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丝塔茜忽然亮起来的眼神，奥切安怔了怔才重复，“因为我在海底见过这种矿石？不过它们的样子看起来不太一样，而是团块形状的。”
“按照人类的说法，那片海域距离人鱼族的领海大概有好几千米远吧，海妖之前的地盘在那附近。我还看到过海妖去收集这些石头呢。”
海洋沉积矿床中的确可能出现黄铁矿——尤其，是在深海热液喷口附近。
虽然丝塔茜早就已经完全点亮与掌握了自己整片领地的全部地图，了解每寸土地的资源情况，但海洋深处却不在她系统地图所能显示的范围内。
想到这里，丝塔茜的目光在奥切安身上停顿很久，突然问了个有些奇怪的问题，“在人鱼族所传承的那些书籍中，有没有过关于海底岩浆喷发的历史记录？”
“……”奥切安惊讶地看向丝塔茜，“有。”
由于世代生活在少与外界接触的独立环境中，所以人鱼族的内部传承也格外稳定，很少会出现断绝。再古老的传说都可能在人鱼史册中翻到记录。
作为人鱼族最小的后辈继承者，奥切安几乎读完了族内所有藏书，他皱着眉回想，“不过那已经是远古时代的事情了，久远到就连你们人类世界的光明神都还没有出现呢。”
“大概因为不是发生在人鱼领地的事情，所以记录内容并不算多，也没有写明是在哪片海底，只是正常记载了某年海洋深处曾经发生过一场小型热液喷涌。”
想到书籍中的那些记录，奥切安也很自豪，“幸好人鱼族具有依靠聆听海洋声音感知海底未来的能力。在那之前便派遣卫兵及时疏散带回了那片海域的海洋生物们，否则那些滚烫的海水肯定会造成大规模伤亡！”
就是凭借这种特殊感应能力，所以人鱼族才能更快地捕捉到海洋环境的变化。
无论是之前的一年年衰弱，还是现在正经历的不断改善，海洋总会将人鱼想知道的消息带到他们耳鳍边。
人鱼族是个极其豁达的种族，毕竟以他们的漫长寿命为标准，每条人鱼都会在自己生命中见证太多世事变化。
一场海底环境的小规模波动，甚至因为措施及时而没有造成恶劣影响。对他们来说这可能并不算需要重点关注的奇闻。
但其实，丝塔茜很清楚，海底岩浆喷发绝对不是件小事。
就像陆地上具有由于火山作用产生的天然温泉一样，海底也会因为海底深处岩浆热源喷发影响而形成热液喷口。
如果不考虑人鱼族对海洋生物的庇护，火山喷发后的高温与有毒气体会立刻造成大量海洋生物伤亡。
而在这之后，由于热液喷发口附近的温度与微生物含量改变，所以周围的海洋生物与矿产资源数量通常比其他海域更加丰富；
所喷发出的岩浆中也蕴含着丰富矿物——这应该就是海底黄铁矿的来源。
所以，也许因为那场劫难，在经过了漫长时间冲刷之后，欧兰城周围的这片海域深处，才会具有即便在寒潮期也依旧适宜海妖与人鱼生存的温暖温度；
毕竟没有亲自在海底观察过人鱼们的生活环境，丝塔茜没有把握将人鱼族对植物的需求原因与岩浆以及矿产的关系彻底锁死；但她立刻皱着眉追问，“那片海底岩浆——”
虽然距离遥远，可如果欧兰城的隐患真突然再多出一座随时可能会喷发的海底火山？
……丝塔茜会很想连夜拖着城墙集体后移立刻转型成为内陆城市。
“不会再喷发了，”奥切安摆摆手，“毕竟它已经死……呃，用这个人类世界的形容词是不是不太合适？但从远古时期开始，那些岩浆就已经没有活动迹象了。”
丝塔茜表情松了松，将黄铁矿石轻轻放进木箱，却忽然听到奥切安反问，“这是什么珍贵的宝石吗？”
丝塔茜很淡地笑了一下，“是很珍贵。”
珍贵而重要，危险而可怕。
取悦于——如何使用它。
她没有继续讨论下去，而是转回他们刚才所讨论的话题，“王都那些人应该是将你们当成了一群没有背景的普通冒险者，所以才敢用这些矿石敷衍你们。”
怪不得悬赏公告上的数字会那么惊人，原来早就想好了退路。
虽然行骗的方式手段在不断改变，但套路总是相同的。
最常用的一种：画大饼，让被骗者坚定认为自己其实是在赚便宜。
如果换做是群不懂行的平民勇者，说不定真的会认为是幸运神赐正降临在他们身上，高高兴兴地将几箱‘金矿原石’搬回家。
即便事后得知了真相，可——王都所雇佣的官员们全部虔诚地信仰着光明神，他们向来清白诚恳，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呢？
肯定是一场误会！
甚至可能是平民勇者因为贪婪而自导自演出的闹剧。
“毕竟要隐瞒身份，”奥切安不太适应地摸摸总算变回原样的海色长发，“我连头发都变成最不起眼的灰扑扑淤泥颜色了！”
“不过结果还是挺成功的，我们也顺利援助了那些海妖。”
成功地为那样一群可怜的邻居们指引了回家归途√
说着，奥切安很自豪地拍拍身旁的一只小木箱，“当然！我们后来成功地说服了那些人类，真正的赏金也拿到了！”
“按照之前说好的分配！这些金币都是欧兰城的！”
丝塔茜微怔，“说服？”
人鱼族聪明强悍，但在这段时间的接触中，丝塔茜一直认为他们是‘面对敌人能动手就不要浪费语言’的作风。
说服王都那些黑心官员，这可是个难以达成的艰辛成就。
“是啊，”奥切安点头，“其实那些人类很好被说服的！”
“虽然一开始还在嘴硬坚持，但我们的鱼只是围在里面稍稍拍了拍柜台，他们的态度很快就变得特别客气了。立刻把金币塞到了我手里，连那几箱假矿石也没有收回去。”
奥切安想了想，虚心地问丝塔茜，“在人类世界中，这是不是可以用‘知错就改’这个词语来形容啊？”
虽然很可恶，但其实他们也挺谦虚挺会认错的嘛。
视线缓缓扫视过奥切安的手臂肌肉，联想一下人鱼族具有的超强战斗力，丝塔茜：“……”
她觉得，那可能不是知错就改，只是单纯的怂了。
但无论如何，依据丝塔茜与人鱼族达成的协议：悬赏中的金币与这批黄铁矿都归欧兰城所有。
丝塔茜第一时间找来了贝蒂。
刚看到木箱中的黄铁矿原石，贝蒂就皱了皱眉，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后猛然回头，“大人，我之前曾经见过这种矿石！”
“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有群兽人误以为这是些金子，所以送到矮人族中打算制成献给他们首领的首饰。”
“矮人族很少见到这种矿石，不过只要铁锤一挥，我们就立刻发现这其实只是种长相独特的铁矿石而已。”
“他们那时候刚和海妖做完交易，被对方用这些假金子骗得很惨，”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贝蒂还是不由得摇摇头，“赔了一大笔钱。”
丝塔茜：“……”
哦，原来事情的起源就是海妖。
另种程度上的《我坑我自己》？
在无奈中，丝塔茜开口，“矮人族没有尝试锻造这些铁矿吗？”
“当然试过，毕竟大人您要记得，在吟游诗中矮人可是种会将自己也伸进炉子里锻造一番的疯狂种族，”一边调侃着，贝蒂随手握住一块原石掂量几下，“但收益很低。”
“即便是相同重量大小的铁矿石放进同个高炉里，这个颜色的矿石炼制出来的铁也会比其他原石少非常多。”
“而且炼制它时会产生比平时炼铁时更加难闻的气味。”
贝蒂摊手，“虽然矮人族传承着解决这类锻造废气的方法，但我们也没必要将这种能力浪费不划算的石头上。”
说着，贝蒂取下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铁锤，在黄铁原石上重重一锤，立刻火星四溅，她解释：“您瞧，我们那时候常用这种矿石做打火石。”
“这还挺好用的。”
贝蒂说的这些，就是黄铁矿在炼铁时的弊端。
黄铁矿中铁的含量很低，几乎只有常见铁矿原石铁含量的一半；不但炼铁效率低，而且还会生成二氧化硫有害气体。
所以无论在哪个世界中，只要有其他选择，都不会用黄铁矿来冶铁。
但丝塔茜却示意贝蒂走近，她在纸上勾勒出锻造高炉的简易形状解释，“最近欧兰城内没有炼铁需求，我希望你可以再重新尝试炼制这些铁矿。”
“将矿石与炭层层相叠交叉装炉，再像炼铁时那样加入少量石灰做熔剂——”
通过这种炼制过程后所冷凝获得的，就是粗硫磺。
……能够制成火|-药的硫磺。
如果成功，这就会成为丝塔茜与欧兰城在魔法大陆上的重要秘密武器。
当人们还寄希望于‘神明天罚’的时候，他们可以先一步走到更远。
凭借丝塔茜并不算充足的理科知识，她只能回想起这些土法制硫步骤。
不过在【抵抗海妖】这项任务彻底完成之后，丝塔茜的系统第二次升级，终于有了初阶‘兑换’功能。
系统每天会在兑换列表中定时刷新三种不同奖励，丝塔茜可以使用之前积攒下来的抽奖机会兑换指定目标。
记载更多矿石知识的《锻造术》就是丝塔茜所刷出并兑换的奖励之一，可以弥补许多后续空白。
丝塔茜所描述的是曾经很普遍的高炉炼硫法，非常容易上手且设备常见，拥有丰富锻造经验的贝蒂理解起来毫无障碍。虽然不解，但她还是立刻点头，“好的大人，我回工厂后就开始尝试。”
贝蒂刚刚说完，就听到丝塔茜继续说，“在研制成功之前，我希望暂时不要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要像贝壳粉那样配方保密吗？”
丝塔茜只是微笑。
贝蒂的表情立刻严肃下来，她将已经挂回腰间的小锤重新取下，以矮人最荣耀与信任的工具起誓，“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这个誓言听起来真奇特，”刚拎着木桶走进大厅，喀迈拉就听到了这则来自矮人的宣言，他新奇地打量几眼贝蒂，“原来矮人族会这么宣誓……”
以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做见证，这听起来可比对光明神起誓可靠多了。
他边说边将木桶伸到丝塔茜面前炫耀，“看！我今天的收获多丰盛！”
丝塔茜垂眼望去，里面装着七八条巴掌大的鲜鱼，还正在桶中吐泡泡。
在解决了海妖问题之后，各德海域已经不再是欧兰人们无法踏足的禁忌之地。
虽然大雪才刚刚结束，但还是有许多领民会去城外寻找些曾经无法想象的新鲜事物，比如礁石上的紫色菜与石缝中的小蛤蜊。
而在打牌之后，喀迈拉，这位在深渊中没有体验过任何娱乐方式的恶魔，再次迷上了种很……中年男人的喜好：
海钓。
……一个恶魔，喜欢上了钓鱼。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喀迈拉表现得确实很愉快。
“那只小人鱼竟然无法理解我的乐趣，”举起水晶瓶灌了几口，喀迈拉冷哼一声，“他还是太年轻，不能理会这种娱乐方式的成就感。”
对行礼告退的贝蒂点头示意，丝塔茜边说边看向喀迈拉，“人鱼应该也不需要——”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视线突然落在喀迈拉手中水晶瓶上停顿很久。甚至抬手摸了摸水晶瓶的温度。
“想喝？”喀迈拉很大方地将水晶瓶递给丝塔茜，甩甩尾巴变成更加节省体力与魔力的黑猫样子，“这是你之前熬成的那锅草药鲜汤，我把它们灌进了能够保鲜的水晶瓶子里当做水来喝。”
这是喀迈拉对丝塔茜熬药——不，熬汤技术的认可，也是种默默暗示：我都已经这么喜欢喝了！难道你不再考虑重新再多做点吗？！
毕竟虽然用了同样的配方与坩埚，但厨师贝纳尔熬煮出来的味道，就是没有丝塔茜那锅菌锅汤美味。
丝塔茜愿将这称为血脉被动天赋。
不过丝塔茜却没有在意水晶瓶内的液体，而是抚摸感受着瓶体温度。
比她的指温略高，但绝对不是在海边吹了一上午之后会有的温度，大概能有三十度上下，丝塔茜想了想问，“是保温咒？”
丝塔茜记得赫利欧曾经用这个魔咒保持她的披风温度。
黑猫得意地翘翘尾巴否认，“才不是那种低级咒语。”
他示意丝塔茜打开瓶盖，“我在瓶盖上刻了个超小号的魔法阵，可以保持水晶瓶处于我所划定的温度上。”
喀迈拉的语气故作平静，但每一个荡起的尾音都在疯狂向丝塔茜强调暗示：夸我快夸我！难道我还能不是个天才吗？
丝塔茜却立刻反问，“任何温度？”
“对，”喀迈拉更加迫切地暗示强调，“这是来自深渊的魔法，能将温度稳定保持很长时间；比光明教廷流传出来的那种只能固定短暂加热的魔法阵厉害多了。”
……说到这里，喀迈拉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惋惜感。
这种来自深渊的力量，本应该也在丝塔茜的血脉中汹涌流淌。可她偏偏，从出生起就被剥夺了这个权力。
在怔神中茫然数秒，喀迈拉听到丝塔茜的声音再次响起，“舅舅。”
“？？”
喀迈拉从伸直的爪子开始一路僵硬到尾巴尖。
甚至差点自己把自己从桌子上摔下去。
……这是丝塔茜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艰难挂在桌沿上爬起来跳到丝塔茜膝间，黑猫瞳孔竖成两条紧紧绷起的直线，“啊？？”
啊？不行不行他怎么能够这么反应呢！
说不定茜茜是做了很久心理准备才总算下定决心这么叫他——不！肯定她就是这样想的！
他必须要立刻做出完美回应。
可是他应该怎么回应才对呢……糟了，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件事情！也从来没有在深渊中见过类似情景啊？！
喀迈拉的脑海中暴风闪过无数种计划与想象。
而丝塔茜的声音还在继续，“可以拜托你在城外画个更大的保温魔法阵吗？”
“我准备在城外建立起一座新设施，而那里需要足够可靠的持温条件。”
喀迈拉：“啊？？”
突然切换的话题让黑猫在茫然中下意识炸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丝塔茜，“不应当，我只是个小猫咪。”
为什么小猫咪也要工作？？
丝塔茜伸手捏捏猫咪肉垫，将他重新放回地板，“小猫咪也要工作啊。”
她坚定总结：“欧兰城尊重劳动。”
“加油。”
喀迈拉：“……那你为什么不让那个光明——”
话还没说完，他就猛地反应过来，迅速改口，“哦不没什么。我是说，我可以去试试。”
他懂了，一定是因为他比那个来自光明教廷的治安官更可靠更值得信赖！
没错，就是这样！
这就是长辈带给她的自信与底气！
突然的转变让丝塔茜有点懵，但还是选择迅速鼓励对方：“那，加油？”
就像喀迈拉所想的一样，丝塔茜的确从来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考虑过赫利欧。
光明教廷所教授的魔法阵需要定时更换昂贵魔石驱动才能够持续性维持。
贵。
虽然在答应丝塔茜的时候，喀迈拉表现得极其骄傲自信，但等到他真正开始工作之后——
站在施工地现场，喀迈拉：“……”
他家崽，她真的没事吗？
如果她没事，那他就要有事了！！
丝塔茜下达的前几则命令很正常，她派人在欧兰城外挖出一个面积广阔且够深的坑洞，并以石灰水对坑洞进行了仔细清洁。
然而在喀迈拉画好持温法阵之后，丝塔茜的下个命令让黑猫喵喵问号。
——在坑洞中浇灌人类与牲畜的排泄物。
……主要是尿液。
不仅只有喀迈拉喵喵问号，对这个命令反应最激烈的应该是——
负责运输和浇灌工作的海妖们。
在刚被人鱼族救援、顺利离开人类王都地盘之后，这群以海妖首领为中心的海妖们确实感激过自己的世代宿敌。
毕竟它们非常清楚，如果落到人类手中它们会有什么悲惨下场。
不过海妖们的感激向来不够值钱，最初的动容很快消散，它们很快就在心中无声嘲讽着人鱼族‘太过心软，愚蠢的仁慈’。
在返程路上，海妖首领便已经提前想好‘好吧，在我翻身之后，我会看在这点恩情上，稍微减少一些对人鱼族的骚扰。’
……然后它们很快就被人鱼族交给欧兰城，开始替欧兰城工作了。
这个过程还有个特别古怪的名字，‘借调’。
意思是欧兰城不发工资、不包吃住，只让它们工作。
这明明就是在压榨！！
而在得知自己究竟需要做什么工作之后，海妖群当场：“……”
在死寂般的沉默中，海妖首领回头望向身旁的同伴，用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宣誓：“我突然清晰地意识到，原来我们曾经在人类世界犯下了那么多难以饶恕的可怕错误。”
“我为我们的所作所为感到万分愧疚。”
“所以让我们去自首吧！！”
“求你们了快让我们去自首吧！我自愿回到王都为自己的罪行赎罪！”
救。命。啊。
这是羞辱吧？这肯定就是在故意羞辱！它们还不如在王都任人宰割呢！！
喀迈拉：“……”
听着海妖们的尖叫声，他突然有种诡异的优越感，惊喜发现自己的待遇非常不错。
火|-药的简易配方：硫磺、木炭，以及硝石。
欧兰城与海底内都没有硝石矿，所以丝塔茜只能选择这种办法：硝田制硝。
曾经在欧洲很流行的方法。
将人畜的排泄物堆积在温度适宜的坑洞内，利用空气和土壤中的微生物分解掉排泄物里的尿素，转化成富含硝酸盐的硝土，再加入草木灰熬煮后可以合成硝石。
不过催生这个过程的细菌有适宜温度要求，非常需要喀迈拉贡献的持温魔法阵。
其实系统所提供的书籍中并没有这种硝田制硝的方法，丝塔茜能够记住这件事还是因为——
前世上学时，丝塔茜曾经在历史课上看过一段相关短片。
短片内容是关于：
战争时期，查理一世为了获取更多硝石制作火|-药，而讲对民众征收的‘十一税’改为征收‘尿税’，并提议在教堂聚会时发放容器鼓励信徒进行捐赠。
据说那时厕所与马厩的地面上都不允许铺设地板，以避免影响国王派人收集原料。
……这种奇闻，真的很难不让丝塔茜印象深刻。
……无论是谁都会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就像那群被拖着强行开始工作的海妖们一样，终生难忘。
“难以理解，”听着海妖们的嚎叫声，小喷菇索拉诺斯向下压了压伞盖试图隔绝噪音，“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不仅人类没办法理解我们植物遵守的‘循环’观点，怎么连海洋生物也这样？”
它挪挪伞柄环视周围，发挥植物种子的‘顺风特征’蹦到黑猫身上回到领主堡。
领主堡内各处都有能让索拉诺斯栖身的花盆，不过它更喜欢四处散步，尤其是在花园周围听同类们的‘声音’。
不过今天，让它在花园内兴奋起来的却是丝塔茜的声音，“新种子？”
“是什么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硝石的原理不是杜撰
*纪录片来自：《糟糕历史》（horrible history），挺有趣的，是生动科普类，推推；
英剧《禁忌》里也有过相关台词（但剧有争议）
最近身体状况糟得很，所以昨天才会请假，五月份还是会努力日六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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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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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