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宏海举着球拍问道：“which？”
“smooth。”
“看来老天都不让你有赢的机会呢，小妹妹。”明道宏海轻笑，话里话外都带点挑衅的意味。
犬山玉姬懒得理他，直接转身朝选择的半场走去，只是在转过身后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黑潮中学明道vs四天宝寺中学犬山，明道发球。”
网球被高高抛起，明道宏海扬起手臂引拍发球，速度极快，似乎想第一局就给犬山玉姬一个下马威。
犬山玉姬反应更为迅速，丝毫没有被网球的速度所影响。
虽然他一直在双打，但是这不代表他单打就不行。相反他单打要比双打好很多。
其实犬山玉姬的各项基础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差，甚至可以说成是远超同龄人。原本低于平均值的力量和体力也在各种针对弱点的个人菜单和跟各种力量型选手的练习赛中补上来。
可他自己却意识不到，所以才需要这场比赛来帮助他认清自己。
网球在场内飞来飞去，可明道宏海就是不能得分。他也意识到犬山玉姬的实力没他想象的那么弱。于是他的网球也渐渐露出了獠牙。
“15—0。”
犬山玉姬后抬腿，凭借异于常人的柔韧性躲过这个袭向他膝盖的网球。
“……”
他抬眼，看向洋洋得意的明道宏海，并没有说什么。
他也不是没跟暴力球风的选手比赛过——没错就是他的网友，立海大网球部的切原赤也。
虽然那次因为某些原因比赛终止，但他也算是见识过暴力网球，因此在面对现在这种情况并不会惊慌。
暴力球风固然令人不齿，但是网球比赛却并没有禁止这种行为，所以对手还是有使用的权利的。如何面对其他人的指责是暴力球风选手该想的。而他需要做的，只有打破对手的暴力网球。
这时犬山玉姬的柔韧性也终于派上用场，配合着超速计算，他直接就把打向他身体的网球全部回击到明道宏海的防守死角。
“15—15。”
“15—30。”
“30—30。”
“30—40。”
“Game，犬山，比分0：1。”
“不是吧，部长的发球局竟然被破了？！”
“那又怎么样？一局也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明道的招式都还没用呢。”
黑潮选手席上议论纷纷，都是关于明道宏海被破发这件事。与此相反的是四天宝寺那边。
可能是见白石藏之介挖坑太多，再加上帮着他搞犬山玉姬的内疚，所以前辈们在加油打气的时候格外卖力。
“玉姬酱加油！玉姬酱必胜！！”
“玉姬酱太厉害了，我爱你啊啊啊！”
“可恶，即使对象是玉姬酱也不能出轨啊你！”
远山金太郎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兴奋，明明都有啦啦对的说。但自己身为玉姬酱最亲近的人，绝对不能在这方面输给他们。
于是，四天宝寺选手席这边各种群魔乱舞，喊叫声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颇有几分动物园猴群的感觉，连黑潮那边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虽然他们知道四天宝寺是个什么风格，但这也太……让人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犬山玉姬的目光也往四天宝寺选手席上瞟，扫过各位前辈，然后对上了一个人的视线。
远山金太郎扬起大大的笑容，蹦蹦跳跳地挥手。
这些家伙……
犬山玉姬勾唇轻笑，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收起笑容转头将注意力放到球场上。
“犬山发球。”
犬山玉姬拿起网球，摩挲了一下，仰身起跳挥拍。
内在稳定！
明道宏海扬手反击，可这个球没等落在他的球拍上就直挺挺地掉落在地。他端详着地上的网球面露沉思。
“0—15。”
怎么回事？
犬山玉姬继续发球，明道宏海挥拍，但结果还是和上一球一样。
“0—30。”
“0—40。”
“Game，犬山，比分0：2。”
明道宏海有尝试在一瞬间改变手腕姿势，但是并没有成功。可他毕竟没专门训练过，所以改变的慢了，下一个动作总是在球都掉落下来才姗姗来迟。
已经被一个一年级小孩领先两局，他再怎么自信也有点着急了，而且他一直破不了犬山玉姬的内在稳定，再这样耗着输的迟早是他。
第三局是明道宏海发球，犬山玉姬紧紧盯着对手的动作，脑中飞速分析着各种因素。
就这样一鼓作气地赢下去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这局却多出了一点新奇的玩意。
在犬山玉姬的视野中那个黄色小球忽然分裂成两个。
等下……网球是变成两个了嘛？
虽然他看见的是两个网球，可他自己也知道网球是不可能分裂成两个的。即使网球和细胞一样都是圆的，但网球不会有丝分裂。
所以这两个网球中一定有一个是假的，而根据计算结果就是……这个！
犬山玉姬挥拍将意图打向他肩膀的球打回，但同时他的小腿却一痛。
“挂网，15—0。”
犬山玉姬蹲下身捂着小腿，眼睛向地面扫视。确实只有一个网球，那个网球也确实是幻觉，那他为什么会有小腿被网球击中的痛感？
“是部长的痛感浮现！”
“快给这家伙点颜色瞧瞧！”
而四天宝寺这边，“白石白石，玉姬酱是受伤了吗？”远山金太郎见犬山玉姬捂着腿状似痛苦的样子，扯着白石藏之介的衣角问道，语气中含着些许焦急。
“怎么说呢，是受伤了但没完全受伤。”白石藏之介回答，“这个就是明道宏海最为出名的招式痛觉浮现，本质上算是精神力招式。如果现在让玉姬酱下来检查他的腿，是没有任何痕迹的，但玉姬酱却能感受到痛感。”
而场外看到的，只是玉姬酱接到网球，接着蹲下身抱腿。没有人知道他被网球击中，就连他自己的身体表现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但痛感却实实在在存在着，并影响着他的状态。
甚至有少部分人被这样搞得怀疑人生，放弃网球。明明自己就是受伤了但所有人都不相信什么的。
这一招真是够阴险的啊，不过，如果是玉姬酱你的话，这点困难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吧……
场上。
“犬山君，是怎么了吗？”裁判见犬山玉姬捂着腿，以为是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询问。
“没事。”犬山玉姬摇头起身，整装待发。
看来只有他能看见两个网球……
在他的视线中，对面发来的网球又变成了两个，瞄准他的身体。他快速引拍，直接将两个网球都打回去。
既然他看到的网球打中他都能产生痛觉，那不被网球打中就好了。而且也不用特意控制假网球的落点，只要不让它打到就好了。
“15—15。”
但在日常训练或者练习赛中，犬山玉姬并没有试过一起回击多个网球，他也是在比赛中摸索。
而这场比赛是不能输的，为了比赛的胜利，他会以最短时间适应多球连打。
“30—15。”
“30—30。”
“40—30。”
……
明道宏海见犬山玉姬直接将两球击回，知道这种程度已经奈何不了这个一年级了。可是，他不是只有这点实力啊！
于是犬山玉姬视野中的网球从两个到三个，再到四个五个。
这个一年级，是怪物吗……
明道宏海惊魂不定地看着对面的小不点，他已经打回五个网球了。更让人惊叹的是他那恐怖的进步速度。
每多一个网球，他都只用了一分的时间去适应。基本上就是他打第二次相同数目的网球，他就能回击了。
连带着他也跟着增强精神力的输出。
而且，这家伙为什么每次都能猜到哪颗网球是真的？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这样，那就增加球数直到他回击不了。
现在犬山玉姬已经是要回击六个球了，可这次却失误了，漏掉的网球打在了他的左侧肩膀上。虽然他的惯用手是右手，可疼痛还是对他的发挥有一定的影响，虽然过网但回球质量不高。
难道这就是他的极限了吗？
他才不相信！
犬山玉姬忽略肩膀上的痛楚，沉沉地盯着对面的网球由一个变为六个，大脑飞速过了一遍该如何引拍挥拍才能打回六个球。
可是事实并没有像他想象的这般发展。
“玉姬酱？！”
“四天宝寺请求暂停。”
犬山玉姬坐在地上，用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不出意外全是血迹。
啧，这么接也接不到六个球，还把真的网球给漏掉了。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打算往选手席那边走，但明道宏海说了一句话让他停下。
“要回去找白石妈妈了？记得商量下认不认输，毕竟都受伤了嘛。”
这个混蛋……！
犬山玉姬也不走了，直接从队服外套的兜里掏出个绿色的布条。这是上次和裕次前辈双打时戴的同款，然后他把布条往自己的额头上胡乱缠了几下就回到自己的半场。
“玉姬，回来包扎一下。”渡边修发话了，声音还是一贯的懒洋洋。
“我才不要！”
犬山玉姬不光是语言上拒绝，连行动也是如此，直接跟裁判说可以了。裁判也是很尊重选手的意愿。
然后他直接就用盲区发球，速度极快的网球如同黄色流星般穿过明道宏海的视觉盲区，四次发球拿下本局。
“Game，犬山，比分1：3。”
“哦呀，玉姬任性起来真是惊天动地呢。”渡边修看着场上的情况感叹道。
不论是在表现上，还是网球上。
“是啊太任性了，居然连自己身体都不顾……”
前辈们也不忍心去拒绝他，只能在背后叨咕。平时那么省心稳重，难得有耍小脾气的时候，他们肯定是要包容啊。
还有一点原因是玉姬酱长得太可爱了让人不想拒绝。
“对手实在太过分了，居然对世间的珍宝下手。”金色小春咬着手绢哭泣。
“不过也幸亏玉姬酱无论怎么生气，只要碰到球拍就会保持绝对的冷静，要不然容易被翻盘啊。”
又到明道宏海发球了，他还打算如法炮制。但犬山玉姬却抬平拿着球拍的手臂，呈现单臂拦截的姿势。
“七球。”
什么？
明道宏海眼皮一跳，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毕竟那个境界也不是说达到就达到的。
“0—15。”
或许只是巧合呢？
“五球。”
犬山玉姬作出预告，也确实在五球后得分了。
此时四天宝寺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千岁千里。
“应该不是。”千岁千里端详了一会，说道。
“为什么啊？感觉跟千岁你的绝对预告差不多。”远山金太郎提出众人的疑问。
“玉姬酱身上没现象啊，他应该是自己算的，凭借自己的超速计算来模拟绝对预告，真厉害啊。”千岁千里咋舌。
“而且你们注意到了吗？在玉姬酱模拟绝对预告的时候，网球场上空好像有东西一闪而过。”
“有吗？”
“Game 犬山，比分1：4。”
下一局犬山玉姬还在接着预告。
“一球。”
然后挥拍，打出内在稳定。
“一球。”
“我记得玉姬酱的招式都是靠超速计算吧，模拟绝对预告再加上使用他的招式，不会头痛吗？”白石藏之介想起玉姬酱刚进网球部时和小金比赛，连着用两局内在稳定就头痛，现在可比那时候算得更多。
“看玉姬酱的表情大概没事。”忍足谦也往场上望了一下，回答道。
“Game，犬山，比分1—5。”
明道宏海发球，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不要命的疯狂输出，各种极具力量的球向着犬山玉姬的半场飞去，可犬山玉姬对力量球已经得心应手了。
“诶那是棕熊落网吗？”财前光的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再次吸引到场上。
棕熊落网本就是四两拨千斤的招式，也难怪犬山玉姬会在这里用上。
“没想到玉姬酱还会这个，我记得他只钻研过白鲸啊。”
“可能是跟裕次打模仿网球时学的吧。”
最后决胜分，犬山玉姬梅开二度，又用了棕熊落网。
只见犬山玉姬张开双臂，单膝点地蹲在地上，在裁判宣布比分的声音中缓缓抬头，扬起一抹放在他脸上怎么看怎么违和的笑，沾染血迹的绿色布条也随着动作掉落在地。
在观众都在因出乎意料的比赛结果而沉默中，犬山玉姬大声说出了招式名。
“……乌鸦坐飞机！”
关于玉姬酱光速破防
因为他觉得自己到极限，回击不了，然后就想到输了什么的，但他本身又想赢。其实就是自己吓自己，再加上明道挑衅。
其实应该能看出来玉姬酱虽然看起来很沉稳但是他性格还是挺像小孩的，还爱多想，钻牛角尖，听不了别人的挑衅，某些时候还有点任性……但我觉得有点缺点还挺可爱的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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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一次正式单打