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的效率，出乎意料的高。
在洛基错愕的表情下，雷神将以太粒子交给海渡：“麻烦你了。”
“等下，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洛基一脸的难以置信，“以太粒子？它怎么在你手里？”
奥丁刚大发雷霆，并且认为这是对他神王地位的挑衅不久。那个能够如入无神之境，厉害程度让奥丁都警惕不已的盗窃者……竟然是托尔？！
“它是我拿走的。”
跟面对奥丁时的沉默不同，雷神对洛基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无法守护住它。拿着它对我们没有用处，反而带来祸患。”
洛基看着托尔认真的样子。
“你真是出乎我意料。”
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雷神的实力，与他认知中的相差太多……洛基此时异常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漠然。
他的反应，倒是让雷神感到不安。
“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事，唯独这件事不可以。以太粒子是宝物，但对于我们，它就是夺命的亮石头。”
雷神尝试解释：“有我的帮忙，我觉得你一定能继承奥丁的位子，洛基。”
“呵，谁稀罕。”洛基嗤笑，“那种东西，我才不需要。”
顾及海渡在场，他还是没说的太多：“以前我不认可你……而现在，我觉得那就是你的东西。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要。”
托尔的实力，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他已经没有必要纠结于奥丁死后的阿斯加德，该如何继续存在下去了。
洛基离开：“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
雷神并没有喊住他。
洛基走的潇洒，徒留海渡与雷神面面相觑。
“或许，我想你该去问问他？”
海渡望着沉默不语的雷神：“如果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他也许更好一点。”
“你说的对。”
雷神抬起微垂的头，面无表情的说：“抱歉，我想我先失陪了。”
“没关系。”
等雷神飞走以后，海渡又一次拿出对方给他的无限宝石。
“以太粒子。”
他喃喃自语。
这样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交给了他。本以为会是珍贵而又难以得到的物品，却轻飘飘的来到他的手上。
这是一种很大的落差感，让海渡感到难以置信。
以太粒子在海渡的手中，它散发出被称呼为‘起源’的宝物该有的气息。那种蕴藏着力量的感觉，显然无法作假。
海渡紧紧的握住它，随后小心的把它收好。这样的东西，即使是他来持有，都不一定能够守护得住。
力量，是潘多拉的魔盒。
它是希望，又是灾难。
他必须尽快离开，不能多留。
宇宙。
“我失败了，父亲……”
“没关系，我的女儿。”
地球，果然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灭霸在宇宙中，遥望那蔚蓝色的星球：“有胆量窥视无限宝石的人类，肯定不好对付。这一次我原谅你的过错，但没有下一次。”
“我明白！”
卡魔拉立刻回答道：“我已经明白那人类的手段……下一次，我一定能干掉他。”
“我的好女儿。”
灭霸仍是盯着地球。
“我相信你的实力。”
“史蒂夫？”
一时激动之下，海渡打算回去占卜一番未来的运程。即使他的预知能力不怎么样，但在心情的加持下，准与不准似乎没那么重要。
如果说是好的结果，那当然会更好。而假如与之相反，也可以看成他自己的水平有限，预测的不够准确。
就在海渡快要走到房前的时候，他却看到隔壁的窗户旁，正站着显露出一脸忧色的史蒂夫。
史蒂夫注意到他。
“海渡。”
旁边的房门打开了。
海渡一个拐弯，就去到隔壁。
“怎么……今天巴恩斯不在？”
自从众人知道海渡是个魔法师以后，很多人刻意的选择回避海渡，防止暴露他们自己的身份。
当然也有不少例外，比方说根本就没在神盾局里挂名的彼得。又或者是在大众眼里，存在感不强的娜塔莎。
毕竟很多人都是隐藏着身份来做英雄，他们又不像托尼那样不怕记者的骚扰。海渡虽然低调，但作为斯塔克企业的新人，他本身在新闻中的出现频率并不低。
在记者的追逐下，纽约没有‘新’闻。
除去这些，还有一类人不怕靠近海渡。
“是。”
史蒂夫忧虑的说：“托尼特意告诉我，不要去管巴基去哪里……可是这没头没尾的话，我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来。”
巴基压根就没有恢复记忆，他怎么敢轻易把他一个人放出去？
海渡了然。
“别担心，纽约到处都是监控。”
他知道情况，却不能贸然告诉史蒂夫。
史蒂夫是最正直、最不会被任何人怀疑居心叵测的那一类人。海渡相信，史蒂夫不会轻易将重要的事情告诉给陌生人。
然而正义会被利用。
海渡无法确定当天平的两侧，分别放上他人与自身的安危之时，史蒂夫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只能说，他不敢赌。
或许史蒂夫当真大义凛然，可是他自己却没有那么正义。他答应的人是托尼，所以纵然有概率危及许多无辜群众，海渡仍无法将合作伙伴推到悬崖边缘。
托尼会做的很好，他相信这点。
“贾维斯非常厉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如果他们再做不到，就算你也跟着去，也不过是平白削弱神盾局的战斗力。”
这话说的有点扎心。
史蒂夫顿时默然不语。
“我……当然了解。”
他貌似略显纠结，然而很快便平复下来：“是的，我该相信托尼。或许……我必须多学一点新知识了。”
“慢慢来。”
海渡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你做的已经很好。现在能够使用所有的新式灶具，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史蒂夫无奈。
“对了，巴恩斯没说他去哪里了？”
“好像是有谁约他出去……剩下的，我没有仔细问。”
巴恩斯开始怀疑，自己不假思索的同意那身份不明人士邀请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
之前海渡说他与史蒂夫家有问题时，他还没特别注意。然而当他今天真的看到，一张贴在他房间窗户上的纸时，巴恩斯才头一回确定，原来他们真的被谁盯上了。
但他是不是有点草率？
巴恩斯觉得，他或许不应该阻止史蒂夫的陪伴。
他没有之前的记忆，并不是说他暂时无法理解其他人的态度。与之相反，巴恩斯对周围人的情绪更加了然。
他很清楚，别人对他的态度比起友善，更多的是一种礼貌中夹杂疏离的态度。
他们对他心怀芥蒂。
从揣测别人的情绪中，巴恩斯发现他自己的来历，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史蒂夫没有告诉他太多事，他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出了某些事故，所以才不得不暂居朋友家中。
至于亲人，可能是遭遇不幸。又或者他就是独身一人，原本租了个房子？又或者两者皆有？
巴恩斯没有什么对亲人的思绪，他觉得自己是后两者的面比较大。
谁知道呢。
他边走边想。
如果真是针对他，他就不应该把别人牵扯进来。史蒂夫是个正义的人，但他对自己却有所怀疑。
巴恩斯警惕的打量周围。
能够被绝大多数人戒备的他，不可能完全无辜。他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曾经做没做过错事。
那些埋藏在脑海深处的东西，是定时炸弹，时刻准备着在他最放松的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一个地下车库。
巴恩斯无法从众多汽车的后面，看清楚每一个角落里是否藏着窥视者。
就在此时，一辆车开启它的驾驶座车门。有一个人从其中走了出来，看起来似乎只是路人而已。
“巴恩斯先生。”
可惜事与愿违。
“故意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巴恩斯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
“我们应该，可以稍微谈一谈。”
那人走到巴恩斯旁边：“有关你的过去，以及一些未来的方向……我们曾有过许多次合作，巴恩斯先生。”
“我可不觉得，我会和你有能谈的东西。”
对方的话，使得巴恩斯警惕性暴涨：“和你合作？我可不觉得我的合作人会在几个月不联系后，突然派小型无人机给我现在的住址窗户上贴条。”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不够方便。神盾局把你看的太紧，巴恩斯先生。”
巴恩斯眉头紧蹙：“所以你故意躲开他们，你的目的是什么。”
果然不该叫史蒂夫过来。
“谈一场合作。”
那人突然笑出了声：“你本来就是我们这边的人，巴恩斯长官。”
“我不是。”
“不，你当然是。”
那人说道：“神盾局的人不敢告诉你真实情况，但我们可以。你帮我们做了不少事，为什么不想来我们这里问一问？”
“神盾局的人当然不会把你当成自己人，因为你属于我们——”
巴恩斯瞳孔紧缩。
在面前的人的手臂上，他看到了九头蛇的图案。
“——伟大的九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