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宿舍大门,环境色由暗灰转昏黄,三名学生都怔愣住了。
虎杖悠仁大张嘴巴,“这里面这么大的吗?”
“别开玩笑了……”钉崎野蔷薇呐呐道。
这一情况打得伏黑惠措手不及,但他很快惊觉:改变地形样貌……这是生得领域!
夏油狐狐也察觉了这一点,大叫:“嘤嘤!”回头!你们对付不了这种情况!
“汪?”玉犬疑惑地歪头。
“嘤?”夏油狐狐顿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动物与动物之间应该能听得懂话。
他冲玉犬嘤叫好一阵:你听得懂对吗?不要让这些孩子继续前进了!如果没感应错的话,特级咒灵已经孵化,他们会死的!
从踏进领域那一刻他就感应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从建筑深处传来,来自动物对危险气息恐惧的本能,他浑身都在打颤。
“怎么了?”
“不安吗?”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围着玉犬,安抚两只动物。
“玉犬说特级咒灵孵化了!”伏黑惠接收到玉犬传来的信息时,冷汗都流了下来。
“欸?!”
“这个任务最好放弃,这是我的提议。”伏黑惠说道。
“以咒灵对人类的恶意,那几个受刑者毫无生还的可能。”
作为已经可以单独执行二三级任务的咒术师,他更加清楚即将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超出他所能应付的范围。
三人一时间安静下来,很快虎杖悠仁出声否定:“……不,不行。”
他神色认真,十分郑重地说:“自从我爷爷逝去后,我一直在追求正确的死亡。”
“我还没见到他们,凭什么断定他们的死亡?”
“这样无意义的消失,我认为是不正确的,所以,我会继续前进,直到找到他们,哪怕是只有尸体。”
“伏黑,钉崎,你们先离开吧。”
说完,步伐坚定地往前跑去。
“喂!”看着消失在转角的背影,钉崎野蔷薇有些不爽:“什么意义什么的,说得未免太嚣张了,真是个光长个子的笨蛋。”
凭什么帅都让他一个人耍了?
“伏黑,你怎么想的?”
伏黑惠低声且坚定说:“他是因我而进入咒术界,我要对他的生命负责。”
“钉崎,我让玉犬带你……”
“开什么玩笑,”钉崎野蔷薇打断他的话,“我可不想在事后被人说成抛弃同伴的人渣。”
她抬高手臂拉直了一下腰骨,往前迈步:“本美女成为术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强大美丽的身姿。”
伏黑惠没明白她突然说这句话的意思,钉崎野蔷薇见他停在原地发呆,吐槽道:“男人果然都是笨蛋。”
一旁的夏油狐狐倒是听懂了,也多少有点理解悟当教师的乐趣。
虎杖已经说出了自己的追求,伏黑也表明了自己前进的意义,这女孩便也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的志向。
这群小孩有点意思,不过,问题也很多啊,回头再想想办法解决吧。
“嘤。”他从玉犬身上跳下,跑向钉崎野蔷薇,把对方哄得开心不已。
“可爱宝宝,你是要来陪我吗?”
“乖,乖,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最终,伏黑惠叹了一口气,跟上了同伴的步伐。
——
三名受刑者确认死亡,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因是否带走尸体而发生了争吵。
唯一的女同期忍不住大声制止他们:“我说你们……”
话未说完,少女所站的位置突然出现一滩黑影,整个人如落入水池般坠落消失于地面。
“钉崎!”
·
“嘶——好痛,”钉崎野蔷薇揉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止不住地抱怨:“这什么破地方,又阴冷又潮湿,一整个下水道的样子。”
“呜……”怀中被她护得很好的狐狸突然对前方发出低吼警告,她也敏锐察觉到周围浑浊的诅咒气息。
右手迅速摸出锤子,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三颗铁钉,钉崎野蔷薇左手抱着狐狸往后藏,对满天的咒灵扯出笑容挑衅:“喂喂,怎么什么丑八怪都冒出来了?”
“嘤。”夏油狐狐想让她把自己放到地上,这样抱着会有碍行动。
但钉崎野蔷薇不这样认为,她抛起钉子打出去后,转身就跑。
“没事,我会带你出去的。”她摸着狐狸脑袋安慰,“别怕别怕。”
“早知道多带一些钉子好了,烦死了。”
前方一个急刹车,咒灵包围了过来。
咬咬牙,钉崎野蔷薇举起狐狸用眼神比划了一下大小,然后掏空腰包的钉子放嘴里咬住,把狐狸使劲往自己的腰包里塞。
很遗憾,一只两个月大且很能吃的狐狸幼崽,是塞不进她那个小小的腰包里的。
“可恶。”
夏油狐狐抗议道:“嘤嘤嘤。”
塞不进去就别塞了,要被压吐了。
“嘤!”他注意到咒灵突袭过来,发出警告。
钉崎野蔷薇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啊啊啊!脏死了,都是你们害的,我要把你们全灭了。”少女起身拍拍衣服,面目狰狞地望向空中的咒灵。
“你自己趴好了。”钉崎野蔷薇把狐狸放在自己头顶,对咒灵摆出了战斗姿势。
“刍灵咒法!”
蓝色的咒力裹着铁钉,带着术式的作用一根根被锤打出去,刺中目标躯体。
术师加大咒力输出,铁钉硬生生刺入咒灵体内,将其击杀。
夏油狐狐分析着少女的术式,倒也熟练,就是咒力把控不够精准,差了些许。
——只是一群低级咒灵而已。
咒力不停地被消耗,钉崎野蔷薇也显露出了疲态。
分神间,咒灵再次发起进攻。
夏油狐狐四肢弓起蓄力,紧接着猛力起跳。
试炼结束,该交给大人来处理了。
“别!”钉崎野蔷薇看着跃至空中的狐狸,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要去抓住他。
夏油杰曾思考过一个问题,生得术式是自出生那一刻起便印刻在肉/体上,还是从灵魂诞生之时起,便受天束缚所得。
经由五条家族六眼神子所言,前者猜论得到验证。
那么已经肉/体死亡并转生为无咒力动物的夏油杰,在此验证出一条新的结论——
术式并非仅是篆刻在肉/体上,它深入灵魂,与之共生,而这,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诅咒”。
「生得术式·咒灵操术」
咒灵如漩涡般扭曲流向狐狸大张的口中,其尾端被压制而消散的咒力化为黑雾,终凝聚成球形。
金色流动如星沙,困于黑幕之中。
“咦咦咦——?!”钉崎野蔷薇被眼前这幅景象震惊到了,还来不及多想,她见狐狸把咒灵玉含在嘴里,赶紧扑了上去。
“不要吃啊!”
“这么丑的咒灵变成的东西一定很难吃的!”
正打算把咒灵玉吞下去的夏油狐狐愣了一下,他从未和他人提及咒灵玉的味道,也不需要谁来安慰或可怜他术式的代价,但是,这误打误撞的关心总是令人暖心的。
他莫名地有些感慨,独属于少年人的蛮撞啊,和灰原很像呢……活在最火烈的青春里,受恩于太阳的年轻术师,咒术界的未来……
“乖,听话,吐出来。”钉崎野蔷薇伸手去掰狐狸的嘴巴,嘴里念叨着:“咒灵好恶心的,你又不是伏黑那些式神,吃坏了肚子怎么办,快吐出来……”
“嘤嘤。”夏油狐狐立起身,蹭了蹭钉崎野蔷薇的侧脸。
谢谢,但这是他的“诅咒”,同时也是他的追求。
生于不同时代的咒术师,皆是不停寻求变强的一类人。
他把咒灵玉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