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点红

随着时间的往前推移,春季到来之后,气温逐渐升高,某天的一场大雪之后,家里庭院里的樱花树便开满了樱花,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团粉红色的云,朦胧又带着点梦幻的视感。

弥生月的红发即使是在那一大团粉红色的云彩里也是极其显眼的,或者说弥生月的头发到哪里都显眼,所以弥生月躲猫猫的时候从来不藏在树上,那样很快就会被发现。

即使没有红头发也能很快被发现,以前陪她玩儿的人都是些牛人,大老远就能凭借自己优秀的感知能力找到这个气息和她的红发一样显眼的红毛姑娘。

弥生月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躲猫猫的天赋,但是她没有想过,有人的躲猫猫天赋比她的还糟糕。

这对狗男男的脸皮也比弥生月想象中的要厚,简直比她大姐夫的脸皮还厚,被发现之后,干脆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喝她家的红豆汤,吃她家的年糕。

比起戴着墨镜的白毛,奇怪刘海似乎要矜持很多,起码用餐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的,接过弥生月递过去的碗之后还道了谢。

在人家庭院围墙后面听壁脚之后大摇大摆地跑到人家家里蹭吃蹭喝,夏油杰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眼角余光督了一眼旁边面不改色呼噜红豆汤的五条悟,夏油杰眼角抽了一下,对面的红毛姑娘已经把冒着热气的碗递过来了。

夏油杰愣了一下,伸手接住了红毛姑娘递过来的碗,面带笑容道了谢。

红毛姑娘:“别客气别客气。”

夏油杰:“……”

夏油杰瞬间忘了红毛把他和好友一起送进局子这码事,顿时觉得这红毛姑娘真是天使!

“你们在外面听壁脚冻了大半夜的份儿上,我就不报警了。”红毛又说,“你们两个躲猫猫的技术比我的还差劲。”

夏油杰:“……”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呼噜完红豆汤的五条悟又在撅吧撅吧鼓着腮帮子啃年糕,红毛姑娘捧起来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滚烫的红豆汤,嘴唇贴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夏油杰眼角抽搐,端起碗吸溜了一口红豆汤,糖的分量、火候都控制得相当好,被煮烂的红豆入口即化,甜腻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

夏油杰:“……”

还真挺好喝的。

“你早就发现我们了?”五条悟支着下巴,手柱在桌子上,鼻梁上的小墨镜下滑了一点。

弥生月又看到了那双苍蓝之眼,还要半掩着瞳孔的白睫毛,柔软得像是一层白色的雪。

想要摸一下。

红毛姑娘指了指耳朵,“动静太大了。”

夏油杰:“……”

小红毛:“我还听到‘干掉那个小红毛’之类的话。”

夏油杰:“……”

小红毛:“我觉得那个要被你们干掉的小红毛一定不是我。”

夏油杰:“……”

还真是。

“嘁。”五条悟撇了撇嘴巴,突然拉近了自己与红毛姑娘的距离,伸出一根手指,在红毛姑娘面前比了比,“我们可是冻了一夜!”

距离骤然拉近,温热的呼吸甚至可以落在弥生月的脸上,弥生月感觉到面部的皮肤一阵痒意。

红毛姑娘配合地点了点头,觉得这没毛病,大雪天还要在外奔波没法回家的人真的很难,“你们好可怜。”

夏油杰:“……”

“你够了啊,悟。”夏油杰掩面。

“是啊,超级冷的。”五条悟龇牙咧嘴地看着害他冻了一夜的小红毛,深刻给弥生月诠释了一边‘我冷得快要死了’的意义,样子活似一只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大猫猫。

而后距离又一次拉近,弥生月眨巴眨巴眼睛,看到了墨镜后面苍蓝色的眼睛,还有五条悟伸出来的一根手指,“这个时候最需要热乎乎红豆汤!”

弥生月看到,伸出来的手指多了一根。

“悟?”弥生月问。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两个光明正大跑到她家里来蹭吃蹭喝的家伙的名字。

戴着墨镜的白毛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老子就是五条悟。”

又伸出手捞住了夏油杰的肩膀,“这是杰,我们是最强的哦。”

夏油杰眉毛又抽了抽,“请多指教,我是夏油杰。”

在五条悟捞住夏油杰肩膀的那一瞬间,弥生月瞬间眼神死。

#果然如此。#

#狗男男。#

“弥生月,雨宫弥生月。”弥生月垂了垂眼帘,泛红的眼睫半掩着琥珀色的眼瞳。

夏油杰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庭院里的樱花,又看了看弥生月艳丽的红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跟小红毛很搭。

“红豆汤红豆汤!”白色的大猫猫用筷子把碗敲得叮当响。

夏油杰:“……”

求求你做个人吧!

有没有谁来把这个丢人玩意儿拖走?!

你想要再来一锅就直说!

你已经不要脸到这个程度了吗?!

夏油杰眼角抽搐地看着见了底的汤锅。

不,直接说好像也不行啊,太失礼了。

弥生月想了想,“没有了,家里的红豆没有了。”

妈妈总是喜欢做一大锅红豆汤,每次一做红豆汤,家里的红豆十有**都会见底,红豆汤多得妈妈和弥生月两个人根本就喝不完。搬到这里之后,妈妈仍然喜欢做一大锅红豆汤,但是几乎不会剩下,田中太太是个忠实的甜食粉丝,再加上美纱子偶尔会跑来家里蹭吃蹭喝。

弥生月看着见了底的汤锅,又看了看戴着墨镜的五条悟,因为没有了红豆汤,整个人的周围都是‘不开心,我很不开心’,末了干脆抱着胳膊气鼓鼓地说‘我不管,我就是要’。

活像一只撒娇的大猫。

弥生月觉得这个人肯定有两个胃,其中一个是专门用来装甜食的,而且装甜食的那个胃没有被填饱,不,也许那个胃被填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满五岁了吗?”弥生月瘫着一张脸,指了指气鼓鼓的白色大猫。

夏油杰抽了抽眉毛,“别提了,这家伙根本养不大。”

五岁太抬举他了,有三岁就不错了。

“有大福要吗?”弥生月想了想,决定关爱一下三岁的五条悟,“毛豆奶油味的。”

五条悟同学腰杆挺得笔直,瞬间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果断举手,“要!”

夏油杰忍无可忍地把人掀翻了,两个人在人家家里的庭院里打了起来。

弥生月觉得这两个人的智商年纪瞬间到了一个水平线上——都是没满五岁的年纪。

墙壁上的时钟的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晨起的朝阳洒落细碎的金辉,柔软的樱花被挑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只要是吃甜点,妈妈都会习惯性地泡上一壶茶,久而久之,这个习惯也到了弥生月的身上,于是弥生月跑到厨房泡了一壶茶。

弥生月从橱柜里扒拉出来妈妈昨天晚上做的大福,从厨房里拿了两个白瓷碟子盛好,确保两个碟子里的大福数量一致,把两个碟子和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了两个挂彩的DK面前,严肃地告诉两个人‘好孩子不能打架,吃完大福我们就和好吧’。

五条悟表示坚决不要,为了表示坚定的信念,坚定地把头扭到一边去。

弥生月看到了他时不时往盛着大福的碟子上瞟的蓝眼睛之后,顿了顿,又跑到厨房里拿出了一个盛着大福的碟子,推到了五条悟面前。

五条悟:“杰,我们和好吧。”

夏油杰:“……”

你给老子滚。

五条悟鼓着腮帮子撅吧撅吧啃起了大福,完全陶醉在大福的美味里,夏油杰扶着脑门一阵糟心,余光督见小红毛一脸的无语表情,夏油杰顿了顿。

#我还没成年,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咳咳。”黑发的少年右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几下,“嘛,我们现在来说一下正事吧。”

“悟和我是专门袚除诅咒的咒术师。”夏油杰说。

“弥生月酱知道‘诅咒’吗?”少年细长的眼睛眯了眯,嘴角的弧度向上倾,整个人都显得温和,但是弥生月莫名觉得这个笑容带了一点狐狸的狡黠。

弥生月想了想,“诅咒别人吃方便面没调味包这种诅咒?”

夏油杰:“……严格上来说,这也算是诅咒。”

“日本国境内,不明死亡和人口失踪,年均超过一万,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诅咒’造成的。”

“耻辱、愤怒、后悔,人类的负面情绪都是诅咒的源头。”

夏油杰捧着弥生月给的茶杯,低下头,茶水里倒映出细长的眉眼,瞳孔里的神色显得晦暗不明。

“吃方便面没调味包产生的愤怒也算诅咒了。”弥生月觉得这没毛病。

撅吧撅吧嚼着大福的五条悟也开了口,“喝咖啡不给加糖,光让人喝苦得要死的咖啡带来的愤怒也是诅咒。”

“老子最讨厌苦巴巴的东西。”末了白发DK又补了一句。

弥生月赞同地点点头,“我也不喜欢。”

夏油杰:“……”

我们能不能放过方便面和调味包这个话题?

夏油杰忍无可忍地推开了五条悟的脑袋,“悟你不要捣乱。”

“我们到这里,是为了回收特级咒物。”夏油杰笑了笑。

“你们所说的特级咒物……不是在我家里吧?”弥生月好像知道这两个人私闯民宅的原因了。

“就是这样哦。”五条悟把自己的脑袋从夏油杰手底下挪了出来,“你这个可恶的小红毛让辛辛苦苦来工作的老子蹲了大半夜的局子!”

弥生月:“……果然你们两个要干掉的小红毛就是我叭?”

夏油杰眯了眯自己的狐狸眼,若无其事地把五条悟毛绒绒的白脑袋推开了,“别听他胡言乱语。”

“弥生月酱,有见过诅咒吗?”夏油杰微微睁开了眼睛。

弥生月觉得他的眼睛有点小。

“没有。”弥生月回答。

弥生月看到夏油杰好像愣了一下,夏油杰看了一眼小红毛鲜艳的红头发,而后陷入了沉思。

没有‘看见’,不意味弥生月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

弥生月的五感非常的发达,在放大的感官里,春天的樱花从枝头坠落,夏季的树荫之中嘹亮不止的蝉鸣之下树叶在风里轻轻的摩挲声,人的呼吸声,乃至心脏每一声的跳动都可以听到。

夏油杰所说的诅咒,弥生月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它们的气息,如果真要形容那些东西给弥生月的感觉的话,那就是纯粹的恶意,浓稠如墨汁一样的恶意。

五条悟咽下了口中咀嚼的大福,扶着膝盖,骤然拉近了与弥生月的距离。

弥生月动了动鼻子,对方的脸近在咫尺,鼻腔里都是大福甜腻腻的味道,又像是这个甜食爱好者本身的味道。

“嘿,杰。”墨镜下滑下鼻梁,露出那双蓝幽幽的眼睛盯着弥生月,眼睛的主人喊着好友的名字,“这个小红毛很奇怪哦。”

“你感觉得到吧?”五条悟轻轻说,墨镜底下的蓝眼睛泛着宝石一样的光彩。

弥生月琥珀色的眼瞳毫不避讳地与五条悟的六眼对上了,没有波澜,平静得像是无风的湖面。

太近了。

咚咚咚的声音从那个人身体里传来。

是心跳。

弥生月眨了眨眼睛。

人都有心跳,这是活着的证明,心脏不会跳动的,只有死人。

也许,不止是死人。

“而且,老子越看你越眼熟。”白毛DK摸了摸下巴,越凑越近,面不改色地说出某句烂大街搭讪女孩子用的话,“老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夏油杰顿了顿,提着五条悟的后衣领子把对方拉了过来,甜腻腻的味道随之远离了弥生月。

夏油杰严肃地告诉好友,“悟,不要这样盯着人家女孩子,太不礼貌了。”

再吓到小红毛,真的很难收场,上一次时间进局子,这一次保不齐要上埼玉县警察署的黑名单。

铃——

和室里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打响第一声之后,便被人摁下了停止键,弥生月缓缓地收回了手,转头看向两个DK。

两个DK一脸茫然。

五条悟推了推自己的小墨镜。

弥生月:“我要去上学了。”

夏油杰:“……哦。”

不说他都忘了,今天不是休息日来的,小红毛是普通学校的国中生,按道理,今天是要上学。

这红毛姑娘的年纪,看起来……是个国中生。

“哈?”五条悟推了推自己的小墨镜,“那就翘掉!”

翘课专业户本人,常年翘课,已经养成了被老师逮到之后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积极认错,发表‘老子错了,老子下次还敢’这种言论的态度。

夏油杰:“……”

“不要。”小红毛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才不要翘课,会被叫家长。”

五条悟抱着胳膊,一脸不屑地看着弥生月,“你居然会怕被叫家长这种事情?”

弥生月老老实实回答,“只要不被叫家长,什么都好说。”

教导主任的嘴巴真的很难堵上,上次打架事件过后,妈妈担心弥生月在学校里的生活担心了很久,如果不是有美纱子到她家窜门,以妈妈的性格肯定又会担心很久。

“行。”五条悟一拍脚下的榻榻米,“那老子带你光明正大地逃课。”

夏油杰:“……”

逃课和翘课是一个意思吧?

这孩子看起来才刚上国中的年纪吧?还是个刚脱离小学生行列的国中生啊!不要教坏小孩子啊悟!

弥生月狐疑地看着这个戴墨镜的白毛,超出常人的直觉告诉弥生月,这个狗男人要坑她,于是弥生月果断拒绝。

“不要。”小红毛再一次斩钉截铁。

“哈?”五条悟从榻榻米上蹦了起来,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还没他胸口高的弥生月,“逃课也不行,翘课也不行,你想要怎样?”

“我要上课。”弥生月琥珀色的眼瞳对上了墨镜下的苍蓝之眼,斩钉截铁地说。

“老子不允许。”五条悟斩钉截铁,态度依然是‘天上天下唯老子独尊’。

夏油杰:“……”

人家上学关你什么事情?

弥生月很疑惑,“我逃课还是上课,关你什么事情?”

满打满算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吧?

“当然有关系。”五条悟理直气壮,重复了一次,“老子不允许。”

“悟暂时没办法找到特级咒物。”夏油杰毫不客气地戳好友老底,而你家里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

后面的话夏油杰没说出来。

弥生月:“……”

弥生月一脸鄙视。

五条悟差点当场从榻榻米上跳起来跑过去揍她,被夏油杰死死地架住胳膊。

弥生月眼里的鄙视之前更浓厚了,五条悟挣扎得更用力了。

夏油杰:“……”

求求你们消停点吧!

我好累。

五条悟一开始就知道,弥生月已经发现他们了,既然已经发现了,再隐藏也没意义了,于是果断窜上了墙头,杰哥拉都来不及拉回来。

我先放个二十八岁最强人民教师五条悟和二十五岁小红毛的番外。

*

如果说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和高专的五条悟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他们都喜欢捉弄弥生月,如果说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和高专的五条悟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高专的五条悟很多时候被弥生月气得要死,也总是没办法反击,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却能把二十五岁的弥生月吃得死死的。

总的来说,两个五条悟都是一样,一样的一肚子坏水。

无论是国中生时候的弥生月还是二十五岁的弥生月都这么认为。

五条悟外出的时候很多,咒术师的待遇和社畜差不多,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和工作。

无怪乎七海先生会发自内心地怒骂“劳动就是狗屎”、“咒术师就是狗屎”。

难得的休息日五条悟不去好好休息却跑来骚扰弥生月。

“弥生月。”五条悟瘫在地板上,一米九 身高男人瘫在地上的样子让弥生月觉得像是猫饼。

五条悟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了弥生月膝盖上,弥生月猝不及防被他抱住了腰,对方整张脸干脆埋进了她的腹部,使劲蹭蹭。

“弥生月弥生月弥生月——”

最后的音节被拉得很长。

比那时大了不少的红毛鼓了鼓腮帮子,“弥生月不在。”

五条悟眼尖地注意到,她的耳朵红啦。

“那弥生月在哪里呢?”五条悟趴在弥生月的膝盖上抬头,眼罩又被扯了下了,精致的五官和苍蓝色的六眼展现在弥生月眼中。

弥生月扭过头去。

“悟的弥生月跑到哪里去了呢?”五条悟伸出手指,绕住了弥生月一缕红头发,趴在她的膝盖上转动着手指,红色的头发一圈又一圈地缠在他的手指上。

弥生月推了推五条悟白色的脑袋,“我不认识悟,只认识五条。”

“五条和悟,都是五条悟嘛,五条悟就是我嘛。”五条悟撅起嘴巴,“好过分呐,弥生月都不愿意叫我的名字。”

在自己膝盖上打滚的白猫猫突然跳起来,整个人瘫在了弥生月身上。

弥生月推了推五条悟的脑袋,示意他别胡闹。

“你叫一声‘悟’,我就放开你哦。”五条悟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一圈一圈地落进耳朵里,弥生月觉得全身上下都热极了。

“你先放开。”

“不。”

“放开。”

“我就不。”

更多更多温热的气息落进耳朵里,五条悟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的痕迹,弥生月想要捂住耳朵,但是手也被五条悟圈进去了。

“真的不叫吗?”五条悟在弥生月耳边轻轻说,“真的吗真的吗?”

问到最后弥生月才小小声喊了他的名字,只是喊一个名字而已,弥生月觉得自己脸快要烧起来了。

五条悟用脸颊蹭蹭弥生月的脸颊,蹭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表情有点严肃。

“我们商量一下,让我抱多一会。”五条悟无辜地说,“你喊了我的名字我就不想放手了。”

五条悟满脸的“不是我不想放手,而是你让我不想放”。

弥生月觉得这个人一肚子坏水这一点,从高专时期开始到现在一点都没变过。

咒术师为数不多的假期就这样被五条悟用来捉弄弥生月,弥生月被他捉弄得面红耳赤,脸红得快要跟她的红头发一个颜色了。

以至于弥生月第二天见到五条悟就躲,对方却还能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愧疚感也没有继续捉弄她 。

一肚子坏水,弥生月气呼呼地想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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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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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咒回]五条老师有话要说
连载中白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