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元娥将信将疑，看这反应也不像普通同学。
但他把嘴巴里的面条吞下去，不想再问太多的了。万一越说越多，暴露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完蛋。
“你能跟我说一些我的事情吗？还有外面的世界。”
2928 不在，元娥只能靠姜钦获取一点可怜的信息了。
“想听什么？”没了记忆还真是变了个人似的，谁能想到作天作地的小少爷，还会有这么乖顺的时候。
“我是什么样的人？”
元娥知道自己性格不好，还有喜欢穿女装的奇怪癖好，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的评价。
姜钦想了一下，回答说：“性格很差，很讨人厌，为了未婚夫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元娥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脸上出现一个茫然的空白表情，嘴巴张开：“啊？”
什么未婚夫？
他不是男的吗？？？
元娥瞳孔地震，又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实是男的，他伸手再摸了一下自己胸脯，没长大啊。
「？？？」
「？什么意思这是？我老婆变成了别人老婆？」
「人在家中坐绿帽天上来？？」
「娥子还穿着小裙子呜呜呜呜妈妈不允许娥子嫁给外边的臭男人呜呜呜」
“你忘了？”姜钦脸上出现一个很复杂的表情，元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看起来他和这位未婚夫应该感情不浅。
不然也不会让姜钦问出这种话了。
“我和……他，是怎样的关系？”
元家里应该不缺钱，元娥无法把倍受宠爱的小少爷和联姻这个词联想到一起。
“要死要活，”姜钦扯着嘴角，视线紧紧盯着元娥，“挺疯的。”
不知道是形容谁，元娥被他看得不自在，小小“喔”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
反正现在已经是末世，人类文明已经崩坏，这一层婚姻关系总不会再继续下去了，以后也不大可能会遇见这位未婚夫了。
他皱了一下脸，好奇外面的世界：“那外面呢？外面是什么样子？”
他们所在的宿舍周边都是行尸走肉的学生，光是这一层就有不少被感染，变成丧尸游走在楼道里的学生。
只是建筑材料太良心，隔音效果很好，才一直没听见什么声音。
元娥醒来两次都是黑夜里，也没想着从窗户往下看看，对外面世界完全不了解。
姜钦皱了一下眉，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得很差，勾着唇角，不冷不淡地轻哼一声：“人性尽失。”
他的表情很差，元娥想他可能在这之前遇见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再问了，把吃完的碗筷放好，想放到水池里去洗。
却又突然想起来，他的人设是娇纵跋扈，而洗碗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便又抿了下唇，把碗推开说：“我吃完了。”
他飞快地偷看了一眼姜钦的表情，见对方对他的行为没有任何诧异的动作，悄悄放下心来。
嗯，看来他在演戏这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元娥嘴巴翘翘，把桌地下的腿伸直了摇晃几下，“那你什么时候出去吗？”
总待在这里也不好，房间里的食物不多，最多撑两个人吃一个星期，他们迟早得出去找物资。
姜钦早注意着他的动作，瞥见一双脚在他余光里活泼地晃动，略一顿，收回视线。
“你想出去？”
“嗯……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元娥卷着手指，“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他怕自己被丢下，连忙保证：“我不会做惹麻烦的事，我会听话的。”
其实你现在看起来就乖得离谱的。
当然，姜钦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他看着做保证的元家小少爷，嘴里的话憋了又憋，没说出来。
真是出了鬼了，一醒来跟变了个人似的。
元娥半天没听到回答，以为他不答应，视线在虚无的地方捕捉到男高中生的脸，再做保证时，底气也消了一些：“真的……”
姜钦抿了下薄唇，“可以，明天出去找点物资回来。”
得到允许，元娥的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弯弯眼睛，把两个碗叠起来放到一边。
宿舍里没水没电，他放好碗就转头催姜钦睡觉：“那你快睡觉，明天还要出去。”
元娥两次醒来姜钦都是清醒状态，现在又是大半夜，默认对方还没睡过，把床单在地上铺了一层，有些不好意思：“睡在地上可以吗？”
客厅沙发自然也可以睡觉，但是姜钦看起来人高腿长的，那个一米五的小沙放他条腿也不够。
床单就铺在地板上，下面还隔着层羊绒地毯，看起来不算舒服，但总好过小沙发。
好在现在天气不冷，不盖被子也不太冷。
姜钦甫一躺上去，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甜。
像葡萄汽水，味道不重，却有种全身都被包围的错觉。姜钦动作微顿，不由放轻了呼吸。
元娥以为他睡不着，从床边探出头来。
从上往下的俯视角度里，男高中生呼吸平稳没有睡着，两只眼睛睁着却不知道在看哪里。
他凑近了看，发现其实姜钦和徐新林长得不是很像。
但是两个人都有着一双着墨很重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相似，他们年龄也相仿。
十八岁刚成年的高中生，身上带着些锐气，像把经烈火淬炼的利刃。
莫名的，元娥对姜钦有层滤镜，连带着，也多了分好感。
他把头伸到床沿外，声音在空气里变得很轻：“你想听歌吗？”
姜钦平躺着，他早就感受到睡多了现在睡不着的小少爷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几圈，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莫名其妙蹦出来一句话，姜钦挑起一边眉毛：“怎么，你要给我唱吗？”
元娥脸皱了一下，“唱得不好听。”
他说的是实话，唱歌唱得很一般。
当初是在当主播时私底下学过一两首，不过结果不太理想，最后也没有机会唱。
姜钦“嗯”了一声，说：“那你唱吧。”
元娥清了清嗓子，不太熟练的歌词从嘴巴里一个一个往外蹦，好在调子不算太离谱。
他没学太多，所以唱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姜钦等了一会儿，见没再继续唱了，问道：“唱完了？”
元娥：“嗯。”
姜钦顿了一会儿，简单评价：“难听。”
和徐新林一脉相承的直白。
「哈哈哈哈哈哈是得昧着良心才能夸一句好听的程度了哈哈哈哈」
「宝咱不适合干这个 hahah 真的没这个天赋」
「艹好直白的评价哈哈哈我宝脸都臊红了」
元娥脸是真红了，他知道自己唱得不好听，得到这样的评价也不意外。小心地把头缩了回去，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姜钦闭上了眼睛，没再说什么了，只是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元娥先前睡了很久，本应该不困，可是姜钦一说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一段时间身体还没恢复好，脑子里立马感觉到一顿困意，眼睛也困乏地合上了。
他才说完“好”，眼睛下一秒就阖上，意识也断了片。
软绵的床上，很快传出来一阵绵长的呼吸声，声音清浅。
姜钦等了一会儿，侧着身体，耳边听见床上的人睡得很熟，闭上的眼睛又睁开。
他慢慢地坐起来，看到元娥保持着面朝他的方向睡着，嘴巴微张着，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顶着唇瓣，头发凌乱地堆在耳边，遮住了大半边脸。
姜钦看了一会儿，突然把头伸过去。
他静静地听着，黑夜里，一颗心脏跳动的声音很明显。
极其敏锐的五感让他不用离得太近，也能听到心脏泵出血液的声音，可是他情不自禁把耳朵靠过去，去听那颗年轻心脏跳动的声音。
姜钦的脸上出现一个疑惑的微表情，明明他听见过心脏停跳，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都没有活人呼吸的声音，可是这颗本早该失去工作能力的心脏，又重新跳了起来。
“咚——咚——”
很轻，但很有力。
一颗年轻健康，而又充满活力的心脏。
姜钦不明白，怎么曾经嚣张跋扈，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变得又疯又歇斯底里的小少爷，怎么发了一场高烧，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姜钦：难听。
何江沉：？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啊，这本来是唱给我的你谁啊搁这儿挑挑拣拣的怪不要脸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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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