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着的奥洛德很不情愿地和杰森一起传送到了河旁，他们身处静谧的水流声中，一旁就是被人为毁坏，看不出原貌的残缺女神像。
“你还记得你家殿下这座神像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吗？”杰森遥望了眼位于雪山之尖，女神所在的居所。
隐隐绰绰藏在雪光中的宫殿之顶，就犹如一座锁系了神明不得自由的高塔。
因为是神明，所以就要与亲人分离，永不得见。
她是女神，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自己的意愿，成为光明神也好，还是与神职一同获得的维度治理权，这些从来都不是瓦萝想要的。或许舍弃情感的那一刻，瓦萝得到了短暂的自由也说不定。
杰森想到了他见到的幼年时的瓦萝，他实在想不明白，创造那个世界的神明是如何做到这样狠心。就像是将儿女完全当做了帮祂治理世界的工具，逐一放在祂认为合适的位置。
或许这就是神和人的区别也说不定。他嘲弄地笑了笑，在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的奥洛德转回来的时候，杰森迅速整理好了他的表情。
海神告诉了他这么多，还异想天开地以为事情的发展都在他的掌控中。
哪有这样好的事情。杰森抿唇，就算是要做交易，这场交易也是他和瓦萝两个之间的交易。
“你问这个干什么？”现在看杰森就像是蛊惑君王的妖孽一样，痛心疾首的忠臣奥洛德警惕地反问。
“……你不觉得让光明女神的殿下这样破败的和黑暗女神相对立，很奇怪吗。”他用眼神示意小精灵去看对岸那座完整又庄重的对家神像。
“难道，你是想修复殿下的神像！”奥洛德已经不想发问杰森为什么知道它没有说过的事情，问就是又一个伤心处。“你还会这个？你不是失忆了吗？”
“……”明显地看出说到最后，奥洛德的小眼睛里已经闪烁着抓到他错漏的精光。
就像他的阴谋诡计终于露出了马脚，小精灵已经往后飞了不止一点，杰森要是再不阻止，某个看他极不顺眼的小马屁精就要去瓦萝那里举报了。
“我可以学吧。”杰森只觉得好笑，“难道忠心不二的奥洛德大人就没有想过……修复殿下的神像吗。”
“我哪有时间啊！”被诽谤的当事精跳脚。
它恢复意识的时候，就一直在担心瓦萝的情况。而且按照神殿和瓦萝之间的关系，这座神像应该在她修复神殿的时候，就已经跟着整座幻境一起被恢复如初才对。
……只有可能是瓦萝不想复原她的神像。
神像是由特里尔设计的。他用这座神像取缔了大地上所有神庙中的光明女神像，因为无人能够设计出比特里尔手下更神圣美丽的女神像。
从前没有，在那之后也没有，而女神看见神官亲手雕刻出的屹立在河边的石像时，并没有多么的高兴。
还是特里尔神官，在从奥罗因那里知道了瓦萝有姐姐和兄长的时候，他又绘制出了根据奥罗因描述的另一位女神的样貌后，又雕刻出了瓦萝姐姐的神像。
这次女神倒是有所表示，她注视了挨着的两女神像一会儿，将她样貌的那座神像移到了河流的对岸。
瓦萝淡淡地指出特里尔不应该在这些地方浪费心思。
徒留沉默的红发妖精与刚才还欢欣鼓舞的奥洛德，只有奥罗因看出了她留下了图玛女神的雕像，却又分开两座神像背后的矛盾。
……
“手稿……我记得应该还在小屋的书架里。”奥洛德没有说出来的是，它也不知道如何用刻刀和凿子来雕像。
小精灵当初问过特里尔，明明他们都会魔法，为什么他还要亲手去雕刻和打磨神像的每一寸。
还是奥罗因替被难住的神官回答，“心诚。”
“这两座神像都是特里尔雕刻的。”奥洛德心想只要我回答的够快，就不用听你多问。
“……”又是这个名字，作为前任神官来讲，他这个前辈的存在感未免也太强了点吧。
杰森已经见过了那间藏书的宫殿，还有林中特里尔居住过的小屋，奥洛德对他的态度，和特里尔的态度也完全不同。
是个人都能看到奥洛德对特里尔的推崇和喜爱，要知道在那位特里尔之后，神殿还有两位神官，可是小精灵口中好像什么都离不开这个特里尔神官。
“这样大的石头还能在哪里找到？”杰森心里不爽，可是他一点都没有表露出来。
对于奥洛德来讲完全就不构成任何威胁的人类勾起唇角，笑容可亲，“我还想学一门绘画课程。”
“……”觉得杰森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出那里不对的奥洛德张了张嘴。“这个我不会。”
“殿下也不会！”它在杰森挑眉的时候补充道，不管怎么样奥洛德现在都以能够隔开可恶的人类借机黏着殿下为第一目标。
而且本来艺术就是瓦尔塔梅瑞殿下的神职。
“……呵。”杰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奥洛德轻轻地笑了下。
却成功让小精灵发现自己好像被嘲讽了这件事情。
“我自学。”他湛蓝的眼瞳里满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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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瓦萝顿了顿。
不为别的，只是同样灰头土脸跑到她面前的一人一精，成功让沉浸在诗歌中的瓦萝感到了困惑。
“你们……”她的问话迅速被两个力求拆对方台来保全自己颜面的家伙打断。
“奥洛德连炭笔都握不住。”首先出招的是杰森。
“杰森削断了两支炭笔！”瞪着眼睛的小精灵生气地叉腰。
“你还好说，连那里能找到石头都不知道。”杰森啧了一声，“还自称是神殿里无所不知呢。”
“你……你怎么不说是谁在岩洞里乱敲，差点引起山体崩塌了！”奥洛德委屈巴巴地扑向了女神的裙摆，心想杰森总不可能这也能学。“殿下！就是他，就是因为他我才被弄得这么脏兮兮的。”
“殿下——”杰森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在奥洛德震惊的眼神里蹲在了瓦萝的身前，用手肘扶在女神的膝上，头则是枕在了他自己的手臂。
其实有个倒叙的地方，下章才会写到了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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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