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唉声叹气的看着窗外怪石嶙峋的荒凉景色,走了半天狭窄颠簸的道路震的他想吐。不明白,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秋师妹和陆师兄放着宽敞平坦的大路不走,非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拥挤小道上走,美其名曰路近,这近的让人受不了啊!这荒凉拥挤的小道万一遇上个打劫的岂不是一锅端,啊呸呸呸,乌鸦嘴。
嗖嗖嗖的眼刀子直往趴在小几上的陆英上割,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心情好了点。“哎呦,嘶嘶嘶,师弟啊,就让我下车吧,这颠的师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陆英哼哼唧唧的半趴在小几上,被颠的七荤八素头晕脑胀。
明光阴阳怪气的说:“啧啧,师兄你说什么呢,身为师长竟然这点忍耐力都没有,你看看为了照顾你都让你和我坐车了,下面的弟子都只能走路,乐在其中你还抱怨,真是的!”羡慕的看了一眼低空御剑的秋窈蓝和一部分弟子,恨恨的瞪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陆英。
之前他也想御剑来着,可惜被秋窈蓝强力镇压了,说他这个领队不好好待在队伍里反而御剑成什么样子,反而让弟子们笑话他吃不了苦,还是她这个师妹带着弟子们上去观察观察道路情况才是正理。气的他只能干瞪眼,最后只能拖着想上去御剑的陆英和他作伴,哼,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想上去御剑做梦吧你!
陆英哀怨的看着明光,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能羡慕的看着外面牵马而行的弟子,他宁愿走路!可惜他打不过明光下不去。
这时一个御剑的弟子缓缓降下来在窗边喊话道:“两位师伯,师父说前方几百米处可以出这小道了,且有一滩涂空地届时我们在那休息一下。”听见可以休息,陆英勉强打起精神兴奋的喊话道:“好好好,终于可以休息了,我们快点走!”
明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亏你还是金丹期呢,这点苦都受不了。“快出这小道了,我下去视察视察情况!”说着一溜烟的窜了下去,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臀部。
明光踩在土地上才感觉活了过来,仔细观察了下后面的道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条狭窄的怪石道路其实不算窄够两辆马车并行,但左边靠着石壁右边悬崖,且悬崖边上石块不稳,所以人不能走的太靠右。但其实这条路上人行走的痕迹还是挺多的,之前听星宇的话说有些走镖的赶时间就会从这里过,还算安全。
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这种地形前方狭长后方宽阔,典型的一夫当万夫莫开,为什么会没有盗匪呢?都说这条路上走镖的多,那些强盗悍匪没盯上这里也是怪事,毕竟这里早已出了云天宗的地盘,地处繁岫州和宁州的交界处,向来属于三不管地区,就算各大派要剿匪也是剿正道大路附近的,这小路深山里的匪徒总不至于都剿了吧。
心思一转间也没再多想,只要这次自己等人安全通过就行,什么怪事也不关他们的事。手搭凉棚眺目远望,果不其然前方不远处已然出了这颠簸的怪石小道,现在他们正往山下走,植被多了起来路也渐渐宽阔了,甚至还能看到远方的其他方向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松了口气,转头就听见陆英在骂骂咧咧,“这破地图带的什么破路,明明可以从悬崖最下边走多宽敞,非要从山上走,颠死老子了!”陆英指的是最下面绕过这座石头山的一条小溪所在之处,旁边道路宽敞。
明光似笑非笑道:“陆师兄你琢磨什么了,这条小溪只是在这一小段水流量小而已,之前还是磅礴大河呢,哪有什么道路可走,只是中途河水改道了而已,忘了,我记得之前某人还赋诗一首来着。”说着就要把某人即兴赋的诗念出来。
旁边的弟子们都竖起耳朵来,大大咧咧的陆师伯竟然还会作诗了,真是人不可貌相。陆英连忙上前捂住明光的嘴,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别念,否则他的老脸就要在这群小弟子身上丢光了。天上御剑的一众人也落了下来,打算在前方不远处的溪边安营扎寨。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从远处极速而来,一个女子的骂声由远而近。“郑五郎,你去哪儿了?你快给本小姐滚出来!”“郑五郎,你这个胆小鬼,快给姑奶奶滚了出来!”“胆小鬼,负心汉,王八蛋,你以为你躲到天边就可以拜托我吗,做梦!”……
源源不断的骂声从远处靠近,不一会儿一个粉衣女子就御剑落在了大部队面前。看见这一行人马满脸的怒意收敛了些,也不骂人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队伍,语气有些冲的道:“喂!咳,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一身灰衣,头发高束,身材高挑长的还算俊朗的男人,他背着一个深蓝色的包袱。”女子语气有些冲,不过应该不是对他们的,察觉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之后女子立刻缓和了下语气,不过还是很僵硬。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有色不好,明光打着哈哈往前走,边走边说:“哈哈,这位姑娘请了,我们一行刚刚从这山上下来,实在是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人,可能姑娘描述的那位仁兄从另外一条道上走了。”
熟料粉衣女子不买账,柳眉一竖,怒气冲冲的道:“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往这边来的,怎么可能不在这,你看看这荒郊野外荒凉一片,那么显眼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没看见呢!”
“这,这我们确实没看见啊!”旁边的陆英一摊手道。说着指指旁边的弟子道:“唉,你你你,你们谁看见了,快告诉这位姑娘。”旁边的弟子一脸莫名其妙纷纷摇头。“我刚刚还在天上御剑呢,别说一个大男人了,就是姑娘你都没看见,你要找的人肯定没从这过。”一个在天上御剑的女弟子道,说完方才御剑的几个弟子也纷纷附和。
谁知姑娘立刻炸了,“不可能,郑五郎绝对从这过了,我眼睁睁看着他过来的,我一个金丹期怎么可能看错,也不会无缘无故找你们麻烦吧,我图什么啊,他肯定在这。”明光和陆英无奈摇头,看向秋窈蓝,和这种女子打交道实在不是他们的长项。
秋窈蓝走过来温声道:“这位姑娘,如你所见我们才刚刚从这条路上下来,这才走到路口呢,你看你要找人我们也都没看见,不如这样,我们让你过去自己找找看,说不定那人已经过去了呢,我们继续往前走,也两不耽误。”
女子刚要点头,但又想起什么,后退了两步亨剑于前道:“不行,谁知道你们有没有骗我,郑五郎说不定被你们藏起来了,你们要走了我去哪里找人。郑五郎,你这个吃软饭的混账,还不快滚出来,你不出来我就永远都不走了。”说着又站在路中间叉腰骂着那个名为郑五郎的人。
众人哭笑不得,藏一个陌生男人他们图什么呀!耽误了不少时间,明光捏捏眉头,有些无奈,总不能对一个姑娘动手吧,他们还不至于那么没品,人家只是找人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
明光道:“既然如此,为了让姑娘安心放我们过去,我让弟子在车队里找一圈,若是没人姑娘就让开放我们过去。”明光的语气无奈中透着冷淡,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只是不愿对一个无辜女子动手。
旁边的弟子愤愤不平,凭什么啊,想要骂人,却见师父不耐烦的摆手,旁边的星环气鼓鼓的带着两个师弟跺着脚去后面检查了,走前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
几个弟子从前面一个马车一个马车的看,一直看到了最后一辆马车。“师父,没有。”“师父,什么都没有。”“没有。”……
“师父,没,卧槽,你谁啊,怎么会在马车低下?”检查道最后一辆马车,一个弟子气鼓鼓的随意看了一遍开口道。但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马车下面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低下头一看瞬间吓了一跳,跳的老高抽出剑把弟子都吸引了过去。
一群弟子过去把藏在马车底下的陌生人拖了出来,押着过来了。一看,果然是那个女子描述的男人。
郑五郎有些讨好的笑着,对着押解自己的弟子连连求饶。明光头越发疼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出现在后面的,队伍里两个元婴期竟然没发现,这不科学吧,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元婴之上呀!
面色一阵青白,明光抽出剑一把抵在了郑五朗的脖子上,威胁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出现在在我们队伍里想干什么?”旁边的女子一看众人这般对待郑五郎顿时急了,嚷着想过来,但是诸位弟子同时把剑一亮警惕的看着她,顿时怂了。
郑五郎抖着腿,咽了口唾沫,怂怂的道:“哎哎哎,这位老大收着点,我这脖子不禁砍,我不是故意躲你们队伍里的,我这不是为了躲人嘛!”明光眼神一凛,不信他鬼话连篇,继续威胁道:“不说实话我让弟子把你全身上下的骨头都砸断!”说着示意星环上前,星环刚才就憋着气,哼哼几声手里的八瓣莲花锤就要砸下来。
郑五郎一声惨叫连连求饶道:“真的真的,饶命啊,我是为了躲前面那个女人才藏起来的,她是我未婚妻,我在你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藏在旁边的小树上了,等你们走过才迅速躲进车底的,是我修炼家传的隐身法你们才没发现的,不信来查我的元灵啊!”郑五郎涕泪横流,早知道不该随意招惹这群人。
秋窈蓝上前一步,手掌在郑五郎的头上轻轻一探,点头示意他说的没错。把人往前一丢,陆英摸着胡须道:“小伙子,下次记得别随意招惹不该惹的人,别人可没我们那么好说话。”净瞎耽误功夫,有这功夫都吃上饭了。
男女双双道歉,走之前期期艾艾的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告诉你们往左走前方几里外有一个小客栈可以落脚,你们不用在这扎营的。我和我未婚妻就是在那落脚的,哎哎哎,娇娇轻点轻点!”郑五郎被他的未婚妻揪着耳朵走远了,远远传来不停的骂声。
陆英心有戚戚,感慨道:“有这种脾气的未婚妻,是我我也跑!”不过他对男子口里的小客栈很感兴趣,有片瓦遮顶可比风餐露宿好多了。
星河上前道:“师父,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小客栈可信吗?”很明显,这些天的露宿野外也让这个稳重的大弟子受够了。明光也明显的心动了,吩咐道:“星河御剑过去看看!”这点路御剑也就几分钟。
星河点头御剑而去,大概几分钟后远远的看见在前方几条道路交界处的山坳里有袅袅炊烟,再凑近一看一栋楼房矗立,上书“春喜客栈”,里面人影晃动似是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