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渡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
一睁眼，就是一张熟悉的大脸。
“……你离我太近。”
他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但是胳膊一软，差点磕上仪器出口的边缘处。
“呵呵。”
托尼一边翻白眼，一边满脸嫌弃的拉海渡起来：“看你这样，就知道眼睛恢复正常了。”
这叫一个讨人嫌。
然而，口嫌体正直的托尼忽然听到——
“谢谢。”
“……行了，赶紧把情况告诉我。”
他生硬的转移话题。
“咳咳。”
海渡的身体还没恢复，所以又咳嗽了两声：“我找到了窥视者。”
托尼给坐在懒人沙发上的海渡，递了一个抱枕。
海渡接过它：“你形容的很贴切，全身是紫色的外星人。它手上拿着一个发光的东西，正透过旁边的屏幕，看向地球。”
“你被发现了？”
不然这伤怎么解释。
“是的，不过它倒是没有伤到我……事实上，这伤应该说是我自己搞出来的。我尝试着分辨外星人手上的东西，结果遭到了攻击。”
听见这话，托尼直接费解：“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无限宝石拥有巨大的能量吗？”
你是主打一个叛逆吗朋友？
海渡一手放在抱枕上，另一只手虚掩住半张脸：“……我想要明白，那种东西的力量究竟来自哪里。”
他若无其事的说：“本来光凭外表，我觉得它应该不至于把我怎么样……所以就稍微大胆了一些。确实如你所说，它真的不是我能够对付的东西。”
托尼送海渡一个大白眼。
“咳，好在有人帮了我。不然现在我肯定没法跟你说话，而是不得不躺两天了。”
海渡略显尴尬：“是一个女人，她很强。”
“女人？”
托尼反问：“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了猜想。”
是古一法师吧。
“我不知道她是谁。”
海渡补充道：“多亏了她的帮助。”
那无限宝石的力量，差点透过魔法冲破他的灵魂。他曾经以为，力量最多只会伤害到□□。看意思，现在连幽灵都不得安生。
海渡叹气。
“除此之外，你又看见什么。”
托尼一想起刚才看见的传言，怒火就从心底升起：“该死的擅长脑补的愚民，他们还等我给他们一个解释。”
烦的不行，那帮人没有脑子。
“它的手上，已经有了三个宝石。”
海渡不卖关子：“我想我们该抓紧时间。可惜我看不出来，那些宝石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力量。”
他才刚尝试着触碰宝石，就差点躺着回来了。
海渡的右手，轻轻抚上右眼。
这还是他被赋予‘D’的称号以后，头一回遇见如此糟糕的情况。他从未像现在一样，认识到自己的弱小。
“你已经可以了。”
托尼注视着，显得非常黯然的海渡。
“那不是你的错，从低科技世界来的老古董。”就连已经经历过一次的他，都不敢说能跟紫薯精打成平手。
海渡不说话。
托尼试图安慰他：“别想太多，你先养好伤。至少在危机真正来临之前，你得保证自己没事。”
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吧。
天才的斯塔克故作轻松的说：“实在不行就失败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又不是这个地球上的人，你怕什么？”
“我是真心，想要与你达成合作。”
海渡终于开口：“我没有办法……我甚至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回溯时间。”
假如真的出现问题，他该怎么做才能将一切修正回正确的路途？
“所以啊，这就是我希望你能将无限宝石，带离地球的原因。”
托尼淡定的说：“首先已经明确，即使使用了无限宝石，也不会毁坏地球。根据能量的守恒定律，想要让地球上的一半人口消失，就必须利用足够多的能量。”
“无限宝石提供能量，让想法得以实现。不管对它有多大的损耗，但从必须要集齐所有的才能许愿来看，就算少也肯定少不到哪去。”
“所以我希望你能带走其中一个，又或者多拿走几个。反正看情况，即使没有它们，地球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海渡能对付灭霸。比起解决产生问题的人，还不如解决问题本身。
托尼拍了拍海渡的肩膀：“你只需要把它带走就行……剩下的事，还是需要我们来处理。毕竟地球，已经暴露在宇宙中各个生物的视线里，想要置身事外那终究只是在做梦。”
海渡不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
但说真的，他感觉心情好了不少。
“我会努力带走它们。”
虽然他没办保证，他有带走它们的实力。
“说句实话，我反倒对回去的事，充满了信心。”无限宝石的力量之强，超乎他的想象。
“哦，那我可能就要泼你一身冷水。”
看气氛回归正常，托尼又管不住他的毒舌了：“虽然我推荐你使用无限宝石和宇宙魔方，但我必须要说，宇宙魔方作为无限宝石中的一个，很不合格。”
迎上海渡的目光，托尼直接回答：“把宇宙魔方单独拿出来说，是因为它可以算是唯一一个被人类探索过的宝石。”
也是最没用的那个。
海渡挑眉：“所以发现了什么。”
他接过机械臂递过来的杯子。
“你想要回去，必须有宇宙魔方和时间宝石。”
托尼解释道：“空间。你必须明确，自己该从哪里定位你所在的地方。假设宇宙是三维坐标，你需要在确定x轴与y轴的基础上，再分清楚想要到达的z轴坐标。”
“可是当你想要通过空间宝石，即宇宙魔方定位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它毫无作用。”因为必须使用者知道坐标，才能用的上它。
“所以说，我更想把这个随地大小门的破玩意，踢出无限宝石的队伍。”
什么破烂货，挖墙脚用的？只能让已知的世界现形，要它用来打仗？
他怀疑灭霸用宇宙魔方打开地球的通道，根本就不是因为指望它的力量，而是想省点事罢了。
任何一个宝石都不会缺少能量，并且只要能量足够，去哪里那不就是想一想就能做到的事吗？
就算是让人类自己制造任意门，在时间宝石的帮助下都能轻松完成。
——因为能压缩时间。
“……”
海渡感觉他不能理解，托尼对宇宙魔方的嫌弃。总觉得像是错过了很多剧情，可能是他的错觉吧。
“想要找到正确的坐标，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有这种觉悟，况且也不过是多寻找几次罢了。
虽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是仅仅看这一次旅程，似乎缺失某段时间，反而对他更加有利。
海渡当然明白，他不能掉以轻心。
“大不了就多试一试，我有这份耐心。我觉得，她会等我。”
不过是扭转时间，他自己也能做到。
“上次就想问了。”
托尼说：“那真不是你的女朋友？”
瞧瞧海渡一脸温柔的表情，跟平时敷衍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会这么想？”
海渡眯眼，并表达疑惑：“那是妹妹，我可没有女朋友。”
库洛里多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不吸取教训，硬着头皮往墙上撞？
“好吧，你说是就是。”
托尼摊手：“友情提示，恋童犯法。”
“……很好，换一个话题。”
马上就要说到危险的地方去了，海渡不得不立刻终止讨论。
“那好吧，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托尼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嗯？”
卖什么关子。
“你的事，多半瞒不住了。”
托尼扔给海渡一个平板：“自己看。我最多能保证你不需要出席新闻发布会，但你是魔法师的事，绝对藏不住。”
他发表观点：“真是流年不利啊，海渡先生。”居然能让九头蛇念念不忘。
海渡盯着平板。
‘震惊，经常出入斯塔克办公室的亚洲男人’
‘不明的光束！斯塔克竟然为了他……’
‘外星人的阴谋，斯塔克新武器’
“我可没有，那种说自己是基佬的爱好。”
托尼半点队友情都不给：“我自己有小辣椒，你赶紧想办法澄清流言。哦对了，只需要和尼克说就行，别人无所谓。”
海渡：“……”
他开始怀疑，纽约人的脑子都是怎么长的。
“好吧，愚民政策。”
就不能指望一个拥有上千万人的城市里，全都是正常人。
毕竟只有天堂才能让人活的快乐，人多了还想着指望大伙都正常？做梦吧。
“说完这些，再说一说你的问题。”
托尼在网络的防火墙上，输入一些代码：“尼克之后肯定会找你，他怎么说也是神盾局局长……你跟我解释一下，营养不良是几个意思？”
搞得跟他没发海渡工资一样。
海渡轻轻咳嗽几声，不说话。
“呵呵。”
托尼扯了扯嘴角。
看着对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模样。托尼不仅不觉得意外，反而感到心情极度恶劣。
“既然你不但会做饭，甚至还做的很好。那么我应该可以肯定，你就是故意在折腾自己，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