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气死我了。
佐伊愤愤的走在泰拉皇宫的走廊里。康拉德的情况已经稳定，事实上只要他看不见那些幻象和预言，他的身体就非常健康。现在正让卡列克西斯和他待在一起，这能起到和自己一样的作用。至于现在佐伊要去哪儿……
“我想和你谈谈，顾问。”
当佐伊带着康拉德离开宴会大厅的时候，帝皇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所以佐伊正在前往他的‘房间’或者说是‘实验室’，听听看他对于‘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而无动于衷’这件事有什么高见。
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走在走廊上，身上那身华丽的礼服长裙还没有换下，不过由于她已经自己处理好了最难受的部分，所以也不太碍事。快要走到王座大厅的时候，佐伊看到前方有一个高大的人影。是马格努斯大人。他看上去已经等了很久了，见到佐伊走过来，他有些惊讶并且小声感叹了一句：“泰拉啊……你怎么在发光？啊我是说，佐伊。康拉德他……好些吗？”
佐伊并没有介意他那句小声的感叹，而是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康拉德大人已经没事了。马格努斯大人在这里等我吗？”
“嗯。我想问一下康拉德的情况……我知道灵能……我是说亚空间的影响是什么样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马格努斯停顿了一下，这是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帝皇才因为他使用灵能等问题对他进行了一些‘惩戒’。在这个真理盛行的帝国，像是灵能以及亚空间生物这种‘超自然’问题就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没人想提起。
“马格努斯大人……”他可能是真的担心。虽然平时他和康拉德之间的联系并不多，康拉德有点刻意避开他……但说真的，康拉德会刻意避开任何人。佐伊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谢谢你。”
“不用感谢我，我什么都没做……而且，比起康拉德我觉得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马格努斯靠近了她一些，“不过因为你一直都很白，灵能也对你完全无效，所以我不太确定……你还好吗佐伊？我之前……我是说早些时候，我在皇宫看到你，你好像……”好像在哭。还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是很明白……马格努斯发现自己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结结巴巴的，他有点控制不了舌头了。
“我没事的，马格努斯大人。”佐伊看着他，露出微笑。他红色的头发非常漂亮，虽然佐伊看不见灵能带来的光辉，但是却能看到他的头发好像有风吹动一样轻轻舞动着。她抬起手，想要抚摸那发丝，可最后还是停住了，“大人，你知道……当我做梦的时候，也会有美妙的声音来找我。告诉我完美的计划，它们承诺能解决我所有悬而未决的问题。但是……不能回答，不能回应，马格努斯大人。那些，全部都是可怕的谎言。”
马格努斯想要抓住佐伊的手，想要告诉她她可以触碰自己身上的任何东西，可是又被她说的话吸引：“什么意思？佐伊……你是说……”
“你的眼睛，马格努斯大人。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但是……”但是也许已经太迟了。我不知道。佐伊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悲伤，她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请你相信我。那些声音，那些……宣称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声音，它们每晚也会在我耳边响起。不要听。一个字都不要。”
说完之后，佐伊就快速离开了这里，走向王座大厅。马格努斯差一点就抓住了她的手，可是她抽走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太难过了，让马格努斯慢了半拍。他不太明白佐伊说的话，可是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冲动。他觉得他的某些……某些决心在动摇。关于他伟大的父亲的，关于这个帝国的。
佐伊加快了脚步，她跑过空无一人的王座大厅，然后几乎是用冲的冲进了帝皇和马卡多所在的休息室。接着无视他们两人惊讶的目光，冲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一饮而尽。
“呃……你还好吗？佐伊？”
“烦死了！”
“顾问小姐，请你不要对殿下如此无礼。”
“你也烦死了！”
佐伊缓了半天，她无视掉马卡多无语的表情，然后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点‘呆’的帝皇说：“你是想看康拉德看到的幻象，所以才没有立即帮他的吧？”
“……我必须要确认一些事。而且，他那时没有那么糟，佐伊。”帝皇摇摇头，他说，“另外，我也知道你会过来帮他。比起我用灵能压制，由你带来的静谧光环能让他感觉更好一些。”
“呵……竟然还给我取了个名字。”什么静谧光环……佐伊仍然非常不满，她说，“好吧，那你看到了什么？你不得不确认的东西是什么？”
“帝国的未来。”帝皇的表情变得凝重，他皱起眉来，微微垂下眼睛说，“我……一定程度上能预知一些未来。但从没有康拉德看到的那么清晰。我知道不久之后会有一场叛乱，却不知道是谁或者是通过什么方式……我本想看到这些，然后阻止它。就像是你告诉我的，我也想做点什么，佐伊。”
“…………”佐伊停顿了一会儿，她看着帝皇，仿佛是在原谅他一样稍微靠近了他一点，“那你看到了吗？”
“不，没有。”帝皇叹了口气，他摇摇头，“我只看到了恐怖的画面，佐伊，我看到我的儿子们一个个惨死，被未知的威胁杀害。我理解康拉德的心情……我真的想帮他，但我能做的远没有你多。”
“好吧。”我这次就相信你的鬼话。佐伊姑且让这件事先过去了，她说，“关于你看到的东西，你会做点什么对吧？”
“如果我能做的话，我一定会做的，佐伊。我不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你知道，当我熟知的一切被瘟潮吞没的时候，你的这些话会显得一点都没有说服力。”佐伊抱起了自己的手臂，她说，“这些已经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大人。只要你遵守约定，我就也会遵守。我会帮你建造这个人类帝国，我会比任何人都要忠诚的帮助你……不论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
“…………那你能过来点让我抱一下吗？”
“殿下？！您说什么呢？？？”
“呵，不能。”
佐伊冷漠的声音和马卡多震惊的叫声混合到了一起，帝皇没辙的叹气：“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知道她会说不行，马卡多。别那么看着我。”
“哎……请您别随便开这种玩笑，不然我会觉得基本伦理礼仪课的参加人数会再增加一些！”马卡多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说，“现在我们继续讨论一下关于明天仪式的事情……希望今天的插曲并不会再发生了。”他说着，眼睛就移动到了佐伊身上。
佐伊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爽的把脸扭向一边：“我会和康拉德大人在一起的。你不用担心。”
“很好。以及……这身衣服，为什么感觉和一开始的设计不太一样了？”
“你这色老头看什么呢？”
“不。我不是……哎，算了。”马卡多放弃纠正佐伊的个人行为，不管他纠正多少次，这个女人都不会悔改哪怕一点点。他说，“明天，我希望你穿上另外的礼服，以免你更恨我，我提前说明一下，这是泰拉议会的贵族们的要求，他们一致认为不同的场合需要不同的礼服。我本身也是反对这种毫无意义的繁复行为的。”
“行。马卡多。不管你说什么都行。”佐伊虽然嘴上不服，但她确实还有件事想要对马卡多说，“对了……那个年轻人。瓦勒留斯……”
“哦……顾问小姐。你喜欢他吗？他好像非常的迷恋你，已经好长时间了。就算是在进行训练的时候也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谁要跟你说这个了！”我就算要说也不会找你这个老头子说！佐伊打断了他，“别让他死得那么快，马卡多。”
“…………”
马卡多没有马上回答，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其中有一次欲言又止重新组织语言，最后他开口：“我训练他并不是让他去送死的，顾问小姐。”
就知道你会说这种废话。佐伊不再说这码事了，她没去看马卡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退下了。两位大人。天色已晚，我再和你们待在一起一定会有更多奇怪的谣言传出来的。”
帝皇听了，立即就从走神中回过神来：“嗯？什么谣言？”
“殿下！”马卡多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请您不要问这种问题！哎……好了，顾问小姐，你回去吧。”
佐伊看着马卡多那张老脸，然后她故意压低声音（然而还是能让马卡多听到）快速对帝皇解释了一下是什么谣言：“《泰拉秘史：顾问与帝皇与掌印者》。”
“？？？啊？”
“顾问小姐！！请你现在就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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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全知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