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过去,宗悦繁忙的行程结束,有了空暇时间。这回没有再飞出去旅行,而是和赵医生腻歪在一起。
这天,赵启平见宗悦脸色少见的苍白,心里的担心不由漫了出来。
“小悦,你是出了什么事吗?”
宗悦又按了下嗓子,声音闷闷道:“我嗓子不好,去喉科看了下,现在不想多说话,去门口等你,我们开车回家。”
“好,都随你。”宗悦是罕见的脆弱柔顺,赵启平不由伸出手,摸了摸她顺滑的黑发。
宗悦弯唇勾出一抹浅笑,先出去了,没多久赵启平很快处理完工作,过来开车把女朋友送回了家。
女朋友一直精神不振,赵启平就安静地陪着她,给沏了一杯蜂蜜水,喝了后把人送到床上睡着了。
赵启平给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凝视宗悦许久,直到她呼吸变得绵长平静后,才放轻脚步出门去。
合上门后,赵启平拿出手机,给喉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
结果得知:是声带出现了问题了,至于到底是什么,还要做详细的检查。
赵启平跟同事道了谢,就挂了电话。
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赵启平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一脸的凝重之色。他很清楚,对于一个歌手来讲,嗓子有多重要,不亚于是第二生命,难怪宗悦这样的,罕见地流露出脆弱来。
卧室里,宗悦才睡了没一会儿,叮铃铃又被手机吵醒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按按眉头,见是公司里的心腹打来的。虽然她不管公司的日常经营,对职业经理人放心,但还是放了心腹秘书在人身边。
秘书说,她被人挖墙角了。而两个能干的大将,之前那个因为身体原因,索性辞了工作,她这边还压着没批呢。
听说了来龙去脉,宗悦道:“行,我知道了,先不要往外传,看他怎么办吧。”
才挂电话,谭宗明又打了过来,说是老爷子今年的身体检查结果不太好,要住院动手术,让她快过来。
宗悦来不及哀声叹气,立刻穿上鞋,直接就奔了出去,赵启平忙起身,收到一声“去医院”,立刻在身后追上。
“开慢点没事,爷爷只是住院,并没有生命危险。”赵启平开车出了车库,几要飞驰,宗悦这才忙叮嘱道。
赵启平不作声,只是放慢了车速。
两人到了医院,直接到了顶楼的套房,她才进去,就见老爷子很有精神地坐在病床上,声音明朗地和老吴说话,而谭宗明,坐在沙发上,煞有介事地对着电脑处理公事。
宗悦亲眼见老爷子没出什么事,担心这才彻底放下来,翻了个白眼给谭宗明,然后笑吟吟走到爷爷跟前,跟她撒起娇来。
谭老爷子却是双眼一亮,看向了孙女身后的青年,身材修长,长相也俊朗,透出股清正之气。他看这人,是越看越满意,立马视之为孙女婿了,拍了拍宗悦的手道:“小悦,这就是你说的赵医生了吧,人家辛苦过来,怎么把他晾着,还不快叫过来让爷爷看看。”
宗悦给他一个眼神,赵启平徐步到跟前,面容清俊,不卑不亢道:“谭爷爷您好,我是小悦的男朋友,赵启平。”
“启平。”谭老爷子笑眯眯说,“这个名字好啊。小赵啊,听我们小悦说,你是医生,都做到副主任医师了,几岁了?”
“三十一岁。”赵启平拉了一边的皮椅坐下来,态度坦荡,俨然坐好了应对问题的准备。
“三十一?”宗悦坐在床边,听他这话,震惊的目光望过去,“你不是三十二了吗?”
“比小悦大了五岁,”谭爷爷正算,一听宗悦的话,不由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又转头问:“小赵啊,这三十而立,你这么年轻,就当上副主任医师了?”
赵启平谦虚道:“念书的时候,我跳了级。”
谭爷爷爱怜地拍了拍孙女的手,又问:“你和我们小悦,怎么认识的?”
他们谈话渐入佳境,宗悦就起身,坐到谭宗明旁边,拿了茶几上一瓶矿泉水喝。
结果就听赵启平道:“我是去米国留学时,和小悦认识的,后来要回国,只好分手了,前段时间遇见小悦,我们都放不下彼此,旧情难忘,这才复合了。”
宗悦一个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谭宗明倒是动作快,立刻转移了电脑。
她放下水,拿纸巾擦擦,说什么“旧情难忘”,跟他俩是牛郎织女似的。
谭爷爷瞅了孙女一眼,说:“你别替她说话,小悦我还不知道,前几年那个性子定不下来的,肯定是她先跟你分手的,你一看就是个老实的孩子,哪跟她,性子花花跟个蝴蝶,都是学她哥!”
谭宗明的视线威逼过来,宗悦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辜地一摊手,本就是你带的头,你身边花瓶美人无数,我为什么不能一个挨一个换美男?
赵启平看她表情妙趣横生的样子,不由失笑。
谭老爷子他俩便继续说,最后还道:“小赵啊,我家小悦脾气被宠坏了,有什么做错的,你同我说,我给你教训她。”
宗悦听了直撇嘴。果然,赵医生这样的人才,真是到哪里都受人欢迎啊,就学历、颜值、职业这些外在条件来看,简直完美。
说够了话,赵医生就要告辞,答应了谭老爷子第二天还来看他。谭宗明还要去晟煊,把老爷子叫给妹子,就也带着秘书离开了。
都下楼后,宗悦站到窗边一看,就见赵启平、谭宗明两人走到一块去,秘书远了一段距离跟着,一定约好了什么。
医生过来了,宗悦就离开,走过去和助理一起,听第二天检查的注意事项。
谭老爷子的健康检查出来,没什么大毛病,而宗悦这边,却是棘手麻烦的多。她的声带红肿肥厚加闭合障碍病症,这个病症看不见、摸不着,能吃能睡影响不大,但是就是唱不了歌、发不了高音。
出于她的工作需求,医生给出的治疗建议都慎重且保守,主要是采用药物治疗,宗悦吃了一段时间的药,效果微乎其微,加上之前一直出于创作低潮期,心情不由得更加抑郁。
【我是愚蠢的皮厄里得斯,各位再见。】
赵启平接连一段时间不见宗悦,才下手术台,猛然见她发了这么一条微博,心里不由担忧,立刻拖着疲惫的身体,驱车去了她家。
手里有钥匙,一开门,就见一道寂寥的身影。
宗悦抱住了腿,坐在沙发上,喝着酒,已有些微醺,美丽的面上是说不尽的失落与惆怅。
赵启平走过去看,她举着红酒杯,神色很是孤独。
“他们以为我是天才,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写出优美的歌,即便不能写歌谱曲,也有一个好歌喉。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宗悦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如缤纷的雨点,砸在了赵启平的心上,抽抽地疼。
他快步走过去,搂住了宗悦,把她手里的酒杯拿下,说:“现在医学这么好,你的声带一定可以治好的,所以现在别哭、别喝酒,不要让病况再恶化好不好?”
宗悦抱住了他,可怜巴巴地问:“赵医生,你知道江郎吗?他才尽了,所以被遗忘了。要是我什么也不会了,什么才华也没有了,那些粉丝还会喜欢我吗?”
赵启平道:“会喜欢你的,你是宗悦,最优秀的宗悦,光芒万丈的。就是没有别人喜欢你,我也会一直爱你,宗悦,一直在你身边。”
他轻轻拍着女友的背,动作轻柔而万分小心,而宗悦也仿佛找到了依恋的港湾,在他身上蹭了蹭,安心且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待到第二天,在赵启平怀里醒来,宗悦的心情业已恢复平静。
她捧了赵启平的脸,就着清晨的柔和阳光,亲热地吻上去,道谢说:“有你真好,赵医生。”
赵启平搂住她的纤腰,神色很是闲适轻松。
宗悦爱极了他这模样,趴在赵启平身上,搂着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到床沿,赵立刻拿腿支撑在地上,笑说:“小悦,别滚了,要掉下去了。”
闻言,宗悦也不再闹,从赵启平身上翻下去,躺在他身侧,一边胳膊腿儿搭在他身上,小时候抱熊娃娃似的。
赵启平被搂着不舒服,却也没说其他,只道:“你抱着就好好抱,不要蹭来蹭去,不然,小心我办了你。”他也侧躺着,和宗悦面对面,不由笑得更欢。
宗悦停了还在动的腿,一撇嘴道:“你坏的很。”
“我坏,你不是喜欢的紧啊?”赵启平表现得很得意。
“当然喜欢。”宗悦一点不扭捏,是大方又自然。又伸出脑袋,吧唧一下亲在他的唇上。
赵启平不由色心大动,和她腻歪了一会儿,才按捺下心里身体上的火气,慢慢把玩着头发,认真道:“小悦,你给我好好听话,以后酒也不能喝了,什么辣的,对嗓子不好的,都别沾了啊。要是让我知道,可饶不了你。”
宗悦立马就答应了,又委委屈屈道:“我就是昨天心情不好,以后不会了。”
听她这样乖乖保证,赵启平这才放心。
然小丫头转而又坏笑:“那以后你的禁欲了。”
赵启平一时不解,问:“这如何说?”
宗悦就哎呀一声,“还不是你太生猛,回回完事后,嗓子都叫哑了。”给赵启平一个眼神,欲说还休的。
赵启平哪里受得住,一个翻身,把她个娇娇按在身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