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见到异世界的苏菲娜时，海渡其实没什么别的想法。
不对，这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
他甚至还有胡思乱想的闲心。
“好久不见，女士。”
海渡打破沉默，主动向她问好。
“您好，先生。”
异世界的苏菲娜性格比较腼腆。
海渡礼貌的回以微笑。
然后转过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对托尼露出困惑中夹杂不解的神情。似乎在问对方，安排他们见面的理由是什么。
托尼则看都不看海渡一眼，并在脸上挂起一个自认为迷人而又爽朗的笑容：“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女士。”
看得海渡眼角直抽。
这很欠打，托尼。
“好，好的。”
但对面的女士很吃他这套。
海渡简直没眼看。
托尼对海渡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在异世界的苏菲娜眼中，托尼笑得迷人极了：“放轻松女士。在你来到这里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那天休息，但是不小心把文件带走了。”她对托尼的态度显得非常熟悉，“然后我想着赶紧把它送回来，所以收拾完自己就直接来这里……”
“我打断一下。”
说话的是海渡：“听你的意思，你是在托尼这边工作？”
“是的。”
这倒是一个有意思的线索。
海渡若有所思。
“看样子，你不太会接触到我。”
“我是文员，斯塔克先生。”
苏菲娜显得有些拘谨：“一般来说，只有佩玻女士才总会找您做工作。我和其他人，最多只会在上下班的时候看见您。”
“那这么说，没有发生奇怪的事？”
“嗯……好像。”
她突然想起什么：“我遇见了美国队长，他看起来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没有像以前那样跟我们打声招呼。或许是在忙工作？”
托尼做出思考的动作。
海渡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不寻常的地方吗？”
苏菲娜摇头：“没有了。”
“非常感谢。”
海渡对她表示谢意。
“不客气，先生。”
“托尼，怎么不说话？”
海渡忍不住问道：“有关史蒂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托尼打开门，并坐回他的专属座椅。
“似曾相识。”
每当思考的时候，托尼总喜欢把手放在电脑桌前并轻轻敲击桌面。
海渡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是说，他的状态。”
托尼又开始在电脑键盘上，输入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容：“就像我一开始面对彼得的那种感觉。”
“是不是好多了？”
史蒂夫不用看，就能猜出彼得被头套挡住的脸上一定带有阳光的笑容：“是，我能从帮助别人里，感到快乐。”
或许吧。
穿着蜘蛛侠制服的彼得，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高兴点嘛队长，你可是大家的精神偶像。”
“就是这样！”旁边慕名来围观的年轻路人举着照相机，“噢，我能不能给你们拍张照？我特别特别崇拜你们。”
史蒂夫轻轻点头。
“当然可以。”
彼得已经遇见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不过要等到我们干完活，别让受伤的朋友们等太久。”
他指了指史蒂夫扶着的汽车，并示意路人看向不幸遭遇车祸的倒霉鬼。
“已经叫完救护车了。”
路人对此异常熟练：“我就现在拍两张，不会影响你们。”
“好吧。”
彼得耸耸肩，表示他也无所谓。
等救护车将倒霉蛋拉走后，彼得顺势将史蒂夫带着几下撤离现场，熟门熟路的甩开所有试图跟踪他们的狗仔队。
并下意识的问道：“和我一起去吃个晚餐吗，史蒂夫？”
史蒂夫愣了一下：“你不是该邀请海渡……我是说会不会太打扰了。”
“不会。”彼得解释，“他今天不来，貌似和托尼去吃和好晚餐了。”
史蒂夫吐出一串省略号。
他想了一下：“抱歉，我可能没有时间待太久。我突然记起，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我做。”
彼得并不想知道太具体的内容：“我懂，你们经常有那种非常重要的出差任务。吃了饭再走吧，晚餐剩下梅姨会伤心。”
没了一直来‘清理剩饭’的巴恩斯，帕克家最近做饭总是剩下不少。
盛情难却，史蒂夫只能选择接受。
但当他见到帕克一家人同处一室的时候，那份怪异的感觉变得愈发明显，令人完全无法忽视。
“我想，我现在得走了。”
他甚至没办法等到吃完饭。
本叔叔顿时同情的看着史蒂夫：“好辛苦的工作，总是要去出差啊。”
他不知道史蒂夫的身份，只以为是工作原因经常需要去外派。
史蒂夫勉强的笑了笑：“是，所以暂时先失陪了。”
他强忍住某种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在短暂的夸奖完女主人的厨艺后，就急匆匆的出了门。
史蒂夫听力灵敏，即使走了一段距离以后都能听到帕克家对他工作强度的咋舌。然而这些小事，真就没办法让他提起注意。
因为。
他快步回家。
甚至是在没穿制服的时候，使用出超越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躲开了所有路人，并将路程压缩到极致的程度。
史蒂夫一进门，就猛地关上并倚靠着门板。
他微微弯腰，并且双手捂住额头。
不对。
史蒂夫猛地捶向头部。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内容。
碎片状的片段，像陈旧的老式胶卷。
它从他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地方浮现，并突兀的搅乱他所有的记忆。
史蒂夫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错觉。那些与他生活的人们……很多都不该……？！
他弯下腰，顺着门板滑落直至坐到地上。
那不是他记忆中的东西。
史蒂夫开始产生混乱。
在他的脑海里，一边是人们的伤痛与对葬礼的记忆，一边是灯红酒绿的街道与亲切友好的问候。他无法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世界。
必然是他们在作祟。
史蒂夫将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九头蛇的恶劣行径上。
绝对是九头蛇给他动了手脚，让他的记忆产生错乱，迷惑他的思路。这是对他的挑衅，他们一定想要通过他威胁他的朋友们。
史蒂夫勉强的扶着门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托尼感到困惑。
“你怎么这个表情？”
海渡好笑的看着，托尼大小眼的对着屏幕的模样：“看见什么东西，才能让天天透过摄像头窥屏的你，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托尼也不多跟他逼逼：“你过来看看，我刚才说的那个。”
海渡脖子向前移动，并顺势低了个头。
“史蒂夫？”
他表示没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托尼对他呵呵冷笑。
“你看我说的什么，他真有问题。”
“那你盯我有用吗，又不是我让他去的。”
一言不合，差点又吵起来。
“现在怎么办。”托尼问。
他俩双目对视，面面相觑。
“看史蒂夫到底要干什么。”
依照记忆中的路线，史蒂夫沿着议会大楼的地下车库，找到了九头蛇基地的入口之一。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上回打卡魔拉的时候把这个位置暴露了，所以神盾局早已提前查封掉此处入口。现在再站在这里，也没法办通过它到达九头蛇的基地。
当然九头蛇大本营肯定没那么容易被摧毁，附近绝对还会有别的暗道。
史蒂夫看了看被封条封住的暗门。
“他走了。”
海渡拍拍托尼。
托尼一巴掌拍走他的手：“我不瞎。”
海渡指指屏幕：“他没找到地方，应该就会回去了吧？”
“我怎么知道。”
托尼白他一眼：“盯着看不就完了，反正你今天晚上没工作要做。”
史蒂夫完全不知道，他的行踪早已暴露在街边摄像头的监控下。这也就是他，但凡换一个稍微熟悉电子技术的人，都不可能如此掉以轻心。
但其实人们每天都生活在无数监控之下，想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或许有点太为难自己了。
所以海渡和托尼才能像个斯托卡一样，凭借摄像头跟在史蒂夫后面围观。
史蒂夫一无所知的走在路上。
他没有目标，仅仅是凭借一种感觉往某个地方去走。他并不熟悉这里，却莫名其妙的躲过了所有的红外线探测器。
没走多远，史蒂夫就停在一个貌似正常的墙壁前。他打量着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随后，他把手放了上去。
托尼把画面投放在更大的显示屏上，方便和海渡一起围观。
海渡接过贾维斯递过来的红茶，并道了声谢。
“咔”
清脆的响声。
史蒂夫退后半步。
“老套。”托尼吐槽，“没点新意吗，只会在墙上按机关？”
海渡默默抿了口红茶。
史蒂夫再度感到眼熟。
他本以为这里会是指纹，又或者是虹膜解锁……但实际上，它居然露出来一个字母键盘。
史蒂夫没怎么犹豫。
他敲上了一串密码。
“啥？”
托尼异常费解：“他怎么知道的密码，他认识九头蛇的人？”
虽然巴恩斯是从九头蛇出来的，但托尼不认为巴恩斯那个脑子，真能获得九头蛇的认可。
就算被洗脑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