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休息室走出，桃金娘小心地看向赫洛阿，赫洛阿失望地摇了摇头。
“我问了，但是布莱斯完全不愿意邀请马尔福作为他的舞伴，”赫洛阿皱着眉头，不满地点评道，“马尔福的人缘真的是太差了，连他舍友都不愿意和他跳舞。”
桃金娘听了这，为难地唔了一声，然后忧虑地飘了一圈，很快又带着主意飘了回来。
“这个！”她声音尖亮又兴奋地说，“他的舍友又不止布莱斯，实在不行，你也可以邀请马尔福呀。”
赫洛阿闻言满脸都是拒绝 。
‘我上？我上的话，斯拉格霍恩教授会怎么看我？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会认为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借口，”桃金娘反驳道，“你才不是会那么注重教授想法的人。”
“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帮助我的事业……”
“很多人都可以帮助你的事业，马尔福家族的力量也能。”
“这当然不行！”赫洛阿也反驳道，“我成功的快乐之一就是为了压过马尔福，怎么还能借助他家的力量？！”
“如果你要赢过马尔福，直接把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解决他的什么心理问题呢？”
赫洛阿抱臂：“因为我人比他好。”
“这个理由我理解不了，”桃金娘摇头，用自己现身说法，“如果你讨厌一个人，那你就是讨厌一个人，哪怕到死、死了几十年都会讨厌。”
“不，我现在不那么讨厌他，是因为我已经和他不在一个层级上了，”赫洛阿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一个高低差，“以前他在我眼里还是个人，现在他在我眼里——”
“你要是敢说是个鬼——”桃金娘挑眉也抱起了臂。
“不，我想说他毫无威胁性，如同一名幼龄儿童。”赫洛阿强调地扬起下巴。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
桃金娘：“那你带个孩子去晚会蹭饭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赫洛阿：“……”
桃金娘：“有的大人就算一天三顿打孩子，饭也还是一天三顿照喂的。”
赫洛阿：“……”
该死的，桃金娘的逻辑他竟然反驳不了！
*
叩，叩。
一只手伸过来，指节在桌面上慢吞吞敲了几下，马尔福不耐烦地从书中抬起眼，看向发出干扰的人。
“又怎么？”
赫洛阿在他的对面坐下，清咳了一声。
“我请你去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晚会。”他说。
马尔福看着他，表情毫无波澜，意外又不意外，赫洛阿毫无缘由地说出莫名其妙的话这件事本身似乎就十分正常。
不值得震惊，不值得一骂。
“……我为什么要去？”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你不想去吗？”赫洛阿面无表情。
“……”马尔福也面无表情，“不，我不想。”
和提尔德去晚会？谁知道提尔德有什么目的？他难道脑子有病？
赫洛阿后撤身子靠在椅背上，皱眉盯着马尔福。
马尔福不想去，为什么他不想？前天还想要的东西，今天就不想要了，这变心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
他有些憋气：“你三岁吗？”
马尔福：“……？”
赫洛阿：“没事，你不去，特别好。”
马尔福嗯了一声，继续看书：“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但很显然，我打算无视它。”
赫洛阿：“我怎么会有火气？我刚避免了一次得罪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危机。”他还为此纠结了一整天！
马尔福：“……”
他听出来了，提尔德确实心有不甘。
不知道缘由，但这让他生出一股“该不会到时候有人直接把他绑架过去吧”的滑稽危机感。
是提尔德能干出来的事情。
“你究竟想做什么？如果你要说作为你的舞伴过去……”马尔福眯着眼看着他，“谢谢，我大概会激动到从天文塔塔楼跳下去。”
“那么我确实要请你做我的舞伴……？”赫洛阿扬眉立刻说，然后看着马尔福，希望他能兑现自己的话语。
马尔福黑脸看着他。
“什么时候开始你错觉我们关系好到能开玩笑？”
“我也不是和你开玩笑。”
“你不需要舞伴，你甚至不怎么能跳舞。”
“你就非得要个理由吗？”赫洛阿瞎摆道理道，“什么时候开始马尔福家的人还非得得到个理由才能做事了？就算给了理由你会相信吗？你要是想去，你就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就这么简单。”
“……”
“这就是个邀请，所以去不去？”
“……”马尔福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合上书页，“别说我是你的舞伴。”
* * *
晚会上人来人往，杯觥交错，赫洛阿庆幸地发现，因为人员太多，斯拉格霍恩教授压根懒得关注他带了谁来参加，他忙着招待其他人呢，更重要的是让晚会看起来一切都和谐，不要让气氛陷入尴尬。
场面人如是。
马尔福很快就站到了布莱斯身边的人群圈子里，立刻和他们聊到了一起去。一些校外人士也受邀前来，赫洛阿认得他们，有的经常出现在预言家日报的图片上，有的是古灵阁的大客户，暑期他见到过。在马尔福看上去想要过去攀谈的时候，赫洛阿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我假设你知道为什么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想邀请你？”赫洛阿低声警告道，“别那么高调，我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看来斯拉格霍恩给了你很多好处？”
“你要是给我两倍我也不是不能考虑改变一下立场。”
“你考虑个鬼。”
马尔福说归说，但到底也还是放弃了，没有再试图向那些名流交际。
赫洛阿点了点他，然后看到赫敏也来到了晚会，赫敏的舞伴是罗恩，而罗恩一脸看上去并不太高兴的样子，目光一直看着另外一个角落，金妮挽着另一个格兰芬多男生迪安·托马斯的手臂站在那里，罗恩似乎有种想要过去揍一拳的冲动。
他点了一下头，正要朝他们走去，突然一只手伸过来，举着高脚杯挡在了他的面前，马尔福面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别那么高调，我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赫洛阿：“……”
赫洛阿顿住脚步，白了他一眼，也还是放弃了。
这个学期以来，赫洛阿表现的策略是表面上不再那么接近哈利，让霍格沃茨里的其他人对他的感觉更为中立一些，这样他要做什么事情都还能有理由说得过去。因为他和马尔福走得近了些，斯莱特林里也有人认为他的变化和马尔福有关系，他不做任何解释，其他人便各自坚定自己的猜想，他所能表现的可能性就更多了些。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电影的卧底，只是可惜他并不是卧底。
没有人愿意给钱请他当卧底。
他居然是无偿在表演。
太亏了。
他气恼地喝下一大杯果汁，把高脚杯重重放在马尔福面前：“满上！”
“……”马尔福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你以为谁是家养小精灵？”
“哈利就会帮我满上，”赫洛阿说，“连续杯都要找家养小精灵，你是手断了吗？”
“如果你现在去找破特让他给你倒果汁，我一定不会拦你，”马尔福用看好戏的口吻说，“但他好像今天没能参加啊。”
这确实有些奇怪，赫敏和罗恩都来了，但哈利并没有出现。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可能没有邀请哈利，那么哈利大概率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没有来到晚会。而这可能的原因就不要太多了，哈利可以在邓布利多那里，也可以在做魁地奇训练计划……
正想着，晚会房间的门被推了开来，走进来了一个人——正巧是哈利。
“噢，你的果汁侍者来了。”马尔福说。
哈利一进来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聚集了相当多的目光，他装扮得非常讲究——不像是他自己能装扮出来的那种讲究，那一身礼服的风格，赫洛阿看着觉得十分眼熟，大概是布莱克家的克利切能够折腾出来的类型。
难道哈利是特地回到格里莫广场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来？
这可不太像哈利会做的事情啊。
斯拉格霍恩教授见到哈利出现，肉眼可见地表情更愉快了些，他热情地举杯走过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欢迎哈利的到来。哈利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握手寒暄着，回答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问题，但看起来却似乎有些着急的样子，眼神往屋内瞟来瞟去，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
“救世主那眼睛转来转去的是在做什么呢？”马尔福讽刺道，“可能是在急着想要给你倒果汁。”
赫洛阿翻了一个白眼，但哈利的目光确实最后投向了他这个方向，这让他有些疑惑，扭头往身后一看，忽然感觉明白了——
他们后面不远处站着金妮。
诶。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赫洛阿想到上学期哈利对金妮的态度，心里不由得唏嘘了一下。
在结束了和教授的寒暄后，哈利立刻就朝这边走了过来，赫洛阿自觉地给他让了一个道，但哈利却停在了他的面前。
赫洛阿：“？”
不是吧，难道这是哈利自己不敢过去，打算凑个人堆暗中观察还要假装不在意？
“赫洛阿，”哈利的眼睛急切地盯着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可以借一步说——”
“噢，等等，疤头——”马尔福拖长了声音，持着高脚杯一步向前，姿态矜傲地半挡在了赫洛阿和哈利之间，“不好意思，你这是在做什么？提尔德今晚没空，他可等着向我学习舞技呢——是吧，赫洛阿？”
赫洛阿：“……”
赫洛阿：“？？？”
他皱眉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莫名有了种强烈的自己正处在异空间的诡异感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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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不要打了都去跳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