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泡沫在碎裂的奖杯底座上嘶鸣。
橛瑜站在颁奖台中央，聚光灯将他脚边的不朽王座奖杯残骸照得刺目。十万人的欢呼还凝滞在喉咙里，转播屏定格在他挥杯砸地的瞬间——水晶碎碴如冰晶爆裂，飞溅的液体染红了雪白桌布。
"疯了...他疯了..."韩语解说的颤音通过公放震荡全场。
瑜晟镧冲上台时，橛瑜正弯腰拾起最大那块碎片。锋利的棱角割开掌心，血混着香槟滴在奖杯底座铭文上：「S10全球总决赛冠军 JYG」。
"你他妈——"
质问被突然塞进掌心的金属片打断。
是那块烧焦的助听器残骸，内侧粘着米粒大的芯片，此刻正微微发烫。
"徐世昌给你的。"橛瑜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里面不止有监听器。"
大屏突然切换画面！
导播竟切进了芯片的存储文件——首尔某实验室的监控录像里，徐世昌正将一管蓝色药剂注入助听器模具！
"NTX-7神经抑制剂。"橛瑜举起流血的手，碎片尖锋直指镜头，"这就是星火控制选手的秘密！"
全场死寂。
联盟主席冲上台抢夺话筒，却被橛瑜反手按在颁奖桌上！染血的奖杯碎片抵住老人咽喉，男人嘶哑的怒吼通过麦克风轰传世界：
"三年前你们用这玩意毒死了晟阳！"
——
VIP通道的感应门在瑜晟镧面前重重闭合。
四个黑衣安保拦住去路："主席令，Nightmare选手请回休息室。"
"让开。"瑜晟镧攥紧助听器芯片，左耳残留的灼痛针扎般蔓延。
安保的电子棍弹出幽蓝电弧。
就在电流触及背脊的刹那，通道顶灯突然爆裂！黑暗中有重物倒地的闷响，随即一只熟悉的手将他拽进安全通道。
"Lin？"
"别问！"Lin把染血的外套甩给他，"橛神被押去听证会了，主席要灭口！"
他们撞开消防门时，楼梯间正回荡着刺耳的警报。下方传来韩语吼叫："封锁B3停车场！"
Lin突然将U盘拍进他手心："那晚总决赛断电不是意外！是橛瑜黑进电网创造的0.37秒延迟！"
瑜晟镧猛然想起黑暗中的致命一刀——原来AI的卡顿是人为！
"他现在需要这个！"Lin猛地推开他，"走通风管！"
瑜晟镧撞进排风管道时，看见Lin被电棍击中后腰的惨白光弧。
——
听证会的白炽灯像审讯室的探照灯。
橛瑜的右手被铐在桌腿，血顺着钢制桌面蜿蜒成诡异的图腾。联盟主席擦着颈部的血痕冷笑："指控联盟需要证据，不是疯子的血。"
"证据在瑜晟镧身上。"橛瑜盯着单向玻璃，"你们抓不到他。"
"是吗？"主席按下遥控器，墙面屏幕亮起——正是瑜晟镧爬通风管的红外影像！安保的红外瞄准点已锁定他后心！
橛瑜的指骨在镣铐中捏得发白。
"做个交易。"主席推来认罪书，"你担下所有罪名，我保那孩子平安回国。"
钢笔在血泊中滚动。
橛瑜忽然笑起来。他蘸着腕血在认罪书按下指印，突然说："知道晟阳为什么改掉第三节点连招吗？"
主席皱眉。
"因为那天在修车行..."橛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看见你从徐世昌车里下来。"
屏幕上的红外瞄准点骤然消失！
通风管影像被切换成修车行监控——年轻的主席正从徐世昌手中接过信封！时间戳显示：S6总决赛前48小时！
"惊喜吗？"橛瑜染血的手指敲敲桌面，"这段录像晟阳早就寄给了我，只是三年前...我不敢信。"
听证会大门轰然洞开！
瑜晟镧站在逆光处，手中投影仪将画面打满整面墙：徐世昌注射药剂的影像、神经抑制剂的成分报告、甚至主席海外账户的流水...
"联盟该换血了。"少年踏着血泊走来，将助听器芯片按在认罪书上，"用你的脏血换。"
主席瘫坐在地。
瑜晟镧弯腰解开橛瑜的手铐。金属刮擦伤口时男人闷哼一声，血戒磕在他锁骨纹身上。
"疼吗？"瑜晟镧撕下衬衫包扎他血肉模糊的手。
橛瑜用额头抵住少年沁血的左耳："比剜心好受。"
医疗队冲进来时，瑜晟镧正从染血的外套口袋掏出什么——半根融化变形的草莓味棒棒糖。
他剥开黏腻的糖纸，将糖球塞进橛瑜嘴里。
"止疼的。"
甜腻的草莓香混着血腥弥漫开来。橛瑜闭上眼，尝到泪水的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