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0 章:回归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小小的咖啡店像平常一样开了张,名为“古董”的招牌被擦得崭新,足以看出店主人的用心,一头黄发的青年于是被这二字吸引,停下了自行车,抬头喃喃道:“古董……就是这儿了。”

他停好车,推门而入。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被来人惊扰,发出一串清脆的叮咛,永近英良挎进店门,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欢迎光临,客人想要什么?”蓝紫发色的少女拿着菜单走来,这位名为雾岛董香的服务生有些奇怪,毕竟这位黄头发的客人也算是古董的熟客,但平时总是和一位安静的黑发青年一同过来,形影不离,如今她却没看见那个青年。

“一杯拿铁,谢谢。”永近英良抓了抓头,笑道。

“好的,稍等。”雾岛董香记下顾客的要求,转身欲走。

“等等!”永近英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我能问几个问题吗?”他说着双手合十抱歉道:“真的是很重要的问题。”

雾岛董香见多了这种恶意的搭讪,但看在永近英良态度诚恳,她还是耐心转过身,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是这样的,我朋友——就是平时总和我一起来的那个男生,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愿意和我一起来了,问他原因也不说。”永近英良困扰地叹了口气,“所以能告诉我他是不是在这附近发生了什么伤心事吗?并不是有责怪本店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好友的想法。”

雾岛董香闻言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心中的疑惑也有了解答。像他们安定区这种地方,虽说是为喰种们提供一定帮助,但表面上的咖啡店为了掩饰也会正常营业,接待人类顾客,因此偶尔有些人类也会被喰种盯上,成为猎物,而只要行事不太猖狂,他们也管不了太多。思及此处,她又有些厌恶地皱眉。至于这位顾客的朋友,恐怕是察觉到了什么,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了吧。而说不定再过不久,他就再也来不了了。

“抱歉,你朋友我很早之前就没见着过了。”她摇了摇头,略有些怜悯地撇了他眼,随后转身离开。

“是吗……”真是位直性子的小姐啊……永近英良苦笑一声,所以那个眼神,是认为与这里扯上关系的普通人都会凶多吉奇吗?他心思闪动,面上却毫无任何波澜,只是装作无聊等待的样子开始观察起四周来:整个咖啡店似乎并没有什么有特色的地方,前台的收营员小姐冷冰冰的,正低头工作;而在他身后,身材微胖的服务生在收拾上一位客人留下的餐具;小店里还有些其它客人,都各自默默干着自己的事。

不多时,咖啡便被雾岛董香端了上来,永近英良收回视线道了事谢,同时将刚才所见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他端起咖啡,试探性地抿了一口,顿时扭曲了表情:

“好苦!”

他其实并不喜欢喝咖啡,闻起来诱人的香气后是完全与之不符的苦涩,就像他平时所观察的那些行行色色的人,不同的人格后是一致的表里不一。只是他的好友最近不知为何喜欢上了咖啡,他才到这里来试一试的,不过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不过据他所知,咖啡好像恰巧是喰种唯一能吃的人类食物吧?

不知道金木是不是喰种呢?

也不对,毕竟金木明显能吃人类食物,更何况他和金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如果金木是喰种,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永近英良想了想,把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毕竟金木是不是喰种都没什么区别。他真正想要查明的,是那些可能危害到好友的存在。

他放下咖啡,拿出了那本最近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摊开:这一页已经密密麻麻记满了笔记,不同颜色的笔迹交织,大量文字中还夹杂着连线与圆点,绕得人眼花缭乱,而另半面则清明不少,占据中间的是一张引人注目的照片,从角度看显然是偷拍,照片中的主角只露出一个背影,但从那头顺滑的紫色长发依旧能想象出原主人的美丽。照片旁”神代利世”的名字与“大喰”二字相连,一旁“喰种”二字上重复的红圈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大喰”每周都会到“古董”消费,她和店员之间都相互认识。”永近英良在心里默默思索,“但神代在3个月前才来到20区,从店员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和“古董”是熟人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说,应该是“古董”和喰种联系密切,才会引来“大娘”这样的存在,甚至可能,这就是一个有着内部规则的组织,而金木显然对此了解颇深。

还有会不定期来古董打杂的西尾学长……既然在上井大学、金木身边的话就必须查清楚了。永近英良目光明亮,翻开新的一页,开始用铅笔描画起一个建筑平面图来,若是雾岛董香在这里,她就能看出那正是他们古董。

…………

十字路口绿灯亮起。

街边等待的行人于是像被牧羊犬驱使的羊群,行色匆匆穿过马路。无序嘈杂的人流里,一身黑衣的白发逆行者便在其中分外惹眼。

“古董……”顺着街道缓缓行进,周围的景色已经逐渐熟悉起来,原本沉默的白发青年于是兀自停下脚步,回头向着对街张望,他视镜尽头是一个正营业中的咖啡店:透过擦得明亮的玻璃,能看见一位蓝紫色短发的服务员小姐正在后台忙碌,调制着客人所点的咖啡。整个咖啡店毫无违和地融入了人类世界,显得平凡而安定。

金木研还没恢复那身他人眼中“人畜无害”的形象,虽说今世他和古董早已没了牵连,但作为曾帮助过他的长辈们:和善的店长、沉默寡言的四方先生、总是笑呵呵的古间前辈和冷冰水的入见小姐,还有刀子嘴豆腐心的董香……他还是想来看看他们过得如何——以陌生人的身份。

大家都还是老样子啊……他不动声色站在原地观望,一切都未曾变化,除了他自己,白发的青年格格不入,被排挤在人群之外,仿佛一个不存在的幽灵。

或许是他停留地太久,名为雾岛董香的少女察觉到了陌生喰种的注视,朝他警告性地瞪了好几眼,不欢迎的态度明眼可见。金木研见此愣了愣,内心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意料之中,不过目的已经达到,停留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他于是继续沿着街道,渐渐远离古董。至于那些过去的记忆,只他一个记得就够了,不需要再被提及。

那儿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毕竟这一世他只是过客。不过这就够了,古董的大家纵使没有他也过的不错,他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守护而己。

回到学校,金木研已经换掉一那身黑衣,穿了校服戴了假发.左眼被医用棉眼罩遮住,找不出任何异常之处.他获定核门的教育楼逝去,沿路上没了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过不能是不是错误他总觉得路上的气象好像要比平时热闹一些,沿路遇上的同学大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满脸兴奋的讨论着什么。说话的人太多,金木研只能隐约听见什么“cos”,“化妆”之类的词汇。

是要举办什么大型的活动吗?念头一闪而过,他未做停留,迈开双腿前进——不知道请了这么久的假,英怎么样了。

可惜他心中的疑问并未得到解答,路过英的教室时金木研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奇怪,英不在吗?”

“你是说永近同学吗?”一旁路过的同学听见了他的自语,“好像是被西尾学长叫去学生会办公室了吧……”

“是吗?谢谢。”金木研一听到“西尾”两个字便瞬间脸色一白,转身就走。英和西尾锦见面,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他用脚都能想!

该死,明明已经尽量让他们避开了。他可还记得前世的事,如果让西尾锦发现英对他的怀疑,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动手的。

拜托,一定要赶上啊!

…………

“关于这次学园祭,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有着一头棕栗色头发,载着方框眼镜的青年坐在老板椅上,正翻阅着一叠资料,末了,他抬了抬眼镜,抬眼看向眼前的黄发青年。

“唉,西尾学长是在问我吗?”永近英良站在一旁,闻言一边挠头笑道:“像西尾学长这样厉害的人一定早就把一切流程都安排好了吧?我没什么好的建议了。”一脸真诚的样子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就是这个样子……听贵末说似乎在打听我的家伙……西尾锦看着眼前学弟的灿烂笑脸,思索着该在哪个合适的时机解决掉他才行,以他的身份一但被查出什么,不只他自己有危险,恐怕贵末也会有牵连。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让这小子撞见了。

他挑了挑眉:“永近同学不用拘谨,我是听说你逻辑策划能力不错,特地找你来帮忙的——”

“呯!”办公室门突然被猛地撞开,两人都吓了一跳,同时转头。

“唉唉唉?!金木你怎么来了?”永近英良震惊地盯着门口,喊出了来人的身份:那个一手撑着门轻喘,恐怕是急匆匆赶过来的人,不正是他的好友金木研吗?虽说不知道为何戴上了眼罩,是受伤了吗……危机还没解除,他已经担心起好友的身体来了。

“这位金木同学有什么事吗?”西尾锦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

“唉?”金木研站直身子,“抱歉,西尾学长,我还以为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呢,所以……”话未说完便看见永近英良像只金毛大犬一样扑了上来。

“怎么可能!你难道不相信我吗?”他一把勾住金木研的脖子,“你的眼睛是?”

“只是有些发炎,医生让我小心不要感染了。”

“咳!”被无视的某人面无表情咳了一声,“金木同学应该是误会了吧,我只是想找你朋友商量些事而已。”他走到两人面前;“不过我还要回公寓拿个U盘,能路上说吗?当然,金木君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一起的。”他一边说着推了推眼镜。

“那就谢谢学长了。”金木研松了口气,和永近英良一起跟着西尾锦挎出门。

…………

“金木你知道吗?我加入侦探社了,永近大侦探正式营业,以后我就是你的私人侦探了哦!有问题就来找我,一定完美解决!”

“那就谢谢大侦探了!”

属于喰种的优秀听力让西尾锦老远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他刚走下楼梯,就看见那两个家伙又开始聊了起来,对话的幼稚程度更是让他眼角一 抽,不知为何,他越发觉得那个黄毛欠揍起来了。

“事情办完了,我们走吧!” 西尾锦走到他们跟前,晃了晃手里的U盘,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两人闻声转过了头,永近英良对西尾锦感概道:“西尾学长住得挺偏僻呢!”他环顾四周,茂盛的行道树遮蔽了阳光,他没看见行人,在之间走过的途中他们还经过了一条小巷,西尾锦的住处在上井大学附近已经难得算得上幽静了。

“环境不错。”西尾锦道,金木研两人跟着他原路返回,不多时便回到了之前那条小巷。这时候,没了话题的几人都沉默了下来,狭窄的巷子里只剩下脚步声,气氛似乎突然就沉闷起来。

“英,能先回避一下吗?我想和西尾学长商量些事情。”金木研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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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研]黑山羊
连载中黑猫与象牙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