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热爱音乐’与‘崇尚’自然这两大特点之外，精灵族还保留着许多艺术家们所共有的性格——情感丰富。
具体表现为，诺雅与巴泽尔全程都非常投入地观看着话剧表演，甚至会跟随故事情节而或眼泪汪汪或感叹庆幸。
不过现在听完奥切安的解释……
他们表情纠结地看向舞台上那个正用声音交换人腿的‘小美人鱼’，“原来是这样吗？”
“听起来……差别好大啊。”
有了对比之后，感觉故事里这只小人鱼变得更可怜了呢。她连珍珠和贝壳都拿不出来。
“是啊，”虽然之前已经听过很多次《小美人鱼》的童话故事，但现在讨论的这个话题却是之前从来没有想到的内容，于是奥切安越说越认真，越说越理直气壮，“为什么一定要用声音交换呢？”
“是她攒的珍珠不够多吗？还是攒的贝壳不够充足？”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会有那么穷的人鱼吗？那也太可怜了吧！
他都忍不住想要为故事中的这名可怜同族介绍工作了。
“如果对方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奥切安伸手，比划了一个鱼尾拍打地面的动作，“那就别在意尾巴了，直接甩着尾巴冲上岸！”
“变形术是我们人鱼族的基本课程，只要多努力努力，总会凭借自己的力量克服苦难的呀——啊，”说到这里，奥切安回头看向丝塔茜，“如果以人类世界的语言形容，这种做法是不是会被总结为‘独立’？”
他第一次跑上岸冲进欧兰城的时候，变形术用得也很不熟练啊。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叫做——‘自力更生’吧。”在奥切安期盼的注视下，丝塔茜同样认真回答。
准确地来说，应该叫做：‘氪能改命’。
丝塔茜可没有忘记，奥切安曾经带着满身金银宝石闯进欧兰城向她求救的精彩画面。
如果说她与领民们是全员肝帝，以肝逆天；那么奥切安与人鱼族……就都是群氪金大佬。
那种，会因为金币不方便磨牙而认为金币没什么作用的氪金大佬。
‘有事慢慢解决，我们是充了钱的。’
‘没有氪金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再多氪点。’
‘你可以不同意我的请求，但必须认可我的钱。’
人鱼族就是这样一个富绰且大方的种族，很难不羡慕。
不过看到精灵们的迷茫表情，丝塔茜还是笑笑安慰他们，“但故事本身还是非常有趣的。”
“演出也很精彩。”
听到丝塔茜这么说，诺雅与巴泽尔用力点头，重新投入于观看演出中，“是啊是啊，我们也特别期待，还特地为这个故事编了主题曲呢！”
但是在经历了排练中的多次磨合之后，他们遗憾发现自己最擅长的唢呐与木鱼并不适合做这个故事的配乐，反而竖琴类轻快乐器更搭配；
而且两个小孩子都爱闹爱新鲜，想好好观看这场首演，所以便将乐曲交给了其他精灵们负责。
精灵们虽然具有很严重的‘社恐’属性，不过热爱音乐的他们并不排斥在舞台幕后为演出配乐。
音乐向来可以起到催化情绪的作用，更何况是精灵们带有浓烈感情的全力演奏——丝塔茜前世玩手游抽卡以及看恐怖片的时候，都还一定要播放‘好运来’呢。
BGM的效果，远比人们想象中的更加重要。
就像现在，当小人鱼终于得到双腿，登上陆地见到自己心爱的王子之后；奏乐声非常配合地在这时响起。
温吞如水般的竖琴声倾泻而下，包裹起整间剧院。
丝塔茜甚至立刻听到观众席中传来了阵阵感动的抽泣声。
缀在天花板的魔晶灯魔晶灯也随之盏盏变暗，仅留下直射着舞台中央演员的那几束光源，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可怜又勇敢的两人。
视线范围无形中被光线缩小成一团，让所有观众都忍不住屏住呼吸，更加专注地凝视着舞台上的演出。
物理意义上的被动聚焦。
“嗯？”抬起猫爪摆弄面前的小号望远镜，喀迈拉突然看着远处笑出声，“原来那两只小狼也在幕后控制灯光啊？”
听到他这么说，原本赖在丝塔茜怀里接受主人投喂的幼龙也立刻兴奋地凑过去看向望远镜，甚至热情发出“啾啾！”两声像是在向双子远距离打招呼。
他们所使用的这只望远镜，已经不是丝塔茜之前所抽到的【树屋】奖励中的配件，而是矮人工匠们打磨出的成品。
虽然玻璃效果还达不到用来做狙击镜的高工艺，但作为望远镜却完全没问题。
丝塔茜在两座城市的城墙守卫塔中都放置了几台固定底座的大号望远镜，方便卫兵们监视周围环境。
至于像喀迈拉猫爪用握着的这种便携款小型望远镜，则暂时自留；同时也特意赠送给交好的人鱼族与精灵族各自一份作为年终礼物。
不过很明显，习惯用魔法解决一切的他们目前还不适应科技的力量。
在喀迈拉发现埃图斯与里修斯身影之后很久，人鱼小王子还在不熟练地摆弄着手里的望远镜。
“他们是监工，”丝塔茜抬手接过奥切安不会用的望远镜，向对方演示着该如何使用，“灯光师们能拿到的报酬非常可观，有不少觉醒了魔力的人愿意报名。”
照明灯所沿用的技术，其实是经过改进后的欧兰城内路灯使用方式。
魔晶石路灯只需要：【输入魔力开启魔晶功效】 【编纂‘程序’在固定时间明灭】。在确定运转正常之后，就能够开始自动化运转。
而剧院所用的舞台灯，却是要由魔法师实时操控——如舞台灯光师一样随时调节。
在光明教廷眼中，将珍贵魔力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肯定愚蠢到极点。
不过——
由于演员们的培训程度还不够，需要持续性排练钻研演技，所以剧院现在每周只有两到三场演出，每场至多三个小时。
因此灯光师们的工作时间也格外宽松。
有钱拿又轻松的神级工作，谁会不想拥有呢。
而且这也是魔力练习的一部分。
与马格努斯和幼龙用风咒耕地的训练模式相同，都是用看起来简单的‘小事’磨炼人们对魔力的掌握能力。
丝塔茜虽然没有觉醒魔力，可她很欣赏‘摘叶飞花’式的评判标准——啊，另一种意义上的‘炊事班亡者’？
既然魔力是一种好用的工具，那么工具，当然就可以融入日常生活中。
丝塔茜愿意认可魔力能够起到的优秀作用，但她绝对不允许像教廷那种将魔法师与普通人强行割裂的做法。
“哇！”虽然还不懂‘灯光师’需要做些什么，但看着舞台上那海水般不断变幻起落的灯光，两位小精灵还是立刻发出赞叹声，“真厉害啊。”
诺雅轻轻拽了拽丝塔茜的衣袖，满脸向往，“我们也可以学习这种操纵灯光的方法吗？我想将它们带回精灵族……如果大家聚在甜泉旁弹琴的时候，我们使用这种灯光照明的话，气氛肯定会变得更热闹的！”
“是啊是啊，”巴泽尔也眼睛亮亮地赞同，“而且最好配合乐曲节奏不断调整灯光明暗，绝对会非常精彩！”
丝塔茜：“可……以？”
原本挂在她脸上的笑容飞快消失，逐渐变得迷茫。
已知：精灵族的甜泉其实是由低度数甜酒构成，且每次精灵们聚会时都会喝甜泉泉水庆祝。
得结论：甜泉聚会≈聚众饮酒
又已知：在学会唢呐和铜锣之后，诺雅与巴泽尔在每场聚会中都会热情演奏这两种心爱乐器。
如果同时配合根据乐曲节奏踩点闪烁的灯光——
怎么感觉，这个画面更像是在酒吧蹦迪了呢。
在两名小精灵期待的注视下，丝塔茜：“……”
她突然很好奇：如果再过几代，精灵族内部会怎么总结现在这些乐曲改革与乐器更迭。
史称，新印象派？前所未有的艺术变革？改变精灵族风格基调的进程？
……她对精灵族都做了些什么……
带着一点微妙心虚的复杂心情，丝塔茜缓慢点点头，“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当然可以。”
不过她真的很难想象精灵领地里出现聚众蹦迪的画面。
诺雅与巴泽尔发出一阵小小欢呼，更开心地看向舞台。
舞台表演也恰好进行到了那段珍贵少有的轻松情节：小人鱼与王子在陆地上的相处。
其实丝塔茜评价这场话剧演出‘精彩’，也确实非常精彩。
虽然演员们的演技略显笨拙惊慌——但这算得上是‘客观弊端’，虽然很难短时间改变。
毕竟他们之前的那些‘表演’，只不过是站在舞台上稍微念几句台词而已，全程僵硬地一动不动也无所谓。
表演本身其实不重要，来这里的观众们大多仅仅只是需要一个听起来既体面又可靠的私密空间而已。
艾尔小镇这座剧院的原有利用率虽然很高，甚至还是许多大城市内都非常时兴的‘包厢’布局。
舞台处于一楼中心处，其余三层观众席都由一个个隔音良好的小房间构成。均以最佳角度对准舞台的拱形窗户却常年被厚重的织金绒帘交叠遮挡，完全看不到舞台。
观众们的注意力不在舞台表演，专注于自己的各类私会与秘密交易；
而演员们同样看不到观众的反应，向来演得敷衍。
可现在这些带有故事情节的话剧，却又要念台词、又要走位、又要动作配合、又要演员间的互动……
而且为了容纳足够多的观众，丝塔茜派人重新修缮了剧院的一层与二层。
打通隔间换为电影院模式的成排座椅，只保留了顶层的十几个包厢房间作为贵宾票出售。
普通戏票本身价格低廉，甚至比人们跑一趟赌场或酒馆会支出的开销更少；而且人们对于‘看热闹吃瓜’这种事，是本能地无法抗拒。
虽然开放剧场的宣传力度远没有识字班时那样用力，但还是有大把观众跑过来想看看‘人鱼到底长什么样啊？’、‘人鱼到底是长着鱼尾巴还是鱼头啊？’、‘肯定是鱼尾巴吧……鱼头听起来不会很奇怪吗？’、‘噢噢快看，公告栏上说了，下一个故事居然与莴苣有关——唉，我们等下去市场买点莴苣吃吧？’
从来没体验过被这么多观众近距离紧紧盯着的感受，就连呼吸声都忍不住变得小心翼翼。
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出错，已经是演员们前段时间努力彩排后留下的肌肉记忆了。
好在平民们之前都没有见过‘话剧’这种新奇娱乐方式，即便看到演员们同手同脚的紧张表现，也都会认为‘因为是人鱼，所以不会正常走路，细节演得真好啊！’
更何况舞台上也不只有这些人类演员们。
为了‘觅食’方便，魅魔们其实都掌握着一点‘制造幻觉’的小技巧。
此时他们将这种小魔法用于营造舞台气氛，比如制作出‘海洋’、‘波浪’等特效；切换背景、让人们以为自己与小美人鱼一样进入了古老城堡。
4D效果极其逼真，让观众惊呼不断，甚至有好多人忍不住跳起来想逃离迎面掀来的巨浪。
因为安全问题，丝塔茜并没有直接找人鱼族扮演主角。不过奥切安以及那几名陪同他上岸的人鱼侍卫们，却为‘鱼尾’道具提供了许多条经验十足的建议，看起来更加真实。
在舞台转景时，道具的更换向来是难事。
丝塔茜记得自己看过的那些歌舞剧中，经常会有全身黑衣甚至戴黑头罩的工作人员负责搬动舞台道具——全身黑装就是为了让观众尽可能忽视他们，专注欣赏舞台。
这项工作目前被霍尔使用亡灵术所取代。效果更好。观众们甚至没察觉到道具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
甚至就连……翠鸟与丝塔茜的宠物鸡团，都扮演了小配角出演。
氛围组。翠鸟以话痨本色精准营造出了‘森林’中的阵阵鸟鸣声。
“这么精彩的演出，”摆弄着幼龙的翅膀，喀迈拉满意地将望远镜卡在对方翅翼解放双爪——构成一个限定版本的懒猫支架，“也只可能出现在这里了。”
说着，喀迈拉伸长尾巴翻开桌上的菜单，“顶层的贵宾区随时可以点单要食物和饮料对吧？”
包厢区的价格较贵，几乎与旅馆豪华间的住宿费齐平。
当然，剧场套间能够享受的待遇，也确实像旅馆豪华服务一样周到体贴。
质地柔软的沙发与躺椅、免费提供菜单上所罗列的各类吃食饮料——甚至可以随时点单，现场制作；摇铃召唤侍者帮自己在散场前雇马车租三轮车更是最基础服务。
丝塔茜前世体验过几家网红推拿按摩店，被那种招牌式的全方位服务吸引了多次，所以很清楚该怎样抓住顾客心理：舒适，以及那些看起来‘没必要吧？’甚至‘大可不必’的过度体贴。
就，海x捞式营销，在经济发达的前世都能效果良好；更别提是在服务业约等于零的哈洛鲁大陆了。
丝塔茜等人所在的这个房间是领主专用，面积宽广得能同时容纳二十人；设施特殊，就连墙体都比其他房间厚两倍。
而且左右两侧的房间是闲置仓库，从不接待任何客人——最大极限地确保安全与**。
“那我要——”翻着菜单，喀迈拉突然抬头看向马格努斯和幼龙，“一份龙须面和龙须糖吧。”
标准的恶魔微笑。
如果说比格是恶魔狗狗，那喀迈拉就是更标准的恶魔猫咪。
幼龙歪歪脑袋，下意识伸爪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它的长相近似Toothless没牙仔，其实并没有‘龙须’这种东西——贝纳尔之前甚至企图凭借‘吃什么补什么’而利用龙须面获得幼龙的投喂权。
马格努斯强行忍住自己也想抬手摸嘴角的冲动，表示抗议，“……你们为什么不能换个名字？”
“这是什么奇特的取名方式？难道人类会用鼻子眼睛之类的词语形容一道菜吗？”
丝塔茜：“……”
确实有呢。
比如夫妻肺片和煲仔饭。
不过马格努斯也只是口头抗议，当龙须糖真的被摆上桌之后，他吃得比谁都更开心。
喀迈拉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现在不介意名字了？”
“介意啊，”马格努斯冷哼一声，“但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凭什么不吃？”
“我又不傻！”
喀迈拉：“？”
啊？你确定自己真不傻吗？
与龙须糖同时送来的，还有一碟碟‘薯条、虾片、爆米花’等剧场必备小零食。
气味不大、不会留下难以清洁的污渍与垃圾，非常适合观影。
售价公道味道可口，许多人都会带着自家的木碗过来买上一份；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孩子的领民，最喜欢用‘双拼’、‘三拼’这种买法，可以用相同的价格吃到好几种食物。
而后厨炉灶又连接着剧院地暖。
明明室外的落雪标志着寒潮已经到来，但因为地暖的存在，剧院里依旧热气逼人。
“为您准备了热可可，”赫利欧将杯子放到丝塔茜手边说，“您说过，从今天起就是领地的带薪休假时间，所以我没有带咖啡与茶叶来。”
因为如果带了那些提神饮料，丝塔茜就根本不会选择其他选项。
加了牛奶和香草熬煮后的热可可，香气扑鼻，顶端还缀着一圈撒有巧克力碎的奶油。
奶油分量充足到摇摇欲坠，但造型却不太漂亮，一看就知道不是贝纳尔的作品。
而杯子，依旧是丝塔茜在领主堡时就惯用的茶杯。
就连茶壶同样也是。
丝塔茜怔了一下，刚抬头看向对方。
“这样会更安全。”赫利欧就已经轻声解释，手中的动作却不停。
幼龙盯着他，看到对方手指微微用力，就剥出一颗颗形状完整的坚果仁。很快就在丝塔茜手边的小碟中垒成一摞，看得幼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但它又很有礼貌，绝不愿意抢走主人的食物，努力伸爪想独立剥开面前的坚果——在反复失败之后，被无奈摇头的赫利欧默默接手了。
‘带薪休假’这种年底福利，其实也有部分限制。
“太感人了，”伴随着忧伤的竖琴声，小美人鱼在舞台上缓缓变成泡沫，观众席上一片啜泣，“太可惜了！就差一点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立刻有人愤愤不平，“我觉得都怪那个海底女巫！她竟然假扮为美人鱼欺骗王子！”
“呃——我家孩子在幼儿园里上学，我听她提起过，幼儿园的老师们会让他们在听完故事后总结故事想表达道理呢！”
“什么道理？做生意的时候记得与对方签合同？否则就会像人鱼那样很可能做赔本交易？”
“我觉得对！我上个月就因为一时偷懒没签合同而差点上当受骗呢！对方拿了货却不肯付给我尾款。幸好有卫兵们帮我执行了正义。”
“不知道下一场演出会是什么内容……”还没有正式散场，就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约着一起来看两天后的演出了。
“名字是莴苣姑娘，那说不定是个种蔬菜的故事吧？”
“幸好放假了，有足够多的时间排队买票，不然我都担心会抢不到戏票！”
立刻又有人追问，“听说你们放假的这几天也能有钱拿？”
“当然，”被追问的人骄傲点头，“一直能拿七天薪水呢！我在肉厂工作嘛，像我这种为领地做活的人，都能这样带薪休假。”
那些平时在街头游手好闲，花光所有积蓄才肯去做点体力活维持生计——甚至干脆去赌场碰运气的人，是绝对没有这种福利的。
这种待遇引来不少人的羡慕，“听说农夫们也能有补贴……而且你们最近去识字班了吗？我们前几天在拿公告栏上的通知做教材认字，上面写到明年的种子和税收都会降到特别低的价格呢。”
“考上编制的人似乎能拿得更多……就连编成施工队的正式成员也有福利。”
人们在议论声中向外走去。
为了防止踩踏事件发生，出入口设置得格外宽阔，也有专人负责维持秩序——声音极大极有震慑力的几位狮耳半血种。
就是在疏散过程中，人们看到了走向后台的丝塔茜。
被许多人包裹簇拥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耀眼红发在人们视野中快速闪过。
“……那就是那位大人吧？”但还是让许多人忍不住停下脚步。
丝塔茜很少会直接出现在艾尔镇居民们面前，可所有人都知道是谁改变了他们的绝望。
“是啊！”有来自欧兰城的领民骄傲回答，“我绝对不会认错领主大人的！”
他们早就在心中感谢了大人无数次，比向神明祈祷更认真地感恩领主大人。
“大人过几天还要回欧兰城和我们一起过年节呢！”
“……真好啊。”很轻的感叹声响起。
艾尔镇的居民们其实搞不太懂什么‘特殊情况下的急救措施’、‘高阶领主有权干涉低阶领土事宜’这些大道理。
但他们有辨别能力，知道那位大人来到小镇之后，自己就过上了能吃饱饭的好日子。
如果她也是这里的领主大人该多好——
人们都这么想着，但都不敢开口。在心中悄悄地许愿。
后台其实有些混乱，刚下台的演员们瘫在椅子上后怕；道具师们乱叫着企图控制秩序。
“大人！”维娜第一时间发现了丝塔茜的出现，“您来了。”
她本色出演，客串了一把城堡的卫兵背景板。
真背景板，不过丝塔茜还是夸她，“做得真棒。”
维娜不好意思地笑笑，坦诚回答：“其实是因为演职员工可以带家属入场，我才会答应来帮忙的。”
她接了自己的祖父来看演出，甚至还狠心加了些钱将老人安排到奢侈的包厢中，想让对方看得更舒适。
——当然，房间内其实不只有她祖父。
在得到维娜同意之后，年迈的老猎人将许多孤儿院的孩子们一起带进了房间。
看着他们，祖父就会想起维娜小时候，想起维娜的父母。
但他已经不再觉得悲伤，乐呵呵地将从欧兰城带来的各类果子分给孩子们。
丝塔茜刚想继续鼓励维娜，突然一阵眼花，看到突然从各个角落中探头冒出来的人们。
“我做得不棒吗？”霍尔与贝蒂惨兮兮反问。
丝塔茜：“……”
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一群排排坐等老师夸的小朋友。
“我们肯定很棒，”不等丝塔茜开口，埃图斯就非常自觉地宣称，“好多观众都夸我们了！”
他们的耳朵一翘一翘，似乎是在捕捉赞美声。
像许多长毛动物一样，埃图斯与里修斯也存在‘天冷爆毛’现象。每到冬天他们的尾巴和耳朵都会换上更厚更软的毛，蹭得丝塔茜手心发痒，边笑边指尖向后缩了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因为下一瞬他们就歪着头又追着蹭过来了。
在期盼等待下，丝塔茜也配合地点头，“当然非常棒。”
……她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不知道等精灵们学会这种灯光控制方法之后，精灵女王会有什么感想。
在话剧演出结束的第二天，丝塔茜正式开始了编制报名：虽然三不限也不收笔试费，但人们需要填写报名表。
这就难倒了许多不会写字的领民。
至于丝塔茜本人——
“你真的要学骑兵的作战方式啊？”听到丝塔茜的要求，喀迈拉皱眉，“但那些人类使用的剑都不适合你。”
=
“不。”丝塔茜摇头，“我有自己的武器。”
一把，死神镰刀。
……听起来好中二啊。但积木名字就是这个。
看着丝塔茜拿出的那把起码两米半长的纯黑色镰刀，喀迈拉：“……”
喀迈拉后知后觉地体验到了丝塔茜得知‘精灵聚众喝酒蹦迪’时的同款心情。
就是那种，‘？！？！’崩人设的迷茫。
若干年之后，精灵族后代考证自己的族内文化发展史：
……所以我们的曲风是怎么发生一百八十度巨变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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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 1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