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离开后,斯内普重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手心似乎还残留着握紧那双手的触感。其实那点毒液就算没有解药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等毒素失效就好了,不过时间会长很多,解药不过是他去之前准备好加快毒素失效的,能快点解毒总比一直捱到毒素失效强,只是他没能坚持到办公桌那里就昏倒了,不得不承认幸好有桑德拉,他才没在门口昏一整天。
整整一学年,那丫头只要有空闲时间就跑来这里,很奇怪,自然而然就和她变得亲近了,大概是她了解自己的一切,还丝毫不嫌弃地往他身边凑的行为,让他在面对她时会放松吧。这样的体验很陌生,哪怕是面对莉莉也没有……
之后桑德拉很好奇唱唱花能熬制什么魔药,斯内普便让她在一边协助,观摩学习制作过程,经过三个小时的熬制,一瓶粉蓝渐变的药剂诞生了,药剂隐约还发着光。
“这是回声药剂,能让哑巴说话。”斯内普简略介绍。
桑德拉拿着瓶子仔细观察,“可惜了,唱唱花生长条件太苛刻,开花周期又长,要不然就可以量产了。”
“让所有哑巴全都说话?呵,有时当个哑巴也挺好。”斯内普收起瓶子放进储藏室。
桑德拉望着他在储藏室忙活的身影,没再说话,起身告辞。
走廊中,桑德拉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下着毛毛雨,阴天让空气都变得沉闷,远处的树摇摇晃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晴,最近黑湖边的花都开了,风雨过后,还会如原先一般繁盛吗?
视线往近处挪,瞧瞧她看到了谁,嘉乐蒂一脸陶醉的在雨里转圈圈,头发在四处乱飞,桑德拉跑下楼,嘉乐蒂看到桑德拉后三步并两步跳了过来。
桑德拉连忙掏出手帕给她擦脸,“你好好的在雨里演什么音乐剧。”
“哈哈哈,还是你懂我,I 'm singing in the rain~”
“小疯子,快回去吧,感冒了还得去找庞弗雷夫人,提神剂的味道可不太美妙。”
嘉乐蒂擦干脸没动,继续说道:“不急不急,我喜欢下雨天,想多待一会,你知道吗,《雨中曲》有一句歌词,‘我嘲笑乌云,它黑沉沉地压在头顶上,太阳却在我的心里。’这句很对我的胃口,这样的天气大家都躲在屋子里,但我就是要开开心心的,坏天气也影响不了。”
桑德拉有些愣神,慢慢思索着,抬头看着嘉乐蒂,“不知道该说你叛逆期还是中二病。”
“欸!怎么这样~话说中二病是什么。”
看着嘉乐蒂鼓起来的包子脸,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说:“你猜。”
嘉乐蒂急得跳脚,桑德拉在一旁笑着说:“我认同你的观点,开心最重要了。”
“是吧是吧!”嘉乐蒂说罢感觉一缕阳光照在脸上,“你看!天晴了,英国的天气还真是捉摸不透,变得比我妈妈的脸还快。”
听到嘉乐蒂的形容,桑德拉想:哪天有机会拜访艾德曼太太时,一定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她。
和嘉乐蒂道别后,桑德拉看着远处许久,转身前往地窖。
进门后桑德拉看见斯内普教授缩在黑暗的角落看书,她之前变大的沙发被还原了,还放在犄角旮旯里,说真的再这样下去,教授得配眼镜了,也说不定他有治疗近视的魔药。
“你又要干什么,别一天到晚总往地窖跑,这里不是你家,拜托去找你的巨怪朋友们玩,他们一定很乐意见到你,别来烦我,你这个烦人精。”斯内普合上书瞪向桑德拉。
桑德拉习惯性过滤他的毒液,并找出隐藏其中的真实想法,然后礼貌性的鞠躬说出自己的目的:“斯内普教授,天晴了,雨后阳光正好,空气清新,您愿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或许黑湖边的花开得正好。”
这种简单的邀请成功让斯内普宕机了,很快又反应过来说:“我没兴趣看什么无聊的花,药材里有各种各样的花,我已经看的够多了,不去!”
“地窖又冷又潮,不晒晒太阳会得风湿的,老了之后一到下雨天,走两步都得嚎三下。”
“再说一遍,我不去!”
“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桑德拉作祈祷状,洋娃娃一般精致的脸庞,真诚的眼神,谁看了都恨不得抱在怀里亲,可惜,眼前人是斯内普。
“我,不,去!”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小丫头期待的眼神瞬间被失望填满,抿抿嘴唇说打扰了,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的样子,斯内普都怀疑她走到门口得半年。终于走到门口,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斯内普起身前去揪住桑德拉的领子,桑德拉以为自己要被扔出去,结果只是把她提溜到门外,接着看到斯内普教授把门从外面关上了,桑德拉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意思。
“啧,愣着干什么,走!”斯内普没好气的瞪了桑德拉一眼。
桑德拉:计划通!
“我前两天看到黑湖边的花开了,刚下过雨,运气不好的话,花瓣可能都掉光了,不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不错,但还是希望我们运气好一些,或许还能找到可以用的魔药材料。”桑德拉边走边说。
斯内普在一旁想着:黑湖边上有没有魔药材料他能不知道?一股子鱼腥味,上哪去呼吸新鲜空气,傻子!
当看到黑湖后,斯内普震撼于眼前景色,久久不能平静。
阳光从云层中倾泻而下,跳跃在湖面上,好似埃及艳后的黄金裙摆,湖边姹紫嫣红,或簇拥,或分散,清风拂过,如同一场花仙子的舞会,雨后的泥土清香是名为“大自然”的调香师的杰作,香味闯进鼻腔,流淌在身体里。
斯内普记忆中的黑湖永远都是阴森森的,鱼腥味野蛮地殴打着他的嗅觉。而如今看到的景色,恍惚间感觉是两个不同的地方,心情也神奇的平静下来,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没有伏地魔,没有食死徒……
桑德拉微笑看着斯内普,轻轻拽了拽他的袍子说:“真是风景宜人,我们运气还不错,花都还在,往前走走吧。”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沿着湖边缓步而行,没有过多话语,只有女孩时不时指着某一处让旁边的男子看。
阳光渐弱,两人无言走在来时的路上,美好的风景无法成为永恒,却深深烙印在两人心里。
斯内普回到地窖,也带来了太阳的味道,久违的点燃了壁炉,将单人沙发挪到壁炉前坐下,继续看起了那本没看完的书……
两周的复活节假期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地窖里又开始骂骂咧咧批改论文和熬制魔药的声音。一个多月后终于迎来考试,桑德拉考完后估计分数应该和自己算的差不多,与斯内普教授道别后踏上了回家的霍格沃兹特快。
回到家将行李丢给闪电,桑德拉扑上了自己三米宽的大床,她想念这张床太久,就算自己在上面翻两个跟头都不会掉下去。琼斯夫人看着活泼的女儿,想到她刚恢复正常时那个拘谨的样子,有些欣慰,希望女儿能像现在这样快乐一辈子。
吃过晚饭后,桑德拉迫不及待地跑去看她之前养的蛊,虽然她养蛊虫还抓过,但进这里时还是会觉得头皮发麻,不过问题不大。
先看看食蛊,原先白胖的身体变成了一条线,桑德拉皱眉问道:“外婆,它怎么瘦成这样,是喂的太少了吗?”
“它这是蜕变了,越厉害的蛊越小,要下这食蛊得让人吃下去才行,原先那么胖,难道还要让被下蛊的那个人嚼吧嚼吧吃进去?”外婆轻轻敲了一下桑德拉的头。
桑德拉丢一块肉进去说:“我要是继续喂,变得连我都看不到怎么办?”
“再蜕变一次就会定形,到时候我给你母蛊,你便能掌控自己养出来的蛊了。”
“哇!这么神奇。”
外婆指着另一边说:“更神奇的是那个罐子,里面是你自己去外面抓的那只,这么久居然还活着,看来变成王蛊指日可待。”
“王蛊真的可以命令五毒(蝎子,毒蛇,蟾蜍,蜈蚣,壁虎)吗?”桑德拉盯着罐子。
“这个没有明确记载,毕竟王蛊属于我们的独门秘术,且数量稀少,近百年都没出现过,如果这次你养出来了,族谱上指定用单独的一页来写你,并且放在最前面。”
桑德拉算是明白了王蛊有多难养,说实话,她不觉得自己能成功,又没什么主角光环,随便养养练手好了。
因此桑德拉总是待在地下室养蛊和练习魔药,要么就是在练习室训练魔咒。中途猫头鹰寄来了她的成绩单,和她预算结果一样,魔药学,魔咒学都是O,变形学是E,其余全是A。她很满意,这样的成绩绝对不会引起邓布利多的注意,至少现在不能,她还处于“发育”阶段,得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