔族,恨你!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话音未落,手中长鞭已挟着厉风,狠狠抽在琼华肩头!

“嗯!”琼华闷哼一声,新添的鞭痕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绽开,红得刺目,宛如雪地中怒放的红梅,带着一种残酷而妖异的美感。魔气被封印,她的身体虽经雷劫淬炼,但这特制的刑鞭灌注了灵力,甚至……还缠绕着一丝诡异的魔息,带来钻心的疼痛。

南宫慈呼吸一窒,眼神有瞬间的恍惚。这是她第一次以如此屈辱的方式,将这位高高在上的魔主禁锢于掌下。琼华曾是那般尊荣无限,如九天神祇,凛然不可侵犯。如今神明坠入凡尘,被她锁于这方寸之地,任由她予取予求。这认知让她心底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眼眸深处那抹不自觉亮起的暗红,更添几分妖异媚色。

鞭影再次落下,南宫慈似乎沉浸在这种报复与掌控的快感中。然而一鞭挥出,角度却骤然偏斜,重重抽在琼华胸前最柔软娇嫩之处!

“呃啊——!”琼华猝不及防,痛得瞬间蜷缩,额际冷汗涔涔,贝齿死死咬住下唇才未能痛呼出声,攥着铁链的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南宫慈的鞭势戛然而止,握着鞭柄的手微微颤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慌。她下意识想上前查看,脚尖刚动却又硬生生止住,将所有不合时宜的关切狠狠压下。她并非有意……同为女子,她深知那处的脆弱与痛楚。可骄傲与怨恨让她无法低头,只得强撑冷硬,继续挥鞭,只是接下来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了许多。

待她发泄完毕,琼华已再度昏厥。南宫慈仿佛脱力般将鞭子掷于一旁铺着锦褥的石床上,深吸一口气,才从怀中取出一只被体温焐得温润的白玉药瓶。指尖挖出少许莹润如玉、微带清香的膏脂,动作轻柔地为琼华涂抹伤口。

指尖流淌的是无法言说的柔情,眼眸中盛满的是无法掩饰的心疼,可出口的话语,却依旧冰冷如铁,字字如刀:“你可要撑住了……我很快便会治好你,让你醒过来,这样,你才能承受下一轮的鞭刑……琼华,我讨厌你,所以你绝不能死……你若死了,我还能折磨谁去……”

她的指尖在一处格外狰狞的鞭痕上流连忘返,悄悄抬眸,确认琼华仍在昏迷,脸颊倏地飞起两抹红云。她心跳如鼓,带着一种混合了罪恶、兴奋与极致羞耻的心情,如同被无形的诱惑牵引,缓缓俯身,极轻极快地,用温热的舌尖舔过那刚刚敷上药膏的柔嫩肌肤。

淡淡的药香混合着琼华自身清冷的气息涌入唇齿间。

一声极细微的嘤咛自琼华喉间溢出。南宫慈如同受惊的幼鹿,猛地弹开,连掉落在地的药瓶也顾不得捡,几乎是落荒而逃。

石门开合之声落下,本该昏睡的琼华缓缓睁开眼,眸光复杂深沉。那药膏极好,清凉之感迅速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小慈此举……究竟为何?想到她方才那做贼般颤抖的手与那个偷吻,琼华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幽光。

再次相见,南宫慈将琼华以更屈辱的姿势捆绑在石床上,背朝上,脸深深埋入柔软的枕褥——那上面还残留着南宫慈身上特有的冷梅香。琼华知道,这定是南宫慈平日安寝之处,昨夜她恐怕是在洞外枯坐了一宿,只因她深知南宫慈认床的习性。

“这次……又想如何?”琼华的声音因姿势而显得有些闷。

“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这便是我想做的。”南宫慈的声音冷硬。

鞭子落下,却不如往日密集。紧接着,南宫慈微凉的指尖沾着另一种药膏,抚上那些鞭痕。琼华瞬间明白了今日“温柔”的代价——那指尖所过之处,先是极致的清凉,随即猛地爆发出岩浆灼烧般的剧痛!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被烈焰舔舐,痛得她浑身颤栗,细密的汗珠瞬间浸湿了鬓发,难以抑制的呻吟断断续续溢出唇瓣。

“小慈……若这样能消你心头之恨……我便受着……直到你满意为止……”琼华咬着牙,声音因剧痛而破碎。

“不够!这远远不够!”南宫慈像是被这话刺激到,指尖猛地用力,几乎掐入她背部的伤口,“琼华!你也该恨我!骂我!反抗我!这样……这样我折磨你才能更痛快!”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和疯狂。

她猛地将琼华翻转过来,鞭子再次落下。琼华终于睁开眼,望入她通红的、盈满混乱情绪的眸子,哑声哀求:“小慈……别……别再打那里了……”

这哀求却像火上浇油,南宫慈反手又是一鞭落在同样的地方,激动得浑身发抖:“琼华!我是你的仇人!我这样折辱你!你为何不恨我?!你凭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她像是在质问琼华,又像是在质问自己矛盾痛苦的心。

“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仇人……”琼华喘息着,声音虽弱,却清晰无比。

南宫慈如遭重击,猛地扔开鞭子,踉跄着冲了出去。

琼华幽幽叹息,足尖微动,将一旁早已叠好、角度恰好的柔软丝被轻轻勾上来,盖住自己伤痕累累却又被刻意展示的身体。

南宫慈在洞外徘徊至夜幕深沉。寒露浸湿了她的衣襟,她却浑然未觉。最终,她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理直气壮地想:那是她的床榻,凭什么她要在此受冻?

她重返洞中,琼华似乎已然熟睡,身上的伤痕在那奇异药膏的作用下已消退大半。南宫慈僵持片刻,终是掀开被子一角,合衣躺在了床榻最边缘,背对着琼华。

许久,身后呼吸平稳。南宫慈终于忍不住,极轻极缓地转过身,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琼华的睡颜。月色透过石缝洒落,勾勒出琼华依旧清冷绝艳的轮廓,那份高不可攀的神性并未因折辱而消减半分,反而更让人心折……也心碎。

她究竟……是爱她深,还是恨她深?这问题无解,如同毒藤般日夜缠绕撕扯着她的心。

次日,琼华醒来,发现自己被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捆绑着。

南宫慈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她自己的眼眶湿红,耳根烫得惊人,明明是施虐者,却显得比受辱者更加委屈难堪。

这一次,琼华身上没有留下任何鞭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邃、更磨人的奇异感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体内流窜,汇聚向不堪重负的敏感点,带来一阵阵空虚而剧烈的悸动。唯有微微红肿的肌肤和湿润的水光,证明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南宫慈手一挥,一面水镜突兀地出现在琼华面前,清晰地映出她此刻情动不堪、任人采撷的模样。

“若是让六界众生看见堂堂魔主竟是这般淫媚模样……他们会作何想?”南宫慈的声音带着恶意的颤抖,却又隐含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兴奋,“会不会猜想……魔主终日华服重重……原是为了掩盖这泛滥成灾的春水?”

琼华猝不及然看到镜中影像,羞愤欲绝,猛地扭开头,却被南宫慈强行扳回。尊贵的魔主何曾受过此等折辱,她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却似认命般闭上眼,再开口时,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包容:“小慈……你折磨我……我无怨……你辱我……我只当你……说的是气话……”

“你!”南宫慈气得眼前发黑,几乎晕厥。她想要的是琼华的恨,是势均力敌的报复,而不是这让她无处着力的深情与包容!狂怒与绝望之下,她口不择言:“好!好一个无怨!看来魔主果然不知羞耻为何物!既如此……我也玩腻了……不如……我找些旁人来替我……也让她们都看看……高高在上的琼华魔主……私底下究竟是幅什么模样!”

说罢,她转身欲走。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琼华猛地抬手,竟硬生生绷断了腕间特制的玄铁锁链!一把将惊愕的南宫慈拽回,狠狠掼在石床之上!随即,一个带着血腥气与决绝意味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了下来!

南宫慈完全惊呆了。以琼华被封印的状态,她本可轻易挣脱,可她却僵在原地,任由那熟悉的、思念了数百年的气息侵占所有感官。上一次如此贴近,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个吻霸道而炽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瞬间击溃了南宫慈所有的伪装与防线。她被吻得浑身发软,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不觉间,手臂竟环上了琼华的脖颈,指尖插入她绸缎般的墨发中。自己的衣襟也在挣扎与纠缠间松散开来,露出细腻的肌肤,感受到琼华微凉手指的抚触,她抑制不住地战栗,却并非因为恐惧。

仿佛时光倒流,所有恩怨仇恨在这一刻被汹涌的情潮暂时淹没。

南宫慈对琼华的感情早已刻入骨髓。她以为自己恨她,因她血脉是她最深恶痛绝的魔族。可要她真取琼华性命,她做不到。折磨琼华,看她痛苦,她心中并无快意,反而堵得更慌。直到这个吻落下,那积压了数百年的复杂情感轰然炸开,化作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琼华细细吻去她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令人心碎。然后,她松开了手。

南宫慈猛地回过神来,慌乱地拉紧衣襟,羞愤交加,扬手颤抖着扇了琼华一巴掌。力道极轻,与其说是掌掴,不如说是一次无力的触碰,如同羽毛拂过。

“你……你怎敢如此对我……”她声音破碎,泪如雨下,“魔族是我的仇人……我该将你折磨至死……而不是……而不是让你这样对我……琼华……我恨你……我讨厌你!”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再次转身逃离,全然没有注意到,强行催谷魔气挣脱禁锢的琼华,在她离去后,脸色瞬间灰败下去,猛地喷出一口乌血,软倒在床,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

往后的日子,琼华身着单衣,日复一日承受着南宫慈矛盾至极的“折磨”。她知道南宫慈未下杀手,甚至每夜都会偷偷为她疗伤。但体内那道阴毒阵法因她强行运转魔气而反噬愈烈,魔力被彻底封印,生机正一点点流逝。若再不解除封印,她恐真的性命难保。

当南宫慈的鞭子再次落下时,琼华已痛得连闷哼的力气都已失去,只能在心中无声叹息:“汐尧……我的尧尧……你要再不来……姑姑怕是……等不到你了……”

“姑姑——!”

就在此时,一声饱含惊怒与心痛的呼喊撕裂了山洞的寂静!汐尧周身裹挟着深渊的煞气,如同复仇修罗般闯入!一眼看到姑姑苍白虚弱、伤痕累累、几乎气息全无的模样,她赤瞳瞬间燃起滔天烈焰,想也未想,一掌轰出,磅礴魔气直接将床边的南宫慈狠狠击飞!

“噗——”南宫慈撞在石壁上,呕出一口鲜血。

“汐尧……别……别伤她……”琼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这句话,彻底陷入黑暗。

魔宫之中,琼华昏迷不醒,命悬一线。南宫慈被囚偏殿,情绪激荡,悔恨交加。叶清璃压制着体内因吞噬琼华魔气而躁动不安的诡异力量,面色苍白。楠伽为破解那上古封印殚精竭虑,神色疲惫。碎星则忙于稳定因魔主重伤而暗流涌动的魔族局势。

而此刻,汐尧正身处魔渊最深处。她历经与混沌魔煞的惨烈搏杀,终于在一处被诡异光芒笼罩的洞窟中,见到了那株摇曳生辉、花瓣如暗夜星辰凝聚而成的深渊魔昙。

就在她伸手欲摘取的刹那,一股浓郁如墨的黑气倏然涌出,包裹住魔昙!一个古老、低沉而充满诱惑的声音,在洞窟中幽幽回荡,直抵她的心魂:

“魔族的少主啊……告诉我……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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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情
连载中名为落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