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托尼的做法是当做不知道。
他们当下的关系，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他们理念不合，性格也截然不同。与其强行融合，不如从一开始就远远避开。
不熟悉，就不会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不熟悉，就不会觉得理所当然。他们的关系就像湖水中的叶子，一阵微风就能被轻易掀翻。
所以当巴恩斯终于从仪器中出来后，他就看见一副能被当做，标准打工人工作状态示意图的景象。
他表情茫然，头顶问号。
怎么这么……尴尬？
巴恩斯虽然失忆，但不代表脑子出现问题。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好是坏，他分得一清二楚。因此，他的大脑直接令他明白现在的场景，究竟意味着什么。
史蒂夫和被称为‘托尼’的人，不仅坐得八丈远，并且谁也不给对方半点目光。
其中某个人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
“坐。”
无视曾经的冬日战士，现在那傻愣愣的表情，托尼公事公办的道：“我给你制定了健康的饮食计划，希望你能合理的执行。现在看一看，你对计划有什么意见。”
他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懂，便将打印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的计划表，塞到巴恩斯手中。
或许在内心深处，托尼正巴不得对面的人看不懂计划？
“非常感谢。”
但不知道为什么，巴恩斯总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绿？
他看着这份书写得极为详细的计划，莫名觉得背后一凉且头皮发麻。
“哦，我能看一下吗？”
巴恩斯全身不动，只有手做出了递送的姿势。
史蒂夫没感到半点不对。
他接过非常厚的一打纸。
“让我看看，牛油果和西蓝花——”
……哪里不对劲吧？
朴实的老兵沉默了。
“托尼，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健康呢？”怎么一点肉都没有，是他的错觉？
为防止自己看漏，史蒂夫又再次仔仔细细的浏览一遍整个计划。
“我觉得。”
他委婉的帮自己的好友，争取吃肉权：“减肥其实可以稍微慢一点，不用非要一次都清减下去？”
有种喂宠物兔的既视感，但却是只非常能吃的兔子。
“哦，不行。”
托尼冷血无情：“看看他的体重，再看看他的年龄——你想想自己。总不至于等下回再遇见类似情况，我还要拿着拖车来抬人吧。”
打外星人受伤不重要，毕竟是人总归是要受伤。但受了伤，队友却没办法把人带回来，才是最令大伙无语的事。
尤其是因为体重太沉，这种百分百令所有人无语的理由。
史蒂夫欲言又止。
像巴基这种看起来不胖，但是却相当沉的状态，他总觉得是因为肌肉发达，而非过于肥胖……但是一想到之前的场面，他忽然发现其实轻一点也挺好，至少不至于误伤队友。
看巴基的想法吧，就是最近可能要苦了他了。
史蒂夫倒是能忍住一个月吃素，就是估计巴基会饿的两眼冒金星。
巴恩斯：“……”
很想反驳，但是完全不知道那些被写在纸上的名称，究竟是在指什么东西。
潜意识告诉他，这些全都是难吃的破东西。然而空空如也的大脑，令他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
毕竟这个陌生人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怎么？”
海渡终于从仪器里走了出来。
机子不错，至少没有那种检测不到目标，然后报错让他重新再测一次的情况。
一想到这个，他不得不再度把霓虹某些老旧的医疗器械，拉出来鞭尸。
“你的报告。”
托尼指了指打印机：“喏，那边。”
一点都不客气的态度。
海渡丝毫不介意。
他直接过去拿报告单。
稍微翻了翻，感觉似乎也没什么大事。
“你以为没有大事？”
托尼只看海渡的微表情，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他挑眉：“我现在开始好奇，你以前究竟是在过怎样的生活。”
肌肉充血，韧带拉伤……即使都不算太大的问题，但是加在一起，小毛病也不少。况且即使没伤到骨头，血肉总归还是人身上的一部分吧，不疼吗？
“你脸上的表情，可没有报告上说得那么严重。”
这家伙可真能忍。
该说不说，眼前的魔法师比他以前认识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禁受得住疼痛。
“或许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耐受力并不相同？”
海渡不甚在意。
托尼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堪称嘲讽的弧度：“呵。”
不过即使如此，傲娇的天才还是重新翻阅一遍海渡的体检报告。
“……上次那个文件，你还没有交给我。等会儿留下来，我需要你尽快把它给我。”
“明白。”
海渡当然知道托尼的意思。
他本人对自己的状态，还算说得上了解，所以大致能猜出来，托尼对他态度变化的原因。
应该说，不愧是天才的斯塔克。
史蒂夫觉得，挫伤还是多休息才好。
不过考虑到那毕竟是海渡的工作，再加上伤员本人也对此没有意见……思来想去，还是尊重别人的想法。
“那我们不打扰了。”
唉，希望工作的早一点，结束的也能快一点吧。
史蒂夫同样是个敬业的人，他自认为能够明白海渡的想法。
“说说看，你怎么回事。”
闲杂人等离开视线，托尼的目光仍没从电脑显示屏上离开。
“你不单单有很多旧伤，甚至还有些从科学侧，没办法解释的东西。”
例如说身上的某些器官，似乎并不和海渡目前的年龄相契合？
即使是托尼，都没办法肯定那一点。
“你不该向自己的合作人，解释一下到底是从哪些地方受的伤？”
海渡笑了笑。
“还笑？”
托尼一看他的表情，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究竟明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他一拍桌子：“器官衰竭……你一个能操控时间的魔法师，会不明白？！”
魔法师先生却反问道：“你怎么猜出来，我能够掌握时间？”
“哼。”
托尼坐回椅子。
盯着对面人平静的表情，他有所明悟。
“你知道。”
托尼没回答海渡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
这一次，海渡拿出他的怀表。
“一个怀表？”
托尼随意的打量它：“这就是，你给洛基看的那个魔杖？”
果然。
海渡本来也没觉得，洛基会是一个守信的神。
“那倒不是。”
既然如此，他就直接将怀表的封印解除，展现出它应有的模样。
“……”
托尼看着一个小小的怀表，变成比人还高的魔杖：“你是对的。”
这玩意不仅显眼，拿起来还很不方便。
“我还以为，你会从监控里观察我。”
“你觉得可能吗？”
托尼收回视线，开始用键盘敲击着什么：“做个魔法测试，如果你还想着跟我合作。”
比起让他连看都不想看的冬日战士，还是魔法师能稍微让他有点干活的动力。况且从以前开始，托尼早就对魔法有想法了。
“我会配合你。”
但海渡话语一转：“不过我个人认为，即使是天才的斯塔克，也很难从魔法里发现什么。”
如果魔法真能被科技模拟，现在的所有人就都能肆意使用魔力，又何必依赖超级英雄的力量对抗外星人？
“那可不一定。”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托尼心中也没有底。
“只要有一个能成功，就算是赚了。”
他嘴硬道：“你又不懂科技，别管那么多……老实点配合，别想着成心气我。”
“明白，明白。”
海渡的笑容一如既往。
问题是托尼不管怎么看，怎么觉得那里头暗藏着敷衍他的意思。
“你等着。”
他全身都是反骨，就喜欢和别人对着干。海渡觉得他不行，他必须立刻马上让所有人知道他行。
男人，没有不行。
对此，海渡微笑并保持沉默。
“我该怎么配合你？”
“先回答我，一些最重要的问题。”
托尼打了个响指。
“Sir。”
“帮我录像，老贾。”
“Yes,sir.”
“好了，该你了。”
托尼盯住海渡：“虽然我并不想问出愚蠢的问题，我也不觉得那会是一件极为普遍的情况。可我依旧需要明确一点。”
“在你们那里，是否所有人都能掌握‘时间’？”
意料之内的问题。
“并不是。”
海渡好脾气的回答。
……嗯？
他转过头。
“谢谢。”
海渡接过，机械臂递给他的红茶：“贾维斯先生。”
“不用客气。”
男声回答：“希望您能包容sir的无礼，海渡先生。”
“嘿！”
托尼不满：“谁对他无礼了！”
“当然。”
海渡轻抿红茶。
“啧。”
见谁都不理自己，幼稚的斯塔克只能将怒火撒给海渡：“你就像热血漫画中的反派，活不过三集的那种。”
“哦，很多人都这么想。”
海渡无所谓的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成熟的斯塔克先生？”
“你的实力，在你的世界里算哪种层次。”
托尼狠狠的瞪他一眼。
“尚可。”
“说人话。”
海渡轻笑：“还算高，但有比我更高的魔法师。”
给观众喂翔是今年的流行吗（疑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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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